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會長告訴楚歌,凡事有利就有弊,既然需要全球市場來傾銷自己的過剩商品,那就不得不維護當地的穩定和繁榮,否則,放任當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又有誰來買咱們生產出來的商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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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舊的國家體制還有一個非常要命的地方,就是獨立自主,互相不得干涉內政——即便干涉,成本也非常高昂。
倘若只有一個地球,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反正那些小國窮國,再鬧也鬧不出天大的亂子。
但現在,有了修仙界和幻魔界,就大不一樣了。
倘若某個小國狗急跳牆,一意孤行,開闢了穩定的空間縫隙,和修仙界或者幻魔界達成了長期的經貿往來和技術交流,這怎麼辦?
一方面,該小國有可能輸入修仙界和幻魔界的神通秘法,實現“技術爆炸”,擁有全球爭霸的實力。
另一方面,再小再窮的國家,總有一部分工業設施和現代化的武器,甚至在一些戰亂頻發的地區,連核武器和核原料的管理都不嚴密,萬一部分戰略武器流失到修仙界和幻魔界,被外星人洞穿了科技文明的底牌,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情況,是東西方兩大強國,都不願意看到的。
舊的國家體制下,聯合國並沒有太強的約束力,很難應對這種情況——某個小國就是要和修仙界的某個宗派建交,別的國家還能硬攔着嗎?就算形成了聯合國決議,表面上阻止了小國和修仙界建交的行爲,但人傢俬底下搞秘密的技術交流,誰能攔得住?
所以,趁着災厄剛剛過去,秩序開始重建時,將舊的瓶瓶罐罐全都打砸,以地球聯盟的名義,把方方面面都納入管控範圍,全球一盤棋,這是最不壞的選擇。
“情況就是這樣,你也別抱怨貢獻多少,吃虧還是佔便宜之類的問題了——這些事兒有最高議會去操心,你我都改變不了,至少暫時改變不了。”
俞會長說,“你我能夠改變的,只有靈山市的命運,沒辦法,現在的局勢日趨惡劣,也只能依靠你這種艱苦樸素,英勇無畏,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熱血青年,去力挽狂瀾,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了。”
楚歌說,國難當頭,他當然願意挺身而出,不過請俞大姐能不能不要再給他戴高帽子,這樣子忽悠,會給他一種自己智商很低的感覺。
俞會長笑起來。
“我有什麼辦法,上級不給力,資源和經費都不到位,我這個當會長的對不起你們,除了多說幾句好話,讓你們心裡能痛快一點兒,還能怎麼樣?”
俞會長說,“我不是忽悠,是說真的,靈山市的未來終究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去守護,而且刻不容緩,必須將危機扼殺在襁褓之中,否則,放任騷亂越來越嚴重,很快會突破臨界——要知道,覺醒可是會傳染的。”
楚歌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不由大爲驚訝。
“覺醒……會傳染?”
楚歌訝異道,“這是什麼意思?”
“楚歌,說起來你也覺醒快小半年了,難道就沒有好奇過‘覺醒’的本質嗎,所謂‘超能力’,和修仙界的神通,還有幻魔界的魔法,究竟有什麼異同?”
俞會長的眼底閃着光,“乍一看去,修仙界和幻魔界的土著好像比地球人要強——因爲他們掌握着奇功絕藝和奧術魔法,舉手投足,就能噴火放電甚至開山劈石,而地球人只是手無縛雞之力,對吧?
“但爲什麼,靈潮一起,地球人瞬間就能掌握強大的超能力,甚至能超越修仙者還有魔法師的多年苦練,就算同樣修煉,地球人的進階速度也非常快呢?
“當然,你會說,是因爲我們掌握了科學的修煉方法,有各種現代化、高科技的修煉器械輔助,我們的醫學專家和生命科學專家研發出來的基因藥劑,效果更好過修仙界的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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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要告訴你,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從根本上來說,我們地球人就是很強的,我們體內蘊藏的潛能,甚至遠遠凌駕於修仙者和魔法師之上!”
“什麼?”
楚歌瞪大了眼睛,“這怎麼說?”
