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豐家

本來計劃好的,讓張玄,青桑,劉強,元培四人一組,直接進發央城,完成學校挑戰賽的,可是現在,因爲中途出了張玄傷人逃走一事,現在這四人組只能更換人選。

按照王維的意思是,由他帶隊,將丁瑤納入隊伍,這樣出發去央城。

可是,王維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丁校長卻捨不得他的寶貝女兒,在會議室,二人又大吵了一架。

但是第二天,丁瑤就私下找到了王維,說什麼也要進入他的隊伍。

丁校長實在坳不過這個女兒,只能抹淚咬牙,同意了,臨別時,還將斬魂刃交給丁瑤,用作防身只用,不過這一切當然是瞞着全校師生的。

在張玄逃走的第三天,隊伍就出發了,不過這次出發,主要目的是去央城完成學院挑戰賽,次要任務卻是幫助王家商隊,進行一次押運任務。

王有錢在上次和張玄獄中碰面以後,就有些心神不寧,家裡的獨苗王德發,雖然是個廢材,但是做生意也確實是把好手,索性因爲這件事,直接從學院退學了,然後參與家族事業。

這次出發去央城,就是王德髮帶隊的,王維老師的隊伍也正好參與這次押運任務,可謂是一舉兩得雙保險。

黃林也被退學,本來是想和王德發一起去央城,卻被其父要求,先行趕往央城周邊的一個城市,在那邊穩定下來之後,再去央城。

墨然因爲其父已經解職,所以此次是個王德發一起,去央城的。

王有錢最後還算是聽了張玄的忠告,將幾人保住,然後離開了雲錦城。

千人車隊就這樣乘着朝霞緩緩離開了雲錦城,若想安全到達央城,按照車隊的速度,需要漫長而艱苦的跋涉。

“因爲界王封印被毀,妖獸暴動,以前的商道幾乎被摧毀殆盡,這次出發去央城,是另闢蹊徑,找出一條能夠安全抵達央城的路。路途艱辛,路上還希望老師和各位同窗,能夠多多關照啊。”王德發在出發前,宴請了所有同行的師生。

王維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有什麼心事嗎?”何平老師見狀,走了過來說道。

“也沒什麼事,就是擔心張玄那小子,雖然聽說已經有了寶境實力,但是,亂世將至,恐難自保啊。”王維憂心忡忡道。

“我也有點擔心,之前我也強行算上一卦,卦象紛繁凌亂,無法得知天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何平說道。

“根據其他學生的來信,得知距離他們最近的靈眼封印基本被破壞殆盡了,其他學院也在做準備,可能有妖族強者已經破了封印也說不一定。”王維一口將杯中酒飲盡,自顧自的又斟滿。

“我們帶走了學院的新晉精英,雲錦城又有費凡老教授和丁院長他們坐鎮,想必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何平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這麼多精英,真能平安抵達央城的,恐怕連一半都有些勉強吧。”王維舉着杯子,並沒有喝下。

“人各有命,你我已經錯過了天人感應的年紀,也就只能寄希望於他們身上了。此外,我們的壓力也不小呢,這一路下來,恐怕你我可能都難以自保的。”何平淡淡說道。

“你還真看得開。”王維看着何平說道。

“天命如此,早已註定,盡力而爲罷了。”何平說道。

何平說完,便是去了自己帶領的護衛隊那邊,和其他學生交流起來。

王維看着那羣歡快的學生,眼中倒影着光火,不知在想些什麼。

車隊第二日一早便出發了。

按照先前的計劃,正好可以在日落時分趕到下一個計劃中的落腳點——豐家莊。

豐家莊的豐家最近出事了。

豐老爺子自從有點病之後,整天嚷嚷着出去找仙人採藥煉丹,他的四個兒子包括老伴也坳不過他,隨他去了。

可是一個多月過後,豐老爺子卻被別人送了回來,用着續命術續着命,整個人已經是彌留將走了。

四個兒子趕緊一通商量,喊了長輩們過來拿主意,買好了壽衣紙錢,訂好了棺槨墓碑,不過糾紛也是有的。

剛開始就是商討什麼時候給豐老爺子斷了續命術,這續命術是用別人的命強行續的,屬於一命換一命之術。

所以,施術人也是要價極高的。

即使豐老爺子有四個兒子,四個兒子下面又有八個子孫後代,但是面對這一筆開銷,也都一籌莫展,捉襟見肘。

最後只能咬咬牙,在午夜子時過後,斷了豐老爺子的續命術,後面就看豐老爺子的造化了。

第二個就是埋在哪的問題。雖然因爲豐家在整個豐家莊都是數一數二的大族,但是整個豐家莊不只是有豐家人,豐家莊也不是豐家人的豐家莊,墓地早都是規劃好了的,豐老爺子這事來的突然,以至於整個豐家都沒來得及物色一個好墓地。

