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元始天尊”
那聲音隨着風飄過來,伴隨着枝葉“沙沙”的作響,有些縹緲,有些詭異。
在日光難透的昏暗密林裡,陡然間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着實有些驚悚。
這才走了多久,就遇到危險了?不能迴應張元清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告示牌裡提及的危險,他保持着向前的步伐,不做停留,當做沒有聽到身後的呼喚。
但出於好奇心,他操縱着血薔薇,回頭朝後方望去。
身後的景象有些悚然,只見一株株參天古樹,在風中狂亂的搖晃吱呀,如同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巨人。
那一聲聲的呼喚,自層層迭迭的枝葉間傳來,只聞聲不見人。
張元清操縱着血薔薇轉回腦袋,繼續前行。
“沙沙.”
踩着鋪滿腐爛葉子的泥土,就這樣走了幾分鐘,身後的呼喚聲終於停了。
“看來只要不迴應,就不會有危險。就目前情況來說,告示牌上的注意事項可信,這樣的話,真正的危機,在抵達中部之後?”
張元清一邊走,一邊思考。
根據人均3點積分的設定,殺戮副本中,副本的佔比還是很重的,既然如此,這副本就絕不簡單。
必然殺機重重。
但主線是存活的副本,都有一個統一的尿性,不會給太多提示,需要靈境行者自行探索。
【叮!“御龍九重天”已死亡(蠱惑之妖),積分榜重置,請注意查看。】
【叮!“白象之神”已死亡(木妖),積分榜重置,請注意查看。】
【叮!“打樁機”已死亡(火師),積分榜重置,請注意查看。】
“這麼快有人死了?”
張元清忙打開積分榜,發現總人數變成了180名,他的排名沒變,還是73名,這說明死亡的三名行者,排行在他之下。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名從趙城隍,變成了唯我獨尊,積分是9點。
第二名趙城隍積分6點。
其餘人積分不變。
“死亡的三名行者中,正好有一人是邪惡職業,如果他們都是被‘唯我獨尊’殺死,那正好九點積分,而如果這個猜測正確,那趙城隍的積分增長,來自於副本。”
就我目前觀測到的情況,身邊沒有增加積分的來源,不急,副本纔剛開始,前期的積分排名沒有意義.張元清轉而思索起“唯我獨尊”這號人。
守序邪惡一起殺,這傢伙明顯是偏向混亂的,隨着不斷深入,他遭遇其他靈境行者的可能性大大提升,而這裡面,遇到官方同事的可能性是五分之一。
再考慮到暗夜玫瑰有在官方安插二五仔
張元清決定先隱藏自己,他取出一件很少使用的道具——易容戒指。
戴上戒指,擡起手掌覆蓋臉龐,輕輕揉捏着,還算帥氣的五官呈現幻影般的扭曲,繼而變成一張平庸的臉。
王泰!
想要很好的隱藏自己,太帥和太醜都不行,不得不說,像王泰這種平平無奇,丟到人堆裡就像開了隱身的外貌,太合適了。
他剛完成易容,耳廓一動,聽見左側不遠處,傳來踩斷枯枝的沉重腳步聲。
立刻扭頭看去,只見來者是一位穿着黑色登山服,揹着登山包的中年人,手裡拄着一根木杖,埋頭走路。
不是靈境行者,是副本里的人物.張元清旋即想起不能與人對視的注意事項,當即把視力焦點挪開。
同時開口試探道:
“大叔,你好,我是山外來的遊客,我迷路了。”
“山外來的遊客?”中年男人疾步走來,“你是從山外來的?出山的路怎麼走,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目光四十五度角下瞥的張元清,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從聲音判斷,這位中年人聽說他來自山外,似乎很興奮、激動。
“很抱歉,我迷路了,也在找出去的路。”張元清迴應。
聞言,中年男人眼裡的亮光,瞬間熄滅,轉爲失望和沮喪,黯然道:
“我已經被困在山裡六天了,同伴全部失散,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找不到出去的路,整座城的人都要困死在深山裡。”
聽到這話,張元清便知劇情來了。
“大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山裡有城市?”他問道。
中年男人點頭,繼而嘆了口氣:
“不是山裡有城,而是這片山就不該有。”
張元清保持着下瞥的角度,道:
“我是外鄉人,不太懂,伱能跟我說說嗎。”
中年人似乎走得累了,靠着一棵樹,嘆道:
“大概在兩個月前,我生活的城市外面,突然多了一片山,這片山就像鐵桶似的,把城市包圍,我們找不到出去的路,通信設備也沒用了。
“大家在城裡熬了兩個月,食物和飲用水漸漸耗盡,秩序也開始混亂,搶劫、殺人、欺凌弱小.
“眼見等不到救援者進城,爲了活下去,倖存下來的人,組織了四支隊伍,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出發,尋找出山的路,向外界求援。
“我所在的隊伍,負責向南探索,我們都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一般的荒山野嶺困不住我們,可誰想,進入山林的第一天晚上,隊伍就出事了”
南方?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遺失之城的南方.張元清確認了方向,問道:
“出了什麼事?”
中年人露出驚恐之色,似是被勾起了恐怖的回憶,道:
“當天晚上,就有一名隊員失蹤了。
“根據和他同一個帳篷的人說,那天晚上,失蹤的隊員說,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那聲音似乎是死去多年的母親。
“可同一個帳篷的同伴什麼都沒聽見,跋涉了一整天,大家都很累,同伴就沒在意,沉沉的睡着。第二天早上,我們就發現那人失蹤了。”
死去多年的母親在叫自己.這副本還有靈異元素?也有可能是幻覺,失蹤的那人肯定是迴應了叫聲才失蹤的。
張元清心裡想着,問道:“你們有找過他嗎?”
中年男人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隊長組織大家找了很久,但沒有找到,我們有任務在身,食物和飲用水有限,只能放棄他繼續上路。
“我們辨別方向,一路往南,到昏黃時,找了一處地方紮營。隊長安排大家收集樹枝生火,我正撿着樹枝,突然到了尖叫聲,與大夥趕去查看,發現一名隊員癱坐在一顆古樹下,渾身顫抖的指着樹,人都快被嚇傻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中年人表情愈發惶恐,臉色也白了幾分,可惜這一切張元清都看不到。
他說:
“那棵樹長着一張人臉,就是昨晚失蹤的同伴。”
同伴的臉長到樹裡了?這比鬼故事還要陰間,所以,森林裡真正有危險的是樹?張元清忽然想到了什麼,道:
“大叔,我進山之間,看見外面有人立了告示牌,是你們立的嗎?”
中年男人一愣:“什麼告示牌?”
張元清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