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一回事?”張地眉頭一皺,頓時聯想到了在自己靈田中出現過的黑色甲蟲,心裡有了不妙的感覺,於是一邊帶着梅兒往外走去,一邊問道。
“師弟,我左右無事,也陪你去!”唐季禮嘻嘻一笑,也跟着張地一起往外走。
梅兒見張地肯去,大喜,將整個事情都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三日前,金若琳負責的一片三品靈田中出現了黑色甲蟲,這種蟲子鑽入靈谷的根莖中,大肆啃噬,導致不少靈谷開始枯萎泛黃,眼看就要死去。
金若琳大急,把各種治蟲的手段都試過了,可是這種黑色甲蟲極其頑固,就算連靈谷一起連根拔起,放入火爐中燒烤,也很難將其殺死,反倒是釋放出一股子令人膽寒的魔氣,普通人靠近這片靈田都會感覺渾身發冷,魂魄似乎都要凍僵。
心知不妙,因父親在戒律堂面壁思過,半年內不得出來,金若琳趕緊聯繫皮唐兩位副堂主商議,可誰知這兩人都因端午節臨近,去了坊市交易,雖然已將訊息傳給兩人,但他倆何時回來並不確定。
可這一大片靈田乃是宗門郝長老門下女弟子委託在這裡種植的,種出的三品靈谷乃是有特殊用途,若因蟲災導致這片靈谷死去,那金若琳就得擔當一個看管不力的罪責,要承受金丹修士的怒火的!
她大急之下,只好讓梅兒趕緊來找張地商量,她自己則看在靈田中,盡力設法阻止妖蟲的破壞。
聽到這裡,張地的濃眉皺得更緊了,問道:“既然這次蟲災如此厲害,怎麼拖了三日纔來找我?”
梅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張大榮譽堂主,你怎麼反倒問起我來啦?你身爲靈谷堂的榮譽副堂主,在其它兩位副堂主外出之時。自然要肩負起值守的責任啊!還有,我問你,我家小姐怎麼得罪你了?這一個多月你都不去看她一眼。哼!我家小姐就是氣不過……你……你這樣子……”說着說着,她眼圈一紅。竟然委屈得便要落淚。
張地暗歎一聲,自己也覺得有些愧疚,看來前面的理由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金若琳生自己的氣了,這才明知事情重大。也不願拉下臉來求自己。
“張師弟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你再怎麼忙,你也不能冷落了金小姐啊!”這時一直跟在旁邊的唐季禮插話了,“我可聽說金小姐性格溫柔,氣質高雅,一定是你不解風情,惹惱了人家!”說到這裡,轉頭看着梅兒,“梅兒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太對了!”梅兒連連點頭,“還是人家唐師哥明白。誰像你啊!木頭一根!”說着瞪了張地一眼。
張地摸了摸鼻子,苦笑一下,他只是覺得現在考慮兒女情長還不是時候,畢竟趙國之行馬上就要來臨了,他忙着修煉和研究陣法都來不及呢,哪裡還敢招惹兒女情事?
當然,他潛意識裡避開金若琳,也是覺得金若琳並沒有給他足夠心動的感覺。
眼下也不是辯解的時候,張地只好默不作聲,來一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態度。讓梅兒氣得乾瞪眼。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金若琳的住所。
只見靈田的禁制外,站着一隊侍女,約有十幾人。個個貌美如花,身段婀娜,年紀都在十七八歲的樣子;爲首的侍女姿容更是出衆,身穿一襲紫色長袍,肌膚白膩如玉脂,兩雙明眸透出威嚴之色。此時正緊盯着滿頭大汗,忙着施法的金若琳。
此時那一大片靈田足有一畝地,種植着金燦燦的靈谷,猶如黃金一般,此時靈田上方卻泛起了大片黑色魔氣,導致那些靈谷都蔫頭耷腦的,葉子全都枯萎蜷縮起來,看樣子很不妙。
金若琳正雙手釋放出陣陣冰霜之氣,嘗試着將黑色魔氣祛除,盡最大努力延緩靈谷的枯萎。
那紫袍侍女神色越來越不耐,忽然目光凌厲,向着金若琳質問道:“金師侄,就算你我交情不淺,可是毀了這片快要結穗的三品黃金谷,我家師父怪罪下來,別說你擔當不起,就連我也得被老祖責罰啊!快說,你請的救兵在哪裡?到底能不能挽救了!”