“這只是一種假說,但我覺得很有道理。”
俞會長道,“楚歌,過去一個月,你進行了很多高強度、超負荷的訓練,比方說肩負三五百斤的重擔,跑五公里越野,再進行格鬥和射擊訓練,感覺怎麼樣?”
“感覺……不錯。”
楚歌攤開雙手,道,“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你還進行了真空和重壓環境下的修煉,以及模擬深海中超高水壓的修煉。”
俞會長道,“似乎,越是艱苦和危險的環境,越能激發人體潛能,是這樣嗎?”
“應該是吧。”
楚歌道,“越是艱難困苦的環境,越能誕生優秀的戰士,相反,那些紙醉金迷的溫柔鄉,文人騷客流連忘返的地方,熱血男兒的骨頭都要被泡軟,自然出不了天下第一的強兵——這是古今皆然的道理。”
“那麼,你覺得地球、修仙界和幻魔界,三者之間,誰纔是最艱難困苦的地方呢?”俞會長問。
楚歌心中一動,本能認爲,修仙界和幻魔界哪個條件更艱苦他是不知道,但地球應該是條件最好的一個吧?
畢竟,高科技的現代文明,實在帶給普通人太多的便利。
但轉念一想,這是站在科技文明的角度,自以爲是的觀點。
修仙界和幻魔界的技術落後,是因爲對方擁有“靈能”啊,靈能演變成神通和魔法,彈指一揮,就能做到很多科技文明無法做到的事情。
在靈氣瀰漫的修仙界和幻魔界,人類終日浸泡在靈能海洋中,說不定在他們看來,地球這樣靈氣稀薄的地方,纔是環境惡劣至極。
小宮主初來乍到時,不也曾說過,她覺得地球的空氣污濁不堪麼?
說不定,不是污染的問題,而是她無法適應這樣的“低靈環境”。
“我想,你已經明白了。”
俞會長解釋道,“過去,很多有條件的運動員,都喜歡到高原去進行高海拔、低氧氣含量的訓練,經過長期這樣的訓練,無論肺活量還是血液輸送效率,包括體能,耐久力和爆發力,都會比正常海拔下的訓練效果更好。
“你姑且可以把咱們整個地球,也當成一個環境惡劣的‘高海拔地區’,只不過在咱們這兒,稀薄的不是氧氣,而是靈氣。
“長年累月生活在這樣的‘低靈氣環境’中,咱們從幾萬年前開始,就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最殘酷的生存試煉,那些無法適應低靈氣環境的弱者全都死了,唯有強者能在如此嚴酷的環境中生存下來,並且將他們的基因,一代代傳承下來,令後代,也就是我們,變得越來越強!
“一名運動員在高海拔環境下,又攜帶幾十斤、上百斤的負重,無論他做什麼,行走坐臥,都是在訓練,一朝回到平原上,又掙脫束縛,瞬間就能爆發出最恐怖的力量。
“同樣道理,從幾千年前的老祖宗到我們現代人,其實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是修煉,特別是我們每天都要重複幾百次的日常工作,更是被我們修煉到爐火純青的極致,只不過,缺乏靈能的支持,這些能力沒辦法開花結果,只能作爲‘潛能’,蘊藏在我們的身體裡,鐫刻到基因鏈的深處。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這句話用來形容地球人的覺醒,再恰當不過,正因爲我們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進行了艱苦卓絕的修煉,具備了無窮的潛能,一朝遇到靈氣復甦,才能盡情綻放,呈現出我們真正的精彩。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大部分覺醒者的超能力,往往和他的本職工作還有內心渴望有關,原本就是警察或者士兵,覺醒戰鬥相關類的超能力會比較多;原本是廚師的,可能會覺醒和火焰有關的超能力;渴望飛行的少年,背後會長出翅膀;天性比較內向的女孩子,有可能覺醒擬態或者隱形之類的能力;你家裡是開餛飩店的,屬於餐飲行業,所以你的超能力,就是特別能吃啊!”
楚歌很想反駁,自己的超能力纔不是特別能吃,而是能通過裝逼來汲取力量。
但是,等等,仔細想想,自己好像是蠻喜歡裝……呸,誰說的,自己根本一點都不喜歡裝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