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以前的花魁大賽也很熱鬧,但是這些天尤其不同,以暗夜城城主爲首的七大城主在騎乘着自己的得意靈寵來到玫瑰城的時候,整個玫瑰城都沸騰了,百姓們不僅對這七位城主的到來感到榮幸之至,而且山呼海嘯般的歡迎,此刻的玫瑰城人民對自己的花魁大賽深感自豪,街上游蕩着從未有過的自信氣息。
只是見到這一幕的楊浩卻是不屑哼了一聲,一羣耀武揚威之輩,只能欺瞞無知平民。但是像趙進這樣更多的幾位老者,確是心懷憂慮,風雨欲來啊。
然而這一切都和陳樂樂沒有關係,在一個備戰花魁大賽的夜晚,陳樂樂這裡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怎麼,不歡迎我?”李歡月笑意盎然。
“怎麼會,我只是在感嘆,今晚的月真美。”陳樂樂故作沉思。
“哦?是天上那個,還是你眼前那個?”好久不見,這貨的情話功底見長啊。
“當然是送上門來的那個。”陳樂樂雖然不能笑,但是此時卻讓李歡月笑了。不過,陳樂樂還是馬上就嚴肅了起來。
“玫瑰城現在的形式,你應該有所耳聞吧,怎麼還主動湊上來?”陳樂樂問道。
“他們百城聯邦的時候,和我榮耀李家沒有關係,他們不主動惹到我們,我們就不會主動參與他們的那些蠢事,當然他們也求之不得。因此除了同是榮耀城的那幫遺老遺少之外,聯邦裡沒有人希望我出事的。”李歡月主動解釋到。
“如果涉及到天大的利益呢?”陳樂樂眯了眯眼睛,一座至少是中礦以上的靈晶如果不算天大的利益的話,那就沒什麼利益能說大了。
“那就要看誰的拳頭更大了。要是真的有讓我們李家都動心的利益,那我來一次富貴險中求,又有何不妥?”李歡月玩味的說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就你這笨手笨腳智商有缺除了長相一無是處的女人,我不擔心都不行啊。”陳樂樂一本正經。
“哦,那我這個笨手笨腳智商有缺除了長相一無是處的女人倒是要提醒你,需要擔心的人是你纔對啊,花魁大賽的直接參與者。”李歡月說完就用莫名的眼神看着陳樂樂,彷彿眼前的少年纔是羔羊。
但是就這幾句就已經讓陳樂樂沉思。陳樂樂說李歡月笨手笨腳智商有缺,是因爲上次花田之事上,李歡月行事極不穩妥。如果不是陳樂樂相救,恐怕早就香消玉殞了,陳樂樂用這件事來諷刺李歡月的同時,也是提醒李歡月,你的算計未必有效。
但是李歡月反而來提醒,花魁大賽的參與者,是指在這一次的八城聚會中,花魁大賽是一枚重要的棋子嗎?那花魁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位置?
“不進來坐坐嗎?琪琪你認識的,她的媽媽許姐姐也是很好的一個人。”陳樂樂彷彿想盡一下地主之誼,但是一句話就把家裡有兩個女人在情況透露了下來,正是不希望李歡月自討沒趣,而李歡月當然也聽懂了陳樂樂的話,嘀咕了一聲膽小鬼,但是也順水推舟,畢竟自己的屬下還在一邊看着呢。
“不了,我來玫瑰城還有事,倒是到時候花魁大賽上,期待你的表演了。”說完便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去。
只留下陳樂樂在一旁思索。不過許久之後,看了看懷中已經在吸取靈力精粹的海棠,以及馬上就要突破到縣級的一鳴,陳樂樂就充滿信心,既然是棋子,那麼相應的對手也是棋子,而馬上就要有兩隻,甚至三隻縣級靈寵的陳樂樂,有信心在混亂之中,保護着自己和家人。
久違的鐘聲響起,宣告着一年一度花魁大賽的到來,而陳樂樂也整理好行裝,帶上了腹鼓揹包,踏上了征戰大賽的征程:“彼岸,這次就把你進階到縣級所需要的所有的能量,都收集起來吧。”
彼岸,地獄語:“一切聽從您的吩咐,瑪斯特。”
花魁大賽的現場,是玫瑰城的龐大的建築,花池。花池佔地面積極大,在寸土寸金的玫瑰城,如果把這座花池的土地蓋成房子賣掉,足以滿足數以萬計的住戶需求。但是花池依舊佇立在這裡,風雨無阻。花池擁有一個最大的舞臺,玫瑰臺,和其他十一個小的舞臺,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看臺,看臺周圍,還有花池舞臺之上獨有的靈陣,可以把舞臺上的情景,都印入到每個人的眼前。
