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雨天瑤的嘴裡說出來,素熠飛吃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就算他再想隱瞞,再不肯承認,以他對雨天瑤的瞭解,她肯定會當場把他的面具給摘掉,而他偏偏又不會對她出手,更不會丟下她不管,結果可想而知。
看來他另外一個身份是瞞不住這個鬼丫頭咯。
真是奇怪了,他每次以至尊劍劍主的身份出現時都掩飾得極好,還刻意把說話的聲音給弄得不太一樣,這個鬼丫頭是怎麼認出他的?
這丫頭似乎也挺神秘的。言行舉止和以前大不同,吃了他的九轉小還丹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怪人一個。
“喂,發什麼楞啊?不知道自己現在正面臨大敵嗎?稍有不慎,你就會被他們大卸八塊。本公主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你可要好好表現哦,不然的話扣分。”雨天瑤每每語出驚人,讓素熠飛有點哭笑不得,但又覺得有趣得很。
他可從來沒想過要做英雄,更沒想過英雄救美,但眼下這個美人他必須得救。也罷,他就當一回英雄,救一回美,讓這個鬼丫頭見識見識他素熠飛另外一面的厲害。
素熠飛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以真面目示人,冷邪地將包圍他的黑衣人掃視一遍,雙眼時刻放出詭異的光芒,彷彿一支支燒得通紅的利箭,殺人無形。
黑衣人見到素熠飛的真面目後,也驚訝不小,但他們訓練有素,沒有因爲這個驚訝而亂了分寸,只是將心中的疑惑深深埋着,繼續嚴正以待,準備殺敵。
想不到天平上國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素熠飛,文不行武不會廢物之人,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能以紈絝子弟的面貌騙過天下人,那是一種本事,而且是大本事。
世間高手如雲,但卻無人知曉素熠飛的真面目,這難道不是他高超的掩飾本事嗎?
“一般見過我真面目的人只有一種待遇,那就是死。我跟你們把話說清楚了吧,你們今天必須得死,而是馬上就要死。有什麼遺言就趕緊說,不然可就沒機會了。”素熠飛陰邪說道,話落之後,他的手中便出現了一把劍,一把散發金光的劍,同時又是一把縈繞着紫黑之氣的劍。
當看到這把劍時,那十幾個黑衣高手都露出了驚訝之色,他們的驚訝不僅僅表現在眼睛裡,還有肢體上,語言中,手腳似乎都在發抖。
“至尊劍。”
“他竟然有至尊劍。”
“他是至尊劍劍主。”
“他竟然是至尊劍劍主。”
“不妙,趕緊撤,將消息帶回去。”
十幾個黑衣人在見到至尊劍的時候,心裡想的不再是執行任務、刺殺雨天瑤,而是趕緊逃走。
笑話,他們眼前的對手是至尊劍劍主,就算是九天宮那些高手來了,也未必是對手,更何況是他們?遇到無力相抗的敵人,走爲上策。
“我說過,你們今天必須得死,而且馬上就要死。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話,所以你們都可以去死了。”素熠飛哪裡會讓這些人逃走,手中的劍一揮,幾道無形劍氣便掃射而出,單單是劍氣就已經足夠將那十幾個黑衣人殺死。
“啊!”幾聲慘叫之後,黑衣人全部被劍氣所殺,倒落在地,即便已經使出輕功逃走的人,也在空中被擊殺,然後掉落下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十幾個黑衣人給解決了,這樣的實力未免太可怕了吧。
雨天瑤睜大眼睛盯着素熠飛瞧,然而此時此刻吸引她的不是素熠飛炫酷的表現,而是他手中那把來歷不凡的劍。因爲過於好奇,沒等素熠飛收好氣息,她就已經上前把他的劍給搶過來瞧了。
“好劍好劍,真是好劍啊!”
“喂,你……你居然拿得動至尊劍?”素熠飛想不到雨天瑤回會來搶他的劍,本不想給讓她搶的,可是發現她竟然能拿得動至尊劍,乾脆就放開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拿得動?
