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羽楓的原計劃完被打亂了,這一次又與每一次都一樣,出現了很多不穩定的因素。
伊蓮自然甦醒引發的災難會讓伊蓮進入恐怖的囚禁之中,而大王會在長久的病痛中死去,至於椿,就沒有想的那麼親和。琳兒無論在某個時間點到來,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就算不強行干預,也會出現完無法預測的東西。
好像,從某個時間點開始,這種逆轉就變的無法估量。就像是被無限修正一樣,長羽楓作爲“干預體”的干預作用正在不斷變弱,不知道爲什麼,無線發生的事情,開始脫離掌控。
或者一切都沒辦法掌控在手裡。
這是一種很恐怖的信號,琳兒的到來會加劇這種毫無辦法的“干預”,即使有三千宮闕坐鎮,底牌依然明顯不夠。
躲在幕後的人,肯定在看着自己,如果自己早點意識到的話,這場遊戲就像是無限輪迴的陷阱,無論自己怎麼樣,都沒辦法完成自己的目標,如果說鬥智鬥勇,現在根本就沒有人和自己鬥,或者說連與之斗的理由都沒有。
明着知道是七座封魔井的大惡魔們在和自己鬥爭,但是自己這時候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想要知道封魔井在哪裡,必須成爲守護者,而這四國都有一座及以上的封魔井,無論在哪個國,另外幾座封魔井都無從得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楚楚。
無上之災噩大魔王。
必須從這裡開始,所以大魔王的資料都被各國封鎖,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必須封鎖,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恐怖的惡魔,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一定會開始杞人憂天。
對陣楚楚的次數已經超過了五次,每一次都失敗,當然會失敗,長羽楓對於楚楚一無所知,加上王刀七人衆的干擾,這種迷惑感就更加的讓人害怕。
誰也不知道楚楚什麼時候復活,誰也不知道琳兒什麼時候會開始甦醒,阿莫比斯的目的是什麼,這種無限死亡的遊戲,到底要玩到什麼時候……
說來好笑,又有誰能夠明白,這樣子重新來過的機會,還是自己死來死去得到的。
長羽楓一腳踢在對手的身上,擋住這一腳的劍被彈着掉到了地上。
對手驚訝的看着長羽楓,鞠躬表示認輸。
長羽楓也鞠躬,確認之後慢慢的離開。
按照規則,下一場對陣的就是霍爾。
很不幸,這就是霍爾的命運。
面對必輸無疑的天才,沒有任何憐憫纔是對他們最高的歸宿。
除了洛克和那個漁夫的孩子需要比較收手之外,其他人都可以毫無顧忌的打下去。
洛克的父母是小心眼,幾乎鎮都知道,內馬爾爵士的成名技能,就是欺凌弱小,內馬爾夫人是最著名的長舌婦,即使讓洛克輸的心服口服,你在鎮子上也可以聽到勝利者的流言蜚語,這種流言蜚語不需要根據,反正內馬爾也不缺錢,找幾個人隨便說幾句也完不會有什麼關係。
還不如讓洛克贏。
省的麻煩。
人家也不會明着威逼利誘,人家根本就看不起你,也不會和你說話。他也不會髒他的手,他也不會奢求所謂的快感,他只要派人那樣做了,一定會有成效。
而那個漁夫的兒子是因爲拉傑爾和那個漁夫認識,是不能亂來的,作爲父親朋友的兒子,還是需要給與尊重的。這不是很簡單的人情,而是自然是就應該這樣。
雖然長羽楓一腳踢出了漁夫的兒子,原因肯定不是什麼要和琳兒見面,而是因爲那個孩子也有一點讓人奇怪的感覺。
從洛肯的死開始,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死了一條狗,狗的主人肯定是要急眼的,除非那不是自己的狗,或者說這隻狗根本就無關緊要,本來就是來送死的。
又或者,探測自己實力的。
長羽楓坐在琳兒身邊,看着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劍士組的觀衆越來越多,大家都是來看霍爾的。
霍爾,溫緹郡少有的天才。特亞圖斯家族是溫緹郡的大戶,他們的家徽是雄獅,公國國王的家徽,因爲他們中的一位夫人是皇室的人。
他評價成第一是無可厚非的,因爲他的天才已經是公認了的。
在密林深處的少年的候選人之一就是他。
公認的劍士組最強就是霍爾。和他一起的莉莉婭,在這一屆的出龍大會共稱劍法雙雄,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幾乎一般的人都畏懼與他們對決,一是怕會不會打不過他們,好吧,其實這個沒有什麼好怕的,因爲這是註定的,幾乎沒有人能夠打的過他們,再者,就是害怕會不會得罪大家族的人。
如果你還不明白得罪大家族的人有多嚴重,那麼一定是在溫緹郡沒死過。混不混的下去都要看別人眼色,這再正常不過了。
