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血臉有種想哭的衝動,終於明白主神阿門是公平的了。
“你們不管是藏着的還是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聽着,識時務者爲俊傑,今天的事情和你們沒關係,放下傢伙從今以後就是我鐵漢的兄弟,不然就是個死!”
話的話是軟硬兼施,意思是你反抗的死了白死,投降的是識時務的,沒人會說你是孬種。
血臉的手下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替他拼殺不值得,紛紛扔下了手中的傢伙,四散開坐了下來。
無力迴天的血臉‘撲通’跪了下來,哭喪着一張臉哀求道:“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放我一馬吧,留我一條命。”
“哼哼……”回答他的是幾聲冷哼,接着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猛揍,直打的地上的人沒了人樣。
活動了一下膀子,鐵漢低下頭笑着說:“放心,我不會動手殺你的。”然後揮了揮手道:“把他給我拖回去!”
就這樣,前後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戰鬥結束了,看看天正好也到了領食物的時間了。
此時躲在暗處的坦克暗歎了一口氣,接着身旁響起了一個聲音:“怎麼,覺得對不住他?”說話的正是大蛇。
“那倒不是,我是在想幸虧沒跟他合作動手,不然剛剛拖走的就是我們兩個了。”
大蛇心道:果然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
“走吧,接下來我們還有一齣戲要演呢。”
……
當前方的事情進展到一半的時候,老鬼就放開了千軍,既然放棄了暫時殺他的念頭,那就應該儘量的打好關係繼續合作。
兩人等了不一會,鐵漢就拖着半死的血臉凱旋而歸了。
在半路上血臉還抱着希望問:“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的手下兄弟也歸你了,你就饒了我吧。”
對這種窩囊的人鐵漢是打心眼裡瞧不起,厭惡的回答道:“我說了,我——不會殺你,放心吧。”
“真的?謝謝、謝謝……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作對了。”
來到了千軍所在的小樓門外,鐵漢走進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你沒騙我,我們繼續合作統治監獄指日可待呀,哈哈哈哈……”
千軍附和着笑了兩聲,“人給我帶回來了嗎?”
“當然了,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走吧,老鬼我們先出去,他們的私人恩怨自己解決好了。”
兩人出去之後,半死的血臉也被拖了進來,扔到了千軍的面前。
看着死狗一樣的血臉癱在地上,一種異樣的感覺遍佈千軍的全身,不是興奮也不是厭惡,而是一種從內到外顫慄的感覺。
面前的是他的仇人,一個曾今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現如今卻在自己的一手策劃之下倒在了他的腳邊,千軍彷彿看見了不久之後,千洪也會像這個樣子掙扎在自己的面前。
千軍仔細的體會着這種握在手中的快感,不想簡單的讓它溜走,爲了此刻他已經付出的太多了。
昏迷的血臉再一次因爲身上的痛楚而醒過來,睜開那幾乎被血矇住的雙眼,觀察着周圍,他堅信着自己還活着。
透過朦朧的紅色,血臉音隱約的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而且周圍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陣仗,穩定下心神一看,媽呀!原來是千軍啊!自己的合作伙伴啊,得虧剛剛的一頓毒打沒有把他供出來,要不然哪能像現在這樣,把自己從虎口裡救出來。
“兄弟……,兄弟,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真是仗義啊~~”話語之間透漏着掩飾不住的興奮還有一點點哽咽。
好傢伙,把千軍當做救命恩人了,門外樓梯上貓着的鐵漢與老鬼相視一眼,心道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打傻了,也不想想當年是怎麼對人家的,還指望救你?
蹲下身子,千軍掏出了身上的短劍,雙手輕輕的擦拭着,嘴角向上挑了挑笑的很詭異,“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一句話嗎?當你再見到這把刀的時候,就是你將死之際。”
“嘿嘿,兄弟別開玩笑了,你把我救出來還會殺我?再說了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就給泄露了,也不能怪我是吧,最主要的就是坦克那個13養的,關鍵時刻頹了,不然……”
“不然怎麼樣”千軍打斷了他的話,“不然你們還能做了鐵漢?”
這些事情千軍也不拍貓在樓梯上的兩人聽見,憑藉老鬼的心計,說的這些事基本也都能夠料到,別忘了要是千軍和血臉坦克沒什麼密切關係,怎麼可能暗中說得上話。
聽的出千軍的取笑,血臉忍着腮幫子的疼痛訕訕的笑了笑,“那倒不至於,但是也不會這麼慘吧。”
千軍向前傾了傾身體,附到血臉耳朵旁邊‘輕聲細語’的說道:“你幫了我不少忙,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最後說幾句話吧,就當是兌現不了的遺言。”
那一張平時掛着微笑的臉,竟然也能如此的猙獰,直至此時血臉才明白,千軍不是在開玩笑。
血臉不顧身上的劇痛,掙扎着擡起一條手臂,指着千軍顫抖的說:“你、你、一直在~啊——,唔、唔”話說到一半,血臉突然雙手捂着嘴痛苦的蜷縮在地上,鮮血止不住的從指縫流出。
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塊血淋淋的物件,就在那一瞬間,千軍準確無誤的挑了血臉那招禍的舌頭。
“我讓你說的是遺言,不是胡言!”
