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波特教練和橄欖球隊衆人一個深沉的背影,陸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橄欖球場,然後他覺得有點餓了。
看看時間,才四點多,放在中國,這個點還在上課呢,現在他其實已經可以回家了。老師也沒有佈置什麼作業,陸源心想真不知道美國學生是怎麼好好學習的。
當然陸源不知道,因爲威爾遜高中是一所公立高中,招收學生沒有什麼限制,費用不高,很多學生就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學校一共有超過800多名學生,是一所大學校,教師數量卻不多,所以多數時候採取放羊式的管理。
這時候,陸源倒是有些懷念起在中國上課的日子裡,雖然學業繁重,可是架不住人多熱鬧,上課有好多同學,下課了去籃球館訓練,還有女孩子可以陪他吃飯、聊天、放學回家,實在開心的很。
結果到了美國,周圍一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說是過來提升籃球技術,結果高中的籃球隊就是個菜雞隊,菜雞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讓他加入!
至於橄欖球隊的事,陸源壓根沒放在心上,他對橄欖球半點興趣都沒有,只是覺得那個莫拉萊斯真是有些討厭,幸好剛剛殺了殺他的威風,還挺爽的。
陸源這麼想着,無所事事的他決定先回詹森家,好好學一學英語,爭取儘快通過語言班的考試,到這兒來也不能把學業全給荒廢了。
因爲知道自己以後還會回溧中上課,所以來美國之前,陸源把這學期的基本教材和一些練習冊都帶過來了,準備帶着看看,別回了中國啥都不會。
然而到了學校門口的公交站臺陸源纔想起來,沒帶零錢,幸好詹森家離學校並不遠,陸源決定走回去。
一路上,陸源都在想,自己要是有一個籃球就好了,就能一路運球回家,今天打了一會兒籃球的他,壓根就沒過癮。
反正當初在南京作死的經歷,他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洛杉磯的街道和中國城市孑然不同,這裡綠化很好,道路並不算寬敞,一些路的兩旁種着一排排棕櫚樹,從鳥不拉屎的威爾遜高中校區一路往西南方向市區走,陸源開着地圖導航悶頭走路。
陸源走着走着,耳邊就傳來了籃球的聲音,擡頭張望,便看到街邊有一場露天籃球場,一羣人正在打球。
不僅在打球,場邊還放着揚聲器在播放hip-hop的音樂,陸源走到場邊,隔着鐵絲網看到場上的人在玩三對三。
這時,陸源發現,站在揚聲器旁邊的一個女孩,正是顧子美,不過她穿着寬大的運動外套,腦袋上戴着一頂灰色的線帽,一副街頭嘻哈的打扮,要不是陸源臉部記憶非常好,一般人可能認不出來。
場上的比賽進行的很激烈,身體對抗很強,場上的球員都有着漂亮的肌肉線條,以及非常花哨和好看的打法,陸源一時間倒有些看呆了。
顧子美似乎看到了陸源,不過並沒有過來和陸源打招呼,而是和身邊其他美國女孩說說笑笑,看上去她在這個圈子融入的不錯。
陸源看了一會兒,本來想能不能上去打一會兒,可是想起高靜和他說過,不要隨便在外場和其他人打野球,很容易受傷。
陸源可不想在美國的日子就用來養傷,便離開了這塊球場,大約五點的樣子,回到了詹森的家中。
詹森給陸源配了一把鑰匙,陸源一打開門,就發現詹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個金色頭髮的女人。
“哇,下午好詹森,額,我是不是要到房裡去。”
陸源裝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他以爲這個金髮的女人是詹森的女朋友。
結果詹森卻說道:“她是找你的小子,我可沒有那麼大的面子,給你介紹一下,特瑞沙-波塔潘科,職業籃球訓練師,以後她要做你的籃球教練,好運小子。”
詹森的話把陸源嚇了一跳,怎麼突然又冒出一個籃球教練來?而且又是個女的!
陸源這纔打量了一下這個特瑞沙-波塔潘科,從陸源進來開始,她就一直板着臉,中規中矩地坐在凳子,眼睛盯着陸源看。
她有一雙灰色的眼睛,金色的頭髮紮成一個高高的朝天馬尾。她雙頰內陷,顴骨突出,皮膚看上去有些黝黑、粗糙,鼻子高挺尖削,還有一對小而薄的嘴脣,典型的東歐人長相。
特瑞沙從凳子上站起來,陸源就發現這女的比自己還要高一點,穿着白色的運動服,能感覺到她的身材很健美。
陸源嚥了一口口水,他感覺到這個叫特瑞沙的教練,絕不是個好應付的人。
“hello~doyouhavedinner?”
陸源用典型的中國方式和特瑞沙問好,問她吃飯了沒有,不過特瑞沙還是面無表情,她一直在觀察和打量陸源,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叫特瑞沙-波塔潘科,來自立陶宛,過去在wnba洛杉磯火花隊工作,現在是職業籃球訓練師,爲職業球員服務。我受到doris的擺脫,抽出時間帶你進行訓練,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堅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以便能在籃球技術上有小小的提高。如果你認爲我的訓練太過嚴酷,你可以隨時停止,但我不會減小訓練的難度和量度。我不是那些籃球訓練營帶着你們這些小孩子隨便玩玩,體驗一下籃球樂趣的教練,我訓練的目的只有一個,讓球員變得強大,讓球隊獲得勝利,除此之外,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如果你完成了我的訓練而沒有得到提升,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你不適合打籃球,第二,你已經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員。我想你應該知道答案是什麼,請問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特瑞沙真是不說則已,一說就如同機關槍一般掃個不停,她的語調平穩冷漠,又堅定有力,如同軍人下達命令,因爲特瑞沙的父親過去是蘇聯空軍。
陸源皺着眉頭聽完,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因爲特瑞沙一下子說太多,他沒聽懂。
旁邊的詹森連忙說道:“哦,他的英語不是很好,不過我想你的意思他都明白了。陸,她是你的教練,教你打籃球,好好練習,ok?”
這回陸源比了一個ok的手勢,反正就是跟着這個特瑞沙練籃球唄,看樣子這也是白朵的安排,還專門給他請了個教練,真是不錯。
一旁的詹森捏了把汗,看來陸源這小子根本不知道這個特瑞沙-波特潘科是什麼人,作爲曾經籃球圈的工作人員,詹森早就聽聞這個著名的魔鬼訓練師。
她曾經是立陶宛女籃的一員,退役後到美國充當教練,她對球員嚴酷的態度和驚人的訓練強度,讓她得到了“女魔頭”的稱號。
然而,在一向不講究大訓練量的美國籃球界,特瑞沙卻能聲名漸起,因爲她的嚴酷不是無意義的,相反科學細緻的訓練方式,獨特的訓練理念,讓很多球員獲益匪淺,很快她就在wnba得到一份工作。
在洛杉磯火花工作幾年後,特瑞沙選擇單幹,給許多wnba的球員進行私人訓練,甚至一些nba球星也找她來進行指導。
白朵當年在洛杉磯火花打球的時候,和特瑞沙的關係不錯,所以這次專門邀請她,在wnba的休賽期,抽出一點時間好好操練一下陸源這個小子。
“什麼時候開始訓練?”
陸源對特瑞沙是一無所知,只是想,怎麼又一個女教練呢,他倒是希望有個詹森這樣的男教練可以指導他,因爲女人的脾氣太難琢磨了。
特瑞沙看了一眼陸源,眼神裡透露着“你不知生命的可貴”,說道:“now!(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