自己帶着從沒有,從不存在的尼曼“家族”的字號是一輩子都會被看不起的,就算是出龍大會成功上位,也只能進芙蘭的平民學院。
姓氏這種東西,在很大程度上,已經是不可磨滅的,在骨子裡的東西。
大家族看不上,小家族也嫌棄,就連自己人也會互相排擠。
所以,拉傑爾對於漁夫兒子就會非常的看重,漁夫的兒子一輩子只能去打漁的未來,似乎,是已經註定了的。
如果有這樣的可能,自己一輩子當農民,絕不會是一種很遙遠的東西。
如果看不見未來的話。
“羽楓哥哥這麼強,爲什麼還會嘆氣呢?”琳兒看着長羽楓,又看看正在比賽的霍爾。
“因爲,他們只是小孩子啊……”長羽楓想要伸個懶腰,但是在琳兒面前,他很乖的把手放在了膝蓋上。
他不是疲乏,而是有些不自覺的想要打哈欠。可能是因爲太累了吧。
他會感覺到累嗎?
真是奇怪。
“也對,如果我和小孩子打架,也會覺得他們很弱,反而不願意真的和他們,嚇一嚇他們就好了。”琳兒很認真的看着那個名叫霍爾的人。她雖然只是粗略的知道出龍大會是什麼,但是還是有很多規則不明白。
也沒有人告訴她。
長羽楓說她不需要懂,也沒有很在意這個事情,告訴她不需要把這種比較煩惱的東西放在心上。
出龍大會,實質上,是一種交流大會。
認真想贏的的人,不顧他人情面的人,不服輸的人特指不願意輸的人都會吃虧。
因爲孩子進了芙蘭,大人是去不了的。
大人去不了芙蘭,那麼死在溫緹郡也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有多正常呢?
身爲出龍大會勝利者的父母農民,或者漁夫,或者農場主,英年早逝應該很正常吧。
“嗯嗯,我就是這樣子想的,如果和他們交戰太久,我會很苦惱的,因爲我不知道他們承不承受的住我真正的一腳。”長羽楓想要露出微笑,但是發現根本笑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呢?有人在釋放什麼魔法嗎?比如讓人安睡的魔法。
“因爲他們的身板太脆了。”長羽楓看了看周圍,整個賽場裡意外的熱鬧,反而只有自己感覺到了疲乏。
“嗯嗯,羽楓哥哥在這個叫做靈界的世界裡遇到了奇遇呢。”琳兒微笑。讓長羽楓有些驚訝。
“琳兒,你覺得……困嗎?”長羽楓看着琳兒,琳兒反而疑惑起來。
“不困啊……”琳兒疑惑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說道:“雖然是吵鬧的一晚,但是其實昨天我睡的很舒服,一點也不覺得困,羽楓哥哥很困嗎?”
“嗯……也不是,只是,有些奇怪,我感覺自己有些奇怪的感覺,比如說,睏乏。”長羽楓摸了摸自己的腰,把背挺直,想要顯得精神些。
但是無濟於事,左眼皮已經快要跳下去了。在琳兒看來,他就是在瘋狂的眨眼睛。
“真的沒事嗎?這種睏乏已經肉眼可見了。”琳兒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應該……不是中了咒術……”長羽楓搖搖頭,想要精神起來,他會想着可能存在的會讓別人昏昏欲睡的咒術,但都是羣體攻擊或者必須接觸纔會中的咒術。
“會是剛剛接觸到的東西嗎?有人使詐?”琳兒嚴肅起來,盯着長羽楓亂跳的眼睛。
“不會是剛剛踢到的那把劍,那是新手劍,經過了內務府巡邏隊的檢驗。”長羽楓伸手點住了自己的脖子,一道紫色的光溜進去身體裡,檢查身體的異樣。
“應該是另有蹊蹺。”長羽楓將手放進口袋裡,摸着東西。
“琳兒,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正在盯着這裡的人,重點注意那些穿着黑色法師袍子的人。準確的告知我。”長羽楓摸出一瓶黃色的藥水,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那黃色的藥水順着他的喉嚨流下去,一下子就像是融進了血肉。
“左邊第三排,一個女人正在看着這裡。”琳兒沒有說嗯,也沒有說知道了,而是直接報起了方位。
“第五排中間第三位,一個男人低着頭看這裡。”
“右邊第三十六位,一個女人偷偷的看向這裡。”
“還有……”琳兒看着那些她報過去的位置,有些驚訝。
“很多……”
長羽楓呼了一口氣。
“好吧,那些大魔法師們一定檢測到了他們使用我也不知道的禁術,他們想讓我參加不了比賽。”
“羽楓哥哥說的好恐怖,我以爲你只是要睡覺了而已。”琳兒黑着臉,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
他們好像已經在換位置,或者離開。
就像是事情敗露了一樣。
誰都不認識誰,他們還在和旁邊的人談笑風生……時不時瞄着這裡,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沒有證據……沒辦法的。”長羽楓搖搖頭。
他現在覺得真應該聽拉傑爾的,拉傑爾肯定知道大家族的德行,不過,也沒有真的下死手還是算……仁慈?
