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瑤雖然被左慕成的強大嚇得不輕,但她並沒有被嚇怕,反而越嚇越勇,越嚇越狠。
別以爲隨隨便便恐嚇幾句,再展現一點實力就能讓我屈服,就算我打不過你,陰也要陰死你。既然你已經對我下了戰帖,那我接下便是,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來人啊!”
“公主有何吩咐?”冬花聽到雨天瑤的叫喚便急忙趕來,侍奉主子多年,她一眼就能看出公主現在心情不好,所以不敢多說別的廢話。
“去找最好的畫師來,現在,馬上,立刻。”
“是,奴婢這就去辦。”
雨天瑤讓冬花找來了宮中最好的畫師,形容左慕成的面貌,讓畫師畫下來,直到她滿意爲止。
“沒錯,就是這個人。臨摹無數份,越多越好,然後貼滿全城,還要發往全國各地,全天下都貼,並且註明此人乃是朝廷的重大通緝犯,是風雲樓的逆臣賊子,專做坑蒙拐騙、殲.淫擄掠的惡事。”
“是。”畫師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對公主的命令絕對服從,心裡同情道:這傢伙得罪了天瑤公主,真是夠慘的。
“左慕成,本公主讓你成爲天下人人都唾棄的渣渣,就算弄不死你,也要讓你走到哪都會受人眼色,讓你成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且這還只是個開始,精彩的還在後頭呢,等着吧。”雨天瑤拿着畫像自言自語,說完就走人,去找皇上,咻的一下人就沒影了,只是一小會的功夫她已經來到御書房,大大咧咧地進去。
“父皇……父皇……”
皇上正在和左大將軍商量事情,但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可見他們商量的事不是什麼好事,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尤其是皇上,一副極是爲難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正巧雨天瑤來了,給了他一個臺階轉移話題。
“瑤兒,如此急急忙忙的,你找朕有何事?”
“左大將軍也在這裡呀!你好。”雨天瑤和左爲武簡單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小跑到皇上身邊,將手中的畫像平鋪在桌面上,氣呼呼地說:“父皇,這個人是風雲樓的重要人物,我要將他的畫像貼滿天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傢伙是亂臣賊子。”
“此人真的是風雲樓的重要人物嗎?你莫要冤枉了好人。雖然我們要對付風雲樓,但也不能草木皆兵,看誰不順眼就說誰是風雲樓的人。”皇上看着畫像上的人有模有樣,不像是壞人的樣子,總覺得沒憑沒據就要全國通緝人家不太好。
“什麼冤枉好人?他是好人嗎?分明就是*,是個大惡人。他剛剛還闖到我的房間裡,威脅我嫁給左朔功,否則就要我好看。在這之前,我已經知道他是風雲樓的人了,而且還是風雲樓一個很重要的人物,是此次代表風雲樓參加百名之戰的天才。以他的實力,一定能在百名之戰從脫穎而出,進入三大超級勢力。如果讓這傢伙成爲三大超級勢力的人,我們就更加完蛋。”
皇上一聽到有人威脅他的寶貝女兒,立即龍顏大怒,厲聲罵道:“竟然還有這等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威脅朕的女兒,朕不僅要通緝他,還要將他千刀萬剮。”
“父皇,這個人很厲害的,即便我和素熠飛聯手可能都打不贏他,所以還是不要白費力氣去抓他了,只需要將他的畫像貼滿全國各地,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風雲樓的人渣就行。沒有和他正面較量的實力,我就陰死他,看他還怎麼囂張?”
“沒問題,朕一定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是風雲樓的人渣。對了,他叫什麼名字?”
“左慕成。”
“左……”皇上剛纔只顧着和女兒聊天,聽到女兒被人威脅的事,他火氣就大,一時間忘記了左爲武還在現場,更沒注意到他和女兒的談話牽扯到左朔功,直至聽到‘左慕成’這個名字,同樣是姓左,他纔想起那位左大將軍,然後將目光轉移到左大將軍的身上,臉上滿是怒意,目光裡盡是火氣,不悅問道:“左將軍,這個左慕成和你有什麼關係?”
