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生氣的把髮簪扔到攤位上,接着拉起來齊鳳棲要付錢的手轉身就走。
“哎~姑娘,可以便宜些!”那個攤主大喊着,生怕這麼一個大肥肉走了。
但是阿瓷頭也沒回齊鳳棲想要回去卻被阿瓷很大的手勁給拉回去,轉頭看見了阿瓷那個崛強有點生氣的臉龐,臉蛋通紅,小嘴嘟着,眼睛亮晶晶的,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目光,再也移不開。
忘了剛開始堅持的事情,就這麼呆呆的被她拉到了一個小巷中。
“你是傻子嗎!”阿瓷鬆開他的手氣嘟嘟的吼道。
齊鳳棲呆呆的撓頭,不明所以。
阿瓷看着他這個樣子也生不起來氣,撇撇嘴,深吸一口氣看着他:“以後不要這麼傻了,那個髮簪十文都太貴了根本不值十兩。”
齊鳳棲傻傻笑着:“也是,那個太便宜配不上你,改天一定給你找到一個更好的。”
阿瓷瞪眼看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這麼傻。
最終還是氣呼呼的揮手,轉身要走。
“你去哪?”
“你管不着。”說着就要消失在這小巷的盡頭,淹沒在這刺眼的陽光中。
齊鳳棲忽然很害怕,怕以後見不到她,怕她這樣遠走,追上去抓住她的走。
“你去哪,我陪着你。”
阿瓷瞪着他,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麼。
“不用你陪。”掙脫他的手準備走。
齊鳳棲鍥而不捨的跟在她身後:“你叫什麼啊,家住哪裡?”
阿瓷不想搭理他,但是他的精神實在是可貴,鍥而不捨,一直在追問,阿瓷被問的不耐煩,帶着他走到自己住的妓院面前,周圍鶯鶯燕燕,胭脂水粉的味道蓋過一切。
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揮舞着自己的手帕吸引着行人的目光。
齊鳳棲還不自知到了妓院,只是傻傻的看着阿瓷。
阿瓷看着他的模樣,直直頭上的牌子,上面金光閃閃的大字異常刺眼,燙傷眼眸。
此刻的花柳巷遠不如晚上的繁華,但是依舊有人白天來喝花酒。
齊鳳棲擡頭看見了怡紅院三個大字,在看見周圍的鶯鶯燕燕,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阿瓷臉上的嬌媚,隱約明白了什麼,但是不願意承認。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想別人把我打發嗎?”
阿瓷苦笑着搖頭:“你該明白了,我住這裡。”
齊鳳棲有些失落,但是看着她臉上的苦澀和灰暗,頓時覺得她可能是被逼的。
“我可以幫你贖身啊。”
阿瓷吃驚的擡頭,看見他一臉的認真,此刻好多人開始注意這裡,阿瓷的美貌吸引了很多男人的注意力,這種目光讓齊鳳棲很難受,一把抓住阿瓷,帶着她走出去,他不想和別人分享她的美麗。
阿瓷呆呆的拉出去,回過神一把掙脫他的束縛:“你幹嘛!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和我認識嗎,就說給我贖身!”緊蹙秀眉,漂亮的大眼裡全是鄙視。
齊鳳棲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隨之想想,自己也是太沖動了,和她不過萍水相逢,幹嘛就對她這麼好呢,甚至她說她是妓女他都不介意,想要幫她贖身。
看見齊鳳棲有些落魄的樣子,阿瓷心中閃過一抹心疼,不過她知道他已經冷靜了。
轉身就要走。
再一次看着她的背影,此刻的陽光更加燦爛,美麗,將她的背影都倒影的那麼漂亮神聖,高高在上。
高高在上,這種詞彙怎麼會出現她的身上,齊鳳棲揮掉腦海的想法,想了想自己也該回去了,畢竟小師妹來了,明天就要走了,自己還沒有好好款待呢。
這樣想着,也暫時放下了對阿瓷莫名的情愫。
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右眼皮一直不停得跳,不停得跳,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子,心想莫不是小師妹出了什麼事情。只是剛走進客棧就看見正對大門的桌子上坐着一個熟悉的人,身段挺拔,轉臉是一張嬌俏的臉,英姿颯爽的眉目,讓人看了就討厭不起來。
但是齊鳳棲看見這張臉就無比的頭疼,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她怎麼就是不懂呢。
于飛鸞笑的燦爛,也沒有注意齊鳳棲的臉色,在她的眼裡,齊鳳棲怎麼樣都是一樣的。
“你回來了。”
齊鳳棲尷尬的點頭:“你怎麼在這裡。”
