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總覺得世間之事並無公平可言,好漢無好妻,懶漢娶花枝。所以人們才喜歡看童話,嚮往那麼完美的結局。可現實卻總讓人無奈,就像獵戶夫妻,這麼本分淳樸的父母卻攤上一個整日不着調、酗酒、賭博、一身惡習的兒子——王戶。
這晚,王戶又喝了個爛醉回到家裡,剛一跨進門檻就癱倒在地,嘴裡念念叨叨的說着些不着邊際的話。曉玉和K趕忙上前幫大娘一起把他扶到桌旁坐下。大娘邊倒茶邊邊皺着眉頭說道:“怎麼又喝多了!”
王戶的屁股還沒坐穩就伸手抓住大娘的胳膊,翻着白眼,面紅耳赤的吐出一股酒氣叫道:“娘!給我錢!”
“混賬東西!不是剛給了你,怎麼又來要錢?是不是又去賭了?!”獵人瞪圓了眼睛從凳子上蹦起來,用菸袋抖動的指着王戶大聲罵道。
他是多麼盼望兒子回來,一家人團團圓圓和和美美的吃頓飯呢?儘管王戶並不是個乖巧的孩子,總讓他們傷心失望,可畢竟血濃於水,一次次的原諒他,又一次次的縱容,惱怒,卻也終究是恨鐵不成鋼。
“少廢話,快點給我拿錢!上次的輸光了!我得贏回來!”王戶眼光迷濛,臉上紅得滴血似的,眼睛周圍卻是一片慘白,他搖晃着腦袋打了個飽嗝,向獵人伸出手卻又支撐不住胳膊的力量,重重的倒在桌上哼哼唧唧起來。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獵人舉起菸袋上前要去抽他卻被老婆攔了下來,氣哄哄的坐回原處用力的抽了兩口煙。
再怎麼混賬也是孃的心頭肉,怎麼捨得打呢?獵人老婆用溼毛巾輕輕地點在王戶的臉上,幫他擦汗降溫,一雙眼睛裡盡是無奈和憐惜。王戶卻毫不領情,一把推開大娘的手,奮力擡起頭衝着獵人大聲喊道:“我不賭,我的錢怎麼回來?!你,拿錢!給我錢!我要錢……”他急的青筋繃在額上,眼睛突出了眼眶,酒氣一下衝上腦子,說着說着竟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獵人老婆看着他那爛醉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只拿着手巾在旁邊唉聲嘆氣的搖頭,復又用毛巾給他擦汗。
“這個混賬東西!”獵人把頭扭向一邊,舉着眼袋的手顫抖起來。
曉玉在一旁看着,心想替他們難過,一個只會打罵,一個只會縱容。可又有什麼辦法,於是幫大娘把王戶扶回屋子裡也就道了晚安。
還以爲住在這麼謐靜的森林裡晚上會聽見什麼古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可四下裡卻寂靜的很,剛纔在樹林裡還聽到嗚嗚的哀嚎,可這會兒竟全然消失了。
曉玉不停轉動着眼睛打量四壁。以前睡覺的時候還嫌棄隔壁的小孩吵鬧,路上的噪聲太大了,不知道誰家的狗大半夜的叫個不停……現在安靜了,反倒是怎麼也睡不着了。
她回想起今天在她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一切,晴天霹靂把他們帶到這個世界,暮靄沉沉的樹林中看到那雙幽綠的眼睛,一支飛箭危難時刻正中狼心……這一切都發生的那麼猝不及防,來不及思考,沒有招架之力,只能默默接受。未來會是怎樣,是兇險抑或是轉機?那個世界裡今夕何夕,會不會有人在尋找他們,奶奶等着她送藥的一定心急如焚了吧?……