豐老大的意思是,自己是老大,既然豐老爺子已經這樣了,未亡人又受了莫大的打擊,並且年事已高,已經做不得主,所以,這時候應該是臨危受命。

想起之前規劃田地的時候,豐老二家正好有個靠西邊的邊角地,此時用作墓地,應該是最好不過了。此時豐老大就拍板做了決定。

可是這時候豐老二沒說話,豐老二的媳婦卻坐不住了。

想當初分田地的時候,其他三家把規整的,肥沃的藥田都搶了分了,自己家卻因爲押送貨物,沒能及時趕回來,那時候不見豐老爺子出來主持公道,不見豐老大命令他人重新分配田地。現在這個時候,想起來那些邊角地的好處了。豐老二媳婦自然冷哼不答應。

這個女人雖然不是嫡系本家,但是實力也是化境,豐老二在家可說不上話,典型的一個妻管嚴。

既然自己媳婦不同意,豐老二也一時支支吾吾不敢拿主意。

豐老大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飆暴怒之際,豐老二的媳婦卻提議,要麼買土地使用權,要麼交租金,要麼豐老大或者豐老三、老四用他們的田地換。

豐老爺子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苦了一輩子,給四個兒子娶了媳婦,到最後卻可能曝屍荒野。

豐老爺子的親弟弟是看不下去了,聯合幾個豐家長輩,和豐家莊的其他外姓挨家挨戶的說情,終於在結束續命術之前,花了大力氣大價錢確定了豐老爺子的埋身之所。

續命術是午夜子時結束的,豐老爺子憑藉自身的化境實力,硬是撐了一個多時辰。在一聲長長的深深地嘆息中,結束了他的一生。

給豐老爺子穿壽衣的幾個兒媳,頓時高呼一聲“老爺子走好”。

驀地,四個兒子和八個子孫後代頓時哭成一片,幾個人都俯身跪在老爺子牀前,眼淚和鼻涕都交織在一起,鞭炮這時候也都燃放起來,村裡四鄰也都在睡夢中驚醒,像是接到了通知一般,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跪拜的跪拜,燒紙的燒紙,作揖的作揖,焚香的焚香。

八個子孫都已經有了各自的任務,分八個方向去接親朋,前來弔唁。

葬禮上的吹手、鼓手、舞者也都聚集,準備好了鞭炮和花圈,以及沒有署名的輓聯。

途徑這裡的親朋賓客路過,必然從這裡路過購買,一時間銷量驚人,短時間內出現了脫銷的情況,以至於等豐老爺子的八個親孫子回來,竟然沒有像樣的輓聯花圈了,不得不在門外等候到貨物補齊,才鞭炮齊鳴的走進中堂,跪拜扶靈。

因爲豐家莊的“停屍”習俗,後續放置冰棺也成了一個矛盾點。

豐老大和豐老三兩家住房僅僅隔着一個院牆,中間有一道窄窄的門洞。

冰棺放置的時候,不能直接接觸地面,要和長明燈擺放的高度一致才行。

豐老大路過豐老三的家門時,正好瞥見豐老三家裡那橫陳的四條寬實榆木大方凳,這正好缺什麼來什麼,所以又一次發揮自己豐老大的領頭作風,硬是要豐老三把那幾條方凳拿出來,氣的豐老三的媳婦也學着豐老二媳婦,不依不饒不從命。

