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玫瑰城的臣民還有遠方而來的客人們,請不用擔心,一些不自量力的蟊賊想要破壞玫瑰城的安寧,城主府及長老會下的軍隊已經出動,將他們攔在城外,很快就能解決他們。大家現在的騷亂反而會影響軍隊們解決問題,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在擔心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請大家放心,現在讓我們安心觀看花魁大賽的決賽,等待着軍隊的捷報和凱旋。”
楊浩的話還是很多人相信的,他說敵人是蟊賊,那敵人就是蟊賊,他說攔在城外,那就只能攔在城外,這些話確實讓很多人放下心來,畢竟楊浩在玫瑰城多年,就是玫瑰城的定海神針,他都坐在這裡繼續看花魁大賽,那就真的意味着敵人,不需要楊浩出手。
至於楊浩自己心裡怎麼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現在其他幾位城主,並不相信楊浩真的能穩如泰山。尤其是封石城城主封須輕笑道:“楊城主,要不你還是出去看看吧,萬一你手下的軍隊,和之前的靈陣師一樣粗心,和眼前表演的這些花妖一樣,不堪一擊呢?”
楊浩終於加重了自己的聲音:“你到底想說什麼?”
作爲一隻衝鋒狼,封須做得很是到位:“我想說的是,楊浩,玫瑰城可能需要一些幫助,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的靈晶礦。”
現場的氣氛終於變了。
達令鎮,接到命令的影子準備開始進城,但是此時,一個女人擋在了他的前面,女人很漂亮,在場的人幾乎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手裡捧着一個花盆,看着人羣中的白狼,低聲道:“十六年了,終於再次見到你了白狼。”
影子中作爲界外之賊,早就拋棄了女人的觀念,面對敢阻擋自己的敵人,就下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命令:“殺”。
瞬間,女人背後的影子裡,伸出了無數隻手,手裡都握着利刃,似乎下一刻,這個美麗至極的女人就會被萬刃穿心。
然後下一瞬間,時間就變慢了。影子衆人眼睜睜的看着女人手中的花盆,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生長出一朵花,只是那花兒太耀眼,根本看不見花兒是什麼顏色和形狀,只是花兒在生長的過程中,泛起了沖天的光柱,不止是達令鎮,連遙遠的玫瑰城,都能看見這一道神奇的光柱。
和楊志平、葉答一塊兒趕過來的大橘看到了這道光柱,催促了兩個人一聲:“快走,到時候救了人就跑,不要戀戰。”
白纏谷裡,感受到這一股力量的一鳴終於醒了過來,眼眶裡的魂火變得更加旺盛,隨着一聲怒吼,終於,一鳴淬鍊完全身的骨頭,而且順利的突破到了縣級。隨着這樣的一聲怒吼,白纏谷的其他縣級靈獸聽到也都大吼了一聲,或是憤怒,或是挑釁,或是不屑,或是無所謂。但是此時的一鳴沒有理會他們,看着自己手下伏地跪拜的亡靈們,一鳴通過靈念給陳樂樂傳遞消息,自己已經成功突破,成爲了一名下縣級的靈寵。
然而不需要一鳴的靈念,陳樂樂也知道自己的靈寵突破到縣級了,因爲從靈契上傳來的充足靈力,已經幫助陳樂樂洗練完了第三靈魄。海棠還在懷裡睡覺,彼岸就在一邊,雖然氣息不斷增強,但是顯然還沒有突破,那麼突破的顯然就是一鳴了。
花池雖然離達令鎮很遠,但還是看到了那支直入雲霄的光柱。
極炎城城主有些吃驚,但是還是用猶豫的語氣問到:“這是,曇花?”
楊浩笑而不語,這當然是因爲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倒是封須酸溜溜的道:“看來楊城主早有準備啊。”連海容的臉色都有些驚訝,但是這些還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畢竟楊浩敢把自己等人叫過來,肯定是有所準備的,只是沒想到準備會是這樣的驚喜罷了。
斗篷人的反應比其他人都要誇張,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束光,嘴裡似乎還在呢喃着什麼,說着說着,竟然好像哭了。
陳樂樂沒有發現什麼,只是彼岸說,那裡有熟悉的味道,是另一個花妖。曾經短見過,只是沒有印象了。此時的許琪和葉芸也來到了這裡,見到陳樂樂後,連忙趕了過來,然而作爲參賽選手的所在地,陳樂樂現在是不被允許接近的,不然他和彼岸早就被瘋狂的粉絲們給壓死了。
幸好陳樂樂發現了她們,看見許琪後還覺得奇怪爲什麼許玥會讓她出來,還一副焦急的樣子,走了過去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媽媽,媽媽她去達令鎮了,大橘說的,有危險,讓你過去救她,葉答和楊志平已經去了,他們說給你發通訊石信息了,你沒有回。”
“通訊石,信息?沒有啊”陳樂樂確定自己沒有收到任何的通訊信息,要麼是自己的通訊石壞了,要麼是這裡的靈陣壞了,想來也應該是後者。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許琪這個時候會去達令鎮,但是此時最重要的是救人。自己此時倒是想去救許玥,但是,楊浩在這裡,自己現在走,能走得了嗎?