結果令他大吃一驚。雨天瑤不但拿得動至尊劍,還能用手指去摸劍鋒,這是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的事。
至尊劍不是一把普通的劍,劍有靈性,除非是劍的主人,否則無人能拿得動它,也碰不得它的劍身,一旦碰到,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輕則觸碰之手廢掉,重則便是死。
這鬼丫頭怎麼會拿得動至尊劍?用手碰了劍身也無事,真是怪哉。難道是因爲他有那麼一點點喜歡這丫頭,至尊劍與劍主心靈相通,所以纔沒傷害她?
如今看來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是因爲他的緣故,所以雨天瑤纔拿得動至尊劍,就是這麼的簡單。
“不就是一把劍而已,爲什麼拿不動?難道這把劍很重嗎?可是也沒多重啊,拿着還挺順手的。”雨天瑤持着至尊劍,隨意揮了幾下,打算再繼續耍兩耍,結果手中的劍消失了,沒了。
“劍呢?”
“至尊劍不是普通的劍,除了劍主之外,其他人碰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雖然你碰了不見有事,但爲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少碰爲妙。”原來是素熠飛將至尊劍給收了回去,不讓雨天瑤玩,而且立即轉移話題,免得她老想着玩他的劍:“鬼丫頭,你是如何識破我的身份的?”
“鬼丫頭?你給我取的外號也太難聽了吧。識破你的身份很難嗎?如果不想被人認出來,麻煩你變裝的時候變得完美一點,面具只有一半,嘴巴沒遮住,光看嘴型就能知道是你。還有你的手,其實你應該帶個手套什麼的,這樣就不會被人從掌紋和手指上辨認出來。至於身形方面,雖然有點破綻,但光憑身形是很難認出一個人的。小飛飛,下次你要變裝的時候來找我,我保證讓你變裝之後誰都認不出你,怎麼樣?”
“小飛飛,你怎麼給我取了個那麼的……外號?”素熠飛有點受不了這個稱呼,聽得渾身雞皮疙瘩。
“誰讓你叫我鬼丫頭來着?我這是以牙還牙。小飛飛,小飛飛,小飛飛啊小飛飛,飛啊飛,飛啊飛,飛到東飛到西,飛飛,飛飛。”雨天瑤越叫越起勁,沒了至尊劍,她的注意力全在素熠飛身上,左右晃着腦袋飛不停。
這傢伙穿着火紅鎧裝的時候挺酷的,長得又英俊,行事瀟灑,最重要的是武功高強,這樣的男人放到世人面前,肯定是爭着搶着要,尤其是女人,一定會爭破腦袋往他懷裡鑽。
不管,反正這傢伙她定了,誰也別想跟她搶。
素熠飛聽着一大串的飛飛,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只是輕輕動了動念想,他身上的衣服就換回了原來的公子裝,臉上放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好聲好氣求道:“鬼丫頭,可否幫我保密此事?”
“幫你保密是沒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她本來就沒打算將此事說出去,不過以此來訛詐點好處,也是很不錯滴。
這傢伙竟然是什麼至尊劍的劍主,聽名字就知道大有來頭。書上不都是這麼寫的嗎?這種隱藏得極好的厲害人物,肯定有不好的好東西,她不訛點過來怎麼對得起自己?如果她直接問他有什麼好東西,他肯定不會如實相告,倒不如以後再慢慢壓榨他。
“什麼條件?”
“以後有好東西必須跟我分享,不能獨吞。”
“好,我答應你。”素熠飛哪裡知道,這一答應下來,往後會被吃得死死的,一代至尊劍劍主就這樣被一個女人捏在手裡,真是悲催啊!
