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一拳捲起了滾滾黑風,夾帶雷霆之勢擊中了洞穴中央的一個石筍。
咔嚓一聲,那兩人合抱的巨大石筍竟然一下斷成兩截,上半截約有磨盤般大,飛出去五六丈遠,又將山洞石壁砸出了一個大窟窿,石筍的上半截則爆碎成無數小石子。
這滾滾的聲勢在狹小的洞穴內激盪不已,過了好半晌才漸漸平息,把黃靈鳥驚得兩隻小眼瞪得滾圓。
張地對這一拳威力也頗爲滿意,向着黃靈鳥微微一笑,道:“看好了!”
話音剛落,忽然將黑色衣袍一卷,周身魔氣大放,頓時將他身影遮蔽起來。隨即就聽洞內嚓嚓嚓腳步輕響,似乎有一道黑影在洞內到處奔行,但有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人。
黃靈鳥兩隻小眼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緊盯着聲音來處,但聲音越來越輕,黑氣也漸漸消散,竟然空無一人。
張地,竟憑空消失了!
黃靈鳥嚇了一跳,轉了一個圈,到處尋找張地的身影,甚至撲扇着翅膀飛到半空,也根本找不到張地的蹤跡。
就在它疑惑地四下尋找時,就在它頭頂上方的山洞石壁上慢慢浮現了一個黑色影子,並且一點一點地慢慢向它移動。
黃靈鳥渾然不覺,忽然那黑色影子一下凸顯起來,化作了張地的身形,張開一隻大手輕輕往黃靈鳥的身上捉去,把它一下拿在手裡,驚得它嘰喳亂叫。
張地翻了個身,自半空輕盈地落下,笑道:“小黃,我這一招潛殺術如何啊?”
黃靈鳥早就驚訝不已,此刻小眼睛中發出崇拜之光,只能一個勁兒地點頭。
“哈哈哈!”張地大笑起來,心裡也是頗爲滿意。
原來這潛殺術完美地和他的神秘殺人技融合起來,使得他現在的潛伏暗殺之技得到了極大提高,只要有黑夜、陰影或者魔氣存在的環境中。他就能把身體融入黑暗中,不光能給對手造成視覺錯覺,就算用神念去掃視,也不一定會發現。
因爲這潛殺術乃是身體散發出魔氣。讓魔氣和周圍黑暗進行某種融合,自然不是境界高過張地,或者修煉有特殊神念之術的人能發現的了。
可以說,現在的張地依仗這潛殺術、迅魔功和巨力魔功三者,已經儼然對煉氣後期的修士都造成了威脅。只要欺近身畔,一招雷霆萬鈞的星辰拳出手,少有修士能擋得住!
甚至就連築基初期的修士也要大大地吃一個虧!
所以張地才如此自信。
至於那肖祭祀留下的《驅魔術》和《血祭術》,早就被他化用到對魔屍老驢頭的祭煉上,此時的老驢頭不光恢復了傷勢,而且實力也得到了極大增長,達到了煉體十層的境地,也就是近乎煉氣期巔峰了。
張地估計現在的老驢頭獨自一人對付一頭天魔,問題不大。
這一番實力的盤點,讓張地暗暗點頭。心中極爲滿意,看來這半年憑藉靈眼之泉在這山洞中秘密修煉,收穫極大,對於接下來的行動心中充滿了自信。
接下來他便着手回山的準備了,先是將剩餘的夏陽草統統用玉盒收存起來,約有一百餘株,打算帶回去移植到自己的靈田中,可以長期使用。
然後又將外洞所有的靈石都刨下來,總計靈石一萬五千餘,其中中品靈石一百餘。讓張地大大發了一筆橫財,心中喜悅自不必提。
做完了這些,張地卻開始頭疼那靈眼之泉該如何挪走,他曾嘗試用靈鋤挖掘靈泉根部。可是剛一挖,靈泉便開始滲漏,嚇得他趕忙把周圍的土填了回去。
看來這靈眼之泉乃是天地靈物,無法用普通的手段取走,只有用修士的某種法術手段才行了,比如移山填海之手段。
張地自忖自己本事還不夠。若貿然移動這靈眼之泉,只怕會毀了這天地靈物,三思之後,只好忍痛將這靈眼之泉留在原地,而是將進入內洞的洞口細緻地封好,從外面一點痕跡都看不穿在作罷。
他打算等到下次再來,自己修爲足夠時,就嘗試將靈眼之泉取走,同時還打算試試修復那上古傳送陣,看看到底會通往甚麼地方?
如此一番佈置之後,張地又細細在整個洞穴內檢查了好幾遍,又讓黃靈鳥也幫助檢查,不見絲毫破綻,就緊了緊衣襟,向黃靈鳥說了句:“走!小黃咱們這就啓程回宗門!”
黃靈鳥欣喜地鳴叫一聲,撲入他的懷裡,旋即鑽出小腦袋,兩隻小眼好奇地看着他。
張地微微一笑,說道:“坐穩了!”取出遁地符往身上一拍,頓時靈光大放,身影變得虛化。
老驢頭默不作聲走到張地身後,往上一貼,身影也跟着變得虛化如漣漪。
“走!出發!”張地一聲令下,縱身一躍,身影猶如一尾靈巧的魚兒,鑽入地下,然後隨着快速擺動,以快得不可思議地速度一溜煙遁出上百丈。
原來張地此時修爲大進,再驅動這遁地符比起半年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速度和靈活度足足提高了兩三倍,此時此刻他才初步體會到了天地之大任我來去自由的感覺,不由得縱聲發出一聲暢快的長嘯。
嗷——
遁出足足十里地後,遁地符靈力耗盡,張地縱身一跳,帶着老驢頭從地底跳到了地面上。
他早已用神念掃視清楚,此地是青松嶺的某處山谷,周圍空無一人。
只見此時寒冬過去,已是仲夏,四周一片青翠,山風拂過帶來陣陣草木新鮮之氣,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呼——終於出來了!”張地深深呼吸一下,環顧四周,滿眼翠綠,立時感到心曠神怡。
“去!”他把黃靈鳥往天空一拋,小傢伙撲棱着翅膀,歡暢地鳴叫着飛上藍天,被關在地底洞穴半年,這黃靈鳥也悶壞了,此時也需要舒展一下筋骨,順便再給張地擔任警戒。
看着黃靈鳥如此歡愉,張地微微一笑,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農家服飾,給老驢頭和自己都換上,扮作農家少年和老丈的模樣。收拾停當,便扛着鋤頭,帶着斗笠,與老驢頭一前一後地往山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