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遇到了同學莫箏,她和我打了聲招呼就勿勿鑽進人羣裡。
我討了個沒趣,回到自己座位才坐下,晚會卻宣告結束。從禮堂裡出來,我又見到了莫箏,她在走廊上打着電話,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在等同學。說完,莫箏又扎進了禮堂裡,看得出來,她很着急。也不知道她那同學幹什麼去了,該不會是失蹤了吧,我胡亂想道。
可第二天莫箏那同學真失蹤了,就在昨晚的平安夜晚會上,在大禮堂裡,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失蹤了。
失蹤的同學叫馬娜,是莫箏的好友。根據莫箏的回憶,當時晚會快結束的時候她上了趟洗手間,也就是撞見我那會,她回到座位上時,卻發現坐在旁邊的馬娜不見了。莫箏後來又是打手機又是找人,可馬娜卻沒有回來。她在這個城市裡沒有其它親戚朋友,也不可能一聲不吭丟下莫箏跑到校外過夜。於是今天一大早,莫箏找了警,警察來了一趟又回去了,說暫時無可奉告,但莫箏卻肯定警察隱瞞了些什麼,所以現在,她大小姐出現在我們的寢室裡,直接把還在被窩裡的阿標踹了起來。
目的只有一個,她要阿標給調出當時大禮堂中的監控錄像。
阿標黑客水平高超,手腳也利索,三兩下就把昨晚禮堂裡的監控視頻給提了出來。我們幾人也相當好奇,便圍着阿標的電腦看。視頻裡,左下角顯示着11:23的時間,距離晚會結束還有7分鐘。在找到馬娜所在的位置後,莫箏讓阿標把鏡頭放大,於是畫面上,馬娜清晰地出現在大家眼中。按視頻中的畫畫來看,馬娜似乎沒有起身的意思,可就在幾名學生經過馬娜身邊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馬娜是坐着的,而從她身邊經過的幾名學生,在24分的時候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擋住了馬娜的身影。當這幾名學生離開後,馬娜的座位上卻赫然空無一人。
我們面面相覷,最多隻有兩秒的時間,馬娜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她消失的速度如此之快,快到即使旁邊的人也沒有發覺。顯然,警察也看過這段視頻,所以纔會對莫箏說“暫時無可奉告”。當然無可奉告,這簡直就是魔術,太不可思議了。
胖子卻似想到了什麼,他立刻問莫箏:“等等,你同學坐的位置,不會剛好是3排7座吧?”
莫箏一臉古怪地看着胖子說:“你怎麼知道。”
胖子一摔大腿,吼了句“那就對了”。我們忙問何故,胖子本來想賣關子,但給莫箏瞪得發毛,便把知道的全抖出來:“我也是聽人說的,咱大禮堂不乾淨。那禮堂裡3排7座那個位置可邪門了,前兩年也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一樣是在平安夜的晚會上,坐在那位置上的同學第二天就不見了。那可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聽着胖子說得繪聲繪色,突然腦海裡閃過昨晚那惡夢的片斷。寂靜的廢墟、從黑洞裡爬出來的鬼東西、還有我腳肚子上的五指印。如果當時我被那東西拖走的話,是不是我也會消失在禮堂裡,就和馬娜一樣?
我打了個寒顫,莫箏卻在這時候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我問。
“禮堂,我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莫箏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我和你去。”我舉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