她越想越精神,心中浮躁異常,翻身坐起,順長的頭髮瀑布般散落肩頭,她很想和K聊聊,可剛張了嘴卻瞥見K熟睡的面龐,於是咂咂嘴,輕一嘆息躺回去牀上,把被子扯到嘴邊無奈的閉了眼睛。
門縫下吹進一股寒氣,地面結起了冰花,慢慢的伸着透明的觸角從地上蔓延到門上,細微的呲呲叫着爬上牆壁,櫃子,層層疊疊海浪一般泛起浪花,慢慢爬上了牀沿。
一雙銀色的靴子踏在冰上赫然出現在曉玉的牀前,幽綠的目光空洞的盯着牀上安然若素的女孩兒,眼神犀利陰冷如狼一般。
他慢慢伸出手,纖長雪白的手指伸向曉玉散漫月光的臉龐,翻轉手背在她臉頰輕輕一抹,觸感溫熱。
他腰間兩把劍開始開始微微的顫動,發出“咯,咯”的碰撞聲,雪人慢慢的收回手,玉指一蜷輕握劍柄,幽綠的目光滑過她的脖頸。
曉玉迷迷糊糊的感到臉上一涼慢慢睜開眼睛,朦朧中雪人的樣子十分模糊,只是,那雙幽綠的眼睛彷彿閃電一般衝破迷霧直射進她的心裡。
“啊——!”曉玉尖叫着坐了起來。就在起身的一瞬間,雪人消失了,屋子裡也恢復正常,沒有任何他來過的痕跡。
“怎麼了?”K被她的尖叫聲吵醒,起身問道。
“我剛纔看見這裡有個人……綠色的眼睛,白色的衣服……”曉玉喘着粗氣,想起剛纔那凌厲的目光身上汗毛根根戰慄。
“人?那裡?”K四處看看,不大的屋子容他兩個已經勉強,哪有什麼人?
“就在這裡啊……”曉玉指着牀邊喉嚨哽咽,渾身無力的微微顫抖着。
“你再仔細看看,哪裡有人?!別疑神疑鬼了,快點休息吧!”K想是她今天經歷的太多產生了幻覺,於是安慰了兩句復又趴下。
“真的有人!”曉玉認真的說。
“快睡吧!”K翻了個身。
曉玉呆呆的坐在牀上,她知道無論怎麼說K也不會相信她剛纔所見的一切,只是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被那麼陰森的目光注視着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那幽綠的,充滿寒氣的目光……
曉玉心裡非常很怕,手腳冰冷的很,她知道那不是幻覺,可又如何解釋?就像穿越回了這個年代,如何解釋?她爬到窗邊推開乾裂的窗戶向外望去。
沒有月亮,漫天的繁星璀璨的掛着,四下一片寂靜,院子中的一切都被罩上一層暗暗的藍色,絲毫沒有任何奇怪的跡象。
雪人站在遠處的樹林裡靜靜地注視着獵人家的房子,幽綠的眼睛寒氣四射,盯着她淡藍色的臉上緊鎖的細眉。在他腳邊,狼安靜的蹲着,同樣犀利陰冷的目光盯着這個來自未來的奇怪女人。
難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或是做了噩夢吧?曉玉穩住了呼吸,猶豫着關上了窗子。
***
儘管睡得很不舒服,曉玉和K還是快到中午才醒來。
二人從院子裡洗漱完回到屋子裡發現王戶正在翻他們的包,曉玉氣憤的衝過去搶下包摟在懷裡,厲聲質問道:“你在幹什麼?!”
王戶被抓個現形卻毫不心虛,用手指捂住一隻鼻孔用力吸了口氣,笑着說道:“沒什麼,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你!……”對他這麼無恥又赤裸的回答曉玉氣憤至極,剛要斥責卻被K伸手擋在身前,K冷靜的問:“那你找到什麼想要的了麼?”
王戶不屑的哼笑一聲,挺直身子理直氣壯的說:“還沒怎麼找,你們就回來了!我娘收留你們,不要錢的麼?白吃白住怎麼行?!你們有沒有良心啊?!”王戶說着歪過頭上下打量着曉玉,忽然一咧嘴露出兩排發黃的牙,“小妞長的不錯啊?”