這就是大家族的仁慈嗎?
“爲什麼?羽楓哥哥有仇人嗎?”琳兒小聲的說道:“爲什麼他們要這樣子?是你下一個對手的人嘛?”
“不確定,只能說樹大招風。沒有人希望農民的兒子真的這麼厲害,尤其是威脅到他們兒子的地位。”長羽楓終於能夠提起笑臉來。明着說是霍爾作爲對手搞了小動作,實際上是特亞圖斯搞了大動作,可能霍爾完不知情。
那……怪誰呢?
只能怪長羽楓自己。
原來,真的會是這樣,欺負一個農民的兒子並不算是欺負,只能說是讓農民的兒子到農民的兒子這樣的位置上。
平常人是不會懂的。
那些莽撞的讓溫緹郡兩大家族吃灰的孩子,現在可能連灰都不見了。
“……我知道羽楓哥哥的意思,但是,那不是羽楓憑實力打贏他們的嗎?他們連一招都接不住。”琳兒還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反而有着憤憤不平的說道:“他們這樣子搞小動作不是卑鄙無恥嗎?”
“嗯嗯,他們卑鄙無恥。”長羽楓點點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琳兒。
但是他思考了一會,看向琳兒所報的位置上看去,那些位置上的人天真無邪的看着銀盃的比賽,笑的和藹可親。
“沒有啊,這不是很正常嗎?琳兒不需要在意這樣的事情。”
“爲什麼……這樣子的人根本就是卑鄙無恥。混蛋之徒。”琳兒很不開心的說着。
長羽楓搖搖頭。
幸好大家族的人沒有召喚組的比賽,要是動了艾瑞卡,估計自己就不是喝一瓶藥這麼簡單了。
如果自己沒有這瓶藥水怎麼辦呢?
他不知道。
但是他肯定知道。
“琳兒,卑鄙無恥是不能對敵人說的,上兵伐謀,攻城略地,殺是得人心,不殺也是得人心,相對而言,卑鄙無恥太過兒戲了。”長羽楓有些想笑,因爲他覺得琳兒是聽不懂的。
果然,琳兒也笑着對他說,這樣子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他再說什麼。
她知道背後捅刀子的人,是該死的。
長羽楓又只好笑着對她說,如果琳兒覺得他們卑鄙無恥,那她知道他們是誰嗎?又是誰指使他們做的呢?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是不是真心的?還是被人脅迫?
如果這背後的事情搞不清,那又怎麼辦呢?又怎麼說他們卑鄙無恥呢?
琳兒有些生氣的看着長羽楓。
一時間,竟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我現在能夠去抓住他們,問一問不就知道了。”琳兒有些惱火,她覺得這比師傅的一問三不知還要難受。
“是啊,所以,如果琳兒覺得能問出來,爲什麼還要說他們卑鄙無恥呢?他們不是誠實的交代給你了嗎?誠實的人,怎麼又會是卑鄙無恥的呢?”
“不和你說了!”琳兒吐舌頭,擺了個鬼臉。
“嗯嗯,不過,看來藥需要經常備着才行。”長羽楓微笑的看着琳兒生氣的模樣。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說的就是這個嘛?
如果,拉傑爾知道自己的兒子因爲睡覺錯過了比賽,又會作何感想呢?
應該臉色不會太好看,不過還好,已經過去了。這樣子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