“小姐,人我帶來啦!”便在此時,梅兒喊了一聲。
金若琳趕忙轉頭望來,看到張地的出現,美眸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喜色,趕忙向着那紫袍侍女解釋道:“人來了!他是我師哥,乃是靈谷堂榮譽副堂主,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那美貌紫袍侍女兩道清冽的目光在張地和唐季禮身上一掃,最後停在張地身上,問道:“你就是金若琳的師哥,那個什麼榮譽副堂主?你有辦法救活我這些靈谷麼?”
見這紫袍侍女神色不敬,張地根本就懶得理她,只是用目光微微一掃對方,看清她不過是築基初期的修爲,以自己煉氣八層的修爲,倒也不如何懼她,徑直走到金若琳身旁,歉意地道:“師妹,是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乍一聽張地這暖人心的話語,看着他一雙湛湛有神的眼睛,金若琳頓時心頭一酸,淚水忍不住涌上來,她趕緊一擦眼睛,偏過頭倔強地道:“我不要你管!我累死累活也是我的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嗎?”
張地微微一怔,他並不懂女兒家心事,不知道只要哄哄她就好了,卻反問道:“不是你讓梅兒喊我過來的麼?”
這話頓時讓金若琳來氣,掉頭向着梅兒發脾氣道:“誰讓你多事喊他過來?我根本就沒讓他來幫忙!你……你……不想來就算了,梅兒你送他走!我這裡就算靈谷統統死掉,我也不求他幫忙!”說着說着,淚水卻又忍不住流下來,金若琳趕忙擦掉,委屈地咬着嘴脣,雙手拼命地釋放法術,想要阻止魔氣的擴散。
一旁的梅兒小聲嘟囔着:“不是你讓我喊他來的麼!來了又不承認。”
“你還說!”金若琳氣得直跺腳,俏臉上佈滿汗水,又羞又惱。
這一幕被紫袍侍女看在眼中,已是心知肚明,敢情人家小情侶吵架,渾然沒把自己的事放在眼裡啊!頓時兩道柳葉眉漸漸豎起,面罩寒霜,眼瞅着就要發作。
那跟來的唐季禮卻是個萬金油,他純屬看熱鬧的,此時笑嘻嘻地抱臂站在一旁,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一會兒在金若琳身上轉轉,一會兒又在紫袍侍女身上轉轉,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紫袍侍女終於忍不住了,將法力灌注喉嚨,猛然厲喝道:“夠了!這片靈田乃是郝長老飼養九轉黃金蟒的飼料!既然你們無法驅蟲,黃金谷必然顆粒無收,我這就去稟告郝長老,來治你們的罪!我們走!”說罷,袍袖一拂,轉身就要帶着衆侍女一起離去。
“慢着!誰說我們無法驅蟲了?”張地冷冷地道。
“你能驅蟲?”紫袍侍女轉過身來,將信將疑地看着張地。
“不就是區區黑影蟲嘛!這可是天下奇蟲榜上名列第四十八位的妖蟲,喜食靈谷,不光能釋放出魔氣,周身也能幻化成魔氣,因此能抵擋法器、靈具和大多數法術的攻擊,很是讓人頭疼的一種妖蟲。”
張地侃侃而談,說出了這妖蟲的來歷,讓紫袍侍女越聽越是驚詫,一雙美目頓時瞪起,連聲催促:“那你快說怎麼驅蟲?這片靈田可是郝長老指定種植的,用來飼養九轉黃金蟒,若是出了差池,沒人能擔待得起的!”
金若琳早就知道後果的嚴重,此時眉宇間都是擔憂,也將目光緊緊盯在張地身上,雖然嘴巴上說不要張地幫忙,可她內心裡卻頗爲依賴張地,希望他真能解決蟲災。
梅兒就更不用說了,更是緊張得氣兒都不敢喘,一雙大眼睛死死看着張地。
至於唐季禮,貌似漠不關心,但也饒有趣味地瞥着張地,似乎也想知道張地要怎麼破解蟲災。
張地掃了一眼衆人,眯起眼睛看了看靈田上方的魔氣,又偏頭看了看正午高懸頭頂的太陽,不慌不忙地道:“若要驅蟲,此時還早,大家不妨坐下歇歇,我還想聽這位小姐講講九轉黃金蟒的奧妙,若是耽誤了飼養,會有何等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