K摟住曉玉的肩膀,橫眉一對,憤怒的目光落在王戶臉上,“哼!”王戶冷笑一聲,打量了K,白眼一翻邁着方步走出房間。
“他爹媽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曉玉氣惱着放下包坐在牀邊。
“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K說。
二人收拾好了行囊想去和獵人道別,沒想到獵人一早就出去了,和大娘到了別,王戶帶着他二人向山下走去。
三人走在樹林間的小路上,王戶突然扭頭問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過路的,迷了路,被你爹救了!”K冷冷的答道。
“哼!這個老頭子還真夠賤的,救了人不要錢還不說,還讓你們白住!哼!真是個老糊塗!”王戶捂着一隻鼻孔用力的吸了口氣。
曉玉聽不過去,瞪着他的背影指責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爹媽都是多好的人啊!哪像你一天遊手好閒!”
王戶聞聲冷笑着停了腳步,曉玉二人也隨即停了下來。只見王戶微微顫抖着肩頭仰望着天空笑着說道:“我說你這個丫頭片子,嘴還不饒人!我也有正當事做!”說着轉過身來瞪起泛着血絲的眼珠靠近曉玉,突然陰險的說,“我是劊子手!”
他那兇狠的目光,泛着血絲的眼睛和一口黃牙嚇得曉玉向後退了一步。見她神情驚恐,王戶嘿嘿一笑戲謔的說:“怕了吧!!哼!”接着按住鼻孔吸了口氣繼續向前走。
曉玉剛要開口又被K攔住:“不要理他,越說越難纏!”
真是個無賴!曉玉雖氣卻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只在背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暗罵道。
三人來到了鎮上,鎮子只有一條主要的街道,窄窄的,石頭鋪成的路面,雖不繁華卻也有些做生意的在路的兩邊擺攤。曉玉好奇的端看着那些從身邊走過的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女人穿的囉裡囉嗦奇奇怪怪的,男人扎着辮子個個看了不順眼。
她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另一個年代的事實,這個陌生的地方讓她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又孤獨又無助,於是轉頭看K,這個平時讓她厭煩的人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正常,那麼親切,在他身邊踏實許多。
“你們也別跟着我了!該哪兒去,哪兒去吧!”王戶在一個店前停了下來,不耐煩的用手轟趕他們。
曉玉和K謝過了王戶,卻遭來一聲冷笑和“謝值幾個錢?!”王戶嫌棄的白了他們一眼扭身進了店面。
曉玉擡頭看看牌匾“順風酒家”,再向店內一看,好多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定睛一看大聲叫道:“哎?!這不是賭場麼?王戶他怎麼又去賭了?!”
K早就發現這是家賭場,也猜到她會如此反應,本想趕緊拉她離開,不要多管閒事,可話還沒出口就被她發現了。
“他哪兒來的賭注啊?!不行,我得看看他到底拿什麼下注!”這個多管閒事的主提起裙子跑進了賭場。
“喂!”K皺着眉頭急追進去。
賭場裡擺着幾張桌子,每張桌前都擠滿人。一些人坐着桌邊,一羣人擠在周圍,後面看不見的人乾脆站在凳子上扯着脖子觀看,吵吵鬧鬧烏煙瘴氣。
K追上曉玉,拉住她勸道:“我們還是別多管閒事了,走吧!”
“哎,他在那兒呢!”曉玉掙開他的手從人羣中擠了過去。
王戶正一個角落裡看人賭色子。桌上擺了四個罐子,執手人將一個色子用罐子扣住,將四個罐子不停地倒手,停下問道:“誰來?”