都是姓左,都是爲了同一件事而來,有那麼巧合嗎?
“此人和末將無半點關係,請皇上明察。”左爲武跪在地上申明。
“沒有關係,那他爲何要幫你?你今日來找朕,就是想讓朕將瑤兒嫁給左朔功,朕念你多次護駕有功,顧及情面,即便是萬般不願意,但也沒有說得太難聽。可是這個叫左慕成的人,就在我們商量這件事的時候跑到後宮威脅朕的公主,逼她非嫁左朔功不可。如果說這個叫左慕成的人跟你沒有關係,朕很難相信。”
“皇上明察,末將和此人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啊!末將之所以厚着臉皮來求皇上將天瑤公主嫁給犬子,那完全是出於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朔功自從知道天瑤公主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仙女,硬是求着末將幫他,爲了天瑤公主,他整日茶不思飯不想,末將看着實在心疼,這才厚着臉皮來求皇上成全。末將也知道這種要求太過強人所難,但請皇上念末將多年來爲國鞠躬盡瘁的份上,答應末將的請求吧。”
“你……”
皇上聽了左爲武這些話雖然很氣憤,但卻也很無奈,畢竟左爲武三番兩次冒死救駕,他很難不給面子。
但雨天瑤可沒那麼多的顧忌,原本對左爲武還有那麼一點尊敬,不管做什麼事都願意給他一些面子,可是聽完他這些話,再也不會管什麼情面,當場發飆:“左大將軍,你還真是愛子心切啊!你兒子想娶本公主,你就拿着各種應盡的職責當功勞來逼父皇成全你們,可有問過本公主答不答應?只要本公主不答應,即便父皇點頭了,那也是白搭。我承認,你的確爲國家做出了很多貢獻,有大功勞,也曾三番兩次拼死救駕,功不可沒,但你別忘了,你是天平上國的將軍,保家衛國,效忠皇上,那是你的職責所在。作爲一個將軍,如果你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早該回家種田去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卻拿這些事來當籌碼達到自己的目的,知道無恥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公主殿下,末將知道這樣做實在不應該,但末將也只是在盡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啊!”
“你是一個父親,難道我父皇就不是一個父親嗎?你希望你的兒子能如願以償,我父皇又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個如意郎君,幸福一生?當初左朔功是怎麼對我,天下人都知道,我要是願意嫁給他,那我就是個傻子。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本公主早就把左朔功給廢了,他還妄想娶本公主,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左將軍,如果你覺得朝廷對不起你,大可將此事告訴天下人,讓天下人來評理,看看朝廷是不是真的對不起你?作爲一個將軍,保家衛國是你的職責,你只是盡了你應盡的職責,國家也給了你該有的榮耀和富貴,你沒什麼好再邀功的。作爲一個臣子,護衛聖駕是你該做的事,你三番兩次護駕,也是你應盡的職責,朝廷已經給你該有的賞賜,你應該知足,而不是拿着這些功勞來逼迫父皇答應你那些不可理喻的請求。”
“本公主的言辭是犀利了一些,但句句屬實。如果每一位臣子都像你這樣,拿着他們本該做的事當籌碼,意圖達到他們目的,那朝廷豈不是亂套了?於公於私,你今天的要求都非常不合理,而且讓人憤恨、厭惡。左將軍,本公主原本對你的印象還不錯,但是現在,本公主可不覺得了。天平上國沒了你左將軍,還可以有其他的將軍,願意爲國拋頭顱、灑熱血的好男兒多得是,如果你覺得當這個將軍委屈了,可以自動請辭,我們絕對會批准,還會讓你晚年衣食無憂。”
“公主殿下教訓得是,末將知錯了。”左爲武被雨天瑤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之後,感覺沒臉見人了,尤其是面對皇上,真想挖個洞鑽進去,躲着不出來。
他竟然用職責所在的事當功勞,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了?
