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妞,很厲害……”戈爾曼嚴厲的訓斥的自己的弟弟戈爾丁,戈爾丁已經躲過了凝光箭的攻擊,正在旁邊驚嚇似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陳琳的攻擊可沒有那麼簡單,凝光箭矢是追蹤着小偷兩兄弟的,他們能夠躲避,完全是因爲凝光箭追蹤而來時速度過快,沒有辦法直接近距離掉頭而轟炸在地上。
“用那一招。”戈爾曼切了一聲,又冷冷的看向陳琳,陳琳也嚴肅的看着能夠躲避掉凝光箭的兩兄弟,弓步拉滿長弓,盯着他們看。
“琳!小心點。”白菜一下子跳躍在陳琳的前面,猛的一震身體,一道雷電轟然墜下,它嬌小的身子便瞬間化爲一隻體型巨大的怪物,它的獠牙猙獰的露出,本是一藍一黃的貓眼瞬間變爲火紅的尖角。
巨爪抓地,放在陳琳面前,讓陳琳有個較大的掩體。
陳琳快速的背靠在它的身上,有着生氣的怒罵道:“你們偷了你的東西,現在拿出來,我們就不需要打一架了!”
“呵……小妞,你可真是天真。”戈爾曼將自己的匕首一甩而過,環臂收腕扣住了自己的衣服,一拉,狠狠的給自己劃了一刀,那匕首嘩啦一聲便帶着血從小臂的位置抽出來,戈爾丁也如法炮製了這個看起來有些滲人的動作。
那些從左小臂和心臟位置連接在一起的猩紅血液開始發紅,這個動作乾淨利落,甚至是很快的,根本無法看清他到底割在了哪裡。只是陳琳和白菜都警戒起來,雖然不慌,卻無法鬆懈。
“到我們手上的東西,想要再拿回去,癡心妄想!”戈爾曼一甩匕首,血濺而出,他旋轉着匕首,用又長又尖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血,猛的喝了一聲:“戈爾丁!”
戈爾丁幾乎是和他做了同樣的動作,點頭應聲,跳到了自己哥哥的面前。
只是他一跳,便開始全身泛紅,與那匕首上撒下來的紅血融爲一體。
“”
戈爾曼大聲的嘶吼,戈爾丁慢慢的化爲一道黑色的氣息,轟然炸進戈爾曼的手臂,戈爾丁殘留的地方,便化無無形了,而戈爾曼的左手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紅色三角標記。
“這算是強化嗎?”陳琳看了白菜一眼尋求答案,白菜點了點頭。
“使用靈力進行的特殊合體技巧,是限制級的魔法,這個兩兄弟,可能一上來就要你拼命的……”白菜用自己的巨爪強有力的抓着地面,狠狠看了陳琳一眼:“你表現的太過強硬了……你讓他們感受到了威脅。”
白菜聞着空氣裡的恐懼感,身上的毛髮開始便爲極小的尖刺,像是刺蝟一樣劇烈的保護起陳琳。
“雖然我很不喜歡你這個樣子,但是錯不在你。小偷之道,自非正道。”
白菜惡狠狠的踏地,猛的看着戈爾曼那隻已經變爲一把血色尖刀的左手,那個惡狠狠頂過來的小偷,正崔發着自己全身的魔力,衝向他懷裡那個金雕塑的主人。
“嗯……只是強化嗎?”
陳琳拉滿弓,似乎享受着這股危險的味道,又或者是強敵而來,她在興奮,而不是恐懼。
又或者,她足夠的強,不存在任何動搖。
“小心他的攻擊方式。”白菜提醒着,用尾巴,一下子將陳琳甩到自己柔順的脖間,陳琳一下子跨在白菜的肩頭,拉滿神弓,而白菜也開始衝向戈爾曼,只不過戈爾曼並沒有強化腿部,白菜巨化後的速度絲毫不遜色於一只小貓的敏捷,極爲之快的衝向戈爾曼,戈爾曼非常嚴厲的盯着這兩個極爲威壓的強者,一甩左手,那刀刃而成的血嘩的一聲甩出,就像是極長的血鏈凝結在一起,擊向陳琳,陳琳拉弓而出,凝光箭齊發而過,一道白色的天虹貫出,那凝光的箭矢直衝戈爾曼,血鏈與箭矢碰撞,發出了綁啷一聲巨響,紅白的魔力迸發而過,那白色的長弓與紅色的血劍便也碰撞在一起,哐的一聲,凝在血刃之上的血液噗呲一聲飛濺,像是彈丸一樣彈射而出,緊接着擊向陳琳。
說時遲那時快,兩者的武器碰撞在一起,進行了幾次峰迴路轉般的連續交鋒,白菜有先見之明似的早已經將白色的尖毛迅速的收攏,猛然放下了那些血色的強力彈丸。
“切……”戈爾曼猛烈的顫抖着手臂,他似乎不太明白爲什麼一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女子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舉動這絕非凡品的長弓和自己對刃。
這個對刃的動作極不合理,就像是這個女子放了一箭之後,就明顯想要和自己對刃,她作爲一個女刃卻對於自己的力量極爲自信,甚至是完全不落下風。