“這個!開這個!”一個賭徒腳踩凳子,指着起其中一個高聲說,眼睛瞪得頭上的青筋根根迸起。
執手人輕瞥了那人一眼,出手拿打開罐子“啪”的一聲扣在一旁。裡面果真有色子,賭徒興奮的裂開大嘴用胳膊颳着桌上的錢。
王戶在一邊看的手直髮癢,有力推開衆人擠到前面坐下,一拍桌子大聲嚷着:“這把我來!!”說着從懷裡掏出一隻鐲子,用力拍在桌子上。
那鐲子?是獵人老婆手腕上的那隻!曉玉眼前浮現出大娘輕輕撫摸着鐲子眼中臉上滿是幸福的樣子,那隻對她來說那不僅是個配飾,更是她年輕時的記憶,這廝居然那它來賭?!曉玉氣憤擠過人羣伸手去搶,王戶立刻抓起鐲子收到自己懷裡。
“那不是你孃的鐲子麼?!你怎麼能拿它來賭呢!”曉玉氣紅了臉瞪大眼睛大聲吼道。
王戶卻不耐煩的推搡她,用力擺着手驅趕道:“去去去,你怎麼還沒走啊!少管閒事!”轉頭又對執手人嚷道,“來來來!我就賭它了,快開,快開!”
“你這人怎麼一點良心都沒有啊?你知不知道那個鐲子你娘戴了多少年……”曉玉在一旁高聲的叫着,可王戶卻好像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周圍的人也着了魔一樣的只關注着賭桌上的一舉一動,沒有人理會她。
執手人把色子扣在罐子裡,王戶俯下身子,把下頜抵在桌在上,怒目圓睜盯着罐子,幾輪快速的到手之後罐子停下來。王戶有些猶豫的挺直了身體抓着腦袋:“嗯,在……”
曉玉皺起眉頭目光集中的盯着每個罐子,慢慢罐子裡的景象隱隱的浮上眼前,色子在其中的一個罐子裡靜靜地躺着。
王戶牛眼一瞪,指着其中一個說:“這個,就是這個!”說的太用力了,連口水也噴了出來。
執手人慢慢掀開罐子,果然裡面有色子。王戶於是興奮的挽起袖子,使勁拍着桌子大笑道:“哈哈哈!!!再來,再來!!”說着又按住鼻孔用力的吸氣。
執手人重新開了一局,不停地移動罐子,曉玉仔細的盯着他的每一個動作,罐子裡的景象又慢慢的浮上眼前,似乎可以看見色子是怎樣在不同的罐子裡移動的。
王戶再次猜對了,眼睛更瞪血絲條條,邊收着錢邊大聲的嚷着開下一局。人的貪慾一旦被挑起來,便無法收場,不管曉玉怎麼在一旁勸他收手他都不肯聽,眼睛裡面充滿了色子和錢。
執手者又開一局,停下來問:“哪個?”
“這回是……這個!這個!”王戶指着一個罐子興奮地說,似乎看見大把大把的銀幣正從天上掉下來。
“是,這個麼?!”執手人斜睨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是,是,是!快開!快開!”王戶揮着手,噴着口水大聲喊着。
曉玉也看見那個罐子裡面確有色子,可是突然,色子不見了,又立刻出現在了另一個罐子裡。
“你作弊!!”曉玉立刻按住執手人的胳膊大聲叫道,“明明是在這個罐子裡,你卻給換到了這個裡面!”說着打開那個有色子的罐子。
執手人一愣,驚訝的看着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這個屋子都靜了下來,衆人紛紛扭頭看去。
王戶見自己猜錯了,正好有個機會反悔,也不管曉玉說的是不是真的,用力一掀桌子,破口罵道:“你他孃的出老千!!”說着掄起拳頭向執手人臉上砸去。賭徒們一下子都變得躁動起來,大罵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身邊的執手人大打出手,錢幣色子揚了一地,桌子凳子叮叮咣咣四下傾倒,場面一度難以控制。
K用力把曉玉拉到了牆根底下,手臂支起護在她身前。
這時堂裡衝出幾個強壯漢子,手裡拎着棍棒開始屈打着賭徒維持秩序。K拉着曉玉順着牆根溜了出去,王戶見狀也跟在他們後面向外跑,可出門時腳下一絆摔在門口,慘叫着被兩個強壯的漢子拖了回去。曉玉轉身想回去幫他,卻被K不由分的拽着逃離了賭場。
兩人跑進樹林見沒人追來便停下休息。曉玉依在樹上,邊擦汗,邊用手扇風說道:“好險啊!也不知道王戶怎麼樣了!”