“因爲你在這裡我纔在這裡嗎~”說話的聲音不自覺都帶點撒嬌的意味,很輕易的就接上他的話,但是齊鳳棲明顯對她沒有什麼興趣,勉強扯動嘴角,回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我上去看看陵陵回來沒有。”說着就要上去。
于飛鸞撇撇嘴,陵陵叫的這麼親密,還說什麼不喜歡,都是狡辯。
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是顯然齊鳳棲並不怎麼在意,縱使她很陰沉的說:“她回來了,很好,有別的男人保護着你不用看了。”
齊鳳棲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繼續上樓,只是一頓的腳步被于飛鸞捕捉到,變得成了心虛,勾脣冷笑,是聽到別的男人吃醋了嗎。
而齊鳳棲只是想大概這個女人又找陵陵的事情了,自己又拋下她一個人,現在很生氣吧。
苦笑着搖頭上去,準備敲門,手還沒落下門就被打開了,蘇陵陵的臉龐還是那麼清冷,不過根據多年相處的經驗,齊鳳棲知道她現在不開心,看着她讓道,齊鳳棲沒有客氣的走進去。
剛好孫弦寂出門打水就看見齊鳳棲進蘇陵陵的閨房,蘇陵陵餘光也看見了孫弦寂,不知出於什麼,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燦爛,迷亂了孫弦寂的眼眸。
“師兄快進來吧。”甜甜的嗓音,好像膩出糖水來,聽得齊鳳棲都是意外的錯愕,腳下的步伐都跟着一呆滯。
孫弦寂匆匆下樓,爲什麼就是住在她的對面呢,心中越是雜亂理不清她越是來添亂。
蘇陵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着他下樓面色就變得清冷起來,眼睜睜看着他下去才關上門。
齊鳳棲在桌子上徑直喝水,模樣悠然自得,看見蘇陵陵轉臉過來調笑的問道:“你喜歡他?”
蘇陵陵被問的一愣,勾脣苦澀笑道:“你覺得呢。”
齊鳳棲想想那個人的樣子,在看看她的樣子,想兩個身上都有一股孤傲的氣息,怕是誰也不肯低頭,誰也不肯承認,才導致現在蘇陵陵這個樣子。
孫弦寂下樓于飛鸞還在下面站着看着樓梯口,下來的是人是孫弦寂,她站的位置實在顯眼,孫弦寂對她沒有什麼印象,但是路過的時候于飛鸞卻在他耳邊冷冷的說道:“看到你的姘頭和別人好了,開心嗎?”
孫弦寂瞪過去,美麗狹長的眼眸充滿了殺氣,于飛鸞卻絲毫沒有害怕回看過去。
冷淡淡的樣子讓孫弦寂想起來那個人,腦海一陣混亂,低聲警告道:“不要瞎說!”
于飛鸞皺眉,看他的樣子確實在意蘇陵陵但是又不肯承認,這是怎麼回事。
她這個人向來直來直去,自然不懂兩個孤傲人的心事。
那種有什麼都不說,憋在心裡自己承受,不願低人一等,格外要強的人。
仔細看隱約能發現兩個人的氣質是那麼相像。
都帶着清冷的味道。
于飛鸞還在思索,孫弦寂已經換好水準備上去了,小二一副狗腿的樣子,在他身後點頭哈腰,讓人看了異常的煩躁,于飛鸞坐到座位上,豪放的一拍桌子,嚇了正在拍馬屁的小二一跳。
“小二,來二斤牛肉,一壺上好的酒。”
小二何其伶俐,看見孫弦寂上了樓,轉臉又對於飛鸞一副巴結討喜的樣子,讓于飛鸞看了異常不屑。
“好嘞,客觀您稍等!”
說着就走入後堂,于飛鸞也沒看他,此刻心情異常的煩躁,只想着借酒澆愁,外面的陽光正盛,行人漸多,越來越繁華,叫賣聲不絕於耳,只是這吵鬧的市井,沒有心愛的人陪着一起逛,有何意義呢。
初逢那年,她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女,輕狂無憂。
只是見了這個人,一見誤終生,當時也是這樣的鬧市,也是不絕於耳的叫賣,也是這樣的繁華,和師姐一起出來,看見一個美麗的少年,那美麗清冷的鳳眼,帶着淡漠疏離,比他好看的人不是沒見過,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的陽光那麼明媚,所以照的他那麼美麗神聖,一眼就那麼陷進去,呆呆掙脫師姐的束縛,故意撞他想引起來他的注意力。
他是注意了,只不過帶着不該有的疏離。
想到這裡苦澀的一笑,這時候小二剛好拿上來酒和杯子,還沒有上菜,想爲她倒酒,被她搶過來。
“給我上點花生米。”說着就開始急灌起來酒。
她還有追多久,有時候感覺真的累,好像他永遠不屬於自己,她想知道自己哪裡不好,卻找不到。
小二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也不多勸,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個道理誰都懂。
下去端了一盤花生米,伸手抓起來自己偷偷吃了一點,賊眉鼠眼的到處看,發現沒人才放心。
端到桌子上的時候被于飛鸞多看一眼,有點異常的心虛。
不過於飛鸞的酒量並不好,何況這麼猛灌,現在已經開始有點神志不清,小二在她眼中都開始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