“既然如此,那我們擊掌爲盟。”雨天瑤伸出手掌,要和素熠飛擊掌,很是嚴肅的樣子,似乎是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在要一個承諾。
素熠飛想了想,再笑了笑,然後便伸出手來,與雨天瑤擊掌。從此以後,他們的關係就更親密了。
親密就親密,無所謂了,反正他喜歡和這丫頭待一起,有趣又歡樂,不會覺得無聊。人活着,不就是圖個開心嗎?只要開心就好。更何況他最大的秘密已經被她知道,從此以後也沒什麼可好隱瞞她的。
如果如果,真的如果有那麼一天,她背叛了他,出賣了他,那麼他將會毫不留情的殺死她。不過直覺告訴他,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走吧,我們離開這麼久,再不回去恐怕皇帝陛下就要派大軍搜山尋找我們那位刁蠻公主咯。”素熠飛刁侃道,就喜歡用這樣的方式跟雨天瑤說話,能逗人,又樂趣無窮。
雨天瑤不會計較說話方式,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指着地上的屍體問道:“那這些人怎麼辦?我們不需要清理一下現場嗎?免得被人從現場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懷疑到我們身上。”
“不用,就算被人看到這些屍體,也沒人會懷疑到我們身上來。我們先回去,然後再見機行事。對了,以後不要再單獨一人出行,太過危險。”
“怎麼,擔心我?對了,你剛纔說一般見過你真實面目的人都得死,你該不會也要對我下殺手吧?”她可是個武林高手,纔不怕那些殺手呢!實在打不過,她就把敵人全部冰封,然後趁機逃走。
不過她可沒打算那麼快就讓素熠飛知道她的底細。之前是他賣弄神秘,現在就輪到她賣弄賣弄吧。
“你現在名義上是我的未婚妻,我關心一下你難道有什麼不對嗎?至於殺你,從未想過。都說了是一般人,你是一般人嗎?”
如果是之前,他或許會殺她,但現在不會。
“你不說,我倒把這件事給忘了。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娶我,一年之內,你隨時可以跟我說明自己的決定,如果你不願意接受這門婚事,我會讓父皇收回成命。當然啦,如果一年之後我不願意嫁給你的話,我也會讓父皇收回成命的。如果你想娶我就要好好表現,表現不好,那本公主就去找別的駙馬,嘿嘿!”
“那好,我們就以一年爲期限,一年之後,若我沒有遇到更爲心儀之人,我便娶你爲妻。”
更爲心儀之人……這句話讓雨天瑤聽着很不舒服,氣呼呼地瞪着素熠飛,然後狠狠踩了他一腳,賭氣道:“那你就儘管去找你的心儀之人吧,我祝你早日夢想成真,抱得美人歸。”
“哎喲……疼疼疼……你怎麼突然踩人啊?”素熠飛兩手擡起被踩的腳,單腿跳個不停,雖然此行舉有誇張的成分,但卻是平常人該有的反應。
普通人要是被如此踩了一腳,肯定會疼得跳腳,他這是接地氣的表現,用生命在表演,實際上根本就不疼。
“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也不例外,都說混蛋,哼。”雨天瑤又踩了素熠飛一腳,然後憤然而去,這會是真的生氣了。
竟然敢當着她的面說要去找別的女人,她能不生氣嗎?好歹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你能不能有點未婚夫的覺悟?男人都說一路貨色,吃着碗裡瞧着鍋裡。
她那麼生氣幹什麼?人家要找別的女人,那是人家的事,關你什麼事啊?雨天瑤,不能生氣,不該生氣,不要生氣。
素熠飛雖然被踩了兩次,第一次不算疼,他故意裝出很疼的樣子,但第二次特別的疼,腳趾頭好像都被踩斷了,真的疼得他直跳腳。
“啊……疼疼疼啊……”
怪哉,這鬼丫頭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竟然能踩疼他?這不科學啊!
素熠飛哪裡知道,雨天瑤第一次踩他根本沒用多少力,但第二次就不一樣了,那是幾乎把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上,狠狠地踩了一腳。她好歹也算是個半桶水的武林高手,踩人都踩不疼的話,那還用混嗎?