但是陳樂樂還是安慰許琪:“別急別急,我現在就去找李歡月,讓她派人去救許姐姐。”不僅如此,陳樂樂還傳訊給一鳴,讓他現在立刻往達令鎮趕,一定不能讓許玥有事。
李歡月就在陳樂樂的附近,陳樂樂連忙走過去問道:“你現在能把消息傳出去的吧?”
“當然,怎麼了?”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去救救我許姐姐,你現在趕快派人過去,要快!”陳樂樂也焦急了起來。
涉及到這樣的事情,李歡月也不開玩笑了,“在哪裡?”
“達令鎮!”等等,達令鎮,陳樂樂忽然扭頭看向了那束光柱,那裡,就是達令鎮的方向,那種彼岸說是熟悉的感覺,是那盆沒有開花的花盆?那盆花,莫非就是傳說中的,
“應該沒有錯了,那就是傳說中的希望之花,曇花。”1024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是曇花,傳說中的希望之花,一生只綻放一次,一次就綻放其他花朵一生都無法綻放的力量。而曇花開花前的時候,都是在忍耐,在積蓄着力量,在等待着,這花開的一刻。而我和這曇花,已經等了十六年了。”
達令鎮裡,許玥對自己說,也是對眼前的敵人說。在曇花的力量之下,許玥身後的影子刺客,全都雪融於日一樣,消散得無影無蹤,超過十隻影子刺客,直接就喪生在了這一擊之下,這下眼前這隻影子團隊的首領也不敢小覷許玥,放出了自己和手下的其他靈寵,準備戰鬥。
花池之中,1024說道:“曇花是一種最獨特的花,它可以一隻積蓄着力量,直到石破天驚的那一天,如果積蓄力量的時間夠長,那麼理論上,她可以擁有翻天覆地的力量。只是這力量並不長久,而且這樣的力量用過一次之後,曇花就會陷入沉睡,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才能醒來。而許玥之前的修爲,大概是洗練完第四靈魄,那麼在積蓄了十六年的曇花之力下,她現在的實力,應該有,郡級了。”
玫瑰城外,有任務的團體自然不止這一組“影子”的人,還有許許多多的其他界外之賊,灰色獵人,甚至是其他城市的軍隊僞裝成的盜賊團,都召喚出了自己的靈寵,一隻只形態各異,強大或者弱小的靈寵,朝着玫瑰城的城牆狂奔。
玫瑰城居安已久,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有些城牆已經短兵相接,毫無疑問的,都是一邊倒。玫瑰城的士兵不說腐朽,但也是疏於訓練,在如狼似虎的敵人面前,毫無戰力可言,如果不是有城牆的防護和守護靈陣的壓制,恐怕玫瑰城早就潰敗了。
及時是這樣,玫瑰城守衛軍還是不斷的死亡,靈寵和軍人的屍體,遍佈了城牆,有敵人的,但是更多的是自己的。東門的守衛長已經殺紅了眼睛,拉着聯絡官的身體用沙啞的聲音大聲的問到:“防護靈陣呢?爲什麼不啓動?玫瑰城的軍隊呢!援軍呢!我手下的人已經快死光了,可是我還不知道這些敵人是從哪裡來的,他們想要幹什麼,還有,我們玫瑰城的禁衛軍爲什麼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還不來!”
