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海其實沒有變化,一個月了,髮型沒有變,還是那麼幹練。只是臉的輪廓更加立體,看樣子在外面一個月,開了不少煩心的會議,簽了不少合同,人就瘦了不少。
因爲司機進去了,麥央很久還沒有見到人。管家帶着人跑出來找麥央,遠遠就看見陸北海前面走着,麥央後面跟着進來。
兩人沒有語言的交流,更沒有久別重逢夫妻間的親密,牽着手走着的畫面更不可能。
倒是一進屋,陸北海和管家敏姨談了幾句後,進屋就和麥央鬥嘴起來。可這次還是麥央挑起的,陸北海實在忍不住纔對她發火。
麥央想接過他換下來的大衣,陸北海看都不看麥央,直接交給傭人。麥央想遞給他一雙拖鞋,陸北海沒理睬,穿上傭人遞過來的另一雙。麥央遞給他一杯溫水,陸北海轉身走開進浴室沖澡。
麥央懂了,這就是陸北海說的,“真的錯了。”
傻傻的等着陸北海洗好出來時,麥央其實早就困了,忙了一整天她早想回來倒牀上就睡,換做以前她就是這樣,從來不等陸北海,就算忙公司的事情到很晚,回來還不能睡得照顧她。現在想起來,她確實很找抽。
陸北海剛洗浴出來,渾身散發着溫暈的光,帶着乾淨純粹的沐浴露的熱氣,頭髮溼的所以他一直邊走出來邊拿乾毛巾擦。
麥央想告訴他,其實有種叫電吹風的機器很好用,不要這麼麻煩的拿毛巾擦,那很費時間。
可是她現在不敢說,因爲他現在猜不透陸北海,當然她以前也猜不透,都是程度問題。
“你回來了?”
麥央說完就想甩自己一巴掌,這麼傻逼的問題她怎麼說得出口?於是趁陸北海坐着看他們商業上的資料的時候趕緊換話題。
“你從哪裡回來的?”
又想一巴掌抽死自己,其實她真不知道陸北海從哪裡飛回來的,因爲她也很久沒回了。
陸北海說話了,喝了一口咖啡所以他的聲音也帶着苦味。
“正常點說話,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麥央有點頓住,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她剛纔確實很明顯的在討好陸北海,除了陸北海還是醫生的時候,她確實沒有這個樣子對他過。
“你不要因爲剛纔……就對他怎麼樣,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要……”
麥央的話才露出一半,另一半還在空氣裡露出半截頭就被陸北海忽然的話語堵回去。
“你確實像他說的,很簡單!”
“……什
麼意思?”
“我得佩服你,一件事堅持這麼久很難得,但是以後想他,和他摟摟抱抱不要在家門口,我看見沒關係,別讓其他人看見,對你對我都不好。”
陸北海避開麥央眼淚打轉的眼睛,不再擦拭頭髮,在看資料喝咖啡。
很久,麥央才站着笑了聲說,“那又何必這麼迂迴?陸老闆,直接點,離婚就行了。”
陸北海擡起頭,眉頭輕輕皺起,看着麥央的眼神帶着笑意。這讓麥央很恐慌,她最怕陸北海這麼看着她,很陌生,她情願陸北海衝她發火,那樣的他更容易懂。
“反正你我的目的都達到了,你向你爺爺證明你不是可以隨便左右的人,你可以超越他,順便報了小時候的仇恨。我也很滿意現在的狀況,只要離婚,兩個人又可以活得開心自在,不用這麼糾結。陸北海,你一直很乾脆的。”
“是嗎?”陸北海的表情開始變回暴躁,隱忍的功夫還是一流。“所以說你簡單!”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以爲這麼簡單就可以結束了?我可以告訴你,當初和你結婚,你認爲的那個原因根本算不上原因,如果我那麼想的話,大可以找個比你漂亮、比你好伺候的結婚。”
“……那是什麼原因?”
“你不必知道。可以告訴你的是,離婚?不行!”
“那你想怎麼樣?我們之間沒有愛,你也討厭我不是嗎?”
“別忘了,是你自己哭着抱着我說要結婚的。”
“是你和你爺爺合着夥的乾的好事!”
“但是你親口說要結婚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
“繼續這樣下去就可以,我說了你做錯了。”
“……”
陸北海起身像是要休息,對呆站着的麥央說,“你最好早點休息,明天你要跟我去香港參加一個晚會。”
麥央轉身瞪着眼睛叫喚,“我不去!”
“必須去。”和麥央的大聲比起來,陸北海低沉的聲音總是顯得那麼輕鬆,佔據主導地位。
“我討厭去那種虛僞的場合!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呢,那麼會裝!”
這下換陸北海皺着眉頭轉身瞪着麥央,手裡的力道不大卻將資料砸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你最好不要跟我橫。”
“……”
因爲是第一次,所以麥央話說不出來。第一次見陸北海眼神這麼狠的看着她威脅她,以前就算她再蠻橫,陸北海頂多生氣踹東西還是
會遷就她的。
“怎麼着?跟你橫,你跟你爺爺一樣把我周圍的人都禍害咯?陸北海!你有本事別這麼迂迴!乾脆點,我們離婚!”
“……明天你不用上班,臺裡會給你打電話。”
“你誰啊!我上不上班要你管啊?你還能管我們臺長怎麼樣啊?”
說完麥央就後悔了,其實她無比相信陸北海能管M臺。陸北海拿起手機按出了一個號碼,把屏幕衝向麥央,臺長的號碼就擺在面前了。
“快睡。”
“我睡不睡,他媽的要你管啊?”
陸北海修長的手指就按下那個號碼,麥央眼睛裡閃啊閃的瞪着陸北海淡定的表情,說,“陸北海,我現在睡不着,你想怎樣啊!還逼着我睡着怎麼的?”
把手機關掉,陸北海就笑了,帶着陌生的感覺走近麥央。
“睡不着,要我哄你睡啊?”
“不麻煩陸大老闆!”
麥央想走出臥室,被陸北海的手扣住手腕。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扯着麥央狠狠的把她摔在牀上,隨即壓住麥央不能動彈。
“陸北海,你幹什麼?”
“做些讓你能睡着的事。”
“陸北海,你混蛋!放開我!......”
陸北海突然的強橫讓麥央恐慌,壓住她的手力道太大,不是她能抵抗的。陸北海的眼睛裡雖然冷漠卻有着火苗攢動,喘氣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比平時要快一些。麥央知道陸北海現在不是她認識的陸北海,她掙扎也沒用。
陸北海的頭開始往下壓,重重的壓住麥央的嘴脣,麥央的呼喊被這麼一堵變得模糊急促。眼淚因爲頭的擺動,向兩個方向流下。
也許看到了她哭了,陸北海手裡的力道輕了很多,讓麥央有機會推開他,就那麼一推,陸北海身體從麥央身上擡起些。
掙扎中陸北海的睡袍半解開,麥央眼睛驚恐的想挪開身體,手在後面半撐起上半身,可是動作忽然頓住,眼睛定在陸北海的胸腹交接的地方。不是因爲陸北海的腹肌有多結實多誘人,她看着犯花癡流口水,是因爲那裡有一道凸起猙獰的疤痕,很長,觸目驚心。
那是爲了延續她爸的命而存在的。
順着她的眼神,陸北海低頭看着自己腹部手術留下的刀疤,視線再回到麥央的臉上。她還是驚慌可是眼神是漂洋過海的憂傷,陸北海心裡有一絲觸動,可還是表情冷漠,把麥央重新拉下。
再次吻上麥央,她不再反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