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室的流光溢彩,富貴俗氣地令人心煩,歐陽菱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小四知道她在皇宮了嗎?他會怎麼做?一想到如果因爲她讓他們兄弟反目她心裡就很不好受,煩悶不已。
身邊的人全是陌生的,似乎皇上是鐵了心不讓認識她的人跟她有所接觸,這個蓮軒閣真的像一個墳墓,鎖住了她所有的自由還令她無法喘息。
每天接觸的都是戰戰兢兢的宮女和太監,也不知道龍承天下了什麼旨意,跟她說話的人都小心翼翼似乎她是吃人的老虎,而且一問三不知,似乎不敢多說一句話,歐陽菱感覺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鬱悶。
龍承天已經三天沒有露面了,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歐陽菱老覺得龍承天變了,似乎那個溫潤的皇上變的她不認識,下面的動作也讓她猜不明白。
唯一讓歐陽菱心裡有些安心的是龍承天並沒有下旨封自己爲妃,而這些宮女和太監都稱呼自己爲“蓮小姐。”
龍承天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也是令歐陽菱七上八下的心裡沒底的原因,她這些日子遭遇的事情多也不願去想,只是心裡十分牽掛段小四。
正想着心事,忽聽太監的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歐陽菱跪地參拜,被龍承天扶了起來,擺手只留欒喜侍奉,將所有人打發出了外室。
“蓮花小姐住的可習慣?”歐陽菱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老覺得龍承天從她進了皇宮之後總是有淡淡的嘲諷,似乎沒了以前那麼直白那麼單純的喜歡自己。
既然龍承天看自己總是像不太高興,歐陽菱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來,口氣自然也是有些賭氣,“奴婢身份卑微,皇上是折煞奴婢了,這麼好的地方奴婢是偷着樂吧!不過皇上日理萬機,女婢現在看到龍顏真是受寵若驚。”
她一口一個“奴婢”讓龍承天十分火大,他不是不給她名分而是想在合適的時候給她最好的,但是現在的陳淑慧沒有任何的錯,他不可能廢,而且這兩天他一直在試探他的母后和歐陽右丞相,可惜一個說全憑皇上做主,一個給他裝糊塗。
他想了很多,用蓮花這個名字說是歐陽丞相的義女,只要歐陽丞相和母后認定了此事他就會堵住很多人的嘴,可是兩個人都裝瘋賣傻,他想孤注一擲,又怕她被孤立,總想讓她在這個皇宮站住腳,只有自己的寵愛真的不行,正像母后說的他的貴妃還有五位嬪妃哪個家室是省油的燈,如果不好好運籌,到時候她在皇宮會不好過,自己又不能天天在眼前看着她。
自己想着怎樣讓她被所有人認可還不能遭閒話,看看她半冷不熱,難免話一出口就是自嘲,可是她是什麼態度,還拿話嘔他。
她自稱“奴婢”不是時刻提醒他她身份卑微讓他給她一個說法嗎?他現在必須讓她的身份先有保障,然後才能讓她在皇宮生活下去,他沒給她名分是因爲現在她還是有餘地,最起碼沒人管,一旦爲妃她必須要面對一切,可這一切他都有些爲難?
難道所有人都是瞎子嗎?她是太后親封的公主,是自己的王妹,是尹皓的太子妃,難道還要將認識她的人都殺了,龍城天從來沒有這樣覺得自己如此無能,自己全是爲了她,看看她什麼態度,說慣的也好,自己就是跟她發不了火,她這樣說話只剩下無奈。
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蓮花,朕...欒喜你也下去吧!”龍城天停頓了一下,然後也將欒喜打發了下去。
拉着她坐在檀木桌子邊道,有些無奈道,“你就知道嘔朕,你知道朕爲了能讓你安穩地在皇宮生存一直在想辦法,你呀!朕是一刻都不能在你身邊有一點的脾氣了,朕真拿你沒辦法,你若真能理解朕的心該有多好,朕是吹不得打不得,只能自己生悶氣。”
“皇上,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奴婢放出宮去吧,這樣說你又要生氣,可是這個皇宮真能將奴婢憋死呀!您就放了奴婢吧”歐陽菱皺眉道。
“別自稱女婢,我告訴你歐陽菱我就跟你耗下來了,你敢有什麼二心,別怪朕心狠,現在被你逼的朕都不是自己了,你再說出宮試試,別說朕拿你的父親開刀。”龍承天氣的一瞪眼,語氣還很衝,一會兒你我,一會兒朕的。