花池之中,收到了屬下的報告後,楊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海城主好手段啊,我玫瑰城禁衛軍的兩位首領竟然戰前失蹤,以至於禁衛軍羣龍無首,而且,我玫瑰城的防護靈陣竟然臨時故障,無法使用。海城主爲了我玫瑰城的安危可是煞費苦心了。”
“楊城主說的什麼,我可是一句都沒聽懂啊。”海容老神自在,好像興致高昂的看着玫瑰臺上,啼血杜鵑在斗篷人的雪藏玫瑰之下苦苦支撐,而最後沒有出手的,就只剩下陳樂樂和他的彼岸魔花了。到時候,奪得花魁之位的御靈師,竟然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界外之賊,現場的這羣玫瑰之人,精氣神恐怕都要泄乾淨了吧。
楊浩也不理會,雖然把這些城主叫過來,是打算先下手爲強,但是也並非沒有後手來制約此時城外之敵,只是沒有想到,對方比自己想象得更快,手段更殘酷罷了。
此時玫瑰城的城牆之上,一隊隊身着紅衣的人忽然出現,加入了戰局,這些紅衣之人修爲都統一爲裡級,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各個精銳,召喚出來的靈寵也是訓練有素,面對敵人毫不驚慌,防禦靈寵,進攻靈寵,輔助靈寵配合有序,而且實用的靈藥和靈力裝備層出不窮。
有了這羣人的加入,城牆上的戰鬥終於不那麼搖搖欲墜,漸漸穩下了局勢。但是之前面對賊寇第一波衝擊的守衛軍們,都已經沒有什麼再戰之力了。
但是,真正的威脅,確不在城牆之上,而在城牆之內。
因爲花魁大賽的緣故,最近玫瑰城中迎來了很多的外地之人,但是也沒有多少人在意,但是此時,這些來自玫瑰城之外的人們,卻早就隱藏了很多不壞好意之人,只是他們在整座城市都極爲敏感的時候出動,頓時無人可制,燒殺搶掠,肆意妄爲。
平靜了這麼多年的玫瑰城普通平民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看着自己培養的花妖,被一擊而亡,只能瑟瑟發抖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眼前兇殘的敵人爲所欲爲。
這些賊人其實大部分都不是真正的賊人,而是其他城市的僱傭軍,他們也收到了上頭的命令,東西隨便搶、靈寵隨便殺,但是那些低等級靈力的人不要殺,並不是爲了穩定秩序,因爲他們的目的就是擾亂秩序,他們不殺這些人,只是因爲這些人都是上好的曠工。
因爲靈晶礦的特殊,是不能由靈寵和高等級御靈師進去挖礦的,因爲這樣在挖礦的過程中,就可以吸收掉很多的靈晶,讓礦主所得大大減少。因此,最好的曠工就是沒有修煉過,或者靈力等級低級的成年男性,而最好的來源,無疑就是玫瑰城,至於他們本人是不是願不願意,誰在乎?
靈藥師協會,趙進睜開了一直閉着的眼睛,他的面前,是一羣已經全副武裝的御靈師,這些人,是靈藥師的族人,家人,和甚至是靈藥師本人。
“我們都是玫瑰城的人,爲了玫瑰城,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趙進忽然睜開了眼睛,“現在,聽我的命令,從出了這個門開始,遇上擾亂違紀者,殺!犯我玫瑰城者,殺!心懷不軌者,殺!出發。”
站在趙進的身後,周離欲言又止,趙進知道他想說什麼,“周離啊,你知道玉古城原本那些靈力裝備製作師,後來是什麼下場嗎?不過一匠罷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啊。”
於此同時,靈陣師協會,靈力裝備協會等,那些平時一聲不響,甚至是倚老賣老的長老們,都忘記了自己雪白的頭髮和鬍鬚,帶着自己的後輩和下屬,爲這玫瑰城的安寧和平,儘自己最後一分力。
很多城市的靈力大學,裡面的學生並不是本城市的,但是玫瑰靈力大學不同,這裡面的學生,基本上就是玫瑰城的孩子。校長站在了聚集起來的大學生們面前,甚至是靈藥師協會的錢薇薇這樣的學生都站在了這裡,眼睛裡沒有害怕,沒有緊張,沒有恐懼,只有鎮定,和希望。
校長看了眼前的這些孩子,或許這便是最後看他們一眼了。嘴脣抖了抖,卻只說了兩個字:“出發。”然後就召喚出了自己的靈寵,向着城中引起騷亂的地方,衝鋒。
玫瑰城第二中學,吳晴笑着和身邊的同事們說:“應歡老師,你的手腳還算便利嗎?”
應歡老師拍了拍自己一抖就波濤洶涌的胸脯:“瞧校長您的話,我又不是童蒙那樣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怎麼會手腳不利索。”周圍的老師們一陣歡笑,只剩下童蒙尷尬的笑,“應老師幹嘛拿我當例子,我除了頭髮少了點,其他的都還好。”衆人的歡笑更響亮了。
吳晴還是笑着說:“那便讓那些膽敢進犯我們玫瑰城的傢伙看看,我們的手腳,利不利索。”縣級的毛尾巖蟲隨着他的腳步:“走吧老夥計,我也看看你的腿腳還利不利索。”
玫瑰城一戶普通的人家,一個男人放下了手中轉動的筆,桌子上放着的是剛寫好的稿子,筆名一欄上,赫然寫着玫瑰城婦女最愛的:賢詩人。
他的妻子,一個溫婉恬靜的女人,用擔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丈夫,“外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吵吵鬧鬧的。”
“沒事,別擔心,這裡是玫瑰城。”賢詩人安慰道,“肯定會沒事的。”然後,在女人不知道的地方,一隻奇怪的眼睛出現在了這屋子的上空,眼睛很大,瞳孔卻呈現出銀色,然後奇怪的是,任何接近這間房子附近的人,全都離奇的從外面穿過,而這些人卻沒有一絲意外的表情,彷彿眼裡就沒有這間屋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