“自己都管不了還要管別人!”K站在一邊指責她剛纔冒失的行爲。
“大叔大娘對我們那麼好!我們怎麼能看着他們的兒子被人欺負!當然要去管了!”曉玉義正言辭地說着順着着樹滑坐在地上。
“哼,你倒是挺仗義的!”K也坐在地上,看她累的氣喘吁吁的樣子,額頭上閃着晶瑩,不屑的一笑,“你也不看看自己半斤八兩!憑你能幫他出頭?!哼,放心,他頂多也就是被揍一頓,死不了!希望他這次能接受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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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但願吧!”曉玉說着用袖子湛湛脖子上的汗。
想起剛纔曉玉竟能識破執手人作弊真是奇怪,K一臉狐疑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那人作弊的?”
“我看見的啊!”曉玉毫不猶豫的說。
“怎麼看見的?”
“我看見王戶指的那個罐子裡面有色子,然後突然就不見了,又突然從另一個罐子裡冒了出來!那不是作弊是什麼?”
“你是說……你透過罐子看到了裡面的色子?”
“我……”曉玉這才反應過來爲什麼K一直糾結她知道作弊的原因,想想自己也覺得奇怪,瞪大眼睛回憶剛纔的經過,那罐子裡的景象慢慢的浮上了眼前……自己,卻是看到了!她瞥了K一眼,弱弱的答道:“可能是吧……”
K知道她不會說謊,可怎麼也不相信她居然會透視?!想了想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攥在手心,放在背後問:“看見了麼,石頭在哪隻手裡?”
曉玉仔細的看了看,搖搖頭說:“我怎麼知道?連你的手都看不見。”
“這樣呢?在哪裡?”K把兩隻手攥了拳頭放在她的眼前。
曉玉盯着K的手看了一陣子,可是什麼都沒看見,皺起眉搖搖頭。
“認真一點,集中注意看看!”
曉玉集中精神努力地盯着K的拳頭,K亦以一樣專注的眼神盯着她。
小石子的模樣慢慢浮現在她的眼前,曉玉驚喜的指着一隻拳頭叫到:“在這裡!”
K攤開手,小石子在他掌心晃了晃,曉玉興奮地拍手大笑,K卻顯得不慌不忙:“再來一次!”
他們反覆實驗了幾次,曉玉每次都能準確的猜中。
“那這次把眼睛閉上試試!”K說,又攥緊了拳頭。
曉玉閉上眼睛,K把拳頭伸到她面前問道:“好了,這次在哪個拳頭裡?”
曉玉努力了很久,最終還是搖搖頭有些泄氣:“這回真的不知道了,一片漆黑!”
K扔掉石子說:“明白了,看來不是心靈感應。應該是你的視力超羣!”
“視力超羣?”她睜開眼睛滿心疑惑:“可爲什麼以前不是這樣的?”
“恩,也許你變異了!”K嘿嘿一笑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你才變異了呢!”曉玉瞪大眼睛反駁道。
“不管怎麼說,這是件好事!走吧,我有點餓了!”K大笑着站了起來。
聽K說餓,曉玉也覺得自己胃擠在了一起,可想到自己身上沒有錢心中突然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不如剛纔趁亂揀點銀子了。可又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嘴角一撇無奈的說道:“可是我們現在真是窮的只剩下人民幣了,怎麼吃飯啊?”
K見她嘟起了嘴,一臉鬱悶像,莞爾一笑摸摸她的頭說:“怕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走着瞧吧!”說着背過手大步向前走去,腦袋後面的髒辨隨着步伐甸甸的顫動。
曉玉看着面前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想到他以前曾經那麼的紈絝、不羈、輕浮,在自己心裡簡直一無是處。而現在看來似乎沉穩了很多,遇事冷靜,不驕不躁,她不禁有些懷疑這還是她認識的K麼?
她靜靜地跟在他身後,看他堅定的邁出每一步,心中忽然踏實了很多,既來之則安之吧,她想着快步走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