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個。”林格用手指輕點着一張照片,給崔巧雲示意。
“這怎麼了?”崔巧雲一臉疑惑。
林格又繼續說道:“看到這些符文了嗎?黑色一堆一堆那種。”
崔巧雲點了點頭,一臉不解。
“這符文叫血魂咒,簡單來說,這種咒術就是將被施咒者的靈魂連同渾身精血抽離出來。”
“這是個連環案,還有好多這樣的屍體。”崔巧雲開始快速在檔案堆中翻找。
“這是人做的。”林格眼神突然變得冷冽“怎麼會有人施這種咒術?這種咒術的施展需要消耗自己的壽命,這是要幹嘛?”
“人爲?”
“是啊,如果是鬼物,做這些事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但是如果是人爲,會這種咒術的術士肯定有一萬種方法能殺人於無形,何必消耗自己的陽壽。”
林格雙手枕在腦後,看着天花板發呆,不斷的腦海風暴着。
崔巧雲拍了拍林格的大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還有一件事,就是這些人死的都很有規律,每個死者死亡都是相隔三天。”
“嗯…精血和靈魂對人無用,鬼物…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林格盯着天花板,砸吧着嘴“抽血…抽魂…三天死一個。”
突然一道閃電在林格的腦海中炸開,他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雙手抓着崔巧雲的肩膀。
“喂!這傢伙屍體還在嗎?”林格看着崔巧雲語氣急迫地問道。
崔巧雲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了你突然?嚇我一跳,這個人的屍體沒了,但是有類似的還在我們安全局的太平間。”
“走!快帶我去!”林格拿起外套,一把拉起崔巧雲的手。
“怎麼了?到底?”崔巧雲一臉疑惑。
“別問這麼多了,到了再告訴你。”
坐上了崔巧雲的機車,二人一路奔向中央城審查廳。
林格車騎的飛快,一路上不斷超車。崔巧雲嚇得不輕,一路上死死環住林格的腰部,頭都不敢擡。
“你瘋啦,騎這麼快!”崔巧雲嚇得雙腿在抖,抱着林格的腰顫顫巍巍地叫道。
“嘿嘿,你知不知道。”林格停頓了一下,眼神透露出一絲邪魅“在刺激的氛圍下,男女最容易摩擦出愛情的火花。”
“滾!”崔巧雲粉臉一紅,咆哮道。
“抓緊提速嘍。”林格一擰油門,嗡的一聲,摩托車發出洪亮的咆哮,直飛出去。
不一會兒,機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審查廳的門口,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被林格開成了幾根菸的時間,摩托的車軲轆都燒出了膠臭味兒。
崔巧雲摸着她的寶貝機車心態都崩了,下車第一件事就是將林格拉入了她的機車黑名單,以後絕對不會讓林格碰她的寶貝了。
“帶路。”林格朝着崔巧雲得意洋洋的笑了一下。
崔巧雲氣不打一處來,黑着個臉開始大步流行往裡走。
“云云,這是?”看守太平間的老審官推了推眼鏡,問道。
“這是死者家屬,李叔,就是最新送過來的那個死者的。”崔巧雲笑着答道。
林格一愣,莫名其妙自己又變成了死者家屬。
“啊,是這樣。”老審查拿出他的身份卡,邊開門邊接着說道:“節哀順變小夥子,死者是你什麼人啊?”
這一下把林格問住了,他甚至都沒見過死者,何來關係?
林格不斷地朝崔巧雲打着眼色,詢問應該怎麼回答。
“他們是情人關係。”崔巧雲心領神會地衝着林格笑了笑,豎起了大拇指。
“啊對!”林格開始演技大爆發,聲淚俱下,還伴隨着啜泣:“真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她的死對我打擊很大,沒有了她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啊?可是死者是個男的啊!”
