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菱睜開眼睛,視線逐漸清晰,原來自己置身於豪華的馬車裡,車身晃動,馬車飛速地行駛,顛着她身子痠痛不已。
整個車廂完全密封,有幾顆大大的夜明珠閃出奪目的光芒,也讓她看到眼前的三個男人,兩個一模一樣的俊美陰鬱少年,如麻桿般的猥褻大叔,歐陽菱送了一個無畏的眼神,清楚地問道,“你們要把我送到哪裡。”
靳南鶴的眼神都轉不動了,那雙眼睛又大又黑還要加分不少,這個女人要得到上天怎樣的眷顧纔會有如此驚心動魄震撼人心的容貌呀!
“妹妹,你叫什麼名字?跟了哥哥,哥哥保證你過上神仙般的生活。”靳南鶴也是一谷之主,此刻哪裡有一點江湖名人的自覺,眼中桃花朵朵,流着口水,恨不能現在就要了她。
歐陽菱斜着眼給了她一個諷刺的冷笑,無數念頭劃過,“麻桿大叔,你叫什麼?”
小貝和小乖都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靳南鶴剮了小貝和小乖一眼,看起來也沒多惱,“妹妹,你不知道男人,不能看外表,有些中看不中用,哥哥保證讓妹妹欲仙欲死,再不想他人。”說着露出參差不齊的牙就要吻上歐陽菱的脣。
歐陽菱擋了一下,咬着嘴脣心裡下了個決定,只見她淡淡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再說我怎麼會知道你有沒有老婆,我只知道,女人就得趁年輕美貌抓住男人的心,大叔,你的心能給我嗎?”
“妹妹,給,給,我的心就給妹妹,我叫靳南鶴,無憂谷的谷主,無憂谷就是沒有煩憂的地方,所到之處都是快樂無比。我怎麼會成親,成親也要跟妹妹這樣的成呀!”靳南鶴瞪着不會轉的眼珠子色色地道。
歐陽菱微微一笑,“你記住,我叫小青,你要想我死心塌地地跟着你也行,那麼需要你三媒九聘,而我要的就是雪蠶的聘禮,你將雪蠶送於我大哥土思泰我就跟你成親,要不你喜歡姦屍我就成全你,不過你記得我要是心甘情願跟你好,那種滋味你就自己慢慢體會。”說完拋了個媚眼給靳南鶴。
靳南鶴被迷的幾乎魂飛魄散,一時間腦袋空白,卻見歐陽菱不再看他,盯着青衫的小貝低低笑道,“小美男,你彷彿更合姐的胃口。”她伸出丁香小舌輕舔了一下脣瓣,也不忘送給小乖一個媚眼。
小貝的血直接衝到了頭頂,臉上如滴出了血,他初嘗情慾的美好哪裡能抵擋着住歐陽菱故意散發出的媚功,小乖更不用提了,他從沒體會過男女結合的滋味,就一毛頭小子而已,整個腦子懵了,身體卻被歐陽菱的媚功刺激地猶炸開了般。
靳南鶴根本沒有想到面容如此清純脫俗的女子會出現如此魅惑人心的媚態,他將小貝和小乖推到一邊道,“妹妹,不就是雪蠶嗎?等到了無憂谷我就給土思泰送去,然後我們就成親。”
“好”歐陽菱回望他,又是微微一笑,“只要見到我哥哥活了,你怎麼樣都行。”
靳南鶴一怔,那個人被小乖的一把火也不知道燒沒燒死,先不考慮了,等到了無憂谷,到了他的地盤,自己怎麼吃還不是由得自己。
歐陽菱突然將眼睛閉上,“我先眯會兒,到了叫我。”
“好,好”靳南鶴往不疊地道。
歐陽菱彷彿真累了,見眼睛閉上。
一時間,由於她的閉眼,馬車上竟然死一般的沉寂,都沒有說話的,怕是驚擾到她似得。
只有歐陽菱知道自己腦中一團糟,段小四不知怎麼樣了?見不到自己的土大哥和寧姐姐會怎樣?會不會來找自己,這個靳南鶴
一看就是一頭狼,此人成名已久,是江湖少有的敗類,主要是邪門歪道,而身邊這兩個少年她這纔看出不同,似乎邪乎的可以,當時怎麼就沒看出這個青衣少年的不同呢?