雨天瑤丟下素熠飛獨自一人離開,可是回頭看了幾次,發現素熠飛沒追來,她心裡很失落,失落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是失望,整個人沒精打采的。
看來素熠飛對她根本就沒有那種意思,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不是那種自己喜歡就一定要搶到手的女人,如果素熠飛真的不喜歡她,她會放手,讓他去尋找自己想要的幸福。
一想到素熠飛可能不喜歡自己,雨天瑤心裡就更加不舒服,更難過,獨自一人心事重重地走在樹林裡,忽然聽到微弱的*聲,於是順着聲音找去,撥開茂密的草叢,在草叢裡發生一頭受傷嚴重的老虎。暫且說它是老虎吧,因爲它長得和普通的老虎又不太一樣,四肢並不是單純的皮肉,而是像穿上了鎧靴,爪子就像是鋒利的刀刃,最特別的是它的尾巴,尖尾長得有點像箭矢,整體而言,就如普通人穿上了鎧甲。
老虎見到雨天瑤靠近,對她發出兇猛的警告之吼:“吼……”
被老虎這麼一吼,雨天瑤就停下了腳步,慢慢蹲下來和它對視,試着跟它交談:“喂,你是什麼種類的老虎啊?怎麼長得跟普通的老虎不太一樣?你受傷了呢!傷得很重,傷口還在流血,需要我幫你嗎?”
“吼……”老虎還是對雨天瑤發出吼聲,不過聲音沒有之前那麼兇狠了,似乎已經感覺到雨天瑤並無惡意。
“好啦好啦!我不打擾你就是了。我幫你把周圍的草弄好,免得被人發現你在這裡。”雨天瑤沒打算再和老虎有進一步的接觸,對於這種兇猛的動物,一般不喜歡有人靠近它們,哪怕你沒有惡意,它們也不喜歡。
可是就在雨天瑤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有東西勾住了她的腳,低頭一看,發現那竟然是老虎的尾巴,一條像鐵鏈的尾巴,正纏住她的腳,阻止她離開。
“你想幹嘛?告訴你,我很厲害的,你要是敢對我出手,我就不客氣了。”雨天瑤還以爲老虎想傷害她,但感覺又不太像,因爲那條尾巴只是輕輕的將她拉住,並沒有任何攻擊的意思,倒像是在請她止步。
老虎聽到雨天瑤的話之後就把尾巴收回來,然後吃力地挪動了一下身體,在它的身體下面藏着一隻小小的幼崽,看起來纔剛出生不久。幼崽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已經奄奄一息了。
老虎用尾巴纏住雨天瑤的手,輕輕拉了一下,像是在求雨天瑤救它的孩子。
“你是要我救你的孩子嗎?”雨天瑤明白了老虎求助的意思,蹲下身來,將虛弱得已經快要不行的老虎幼崽抱到懷裡,用手稍稍給它整理一下,發現它抖得厲害,於是將它放到懷裡抱着,越看越喜歡。
“好可愛的的小老虎啊!”
小老虎還很小,身體都是普通的皮肉,不像大老虎那樣長出了鎧甲一般的四肢和鎖鏈那樣的尾巴,活脫脫就是一隻普通的小老虎。
老虎見到雨天瑤如此喜愛自己的孩子,相信她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的,所以能放心的死去了。在死之前,它將一顆珠子吐進自己孩子的嘴裡,讓它吃下去。
失去珠子之後,老虎身上的鎧甲全部消失,變成了普通的老虎,然後死了,最後竟然化成灰燼,消散於天地間。
似乎知道自己母親已經死去,小老虎發出微弱的悲傷之聲,然後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雨天瑤,害怕這個新的依靠會將它丟棄。
“它……就這樣死了嗎?死後連屍體都沒有?”雨天瑤看着死去的大老虎,心裡很難過。她很清楚,大老虎的傷勢太重,肯定活不了了,但看到它死去的時候,她還是很傷心。
生命就是這樣的無常,所以有什麼事一定要在活着的時候去做,到死去時纔不會有太多的遺憾。
“相遇便是有緣,既然你託孤於我,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孩子。乖乖,以後你就跟着我吧,要乖乖聽話哦。”
雨天瑤正準備抱着老虎幼崽離去,此時前方傳來馬蹄聲還有爭執之聲,從聲音可聽出是此次參加狩獵比賽的皇孫貴族、達官子弟,最讓她覺得刺耳的是左朔功的聲音,聽着就覺得討厭。
她本來不想和這些人打照面,但現在走已經來不及,只好跟他們見上一見。
“這不是天瑤公主嗎?公主殿下怎麼一個人在此地?”
