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喜終是讓御膳房準備了幾樣清淡的小菜,一碟花生米,一盤炒肉絲,一盤炒蝦仁,一盤香酥雞,一堡山藥紅蔘湯外加一壺花雕。
龍承天和龍御天對面坐好,龍御天給龍承天斟上酒,龍承天看着眼前這個弟弟,不由有些感慨,多長時間沒有跟他面對面的坐在一起了。
這個弟弟,從小就不讓父皇母后省心,但不得不說父皇真是極寵與他,那個時候他雖不敢妄想父皇的恩寵,偶爾也會從心中劃出幾分不甘,難道只有御天才是父王的親生兒子嗎?
最後坐上這個位子的竟然是自己,皇宮中爲了這個位子殺人篡位者比比皆是,可是到了他兄弟二人身上竟然是誰都不願坐。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不適合坐這個位子的,不夠狠,也是多虧了父皇的根基好,外加上歐陽振宇等一衆良臣纔會有如此盛世,如果不是這些,說不上東祁國會落敗在他手裡。
他心裡發堵,一言不發,將斟上的酒一飲而進。
龍御天也是一口喝乾,說道,“我們兄弟很久沒一起喝酒了,皇兄,記得小時候我偷酒喝,被母后打手心,父皇卻說男子漢就該喝酒,多少年了,彷彿就在眼前。”
“你還說,也不知是誰,都不認識家門了。”龍承天再次將龍御天斟的酒一口喝下,示意龍御天再斟上。
龍御天卻停了手,有些認真地看向龍承天,屋外漆黑一團,屋內的燈火泛着金色,照在龍承天略顯疲態的面上,他的眉眼越發清晰,面色有些灰白,眼圈有些發黑,那倦怠便一覽無遺,哪裡還是他認識的如玉般溫潤的大哥。
龍御天突然嘆了口氣,從一個總是嬉皮笑臉的人臉上出現
這種行徑,連龍承天都不得不說,“有話就說,嘆氣不適合你。”
龍御天終於露齒一笑,那種吊兒郎當卻沒有任何的輕佻感,不管他作出怎樣的表情依舊風姿卓然,“皇兄,聽說你杖斃了一個小太監和一個小宮女,臣弟知道沒那麼簡單,能說一下嗎?”
“母后說的?”龍承天揉了揉額頭,沒有任何波動問道。
“嗯。”龍御天點了點頭,“臣弟不相信沒有緣由,皇兄,你不是那樣的人。”
“朕是哪樣的人?朕都不清楚了。”龍承天目光清冷,彷彿陷入冷嘲之中。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總得有理由吧。”
“那個宮女穿了菱兒的衣裙,竟然想勾引朕,而且同那個小太監亂說話,朕不能不殺。”
龍御天有些驚奇,依皇兄的性子也不是爲了亂說話就能殺人的,這個亂說話肯定是有事。
“皇兄,到底是什麼事?”一本正經的龍御天還是讓人有些不適應。
龍承天示意龍御天將酒斟上,然後又一飲而盡,終是說道,“菱兒走的那天,朕,朕同她寢在一起。”
龍御天的明眸突然圓睜,有些疑惑地看向龍承天,龍承天卻狠瞪了龍御天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和衣躺在一起,她以爲朕醉糊塗了,朕根本就沒醉,是朕讓肖路點了她的穴道,然後朕就把她抱上了牀,就和她躺在一塊了。”
龍御天也將酒杯中的酒喝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皇兄,躺都躺一塊了,你,你,臣弟說你什麼好呢?如若是臣弟,就先留下她的身子,還怕留不住她的心。”
龍御天斜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朕若如
此,豈非禽獸,朕現在就想知道尹晧拿她怎樣?要不你到西祁國給朕打聽打聽,若過的好,朕也就安心了。”
龍御天有些像怪物一樣看着龍承天,看的龍承天更加惱怒,“朕什麼都跟你說了,你說你是個什麼眼神?有話就說,藏着也不怕長毒瘤。”
“那臣弟真要說了,”龍承天給了他有話快講的眼神。
“皇兄就沒考慮過那個歐陽菱爲什麼要去西祁國嗎?”
龍承天有些呆愣,彷彿菱兒說是西祁國民風開放,女子騎馬射箭很平常,她會武功,想去西祁國,哪裡不對呢?他怎麼就沒好好想想有什麼地方不對呢,就爲了這個去嫁給一個根本不認識,甚至可以說不知尹晧是好是壞就盲目的去西祁國,這是有些離譜吧。
龍承天看着龍御天,眸中也是有些震驚的,龍御天甩了甩衣袖慢悠悠地說道,“皇兄,母后什麼也不說,彷彿知道什麼?臣弟猜測那個歐陽菱可能和尹晧早就有私情,要不不會去西祁國,所以你可以放心。你被這個丫頭騙了,這樣看這個歐陽菱也是城府極深,爲了自己的私情傷害皇兄,還大義凌然爲國爲民。”
“如果是這樣也罷,算不上欺騙,尹晧能對她好,朕就放心了。”龍承天呆滯了很久,然後惆悵地道,不重要了,只要那個丫頭過的好,一切都不重要了。
龍御天真覺得恨的有些牙癢癢,既恨可惡冷血的歐陽菱,也氣如此窩囊的龍承天,他暗暗冷笑道,“歐陽菱本公子記住你了,這就去西祁國會會你,看看你到底有怎樣的三頭六臂,既然有本事讓母后與皇兄反目,本公子就去揭穿你是什麼原因去西祁國,不能讓我的皇兄就這樣不清不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