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丹辰猛然轉身,眼中精芒大盛,對着北宮成卓和北宮衝元口綻春雷,大喝道:“此事幕後乃是萬蝶七巧宗所爲,兩位應是心知肚明吧?北宮家可不要自誤!”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厲,明顯已是帶上了幾分神魂攻擊之意。
一時間密室內猶如春雷整整,聲音震盪轟鳴,讓在場幾人一陣頭昏腦脹。
北宮堂最爲不堪,竟然直接七竅流血,兩眼翻白,身子一軟便往後倒去!
白奉先略好一些,不過也是痛苦的抱緊頭顱,慘叫一聲。
林陽只覺頭昏腦漲,一陣劇痛襲來,神念有些呆滯,但只是一瞬,體內九靈樹就連連刷出幾道白芒,神識登時清明,見狀也故作驚慌,驚叫一聲,往角落一縮。
白丹辰兩眼精光大盛,對林陽三人理也不理,只定定看向北宮衝元和北宮成卓二人。
他這聲雷霆大喝也是赫赫有名,名字喚做“三界聽雷音”,聽這名字便知此法不凡!
這門功法以神念震盪爲主,可以讓人一剎那陷入呆滯,並不由自主的說出心裡之話。他此時突然喝出,也是爲了一觀北宮家兩位築基長老的反應。
林陽縮在角落,擡眼偷偷瞄去。
那邊北宮成卓明顯毫無防備,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神情陷入一瞬呆滯,脫口道:“你這老雜毛不要血口噴人!什麼萬蝶七巧宗,幹我北宮家何事?”
旁邊北宮衝元情況略好些,卻是死死要緊牙關,嘴脣上絲絲血跡滲出,並未開口,臉上一陣猙獰痛苦之色。
白丹辰見了,心裡也是略略有些失望,北宮成卓看起來的確並不知情,可沒想到這北宮衝元在猝不及防下,竟然還能抗住自己的三界聽雷音,當真不可小覷。以前竟然是忽略了他。
當下,也不等北宮家兩人發作,袖袍一卷,將白奉先抓起,身形一閃,直接出了密室。
這邊北宮衝元和北宮成卓,在剛纔一時失神後,眼中又恢復了清明,只是神魂上仍舊有些不適,只能眼睜睜看着白丹辰離去。
好一會兒,才聽到北宮成卓一陣氣急敗壞,脫口大罵:“白丹辰你好生卑鄙!真是不當人子!”
北宮衝元此時也已恢復過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心驚,心裡更是惱恨異常,不過他平日裡城府極深,臉上神色卻還是一絲未改。
只見北宮衝元站起身來,對北宮成卓擺了擺手,陰沉着臉的說道:“今日被白丹辰這老雜毛擺了一道,日後必有報答,成卓,我們先回去,再好生商議一番。”
說罷,對屋內衆人也是毫不理會,直接推門而出。
北宮成卓臉上神色變幻,今日之事對他可謂奇恥大辱,又惡狠狠的看了看北宮堂和林陽,見後者縮在角落緊閉雙眼似乎昏迷過去一般,這才冷哼一聲,袖袍一甩,跟着北宮衝元而去。對躺在地上的北宮堂竟也是絲毫不理!
屋內安靜一片,林陽這才緩緩睜開雙眼,長長吐了一口濁氣。
只覺後背一陣冷汗,剛纔北宮成卓可是一時流露出了些許殺意,也幸好其還有些顧忌,沒有痛下殺手。
和這些築基大佬打交道,還真是心累,林陽心裡不僅自嘲一笑。
又看了看旁邊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北宮堂,心裡不由有些鄙夷,這傢伙當真是個繡花枕頭,竟然如此不堪。
想了想,也不去管他,自己依舊靠在牆上,默默打起坐來。
過了好一會兒,北宮堂這才悠悠醒轉,又抱緊頭顱,發出一聲慘呼。
這三界聽雷音當真霸道無比,那白丹辰估計還有所顧忌,明顯還沒有使出全力,按林陽估計,若是其全力一喝,估計低階修士就會被當場震的魂飛魄散。
不過眼下這情形,北宮堂明顯情況很糟,估計其得回去好生休養幾個月,才能消除這次神魂被震盪帶來的後遺症了。
一邊想着,林陽也低低呼喝起來,沙啞着聲音道:“堂長老?你可還好?”
那邊傳來北宮堂痛苦呻吟之聲,雙眼茫然望向林陽,結結巴巴道:“剛,剛纔發生何事?怎,怎麼人都不在了?”
林陽看了心裡只覺一陣好笑,不過臉上可不敢顯出半分,也裝着痛苦模樣,掙扎着起來,將北宮堂扶起。
北宮堂仍舊一臉癡呆樣,也沒掙扎,被林陽攙扶着扶出了密室。
外面還站着兩名北宮家的黑衣弟子,估摸着是北宮成卓喝令他們在此等候,故而也不敢擅自入內,此時見到林陽扶着北宮堂出來,也是急忙迎了上來。
林陽也不欲與他們糾纏,將北宮堂交了過去,只說在裡面剛纔發生了些變故,如今北宮堂深受重傷,讓這兩名弟子好生伺候。
說罷,林陽也不管這兩名弟子驚疑不定的眼神,直接轉身,身形故作踉蹌,向廣元殿外行去。
那兩名黑衣弟子估計也沒收到命令,說要阻住林陽,只好眼睜睜看着林陽離去。
廣元殿內仍舊一片冷清,林陽出了殿外,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四周一掃,並無人跟隨,四周也沒什麼閒雜人等,這才施施然向着韓原所住之所而去。
這次密室談判,倒好似前世裡某部電影裡幾位影帝大佬互飆演技一般,林陽加快腳步,邊行邊苦中作樂一般想着。
不過如今自己至少也算是過關了一半,後續至少應當性命上無憂。看剛纔白丹辰的態度,白家雖對白紫陽隕落十分惱怒,但明顯他們的關注點更大的還是放在萬蝶七巧宗上!
想想也對,白家據說在無極宗內有些底蘊,那對這無極宗潛在的最大敵手萬蝶七巧宗自然是警惕無比,說不定還會派人去無極宗通稟一聲?
不過北宮家的那位陳老,卻實在還是個隱患!剛纔那北宮成卓,明顯對萬蝶七巧宗一無所知,應當不會是他。至於另外一位長老北宮衝元……
林陽細細回想,這北宮衝元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頗有些奇怪,再聯想到他剛纔在白丹辰那聲大喝下的苦苦掙扎,心裡似乎有些明悟,但也不敢確定,只能做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