“左朔功就是被你給慣壞了,所以才如此的無法無天,以爲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得到的。你到大街上去走一圈,隨便找個人問一問,有多少個人會給左朔功點贊?我敢肯定,絕對沒有。他的名聲比素熠飛那個天平上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還要臭,比我這個驕揚跋扈的刁蠻公主更臭。子不教、父子過,左大將軍,你明白了嗎?”
“末將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那以後就別再提出這種不合理的要求。父皇是個重情義的人,你的要求會讓他極度爲難。嫁不嫁給左朔功,不是父皇說了算,而是本公主說了算。”
“是。”
皇上知道左爲武現在非常難受,無地自容,所以給他一個臺階下:“左將軍,朕早已將公主賜婚給素熠飛,君無戲言,這是不可改變之事,所以你的要求,朕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答應的。你回去吧,好好開導左朔功,不要再犯下什麼大錯,到時候朕可不會再輕易饒他。”
“末將告退。”左爲武一得到允許就趕緊退離,真的沒臉再待片刻。
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個軍功赫赫的將軍,功勞無數,又多次救駕有功,憑着這些功勞,不管怎麼說都能說服皇上將天瑤公主嫁給他的兒子。
可是今天聽了天瑤公主的一席話,他忽然發現,自己所認爲的那些功勞,全都不復存在。所謂的功勞,其實都是他的職責所在,做好了便是盡到了應盡的責任,做得不好那便是玩忽職守,不但無功,還有罪。
如此想來,他今天對皇上說的那些話,提的那些要求,當真是無理又無恥。
左爲武走後,皇上很無奈地訓斥雨天瑤:“瑤兒,你剛纔說得過分了些。左將軍再怎麼說也是國之功臣,而且是大功臣,對朕有過數次救命之恩,即便不能答應他的請求,也不該對他說如此過分的言辭。”
雨天瑤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嚴肅反駁:“父皇,左將軍是功臣不假,也曾多次救過你的性命,但並不表示我們因此必須滿足他所有的要求。你是皇上,是一國之君,和普通人不同,對臣子過分的給予所求,會助長不正之風。作爲一個君王,不管臣子的功勞有多大,必須恩威並施,一味的隨之所願,會讓人誤以爲這天下是這位功臣在做主,而不是皇上。左朔功爲什麼如此無法無天,連我這個公主都不放在眼裡?其中就有這個原因,他認爲朝廷肯定會滿足他們左家所有的要求,即便他犯了什麼大錯,朝廷也不敢拿他怎麼樣。而且左家掌握兵權,若是朝廷讓他們不滿,他們隨時都可以興兵作亂,翻身做天下之主。”
“左爲武不可能會興兵作亂的。”
“左大將軍或許沒有這種想法,但是他身邊的人會有,天下的人會有。作爲一個君王,就該有王的威嚴,作爲一個臣子,就該有臣子的界限,如果臣子的權力造越了君王,這朝廷就該亂了。我今天說的話並沒有過分,而是給左大將軍一個提醒,不要越過臣子該有的界限,否則會是滅頂之災。”
“你說的這些朕都懂,只是……哎……他畢竟救過朕的命呀!”
“那是他該做的事,朝廷已經給了他該有的賞賜,難道還不夠?真要說起救駕的功勞,豈會只是左爲武一個人的?那些在戰鬥中死去的護衛軍,那些侍衛,他們哪一個沒有功?他們爲了救父皇付出了寶貴的生命,可是死後卻什麼功勞都沒有,這纔是讓人心寒的事。按照當時的情況,左爲武如果不救駕,他就是死罪,這有什麼糾結的?”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瑤兒,若不是你這當頭棒喝,朕還糊里糊塗的呢!救駕有功之人,豈是左爲武一人?朕立刻就下旨,好好賞賜那些爲保護朕犧牲性命的人,他們雖然不在了,但他們的家人還在。”皇上說做就做,立刻拿起筆來要寫聖旨。
但是雨天瑤卻把左慕成的畫像放到他的面前去,憤憤說道:“父皇,你那些事一會再弄也不遲,先弄我這個。我要讓左慕成馬上、立即、現在就變成最大的通緝犯,讓他走到哪裡都沒好日子過。”
“好好好,先寫你的,行了吧?”