最後實在沒辦法,豐老大黑着臉從自家中堂後面摸摸索索拿出幾條方凳來,雖然比不上豐老三家的方凳,但是也算是讓冰棺和長明燈齊平了。

“老頭子活着的時候,四方敬仰,到頭來,兒子娶了媳婦,忘了爹孃沒一個能扶的上牆的。”幾個長輩看在眼裡,私下裡說着這樣那樣的風涼話,人走茶涼不過如此。

雲錦商隊一行人行經此處,見遠處有鞭炮齊鳴,又有吹手奏哀樂,見路旁輓聯陳列,都知道這裡有一個生前挺有威望的人離世。

雖然和他們一羣人沒什麼關係,但是出於尊敬和隨緣,一羣人在王維的帶領下,還是進了豐家莊。商隊其他人馬則是駐紮在豐家莊外的廣場上。

衆人也都買了輓聯和花圈,以雲錦學院的名義上香。

怎料到豐家孫子輩竟然也有云錦學院的學生,所以此次上香悼念,反而理所當然了。

後續在席間,王德發又和別人聊起了豐家莊的特產,竟然是和王家又有生意上的來往,王德發一時竟然被奉爲上賓。豐家長輩也都過來敬酒了。

頓時,整個悲哀的氣氛竟然有些歡快了起來。

凌晨十分,到了招魂的時間了,衆人都靜坐等待,有專門的的陰司術者進行招魂儀式。

其實這招魂儀式無非就是一種心理安慰,從來沒見過真正的成功例子。

只見幾個身着奇裝異服的人在豐老爺子的靈柩前,不斷的跳動走位,嘴中含糊不清的唸叨着帶有明顯催眠的咒語。

衆人剛開始聽得起勁,隨後便很快失去興趣。又因爲在酒桌上推杯換盞,酒意上頭,昏昏沉沉之際,那陰司術者這纔開始施術起來。

其中一個依舊盤坐在一旁念道咒語,低聲吟唱,另一個也筆直的躺在靈柩旁,和豐老爺子靈柩齊平,最後一人手中掐訣,配合着莫名的咒語,不斷的在靈柩前來回走動。

不一會,只見四周燈火一暗,所有火光都熄滅,等再亮起來的時候,那火光竟然全部都變成了詭異的幽幽綠色火焰。

這綠色的火焰映襯着周邊,讓人覺得陰森可怖。

那先前躺在靈柩旁的招魂人突然一聲長嘆,竟然筆直的立刻起來。隨後只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亂響,那人身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來。最後竟然成了一副佝僂的身軀。

衆人昏昏沉沉,見此狀,突然有人大喊道:“老爺子,您回來了嗎?”

衆人被這一聲驚呼震得身軀打顫,卻發現自己雖然意識清醒,卻無法控制身體,只有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身體依舊昏沉萎靡。

“老師,我們怎麼了?”青桑傳音給王維道。

“可能是食物有毒,也有可能是臺上那個陰司術者施的術,大家不要慌,只要不傷及性命,不要輕舉妄動,現在只能靜觀其變。”王維向衆人傳音。

一衆學生雖然內心惶恐,但是時至今日,也無力去做什麼,只能互相傳遞眼神,慰藉心中恐怖。

“咳咳咳。”那一直盤坐着的陰司術者突然咳咳幾聲。

這幾聲雖然在雲錦學員的耳中,聽起來再平凡不過,不過對那豐家人,卻是莫大的打擊。

這分明是豐老爺子的腔調。

“我,走的匆忙了,竟然不知有貴客前來憑弔我這個糟老頭,死而無憾。”那盤坐着的陰司術者突然發出蒼老的聲音。

“鬼上身?”青桑傳音道。

“以前沒經歷過,那鬼族難道已經有什麼動作了嗎?”元培說道。

“噓。”王維依舊示意衆學員安靜。

“你們也不必擔心什麼。”那個立起來的陰司術者此時的佝僂模樣,在另一個陰司術者說話的時候,做着相應的動作。

“一個控,一個傳,一個演。”王維傳音說道。

一衆學員也不再恐懼,只是都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三位陰司術者。

“有此命數,是我早已預料的,不過沒想到竟然會來得這麼早。你們也不必過於自責和悲傷,只希望你們能夠團結一致,畢竟亂世將至,生靈塗炭在所難免,豐家延續,需要你們共同努力啊。”豐老爺子的聲音通過那個盤坐着的陰司術者傳出。

“人各有志,你想去做,你就去做。豐天明,你不需要猶豫什麼。”豐老爺子突然對着一個豐家孫子說道。

“爲人父母的,也別光想着兜裡的那幾個子兒,我沒留下什麼,況且還有你們的老母親需要你們養活。”

“今夜註定不太平,有很多人今晚要和我一起走咯。咳咳咳。”那盤坐着的陰司術者突然又劇烈的咳咳起來,綠色的火焰也不斷的搖曳閃爍,彷彿油盡燈枯,即將熄滅。

“豐老爺子魂歸故里,一路走好!!”一直在一旁低聲吟唱的陰司術者突然一聲驚呼,那綠色火焰終於全部熄滅,然後剎那間,黃色暖焰重新亮起。

周圍的壓迫感頓時消散,衆人只覺得周身一鬆,所有人都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待衆人緩過神來,才發現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再去看那陰司術者三人,佝僂模樣的陰司術者又直直倒地,重新變成了先前模樣,身體不再佝僂。那盤坐着的人,低聲吟唱的咒語,也沒了先前的蒼老。

“哇。”豐家人見此又是一陣哀嚎痛苦。

豐老爺子的話不知能否給他們帶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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