以弓代劍,從來沒有見過的戰鬥方式,或者說,這個女子,並沒有所謂的戰鬥嘗試。
戈爾曼拉刃與長弓切割而過,他咬牙切齒的看着自己的血刃在那弓上像是水一樣滑過,絲毫留不下任何痕跡。
如果不是因爲見識過了這個女人比想象中的強,估計他也不會和戈爾丁使用這把需要兄弟合體而使用的血刃。
“戈爾丁!”他大喊一聲自己已經融爲一體的兄弟之名,右眼的要求迅速的翻紅,血刃從長弓下滑過,一個黑色的影子,便也迅速的脫離血刃,那便是他的兄弟。
只見戈爾丁一瞬之間從血刃中分離,右手緊抓着用冷光的匕首,踢在自己兄弟的血刃之上,猛的刺向以背面之的陳琳。
“障眼法……”白菜冷哼的一聲,依然是早有防備似的將身後的絨毛般順滑的尾巴化爲一鏜尖刺橫掃,從戈爾丁的身上猛砸過去,戈爾丁在空中置空,滿滿的接下了這一擊,重踏在地,迅速的化爲黑影,又沒入自己兄弟的血刃之中。
將自己的後背交給白菜確實會讓人安心,所以,邏輯上來說陳琳所做的攻擊是不正確的,但是實際戰鬥上來講,這樣做也有他的道理。
戈爾曼快速的踏步遠離這頭戰鬥技巧極強的白色猛獸,白菜猛烈的轉頭,它的尖刺也便化爲柔順的絨毛,在轉身的瞬間被風吹揚,陳琳小喝一聲,在白菜的脖間迅猛的拉弓,迅猛的發射。
這把好似完全不需要瞄準的弓箭,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迫着戈爾曼的移動距離。
白菜的速度顯然是要比戈爾曼快的,戈爾曼好像清楚的知道了這一點,但是他依然快速的跑了起來,他好像要逃離這個街角了,因爲金雕塑還在他的身上。
“他要逃!”陳琳覺得不妙,因爲這個人就是這樣狡猾的逃離了白菜的追捕,根本不存在和自己一決高下的可能。
“我知道!”白菜獠牙凸起,腳下猛然生出一道紅色的祥雲,白菜直起地面,踏空而飛,而它正在追的人反而有些笑意,雖是奔跑,卻狠狠的踏步,在地面上留下自己沉重的腳印。
“給我!站住!”
哪成想,陳琳是不可能眼看着戈爾曼再次逃離的,所以她幾乎是迅速的拉起長弓,絲毫不客氣的拉滿,凝光的箭矢陡然間來到長弓之上,筆直的對着正在下面地面上幾欲逃走的戈爾曼。
“”
好似白鳥長鳴於空,突然的增添幾分幻夢般的白日行空。長弓一放,箭矢當飛,流星一樣直落在戈爾曼的前面,這一次箭矢的威力比前面幾次都要大,轟的一聲炸出一道巨大的深坑。
那深坑裡,巨大的光柱便是低低沉沉,不偏不倚的落下,凝縐着太陽之光的光柱空鳴一聲,像是悵然若失般的消散。
下午的太陽似乎要落了,便也明晃晃的掛在天空之上,戈爾曼被攔住卻是沒有任何的慌張,他的逃跑計劃可能完全是由自己的腦子根深蒂固的一下子便想出來的。
他當然,也必須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任何一個自己偷過東西的失主交手。
無論是依靠血祭讓自己的弟弟藏匿在左手之上,還是看起來想要去對戰的樣子,都始終是障眼法了。
他被這巨大的光柱轟在自己的前路而打蒙了幾秒,又收拾了表情,陡然間轉身,惡狠狠的盯着正在天空中的祥雲擁簇之物。
那隻白色的貓咪兇獸和那個拿着那把威力巨大的弓矢的女人猶如真的是審判的天使,平淡的看着他走投無路。
“要知道偷那把弓了。”右手伸進衣服裡,戈爾曼拿住了那個金雕塑的底座,對着有些驚訝於這場戰鬥的西裝男子喊道:“下次有好東西,我再叫你!希望下次合作愉快。”
那個西裝男子雖有沉浸的看着這個騎着大貓兇獸正在天上飛的女子之奇,也差不多忘了自己是來買貨的,剛剛的貨主很顯然想要逃離,即使現在也是如此。
他看了一眼戈爾曼,從驚訝中緩過神來:“快走吧,我可不想惹麻煩。”
西裝男子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頂黑色的圓頂禮帽戴在了頭上,他拍了拍身上的垃圾,不屑的壓低了帽檐,有些不情願的走了起來。
他去的方向,正是芙蘭達兒的街道,而不是小湖街。
“你也別想跑!”陳琳似乎注意到了他,轉身又要拉弓射箭轟住他的去路,但是被那個帽子擡頭用手製止了。
只見西裝男子一隻手像是在空中攔住了陳琳,示意她停下來不要射箭。
他甚至是微笑着說道:“親愛的女士,請原諒我剛剛的無理。”他攤手,慢慢的鞠躬:“可是,偷你東西的人現在正在那裡,並不是我……你可不能傷及無辜啊~”
他似乎調侃的說道:“您這麼厲害,只是失去了一座金碑,完全是可以不在意的,對吧?親愛的女士?”