玫瑰臺,是隻有決賽的時候纔會啓動,而正賽的前面部分,都在其他十一座看臺之上,同時進行。這就是正賽之上121名選手錶演的舞臺,每座舞臺十一人,表演後由評委和觀衆代表共同決定,是否進入下一輪,大賽一共兩天,而十一人之中能進入最後玫瑰臺的,只有一位,也就是說,121位參加花魁大賽的選手,11名進入決賽,未進入的,在這花池之中,只有一次的表現機會,殘酷而又美豔。
陳樂樂的舞臺是第七號舞臺,蘭花臺,根據許琪之前的調查,這個舞臺裡最強大的對手,就是那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的絳珠靜怡。作爲同樣像人的花妖,和彼岸不同的是,絳珠靜怡還保留了一點花妖的特徵,包括髮髻中露出的花朵,像仙子一樣飄渺不及,而這絳珠靜怡的御靈師,也是玫瑰城資深的花妖御靈師陳非凡,曾經就依靠着其他的花妖獲得過花魁之位,而這次,絳珠靜怡是他最滿意的一隻花妖,同樣劍指花魁之位,是陳樂樂進入決賽最棘手的敵人。至於蘭花臺的其他幾位,雖然各有絕活,不同凡響,但是還無法對彼岸造成威脅。
當然這是想許琪楊志平這樣,熟悉陳樂樂的人的想法,至於其他看客的想法,則是剛好反過來,至於陳樂樂本人,他覺得以目前的準備來說,能在這第一輪之中,有機會成爲彼岸敵人的,只有彼岸自己。
至於其他臺的對手,就有之間見過的,水月薔薇、紅玉牡丹,沒見過的綠蘢花,擅長釋放強大的生命力來讓人輕鬆;最具戰力的啼血杜鵑;水木皆能的碧玉芙蓉,還有被譽爲最有競爭力的花妖,雪藏玫瑰。只是這雪藏玫瑰的主人不知道是誰,哪怕是海選的時候,都帶着斗篷,讓人難以一窺究竟。
葉芸沒有進入到正賽,只是她很快就整理好心情,畢竟本屆花魁大賽,強人輩出,而她的培育,除了用心,毫無特點,被淘汰也沒有意外,只有葉答很是爲她傷心。
終於,當七位城主聯袂而來的時候,看臺上數以萬計的觀衆的注意力都不再集中在花妖身上,而當玫瑰城的城主楊浩降臨,坐在主座位的時候,歡呼聲更是高過了上一浪,展示着玫瑰城的人民對城主的敬愛。
楊浩絲毫不見老態,客氣的歡迎七位城主的到來,而後宣佈花魁大賽,正式開始。
第七舞臺之上,陳樂樂同樣是第七個上場,而那個強大的對手,絳珠靜怡則是第六位,針鋒相對。
陳樂樂自然不可能先去閒逛,而是跟着許琪一起,看着蘭花臺上,其他花妖的表演。不得不說,花魁大賽不虧是玫瑰城的精華,所見之處,就沒有一處令人失望的場景,或熱情似火,或輕柔如水,每一朵花妖,都通過自己的特點,展現着自己的美麗。
既有陽光普照之暖,不乏冰川三月之寒,擅長生機的花妖,在舞臺之上,塑造出了一出春色,令人沉醉,而
哪怕是不會任何輔助技能的花妖,都展現出了柔軟的舞蹈,風中之姿,絲毫不遜色於花妖用技能塑造的人間三月,讓很多外來的遊客都大飽眼福。
最爲絢麗的要數碧玉芙蓉,水接木,木接玉,翡翠般的顏色重生,心曠神怡,最爲熱血的當屬啼血杜鵑,紅色的身影彷彿戰天戰地,單憑舞姿就讓人陷入到迷惘之中,最爲華貴的當然是紅玉牡丹,一花之下,百花皆伏,甚至有些膽小的花妖都不敢與之同臺,讓御靈師極爲丟臉,卻無可奈何。
終於半天過去,第七臺輪到了陳非凡和他的絳珠靜怡登場了。
絳珠靜怡一登場,其他的舞臺人就少了一大截,畢竟這是花妖大師陳非凡最得意的絳珠靜怡,不容錯過。
首先便是雲霧繚繞,然後舞臺之上,快速了生長了各種奇花異草,咋一眼,便是人間仙境。忽然,絳珠靜怡自雲霧中出,翩翩起舞,只見舞迴風,都無行處蹤。雲霧中的絳珠靜怡,舞步便是靈魂的心跳,是生命的表達,是對夢想的嚮往,每一個玫瑰城女孩的夢想,就是如同這絳珠靜怡一樣,在這玫瑰城最美麗的地方綻放。
這一刻,無數的觀衆自發的爲絳珠靜怡鼓掌,按照許琪的話說,和其他的妖豔賤貨不一樣,絳珠靜怡的舞蹈,是對夢想和情緒的表達。
陳樂樂反正不懂,他可沒有這樣的夢想,花魁大賽,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工具,這一點,和遠處正中的八位城主沒有任何區別,只是現在一方是棋手,一方是棋子。陳樂樂不擔心自己的表演不夠出色,不夠吸引人,只擔心風格和口味不同,不被玫瑰城的觀衆和評委喜歡。
