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跟本仙姑討價還價?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啦!”趙洪燕柳眉倒豎,忽然袍袖一擡,一道流光飛快地向着張地的面門飛去,氣勢驚人。
“趙師叔,手下留情!”金若琳大叫一聲,張開手臂就要往張地身前擋,但那流光快得驚人,這畢竟是築基期釋放出來的攻擊,沒等金若琳撲到張地身前,那流光就已經到了張地面前。
好個張地,雙腳不丁不八地站在那兒,猶如樁子般定在地上,絲毫都沒有動彈,只是瞳孔驟然一縮。
呼——
一道勁風颳過,那道流光擦着張地的頭皮掠了過去,將他頭頂的一大片頭髮給削了下來,不禁讓他微微色變。
“哈哈哈!臭小子,讓你知道知道規矩!”趙洪燕得意地一笑,把手一伸,流光重新回到她手中,顯出原形,竟然是一隻細小的繡花針。
她用蘭花指輕輕捏着這隻繡花針,將之插回到了自己的鬢角,嘴角掛着一絲得意之色,問道:“怎麼樣?嚇傻了吧?現在還要和本仙姑講條件嗎?”
張地眼中驚奇之色漸漸隱沒,心中明白這到快得不可思議的流光竟然是這繡花針法器化成的,雖然沒有符寶的威力大,但由於法器身材小,速度卻快了一倍,看來只有那飛鴻族少主週一剛的血色光芒有一比了!
“這趙洪燕,到底是築基期修士,非是我現在能硬抗的,還是先容忍她一陣,等我突破築基期再來對付她吧!”張地心中打定主意,體內真元一催,頓時腦門豆大的汗珠流下,臉色也變得煞白,裝出了一副害怕的樣子。
“哼!怕了吧?”見張地如此模樣,趙洪燕冷笑一聲,隨手一指張地和唐季禮。“你,你,趕緊給靈谷驅蟲吧!”
“多謝師叔手下留情。”金若琳見張地無事,一顆芳心仍舊嚇得撲騰亂跳。趕忙向着趙洪燕行禮,同時偷偷向張地打着眼色,示意他趕緊驅蟲。
張地卻搖了搖頭,道:“趙師叔,弟子只是一個小小煉體士。爲這片靈谷驅蟲可是大耗真元的,我也不兜圈子了,先前拐彎抹角地打聽那九轉黃金蟒的來歷,就是聽說此蟒來歷不凡,若能得到它的靈糞,就有把握種植出更高品階的靈谷來。
弟子就這一個小小的條件,你答應便答應,不答應弟子拼着被師叔殺頭,這驅蟲的事也絕對不幹的!沒好處的事,弟子絕對不幹!”說罷。雙手抱臂,扭頭不看趙洪燕了。
相對於得罪一個區區築基期的趙洪燕,張地更在乎能否得到九轉黃金蟒的靈糞,只因這等金丹期修士都重視的靈獸,靈糞一定不一般,用來種植靈谷和飼養妖蟲,都是極佳的肥料。
更重要的是,他還能根據靈糞推斷出九轉黃金蟒的神通屬性,可以及早做些準備,提防這等兇獸。
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得罪了趙洪燕,今後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不過眼下仙魔大戰的亂世背景下,人人自危。這青嶽山早就不是一方淨土了!反正他已得罪了掌門大人,也不在乎多得罪這個趙洪燕了。
其實張地已經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半年後去趙國的形勢許可,他會考慮用功勳值直接兌換離開宗門的名額,護送家人遷往更加遙遠和安全的大元朝。
離開了青嶽山,那所結的仇怨也就可以不必理會了。到時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誰還能管得到他張地麼?
“張地,你好大膽子!”趙洪燕柳眉倒豎,怒叱一聲。
就在她即將發作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哈哈一笑,說道:“趙師妹,這等不入流的宵小之輩,何至於你生氣呢?我已借來師父的碧睛蟾蜍獸,用來清理這靈田中的妖蟲不在話下!”
隨着話音,就聽咕哇!咕哇!兩聲響亮的鳴叫。
一名頭戴方巾,相貌俊雅的青年修士,騎着一頭碩大如小山的怪獸跳了過來,只見這頭怪獸身材扁圓,四肢短小據地,尖端生着腳蹼和利爪,渾身生滿綠色粘液的透明圓泡,鼓着兩隻磨盤般大小碧綠眼睛的,正軲轆軲轆亂轉瞅着張地等人。
衆人沒想到忽然有這等怪獸出現,都嚇得呀了一聲,紛紛退後開來,給其讓出一大塊空地,生怕背其誤傷。
“碧睛蟾蜍獸?”張地也是不由得退後幾步,瞳孔一縮,悄悄運起望氣術打量。
哪知咕哇一聲,那怪獸忽然衝着張地瞪視一眼,大叫聲如雷鳴,震得張地頭腦眩暈。
他暗吃一驚,趕緊收了望氣術,心知這怪獸感覺極爲靈敏,不敢再偷偷打量了。但就是匆匆一瞥,也大致看出這怪獸修爲相當於築基中期,應該是四級以上的妖獸,不是自己現在能輕易招惹的。
至於那俊雅的青年修士,卻也有築基初期修爲,此時跳下怪獸,走到趙洪燕身邊,神情頗爲親暱對她說道:“趙師妹,這片靈田的驅蟲之事,就交給我吧!保管幹乾淨淨,讓你放心!”
這時張地心中一閃念:“此人是誰?和趙洪燕什麼關係?難道又是某位金丹修士的弟子麼?碧睛蟾蜍獸又是何等妖獸?”一時間皺起眉頭,暗暗警覺。
別說他吃驚了,就在距離這裡十幾裡之外的對面山峰上,正潛伏着皮唐兩位副堂主,透過某種遠程觀察的法術器具,遠遠地將這片靈田上發生的一切傳遞過來。
一看到此人出現,兩人一起驚呼出來:“不好!這可是胖長老和瘦長老聯手教出來的高徒——林浩沅啊!”
他倆口中的胖長老和瘦長老,就是當日張地被金無名帶去面見掌門之時,後來金無名敲鐘引來的一胖一瘦兩位長老。當時二人出現時,一個手裡拿着扇火的撲扇,一個穿着防火的皮圍裙,正是一副生火煉丹的模樣。
此二人便是青嶽派中以煉丹術著稱的兩位長老,因丹藥乃是一個宗門興盛發達的根本,決定了能有多少修士突破到更高一層境界,可想而知這二人地位如何崇高,他倆教出來的親傳弟子地位又如何得高貴,也難怪皮唐二人一看嚇了一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