“什麼歪魔邪道?沒有你買,他又哪裡會偷呢?!你比他更可惡!”陳琳回頭去看戈爾曼,只見戈爾丁也解除了合體,站在戈爾曼的後面,與戈爾曼互相使了個眼色。
這個小動作被白菜發覺,很不客氣的吼了一聲。
他想要去提醒陳琳戈爾曼和戈爾丁的這個眼神小動作,但是陳琳似乎對於這些話非常的憤怒,被帶入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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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麼是沒有買賣,沒有殺害嗎?都是因爲你們這樣的人要買,甚至是出於個人喜好去買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現在才明白,這句廣告詞有多麼大的警示作用!”陳琳似乎說了一些西裝男子聽不懂的話。
他搖着頭苦笑道“雖然我聽不明白女士你說的是什麼,但是現在那樣東西確實不在我的身上,你完全可以把我當做是路人,我要走,你也沒有足夠的理由強留下我的,我沒有拿您的任何東西,您的東西,在他們手上。”
他微笑起來,臉上甚至是掛起了不和他年齡的酒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甚至還可以是朋友?您說是不是呢?強大的女士?”
白菜身子有些搖晃,示意陳琳不要再去和那個男人胡扯瞎扯了,但是陳琳明顯真的覺得來氣,一個想要買自己東西的人正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自己趕到這裡差點阻止這場交易,這個男子那還有閒工夫在這裡胡攪蠻纏?
剛剛還想用錢買自己的東西,現在就想做自己的朋友?
“有你這樣的朋友,你自己不覺得羞恥嗎?”陳琳拉弓,並沒有射出的意思,但是好像是想威脅這個人,又或者是覺得,這個人真是虛僞。
“我是那座金雕塑的主人才對!懂嗎?它是我的!你想要買他!從一個小偷那裡!還想成爲朋友?”
西裝男子料定陳琳不敢射箭,看着遠在天上的陳琳,陳琳和白菜的影子在還未落的黃昏下拉的很長,剛好遮住了西裝男子,讓西裝男子完全看不到這個背光的“奇女子”,只能看到她們在天空之中的黑色剪影。
只不過他依然笑着,無所謂的將手插進了褲子的口袋:“可是,我現在依然不是那座金雕塑的主人,我確實可能是一個買者,但是我沒有買到,甚至是還沒有買,我希望,你能夠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我還沒有成爲你口中所說的壞人,還請你不要把惡言惡語強加到我的身上,我親愛的女士。”
只見陳琳根本說不過他,卻還是要說的意思,剛要開口,白菜就猛的震了她一下,白菜嚴厲的批評着陳琳:“無論怎麼樣,你的注意力都應該先注意你剛剛戰鬥過的敵人,而不是另外一個旁觀者。”
只見陳琳去看白菜,又去看戈爾曼的時候,戈爾曼和戈爾丁兩兄弟已經爬到了深坑的對面,跳躍上了深坑的路面,就要逃離小湖街。
她們皺着眉看着天上的陳琳和白菜:“小妞,你最後別追到我下一個買家的地方哦~不然我可不太願意聽到我的買家說我是從這麼一個笨蛋的手裡偷來的。”
戈爾丁也哈哈了兩句笑道:“會被別人偷東西的,從來都是笨蛋。懂嗎?小妞?拜拜咯!”
戈爾丁迅速的化爲一道黑氣轉身便與自己的哥哥合二爲一,化爲了戈爾曼左手上的一掛項鍊。
“拜拜咯!”
戈爾曼哼了一聲立馬跑開,一溜煙的轉進了芙蘭達兒的街道,街角拐彎,便又消失了視野。離開了小湖街的路口,不見了蹤影。
白菜想要去追,幾乎是不可能的。
按照它的意思,它不可能讓一個正在聊天的陳琳去面對隨時可能殺害她的兩個小偷。
因爲它知道絨毛脖子上,這個女孩子的性格。
那就只能看着戈爾貢快速的攀爬深坑。
它說,這也算是個教訓。
不要試圖和壞人講道理,因爲你講贏了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