“恐怕是沒人願意與她爲伍,所以才一個人。”
“哈哈……”
出言嘲笑雨天瑤的是皇后的兩個兒子,平正弘、平正宇,除了左朔功之外,也就只有他們兩敢如此嘲笑雨天瑤。好在皇上未立太子,要不然他們會更加囂張。
在平正弘和平正宇嘲笑雨天瑤的時候,左朔功也加一把火,譏諷問道:“公主殿下不是一直陪在素熠飛身邊嗎,怎麼會落了個單?難不成素熠飛躲起來,也不願意與公主殿下爲伍?”
他就喜歡看雨天瑤被人嘲笑,更喜歡親自戲弄她、整她。
雨天瑤早已經習慣這些人的冷嘲熱諷,所以一點都不生氣,見招拆招,發現他們沒打得一個獵物,於是以此反過來嘲笑他們:“與其在這裡八卦本公主爲什麼會落單,不如努力去打獵,免得狩獵大賽結束之後,你們都得零分。這八卦是女人愛做的事,男人如果和女人那樣愛八卦,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指不定你們將來就像普通女人那樣,只能待在家裡相夫教子,不對,是相妻教子。像你們這種人,要麼是靠自己的老子,要麼是靠女人,不見得有什麼出息。”
“雨天瑤,不要仗着有父皇給你撐腰,你就如此目中無人。”平正弘受不了雨天瑤的反駁譏諷,怒言叱罵。
“平正弘,不要仗着有皇后給你撐腰,你就如此爲所欲爲。”雨天瑤的反駁平整又有力,堵得平正弘無言以對。
父皇平日裡根本就不看重他們,他們能依靠的也只有母后,所以在背後給他們撐腰的也是母后,雨天瑤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他們真不明白,父皇爲什麼如此疼愛雨天瑤?簡直就是把所有的父愛都給了她,不留給他們半分。
平正宇見苗頭不對,趕緊制止,免得發生更嚴重的事:“皇兄,咱們是來打獵的,不是來和她鬥嘴的,別跟她浪費時間。狩獵比賽之剩下一個時辰了,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去打獵物。方纔不是追着一隻老虎嗎?它受了傷,肯定跑不遠,我們趕緊追去,等它跑遠了,想要追上可就難咯。”
“對,現在首要之事是打獵,不是跟一個女人計較。本皇子好男不跟女鬥,懶得理她。我們走。”平正弘得了一個臺階下,然後趾高氣揚地騎馬離開。
其他人相繼跟上,唯有左朔功例外。
左朔功已經注意到雨天瑤懷裡的老虎幼崽,毫無廉恥地說:“雨天瑤,將你懷中的東西給我。”
“憑什麼?”雨天瑤火大了,直接吼回去。真不知道這個左朔功的臉皮是什麼做的,竟然比城牆還厚。他以爲他是誰啊?居然想要她交出老虎幼崽。沒門。
“就憑我手中的弓和箭。”左朔功已經拉起弓箭,對準雨天瑤懷裡的老虎幼崽放箭,打算就這樣射殺小老虎,完全不擔心傷到雨天瑤。
利箭射來,雨天瑤本能閃躲,很輕巧的就躲過了左朔功射來的箭,然後憤怒開罵:“左朔功,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對我放箭,你是不是以爲有左爲武大將軍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我是對小老虎放箭,並沒有對你放箭。”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我只是在說一件事實。把你懷裡的小老虎交出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殺了我嗎?左朔功,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膽?別人怕你左朔功,我可不怕。有本事你就繼續放箭,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是不會交出懷裡的小老虎的。”
“那可由不得你。”左朔功再一次對着雨天瑤拉弓,瞄準她懷裡的小老虎。
可是雨天瑤把小老虎護得很緊,想要射中它不是件容易的事,稍有不慎就會傷到雨天瑤。經過多次的教訓和警告,他當然知道傷了雨天瑤的後果會有多嚴重,所以根本不敢胡亂放箭。
一旦傷了雨天瑤,就算他拿到狩獵大賽第一名,皇上也不會嘉獎於他,更不會給他什麼前途,反而會降罪於他,懲罰他。
“放箭啊!怎麼不放呢?”雨天瑤挑釁道,她就不信左朔功真的敢放箭。就算左朔功放箭了,她也能躲得過,沒什麼大不了。
“你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爲的。”左朔功終究是沒敢放箭,而是將弓箭收回放好。
“那麼相同的話我也送給你,你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爲的。”
“雨天瑤,你最近對你我的態度如此惡劣,時時刻刻表現出對我的厭惡和怨恨,是因愛生愛了嗎?”