歐陽菱在心裡暗暗道,“我也知道你變了,可是我能怎麼辦?段小四你能不能找人給我捎個話,你是怎麼想的,你就這樣讓我待在這,已經三天了,我又不能逃,一旦皇上遷怒爹爹我就真的成罪人了,皇上是看透我了無時無刻不用爹爹要挾我。”
“皇上,蓮花不說了,您叫蓮花怎麼辦就行?這個稱呼皇上還滿意嗎?”歐陽菱道。
“可以,你好不容易回到朕的身邊,朕不會再說什麼重話,前提是你必須在朕的身邊,朕是有些煩,歐陽丞相裝瘋賣傻,要不明天你和你爹爹見一面可好?”龍承天問道。
歐陽菱聽完擡起了眼,點了點頭,有爹爹拿主意也好。
半響,龍承天還是小心地將她抱在了懷裡,以前沒跟段小四,被男人抱了就抱了,現在是渾身不自在,歐陽菱忍着彆扭,想着師祖的話,就是皮囊,誰拿去就拿去沒有什麼大不了,守住自己的心就好。
“今晚朕要留宿這裡。”龍承天突然在歐陽菱的耳邊淡淡道,似乎輕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歐陽菱驟然將眼睛睜大,順手推開了龍承天。
龍承天也沒有惱,但是嘴角的笑已經有些諷刺的意味了,“別給朕說,你沒有名分,這種東西朕隨時都會給你,就是朕的一句話,朕就是要告訴你,你進了宮就別想再出去了,朕不想拿右丞相來要挾你,所以你要乖乖的聽話。”
歐陽菱的臉色變了又變,突然仰起臉道,“皇上,蓮花不是不願意。”
“那是什麼?”龍承天逼問道。
“前些日子就是秦川死的時候,雪蓮受了很重的傷,差一點就一命嗚呼,所以現在還沒好呢?”歐陽菱道。
龍承天顯然不是很信,她除了瘦了一點,一看就是生龍活虎而且面色紅
潤,哪裡有重傷的樣子?
現在身上的劍傷已經結痂,但是那個地方是心口,那麼大的一個口子,而且經過了兩次劍傷,揭開看真的十分的嚇人,翻着紅肉應該能糊弄住龍承天。
“皇上,你可以讓宮女給蓮花看看有沒有騙你,這種事蓮花怎敢欺君。”歐陽菱有些委屈道。
龍承天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端倪,看她真不似說謊,於是道,“不用那麼麻煩,你揭開給朕看看。”
歐陽菱的臉“騰”的紅了,她很難爲情地道,“皇上是心口上,那種地方怎麼能隨便看。”
龍承天突然將歐陽菱拉到了寢室,將珠簾放下道,“沒有人了,你給朕看看,要不朕不會信。”
歐陽菱咬着脣角就這樣跟龍承天四目相碰,龍承天道,“你在顧慮什麼?什麼時候看不是看,還是你根本就沒打算跟朕好,說的話也是騙朕的。”
歐陽菱眼睛突然睜圓,一咬牙,看就看,誰怕誰,最主要的是保住清白。
她將上衣脫下,然後將內衣慢慢撩起,龍承天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說的,但是看到那血紅的疤痕的時候眼睛突然就紅了,他還想仔細看,歐陽菱突然將衣服放下了。
“怎麼弄的?”龍承天喝問道,心裡彷彿翻了一個個,氣血翻涌,疼的眼都紅了。
歐陽菱擋了一下道,“用劍刺的,還好不算深,但是我還是昏迷了十幾天,再深一點我就沒命了,皇上蓮花沒騙你吧!”
“誰?是誰幹的?”龍承天覺得喘不上氣了,心疼地一抽一抽,不管不顧還要看。
“秦川,想讓我爲他殉情,還好是雲玉山莊的人救了我一命,我纔想隱居山林,太累。”歐陽菱口氣很淡,彷彿沒覺得自己的傷有多重一樣,心裡道,這也不算撒謊。
“你給我躺好了。”龍承天幾乎氣急敗壞,那是心呀!正像她說的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怎麼這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他現在更不能放手了。
歐陽菱在龍承天的淫威下,不得不躺在了牀上。
龍承天氣的手在哆嗦,“你,你真行,傷的這麼重亂跑什麼?還不好好養傷,你要氣死朕嗎?”
“沒事,皇上都過去了。”歐陽菱看龍承天是真的心疼自己,氣的眼都紅了,也是心中不忍,安撫道。
“沒事?是不是今晚可以侍寢?還沒事?這麼大的傷口能沒事,你等着,我給你叫太醫。”一着急又不分君臣了。
歐陽菱嚇了一跳,混弄龍承天可以,太醫一看就露陷了,她拉住龍承天的衣袖道,“皇上,那個部位太醫怎麼看,再說您知道我是大夫,你叫他們抓藥就好,我敷上幾天然後再喝點藥就會沒事的,你說呢?”
龍承天這才反應過來,是呀!太醫都是男的那個部位怎麼能讓他們看到,自己糊塗了。
“那你躺着別動,我讓他們給你抓藥。”龍承天說完出了寢室。
歐陽菱長長舒出一口氣,可算是糊弄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