當然他並不知道土思泰的莊院失了火,段小四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馬車行駛了兩天多才到了無憂谷,歐陽菱從馬車上下來,適應了很久才適應了陽光,雖是陽光燦爛,但氣溫很低,路上還有未乾的殘雪。
駕車的是個男子,戴着大大的草帽,只露出一點尖尖的下巴,身體佝僂,蜷縮在一邊,歐陽菱掃了一眼,也沒怎麼再看。
歐陽菱呵着手,卻發現身體一暖,原來是小貝將身上的衣服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歐陽菱也沒推辭,給了她一個似乎沒有任何意思的笑容,緊了緊身上的外衣。
卻用只有小貝能聽到的聲音道,“謝謝哥哥,你長的可真好看,我喜歡。”
小貝身體一顫,手死命一握,感覺心口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癢癢的不知什麼滋味,而他的目光卻突然變的陰冷起來。
無憂谷正是冬季,院裡鋪着一層的殘雪,幾株冬梅開了滿枝,紅的似血,似是預示着什麼。
裡面到處可見拿着劍的下人還有穿着薄紗的年輕女子,如此嚴冬真的令人佩服,顯然很多人已經看見了歐陽菱,眼中難免有驚豔和嫉妒,歐陽菱也不介意,走在靳南鶴的身邊十分的坦然。
將歐陽菱安置在豪華的單間,屋內剩下兩個侍奉她的丫頭,她纔將身上的外套脫下,甚至想摳出幾個窟窿,最後還是扔到了凳子上。
身上乏,腦子亂,她告誡自己冷靜,來了也好,抽個時間找到雪蠶,她纔不指望靳南鶴會把雪蠶交出了。
現在就是要麻痹靳南鶴,不讓她限制自己的自由,對自己戒備鬆了,那麼一切都有機會,她現在唯一就是希望段小四可以多撐幾天,她是有把握的,既然他的心脈能自保,現在又有土思泰的聚靈丹應該問題不大,她怕就是有一天段小四真的毒解了,說不上也會出現什麼不好的症狀,畢竟一個人昏睡那麼多天好人也廢了。
現在歐陽菱是一籌莫展,無從下手,一直到現在她才表現出着急的樣子,亂的心找不到北,幾乎想把屋內所有的東西砸了。
有人給歐陽菱準備沐浴水,並送來幾件衣服何胭脂水粉,最上面是一件白狐裘衣,女婢對歐陽菱道“青小姐,谷主說了您沐浴完畢,換上衣服去前廳見他。”
歐陽菱壓下心裡的煩躁,身上是不舒服,可是不想在這個地方洗,最後終於壓下了所有,走進內室。
洗了澡,身上輕鬆了很多,換上衣服,腦袋裡就出現師祖的話,“美麗的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關鍵時候也只有自己能救自己。”她深深吸了口氣,對付這隻色狼她還是有辦法的。
有女婢將歐陽菱引領到桌凳邊坐下,柳眉淡掃,擦上白粉,塗上胭脂,將眼角拉上淡紅,歐陽菱一動不動讓她給自己捯飭,等鏡中的女人將給你上妝的小婢驚的竟然將手中的朱釵掉落於地下時,歐陽菱纔看了看鏡中的女子。
她有過幾次自己真正意義的上妝,一次是進宮的那一天,一次是去皇后那裡挑釁,最後就是自己和尹皓的大婚,現在又讓她有些恍惚,似乎往事過的太快,彷彿是上一世那麼久遠。
將白狐裘衣穿上,雪白的狐狸毛襯映着女人光芒萬丈,豔不可當,她勾起冷笑,晚上這場仗只准勝不許敗。
歐陽菱踩着細碎的步伐走進了大廳,靳南鶴坐在正中央,後面站着小貝
和小乖,旁邊給歐陽菱準備了椅子,身下有幾個濃妝豔抹袒胸露乳的女子,在歐陽菱的眼中她們連礙眼的花草都不是。
歐陽菱走到靳南鶴的眼前,微微一笑,靳南鶴覺得連呼吸都停頓了,眼中只有美的不真實的歐陽菱,他恬着臉去拉歐陽菱的手,歐陽菱卻主動讓她拉,然後坐在了靳南鶴的邊上。
有舞者獻舞,妖嬈嫵媚,靳南鶴打着拍子一臉的陶醉,彷彿一生他這樣的日子就足矣。
歐陽菱將白狐裘衣脫下,盤着腿給靳南鶴倒酒,“谷主,喝上一杯。”
“喝,小青,你也喝。”說完一杯酒下肚,歐陽菱也是一口乾了。
她突然吹着氣對靳南鶴道,“谷主,你說這些都是你的女人吧!”