“不要那麼自我感覺良好行嗎?你還不夠格讓我因愛生恨。如果我真的是對你因愛生恨,早就把你生吞活剝了,怎麼可能還會讓你在我面前囂張,更不會讓你活碰亂跳地活得那麼好。如今你在本公主的眼裡真真是一文不值,連蒼蠅屎都不如。算了,不跟你廢話,我去跟父皇打小報告,說你剛纔射了我一箭。”雨天瑤其實沒打算這樣做,只是嚇唬嚇唬左朔功,畢竟現場沒什麼人證,就算她說了,左朔功否認的話,她也拿不出證據來。
要是平正弘、平正宇那些人沒走的話還好說,可惜他們走了,左朔功是在他們走之後纔對她放的箭。
“你以爲我會那麼笨嗎?你沒有任何損傷,現場無人證,只要我矢口否認,皇上也不能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治罪於我。”
“誰說沒人證的?我不是人嗎?”素熠飛不知道啥時候來到現場的,現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一棵樹幹上,嘴裡叼着一根草,像極了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雨天瑤在見到素熠飛的那一剎那,心情忽然變好了,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原來他早就追來了,只是她沒發現而已。這傢伙就愛搞神秘,真討厭。
左朔功見到素熠飛,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但他依然在強詞奪理:“你算什麼人證?”
“我怎麼不算人證了?”
“素熠飛,我勸你還是不要得罪我的好,就算素家是開國功臣之家,只要我想,你們素家就會立即消失從世間消失。”
如果是以前,雨天瑤聽到這句話肯定會爲素熠飛出頭,但現在她不會。素熠飛是什麼人?他可是至尊劍的劍主,需要她區區一個公主替他出頭嗎?
不過左朔功現在越是囂張,以後就越有好戲看。
素熠飛將嘴裡的草對準左朔功吐去,草根不偏不倚,正巧刺進了左朔功的一隻眼睛中。
左朔功被一根草刺傷眼睛之後就從馬背上掉下來,用手捂着被刺的眼睛,慘烈痛叫:“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在左朔功痛叫不斷的時候,素熠飛已經詭異地來到他的身後,在他耳邊吹冷風,陰嗖嗖道:“你要是敢動素家一下,我就拿你的血來祭劍。這隻眼睛就當是你剛纔射了天瑤一箭要付出的代價。以後學聰明點,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這個左家的少將軍在世人眼裡,其實還上不了檯面。”
“素熠飛,你竟然敢弄傷我的眼睛,你……”
被左朔功指着罵時,素熠飛立即換臉,變成平日裡的紈絝子弟,文不行武不會,委屈喊冤:“左少將軍,冤枉啊!我什麼時候弄傷你的眼睛了?有人證嗎?”
“你……”
“有一個人證,不過她應該不會給你作證的。這件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我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紈絝子弟,怎麼可能傷得了將門出身的左少將軍呢?公主殿下,你說是不是?”