“啊?”林格愣在原地。
“沒錯啊,李叔,他喜歡男的。”崔巧雲黑着個臉,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通往太平間的走廊。
林格差點心肌梗塞,他看着老審查官那副似笑非笑,欲言又止地尷尬表情,心裡一萬隻羊駝飛過。
“年輕人就是有個性,呵呵,那個你們先忙,先忙。”老審查尷尬的笑了一下,飛速地逃開了,留下了站在原地心如死灰的林格。
“崔巧雲,你毀我…”林格差點哭出來。
爲了延緩屍體的腐化時間,太平間的溫度開的特別低,所有屍體排成兩列,一列四五具的樣子,二人走到最靠裡的那具屍體前停了下來。
“就這個了。”崔巧雲掀起了白布。
只見一具光溜溜的男屍平靜地躺在鐵牀板上,胸口,頸椎,頭部,都被刻上了奇形怪狀的符文。
因爲腐化的關係,屍體上的符文變成了暗紅色,再加上已經出現屍斑鐵青僵硬的屍體,整個場景顯得十分詭異。
一想到剛剛崔巧雲說自己跟他是情侶,林格就想殺人。
“這是在養鬼,用活人養鬼。”林格抓起了屍體的手,看了看證明身份的臂環:“付濤濤,30歲…”
“養鬼?”崔巧雲一愣。
“對,我在家裡突然想到的,這才把你抓過來看屍體。”
頓了一下,林格繼續說道:“我就一直在想,爲什麼有人要用這種邪術,復仇多此一舉,鬼怪不屑使用,唯一的目的,就只能是人用來供養未成型的鬼物了。”
“這也就是你的猜測吧。”
“是猜測啊。”林格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黑青色的蠟燭:“所以這不就是來證實了嘛。”
“嘶拉。”蠟燭被點燃了,散發着詭異的青色光芒。
林格將融化的蠟滴在了屍體的身上,把蠟燭整隻放在了屍體的頭旁邊,接着嘴裡念出了一長串崔巧雲聽不懂的咒語。
“歡迎撥打地獄熱線,嘿嘿。”林格話音剛落,整個太平間的頂燈便開始閃爍,忽明忽暗,不知道哪來的一陣陣陰風在封閉的太平間內颳起。
“啊!”崔巧雲怪叫一聲。
只見,所有屍體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砸的牀板啪啪作響,怪叫聲此起彼伏。
“啊—”伴隨着一聲慘叫,林格眼前的屍體突然坐了起來,屍體雙目渾濁只有眼白沒有瞳孔,雙手一直在不停的發抖,行動不協調的雙腿一直不斷的抽搐着,就像電影裡的活死人一樣。
“付濤濤,付濤濤,能聽見我說話嗎?”林格看着眼前的屍體,問道。
“好冷…好冷…我在哪…好黑…”屍體用虛弱地嗓音說着。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匕首…血…金色的杯子…遊輪…碼頭…”屍體好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般,一句一詞。
“你看清那個拿匕首那個人了嗎?”林格頭上一直在冒汗,這種儀式需要耗費他巨大的體力與靈能。
“看…到了…是…是………”
“咻。”突然,蠟燭熄滅了,忽明忽暗的燈光也恢復了正常,整個太平間中活過來的屍體,也全都恢復了平靜,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依舊還是隻能到這種程度嗎?”林格長吁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這還什麼都沒問出來呀。”崔巧雲說道。
“很累的,大姐…我能撐這麼久已經是可以了。”
“你又一次刷新了我的世界觀。”
“你習慣就好了,以後可能會遇到更離譜的事情。”
“現在怎麼辦呢?”崔巧雲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口,看着面前的屍體說道。
“他剛剛說,遊輪,碼頭,誒,尚城哪裡有這些東西。”林格將收拾好工具包背在背上說道。
崔巧雲白了林格一眼:“你從哪個山上下來的,龍王港啊,那裡停着很多遊艇,輪船。”
“我從精神病院山上下來的”林格撇了撇嘴:“走吧,我們去龍王港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