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雲再度發問,聲音迴盪不休,讓殷天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其實,在他的心中,也是難以置信。
莫左的實力,殷天成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要逃,幾乎無人能將其殺死,一旦催動雲夢玄天鎧,就算面對着天靈五重天之人,都足以自保。
但最後結果,他們一行人,卻是徹底失去了蹤影,而云夢玄天鎧,則落到楚行雲手中,這實在是太詭異了,讓人匪夷所思。
嗡!
這時候,殷天成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只見他嘴角揚起一抹冰冷弧度,對着楚行雲道:“那按你的說法,你從未對莫左等人出手,而你身上的那套重鎧,也是從別處得來,並非我雲夢武府的雲夢玄天鎧,既然如此,你可敢將那套重鎧拿出來?”
“有何不敢。”楚行雲聳了聳肩,目光落到了楚虎的身上。
楚虎立刻明悟,瞪了殷天成一眼後,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將雲夢玄天鎧拿了出來。
嗡嗡嗡!
拿出雲夢玄天鎧的瞬間,一道道蔚藍之光綻放,朝着四面八方緩緩涌出,這些蔚藍光芒,如煙如霧,繚繞在這片虛空之中,顯得尤爲醒目。
“果然是雲夢玄天鎧!”對於雲夢玄天鎧,殷天成是何其的熟悉,幾乎在瞬息之間,他就可以判斷出來,這套重鎧,必定是雲夢玄天鎧無誤。
頃刻,殷天成手中的漆黑長槍,再度開始低鳴起來,槍芒如光,不斷在他身上繚繞着,猶如擇人而噬的毒蛇,隨時出手,要當場滅殺楚行雲。
“在場之中,殷府主對雲夢玄天鎧最爲熟悉,甚至,也是唯一使用過雲夢玄天鎧之人,請問,我手中這套重鎧,是否就是雲夢武府丟失的雲夢玄天鎧?”
楚行雲將殷天成的表情收入眼底,更是不懼,反而淡淡笑了一聲,帶有幾分玩味之色。
正如他所說,雲夢玄天鎧,少有人見過,除了殷天成,更無人使用過。
倘若殷天成直接開口,說楚行雲手中的重鎧,就是雲夢玄天鎧,並且將其直接收走,就有點無理之意,根本無法讓人信服。
殷天成,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楚行雲直接將雲夢玄天鎧拿出,心中毫無憂慮。
“好一招攻心之計,楚行雲,我真的是小看你了,只不過,你算漏了一點!”
殷天成的臉色先是一凝,而後,他突然露出一抹獰笑,得意道:“雲夢玄天鎧,乃是我雲夢武府的鎮府之寶,歷代府主就任之時,都必須在雲夢玄天鎧內,刻下一道印記。”
“印記?”楚行雲聞言,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驚色。
這一縷驚色,很隱晦,卻是被殷天成敏銳發現了,神色更是得意,繼續道:“這道印記,無影無形,一旦烙印而上,就永遠無法抹除,唯有修煉獨門手法之人,才能夠刻下,而在流雲皇朝境內,唯有我,才懂得這項獨門手法。”
“我現在立刻促動這項手法,倘若你手中的這套重鎧,產生了共鳴,那就說明,此鎧是雲夢玄天鎧,是你殺人奪寶的鐵鑑罪證!”
話音落下,殷天成沒有絲毫停頓,雙手探出,捏成一道道晦澀手印,身上,更是有一股玄妙氣息瀰漫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籠罩住了雲夢玄天鎧。
“起!”
一道冰冷之喝聲,從殷天成的口中吐出,只見他雙目凝神,手掌猛然朝着虛空處拍去,氣息如流,彷彿按照着某種規律,開始不斷迴盪着。
一秒!
兩秒!
三秒!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殷天成身上的氣息,更強盛了,簡直如同驚天駭浪那般,但楚行雲手中的雲夢玄天鎧,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更沒有所謂的共鳴。
“這怎麼可能?”殷天成眼珠一顫,臉上沒有了絲毫得意之色,只有驚詫,難以置信。
“這怎麼不可能?”
楚行雲攤了攤手,語氣無奈的說道:“自始至終,我手上的這套重鎧,就並非雲夢玄天鎧,其內,自然不會有什麼獨門印記,就算殷府主你催動一天一夜,也不可能有所共鳴。”
說話間,楚行雲臉上充滿了無可奈何之色,實則,他的內心中,卻一片嗤笑。
在得到雲夢玄天鎧的一刻,楚行雲就發現了這些印記的存在,隨手一動,就把這些印記輕鬆抹除掉,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以他的手法,莫說是殷天成,恐怕連雪當空這樣的鍛造宗師,都難以有所發現,也唯獨傳說中的神匠,才能發現其中的蛛絲馬跡。
也正是因爲這點,楚行雲,纔會如此爽快的拿出雲夢玄天鎧!
“這套鎧甲,一定是雲夢玄天鎧,你肯定暗中動了手腳,將所有烙印都抹除掉,至於莫左一行人,也是你下的殺手,你休想騙我!”殷天成不斷怒吼着,只不過,他說的這一番話,卻難以有人信服,就連雲夢武府的弟子,都覺得有些牽強。
“殷府主,你剛纔說過,這項烙印之法,是絕密中的絕密,一旦烙印而上,無影無形不說,還無法徹底消除,而你現在,卻說我抹除了烙印,這就有點蠻橫冤枉的味道了。”
楚行雲長嘆一口氣,滿是無辜道:“以我所看,雲夢玄天鎧的失蹤,多半是出自莫左之手,他得到強者洞府的無數寶物後,心生歹意,想要把雲夢玄天鎧也獨吞掉,所以就出手殺了殷若塵等人,然後夾帶私逃,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流雲皇朝。”
“而你們雲夢武府,突然失去了鎮府之寶,就連一衆長老,也是音訊全無,人心惶惶之下,那劉嵩一看到我也擁有防禦類王器,就錯認爲是雲夢玄天鎧。”
說着,楚行雲再度看向了人羣,讓人羣心頭凜然,都是覺得這番話很有道理。
在齊雲峰山,劉嵩徹底身敗名裂,還身受重傷,一時認錯,也不是不可能,更重要的是,殷天成多次出手檢查,都無法證明楚行雲手中的重鎧,就是雲夢玄天鎧。
如此一幕,只要是明眼人,都會站到楚行雲這一方,覺得殷天成在無理取鬧。
呼呼呼!
殷天成看着正前方的楚行雲,因爲憤怒,整張臉都變得無比猙獰,呼吸,越發急促起來,那一雙眼眸,更是吞吐出無盡的殺意。
可正待他要出手的瞬間,華雲河的身影,再度浮現了出來,提着金色的碎虛槍,直然攔住了所有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