“當然,本公主可以保證再保證,左少將軍的眼睛不是素熠飛弄傷的。”雨天瑤和素熠飛一個鼻孔出氣,即使是睜眼說瞎話,她也面不改色。
左朔功就是個欠揍的貨,弄傷他一隻眼睛算是便宜他了。
“雨天瑤,素熠飛,你們給我等着。”左朔功嘴皮子鬥不過,只好翻身上馬,騎馬離去。
雨天瑤有皇上撐腰,他一時半會動不了她,但素熠飛卻不一樣,素家在朝中沒有任何的影響力,毫無地位,他要是弄死了素熠飛,皇上也不會怪罪於他。
不出三天,他要素熠飛死。
雨天瑤看到了左朔功離去時對素熠飛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意,雖然素熠飛是至尊劍劍主,實力不凡,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不得不提醒一下:“素熠飛,左朔功這個人雖然又蠢又笨,也沒多大本事,但他可能會像某些人那樣,花錢請殺手,萬一請到什麼厲害的殺手來對付你,那可就麻煩了呀!你剛纔那一根草足以廢掉他一隻眼睛吧,這會不會太過分了點?畢竟他是左爲武的兒子,不看生面看佛面。”
“我和左爲武可沒什麼交情,不需要給他任何的面子。左朔功對你放了一箭,我弄瞎他一隻眼睛,已經算是便宜他了。我素熠飛的女人,可不是隨便能欺負的。”素熠飛冷厲道,再次脫口而出‘我素熠飛的女人’。
雨天瑤聽得心裡挺歡喜的,但她還沒忘記剛纔的事,鼓着一張臉,氣憤說道:“你不是說要去找更爲心儀之人嗎?現在就說我是你的女人,未免太早了吧?你說是就是,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想要我做你的女人,那還得看我樂不樂意呢?”
“我怎麼聞到一股酸酸的醋味呀!是誰打翻了醋罈子嗎?”
“你纔打翻醋罈子呢!我現在不想理你,也不想見到你。”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瞧你那股醋勁,真是夠大的呀!”素熠飛嚴肅了起來,不再是剛纔吊兒郎當的樣,兩手輕輕放在雨天瑤的肩膀上,讓她正面對着自己,認真說道:“雖然我現在不能給你什麼承諾,但我可以向你保證,若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你突然闖入了我的世界,即便我對你有所好感,但我心中依然有太多未解的疑惑,思緒理不清,請給我一點時間。”
“你指的是我一個多月前還要死要活的非嫁左朔功不可,現在就喜歡上你,你覺得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是不是?懷疑我另有目的,或者只是在利用你氣左朔功罷了。我能明白,我也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諾,以後你若是遇到了心儀的姑娘,大可告訴我,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定會成全你們,祝福你們。我之所以變成這樣,有一些原因,但絕不是因爲左朔功。我有我的秘密,可是我現在不想告訴你,等我想告訴你的時候會跟你說的。素熠飛,你是我在這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無論以後我們有什麼樣的選擇,我都希望我們能做一輩子的朋友。”
“天瑤,我並不是……”
“好了,我們離開夠久了,該回去了。左朔功不知道會在父皇面前怎麼打報告呢,我們得回去瞧瞧才行,可不能讓他給咱們潑髒水。快走吧,別磨磨唧唧的。”雨天瑤強顏歡笑,努力掩飾內心的傷感,不讓它們表現出來。
其實素熠飛說的都沒有錯,他做的也沒有錯。他們才認識幾天呢,怎麼可能就山盟海誓、至死不渝了?素熠飛心中有懷疑,有警惕,這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連這點懷疑和警惕都沒有,那豈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都能跟他雙宿雙飛,那他也太隨便了吧。
一見鍾情都沒有他們這樣快的速度,換做是誰也不會輕易相信這種來得如此之快的感情。不說素熠飛,就連她自己也不太相信。
素熠飛知道雨天瑤是在強顏歡笑,突然覺得自己剛纔說的話有點過分。就算說的是事實,也應該委婉一點,現在好了,傷到人家了。
他是真的很喜歡現在的雨天瑤,只是心中有那麼點點的小顧慮,可是這點小顧慮他幾乎可當做不存在。就算雨天瑤真的是拿他來氣左朔功,他也會努力讓她真正喜歡上自己。
素熠飛啊素熠飛,你傷到人家了,還不趕緊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