殘陽已入海,餘暉映天邊。
封印在冰晶裡的吳用依舊紋絲不動。
燕冷月趴在冰晶旁邊睡着了。
南宮伯慢慢的走了過來,將外套蓋在燕冷月身上。
擡頭望向落日餘暉。
燕冷月被驚醒睜開眼睛看見了南宮伯。
“道友!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南宮伯隨手一揮,空中浮現一行小字。
“姑娘,別受涼了!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寫完正想轉身離去。
燕冷月站了起來手裡拿着南宮伯的外套。
“謝謝你東山鎮救了我!”
燕冷月記起了東山鎮救他的正是南宮伯,當時頭暈眼花只記住了一張模糊的臉。
南宮伯轉身看着燕冷月微微一笑,隨手一揮。
“東海鎮只是路過而已,不用太在意。”
此刻,突然一隻青莽繞開冰晶。
從背後咬向燕冷月。
南宮伯眼疾手快!
飛身上前一把抱住燕冷月,轉身一個飛踢將青莽踢飛到了半空中。
擡手畫符,天空忽顯一道八卦血陣圖蓋向空中的青莽。
“嘭!”
空中如燦爛煙花綻放。
青莽瞬間化爲烏有,只剩下未燃盡的屍骸碎片從天空中劃過。
南宮伯扭頭看向懷中的燕冷月。
燕冷月猝不及防,臉上泛起了紅暈。
南宮伯羞澀的放開了燕冷月,隨手一揮。
“對不起,剛纔一隻青莽襲擊你,所以我才...”
燕冷月羞澀的將外套遞給南宮伯。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叫燕冷月!”
南宮伯接過外套微微一笑,揮筆指向半空。
“我叫南宮伯,是碧虛宮的長老之一。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向我說。”
南宮伯寫完後指着自己的嘴搖了搖頭。
燕冷月瞬間明白南宮伯是在說自己不會說話,很理解的點了點頭。
二人默契的微微一笑。
餘暉散盡,煙火落幕。
燕冷月正要扛起冰晶往屋裡去。
南宮伯將手壓在冰晶上對燕冷月搖手。
燕冷月不明所以。
“怎麼了?”
南宮伯也不解釋,單手擡起冰晶往屋裡走去。
燕冷月望着進屋的南宮伯發呆。
久違的暖意涌向心頭。
萬里之行中全遇到的都是歹人、好色之徒。
第一次遇到如此心好的人讓自己不知所措。
熱淚再次涌向心頭。
南宮伯將冰晶擡入屋子裡後站在門口招手向燕冷月示意。
燕冷月抹了抹眼淚,心理神會的走向屋子。
南宮伯爲燕冷月置辦了許多生活用品。
燕冷月拿起一件衣服細細打量,甚是喜歡。
自從東山鎮添過新衣後就再也沒穿過新衣。
一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
身上的衣服縫縫補補,補補縫縫早已經變了形。
南宮伯走到門口擡手一揮。
“燕姑娘,我該回去了!”
寫完轉身就要離開。
燕冷月看見南宮伯即將離去,放下衣物走到門口。
看着走向院中的南宮伯。
“南宮伯,謝謝!”
南宮伯回頭微微一笑坐上墨色大雕飛身而去。
燕冷月獨自回到屋內。
屋子裡擺放整齊的桌椅,琳琅滿目的生活用品和格格不入的方形冰晶。
孤獨感涌向心頭。
燕冷月拿出了鏡花水月,擡手一揮。
水月浮現在身前。
“主人!”
燕冷月一把抱向水月哭了起來。
“對不起,我不該舍你而去。”
“主人多慮了,我能理解主人的心情。”
“走了那麼遠,歷經千辛萬苦來到這裡也沒能解開吳用的封印,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水月!我該怎麼辦?”
“主人,你已經盡力了,又何須自責。”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我好茫然。”
冷月看了看冰晶裡的吳用安慰道
“希望還在,我已經看到了主人的答案,勇敢面對它。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燕冷月不語,貼在水月身上安靜的睡着了。
水月將燕冷月抱到了牀上,蓋好被子。
自己化爲鏡花水月扇陪在臉頰邊上。
吳用的識海內,幽林已然成爲了一片火海,識海依舊天寒地凍。
獅狼趴在識海內昏昏欲睡。
吳用與影滅冰封在樹下紋絲不動。
小後山的第二天。
朝陽從海面上升起,黎明的光輝散入竹林中。
燕冷月早早的起了牀。
將封印着吳用的冰晶推到院子裡。
她覺得每天讓吳用曬曬太陽能讓他早日甦醒。
希望還是要有的,哪怕渺小的讓人絕望。
南宮伯坐着墨色大雕從海的那邊緩緩飛來。
燕冷月看着駕雕飛來的南宮伯招手示意。
墨色大雕盤旋而下落在小院內。
南宮伯跳下大雕。
墨色大雕飛馳而去,在空中分解爲墨霧四散開去。
“南宮公子早上好,今天有什麼事嗎?”
南宮伯遞給燕冷月一包袋子後隨手空中一揮。
“燕姑娘,這是一袋靈花和靈草的種子,你可以把它們種在院子裡!”
燕冷月接過袋子尷尬的笑道
“我不會種這些!真是對不起。”
南宮伯再次揮手。
“我會種,我可以教你!你看這四周荒蕪,種點靈草靈花能讓你心情更好些。”
燕冷月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冰晶裡的吳用。
“現在的我真沒心情種這些花花草草的,真對不起!南宮公子。”
說罷將袋子還給了南宮伯。
南宮伯接過袋子後在燕冷月面前再次揮手。
“燕姑娘,這些不是一般的靈草,靈花!這些靈草靈花能提升周圍的靈力,對冰晶裡的人大有好處。”
燕冷月聽了進去,拿過袋子問道
“該怎麼種,你教我吧!”
南宮伯微微一笑,走到院子邊向燕冷月招手。
燕冷月心領神會的走了過去。
南宮伯擡手一揮。
“就從這裡開始吧!我來刨地你來撒種子,很簡單的。”
燕冷月看着南宮伯一臉茫然。
南宮伯拿起身後的小鋤頭開刨地。
不一會便刨出了一大片地。
南宮伯走到燕冷月面前拿起一顆種子注入靈力放入土中。
轉身對着燕冷月擡手一揮。
“燕姑娘!就像我這樣,給種子注入少許靈力後將種子掩埋在刨好的土裡。”
燕冷月有些懂了,試着也開始種起來。
二人雖然不能言語交流,但默契的將院子種滿靈草靈花。
豔陽高照,汗水滑過燕冷月的臉頰流向脖子。
南宮伯偶爾偷偷看看燕冷月,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喜悅感。
第一次有人如此默契與自己交流,南宮伯甚是歡欣。
他爲燕冷月的執着感動,也爲她的單純善良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