“我就知道父皇最好了。寫吧,寫得越厲害越好,把左慕成寫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反正他本來就是個大壞蛋。”
跟本公主鬥,就算你左慕成再妖孽,本公主也要玩死你。
左慕成認爲讓雨天瑤嫁給左朔功只是一件簡單的小事,哪裡知道會是給他帶來大災難的大事,此刻正躲在將軍府的角落裡,暗中觀察左家人,看到左朔功癡癡盯着雨天瑤的畫像看,對雨天瑤的着迷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心裡更是決定非要讓左朔功娶到雨天瑤不可。
只不過搞定一個女人而言,這有何難?雖然這個女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過對他來說依然是凡夫俗子,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
左朔功的房間裡掛滿了雨天瑤的畫像,可見左朔功對雨天瑤的癡迷程度,真的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有時候還會對着畫像說話。
“天瑤,你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對不對?”
“你放心,我一定會加倍疼愛你,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只對你一個人好。”
“誰也不能把你搶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癡兒,真是夠癡的。
這時,左爲武回來了。
左朔功一聽到腳步聲就回頭看,看到是左爲武,立即衝上去,激動問道:“爹,皇上答應將天瑤嫁給我了嗎?他肯定答應了對不對?”
“朔功,這世上不是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想開點。”左朔功心疼地安慰兒子。
他何嘗不知道兒子對雨天瑤的癡迷有多深,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但他真的盡力了,天瑤公主並非普通人,不是他們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什麼意思?皇上不答應將天瑤嫁給我嗎?”
“是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當初你爲了柳千荷棄天瑤公主,還多次爲了柳千荷欺辱天瑤公主,皇上怎麼可能還會將公主嫁給你?就算皇上答應,公主也不答應呀!”左爲武有氣無力道,真的很無奈。
他想如兒子所願,也想給兒子找個好媳婦,但這太難了。如果一開始沒有柳千荷,那該多好。
“不答應,他們怎麼可以不答應?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就帶兵衝到皇宮裡,看他答不答應?”左朔功氣憤說道,言辭之中滿是欺君犯上之意。
左爲武聽到這句話,終於明白雨天瑤今日所言的真正含義,憤怒不已,嚴厲訓斥:“你給我閉嘴,這句話要是傳出去,你知道會給左家帶來多大的災難嗎?以後不準在胡說八道,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怕什麼?難道還有人敢和我們左家作對不成?誰要是敢跟我們家作對,我就帶兵將他給滅了。”
“我叫你閉嘴,你沒聽見嗎?還說?知不知道你所說的事有多罪大惡極?”
“爹,我們掌握那麼大的兵權,隨隨便便就可以翻身做天下之主,爲什麼還要窩窩囊囊受皇家的氣?皇上的一百大板差點把我兩條腿給廢了,你知不知道?你護國有功,不止一次救過皇上的命,皇上是怎麼對待我們家的?我們只是要他把女兒嫁給我,他都不願意,這算什麼?”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總之你給我乖乖的待着,不要再想娶天瑤公主的事。是你放棄了得到她的機會,是你沒有珍惜該珍惜的人,這是你做的選擇,結果也該由你來承擔。”
“我不。得不到雨天瑤,我誓不罷休。如果皇上不答應,那我就打到他答應爲止。”
“畜生,你還敢說這種話?”左爲武很生氣,狠狠甩了左朔功一巴掌,心裡忽然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左朔功即使被打了,也不曾改變心裡的決定,但他並沒有再說出來,而是在心裡想着。
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得到雨天瑤,哪怕不惜一切代價,不折手段。誰要是阻止他,他就殺誰。
左慕成在外面將左爲武和左朔功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平靜的臉孔隱約露出一絲絲微不可察的怒意,然後閃身而去,轉眼間就已經出了將軍府,走到外面的大街上,往客棧走去,心裡想着剛纔的事。
皇上竟然如此不講情分,這種人還真是不配做天下之主,看來真的很有必要改朝換代。
他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不成功的。雨天瑤就算再不願意嫁給左朔功,他也會讓她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