靳南鶴哈哈大笑,“青兒,吃醋了,只要你一聲句話,本谷主將她們全部散去,只有你一個好不好?”
歐陽菱心裡暗暗冷笑,但面上也不動聲色,她低低道,“怎麼還用,一起侍奉谷主是我們的福分,不過,如果我有喜歡的人,谷主也不能攔着。”
酒喝得正足的靳南鶴點了點她的挺立的鼻子,“不能貪心,等你領教了本谷主的雄風,其他的人就不會想了。”
歐陽菱又給他斟上一杯酒,“好呀!那麼青兒就領教領教,如果不行別說我踹你地上。”在靳南鶴喝酒之際,歐陽菱突然舉起自己的酒杯晃了晃,卻衝後面站着的小貝送上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一口而幹,小貝的拳頭突然握緊。
歐陽菱和靳南鶴都有些醉了,兩個人攙着往屋內走,兩個雙胞胎兄弟跟在其後。
冷風灌了歐陽菱一衣領,吹醒了她略微酒醉的頭腦,顯然靳南鶴喝的多了,這次和去土思泰那個地方不同,上次他怎麼會讓自己醉,現在不一樣了,在自己的地盤,心情舒暢,這麼美的女人淺笑盈盈給你倒酒,喝死了也願意吧。
將靳南鶴放到了牀上,他一會兒便睡死了,小貝面無表情,“小青姑娘要留下嗎?不留下那麼請回吧。”
歐陽菱低低一笑,口中有醉人的酒香,“你們兩都要待在這,是吧!你說我要是跟你們谷主好上了,似乎你們也不會出去是不是?”
“是。”小貝還是面無表情,這個女人太妖了,他承認不是她的對手,不得不警惕起來。
“那麼嚴肅”,歐陽菱一個轉身將靳南鶴的牀幔放下,將小貝推到了靳南鶴看不到的地方,“接過吻沒有?”
“放開我?”小貝的氣息有些不穩,小乖看着卻沒有動。
歐陽菱淡淡一笑,“我打不過你的,難道你自己掙不開。”
小貝的身體抖了一下,卯足勁想推開他,脣邊突然一熱,歐陽菱的脣覆了上去,小貝哪裡遇到過此,腦袋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幾個時辰也可能只有一眨眼,小乖低低道,“哥哥”。
小貝倉皇推開了歐陽菱,歐陽菱的笑聲卻讓人想哭,“呵呵呵,走了。”臨走前卻留下只有小貝能聽到的聲音,“記得,想我了就去找我。”
推開門的一瞬,歐陽菱一口酸水衝了出來,旁邊有棵大樹,胃裡翻江倒海,稀里嘩啦吐了一地,淚眼衝出眼角,她咳嗽着淚水越流越多,幾乎泣不成聲。
如果是師祖就會說她做的對,任何事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如果是師傅會怎樣,肯定不會認她這個徒弟吧,給她丟臉。
有人給她輕輕拍着背,她知道一舉一動都會有人盯着,她直起身子,突然覺得不對,她瞪着眼看着面前幾乎看不清模樣的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