話音落下,緊接着的一刀貫穿了血臉的脖頸,千軍從容的抽出短劍,放在血臉不住抽動的身體上擦了擦,直到沒有一絲血跡。
痛苦的掙扎沒有持續多久,血臉死了。
收起短劍的千軍眼中一片的茫然,就在剛剛還是猙獰的神采片刻消失無蹤,本以爲殺了血臉之後那報仇的快感會更加的強烈,可爲什麼會是一種空澇澇的感覺,難不成未來也會……
聽見房間裡沒了動靜,老鬼揮了揮手和鐵漢走了進來,恰好撞見了失神的千軍。
這是一個熟悉的場景,曾幾何時老鬼也這般如此過,他走上前拍了拍千軍的肩膀,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道:“報仇或許是一個目標,但是你別以爲達成目標之後會得到什麼,它會給予你的也只能是‘放下’。”
“不過你現在還不能放下一切,咱們還有許多事情沒做呢,下一步可就是坦克了,還得看你的。”
在這裡內心的情感被人覺察是很危險的,所以說千軍短暫的調整便立刻恢復了過來。
他扭過頭一如既往的笑着說道:“憑藉你現在的實力基本是坦克的兩倍,還用我在出手?”
“唉”老鬼不知道是假意還是發自內心的嘆了一口氣說:“剛剛接到消息,坦克竟然和大蛇走到一起了,你去和他談的時候沒聽見什麼口風?”
“這倒沒有,我當他怎麼答應的那麼利索,原來是有了底牌了。”千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人無從辨別真僞。
“估計是大蛇未雨綢繆拉攏的坦克,這才讓後者放棄了血臉,我們兩方表面的實力差不多,可實際上血臉的那三百人現在還只能壯壯門面,根本起不到大的作用。”言下之意就是真的拼起來還不如坦克一方。
“那鬼哥你希望我怎麼做。”
老鬼摸了摸臉上的刀疤笑道:“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辦,哪用得着我說對吧。”
“呵呵,鬼哥過獎了,暫時我也沒什麼辦法,我看還是先觀察一段,反正現在咱們也沒什麼威脅。”一句‘咱們’表明千軍和他是拴在一起的,讓他放心。
“那好吧,不過你還是快一點,不然夜長夢多啊。”
“好,我知道怎麼辦。”
現在是白天,又是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這個敏感時期千軍是不能現身的,所以他得在這兒等到晚上再走,這時候血臉的屍體已經被人拖了出去。
“等等”千軍叫住了老鬼,“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血臉的死……”
“放心,我知道怎麼辦,咳咳,還有一件事你得主意一下。”
“說”
“小心一點大蛇,要麼直接殺死他,要麼就別沾,不然小心他反口咬死你。”老鬼略有深意的囑咐道。
千軍怎麼會聽不出老鬼的意思,現在雙方的實力差不多,老鬼怕的是他再做牆頭草,所以先打一個預防針。
“我知道了。”
監獄幾十年的五勢力的時代結束了,現在的表面上是鐵漢的一方獨大,虎頭還是一副老好人的姿態,任你翻江倒海大不了我不出海。另一邊的坦克則和大蛇在衆人的眼中形成了結盟,來抑制鐵漢的勢力擴張。
站在窗戶前,老鬼望着有些冷清的監獄暗自出神。他很少會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但是這一次老鬼覺得是真的做錯了。
“你今天爲什麼不留下千軍,和他商議一下下一步的計劃。”鐵漢今天的心情很爽,也可以說是很久沒有這麼爽了。
老鬼看了看溫度還沒有降下來的鐵漢,“不要被迷惑了,他絕對不值得信任。”
從前鐵漢稱呼千軍都是‘那個小子’,可現在卻已經直呼其名了,這全部是因爲態度上的改觀,在鐵漢的心中千軍的可信度上升了不少,已經劃到值得信任的區域之中了。
感覺出有些不太對頭,鐵漢正色問道:“怎麼了,你是說那個小子還是有問題?照今天的情況來說似乎他已經是真的和我們拴在一起了。”
“你還是把他想的簡單了,血臉做了傻子,我們不能做,記住以後有什麼話不能夠和他說,就在背後暗暗的觀察着。”老鬼眯着眼睛,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