雖然打分的是觀衆,但是評委強烈的受觀衆的影響,這一點尤其真實。
雲霧散去,當絳珠靜怡的舞姿已畢,衆人都默默的鼓掌,顯然絳珠靜怡的表演已經征服了在座衆人的心,而陳非凡也勝券在握,自信滿滿的樣子,畢竟海選時,彼岸直接通過的場面還是讓他有些擔心,但是現在,大家的熱愛就是最大的回報,畢竟這舞蹈,可是陳非凡親自編排的。
那小子只不過是人長得帥點,運氣好找只花妖好看一點罷了,哪有自己的底蘊深厚。
等絳珠靜怡的表演結束,準備表演的就是彼岸了:“彼岸,準備好驚豔全場,收割一大批慾望之力了嗎?”
“早就飢渴難耐了瑪斯特。”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舞臺上忽然響起了一陣輕語,似亡靈怒吼,又似倩女嘆息,然後便是一陣琴音,正是來自旁邊,陳樂樂的彈奏。陳樂樂還用靈力,將彈奏的聲音擴大,卻又不擾亂聽覺,因此現在現場上的觀衆,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裡。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錶演有出現伴奏的,就和陳樂樂第一次知道這裡原本的表演是沒有伴奏的一樣。這羣愚蠢的靈界人啊,讓你們感受一下BGM那無可阻擋的魅力吧,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我在我的BGM裡全無敵。
開始的琴聲輕淼而柔軟,就如剛出現的彼岸,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女孩,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了舞臺之上,清淡而幽雅,但是此時出現的彼岸,眼裡全是悲傷和絕望。在女孩的背後,地獄魅影模仿了女孩的父母,展現了女孩的故事。原本的家庭,就沒有一絲幸福與和睦,父親是一個酒鬼,只知道打人,而母親也只知道玩樂,每天做的都是梳妝打扮,除此之外,就是孩子的哭聲。但是悲劇並沒有這樣結束,故事的後面,出現了一座巨大無比的怪物,小山般的大小,全身都是骸骨的巨獸。
沒錯,這個巨獸的原型就是一鳴。因爲一鳴的地獄魅影只能模仿自己見過的東西。而且講道理,一鳴的外表確實是很能吼人的。果然,看臺上的觀衆被突然出現的巨獸身影嚇了一跳,這也是他們認真看錶演的緣故,甚至連主臺上的一位城主都輕咦一聲。
“曼兄,這等小輩手段也能讓你驚訝嗎?”極炎城城主熊石嘲笑道。
被嘲笑的城主是玫瑰城北方雙雲城的城主,和紫雲城一樣,面臨的也是亡靈峽谷,因此對亡靈見多識廣,而且他年紀不小了,對極炎城城主的譏諷也不放在心上。“熊城主有所不知,這個幻象中的亡靈也不是一般的亡靈,身上的骨頭竟然經過了淬鍊,無主之亡靈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而有主的亡靈,非極度自信,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所以,此子可能有所際遇啊。”
“再大的際遇,也只是一個小子罷了。”倒是原本穩重的暗夜城城主海容說道。
“諸位且看錶演就行了,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際遇,我玫瑰的孩子們,也並不是一無是處。”楊浩好像另有所指。
“沒錯,看錶演就行了,不得不說玫瑰城的花魁大賽還是精彩,這次不虛此行啊。”封石城的城主笑道。
海容也不做反駁,雖然玫瑰城實力不行,但是這不代表楊浩的實力不行。聯邦委員會的成員,沒有兩把刷子,是沒有機會染指的,起碼在坐的其他人,都沒有把握,說自己的實力在楊浩之上,這也是這次楊浩邀請衆人都會給面子的一個重要原因。
此刻蘭花臺上,彼岸的表演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