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整個洛都城沉浸在歡樂海洋中時,張硅嵋此時卻一臉嚴峻的趕往市政府。
這次和市長的見面他沒有提前打招呼,因爲他知道當市長知道他要說的事後,一定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
當他闖入市長辦公室之時,市長正在和一衆官僚、世家開着慶功會,本來興奮談笑的衆人一見張硅嵋這不速之客,立馬沒了笑容,紛紛尷尬的看向市長。
張硅嵋沒有閒心去管他人的視線,徑直走到市長身前,用從未有過的冰冷語氣,淡淡說道:“市長,我。。有事和您彙報。”
衆人一聽這話便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原來關於這戚帥杯,之前市裡和張硅嵋商定的是洛都學院派人蔘加,但是因爲安全原因不參加舉辦權的申請。
可今天這結果一出來,張硅嵋感覺自己身後被深深捅了一刀,此刻心裡又是氣憤又是悔恨。
望着張硅嵋那冰冷的眼神,市長一下子也慌張起來,支支吾吾說道:“哦。。哦好,我們去小房間吧。”
兩人進了小房間,一關上門張硅嵋便對市長低吼道:“我的市長大人!你到底在想什麼?貞州妖患那麼嚴重,這戚帥杯期間涌入那麼多人,萬一妖物捲土重來,我們哪裡有餘力去保全他們。”
對於張硅嵋的發難,市長在提交舉辦權申請前就預料到了,此刻聞言並沒有立馬答話,一臉客氣的扶着張硅嵋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隨後悠悠說道:“老校長,我知道您的擔憂,可是你也從我的立場想想,上面要經濟指標,下面百姓要吃飯,兩年妖患將洛都拖着這個樣子,我也是沒辦法啊。”
張硅嵋聞言正要反駁,卻被市長擡手壓下,只聽他繼續說道:“我這每天一睜眼,只要是想辦事,處處都是錢,洛都不是帝都也不是申州,不佔地利也不佔天時,只能事在人爲,我何嘗不知道這次是冒險,但是我必須得賭一把,什麼也不幹,總有一天要被軟刀子磨死。”
看着市長那真摯的眼神,張硅嵋的決心突然動搖起來,不像初來時那麼的尖銳,“我明白您的苦衷,可是安全問題是第一大問題,之前我也和您彙報過,妖物的科技已經逐漸領先我們,之前很多次的妖患事件都表明它們可能在佈一個很大的局,我們要是。。”
這張硅嵋的話還沒說完,市長便插嘴道:“唉,老校長,您這些我們市裡都充分考慮啦,您放心,安全問題我們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靖妖局自是不必說,御靈軍我這邊也儘量爭取,各世家旗下的御靈師我剛剛也和他們談好啦,會鼎力支持的。”
說完市長便不再看張硅嵋,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看着市長漸漸轉冷的態度,張硅嵋知道他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了,深深嘆了口氣後,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囉嗦了,只是希望市裡真的好好重視這安全問題。”
市長一聽這張硅嵋這妥協的話語,連忙起身扶起他,“老校長您放心,這安全一定是我們最重視的,保證辦的萬無一失!”說着便強送着張硅嵋出了辦公室。
張硅嵋望着背後房間裡重新傳出的歡笑聲,無力的搖了搖頭。
辦公室內的衆人見到張硅嵋離開,立馬圍到了市長身邊,其中一世家問道:“市長大人,這張校長來興師問罪來了?”
邊上一人立馬說道:“嘖,怎麼說話的?他張硅嵋算什麼東西,敢對市長興師問罪!”
市長一聽這話頓時心裡舒服不少,微微抿了口酒,淡淡說道:“還是和我們預想的一樣,來和我扯安全問題。”
衆人聞言鬨笑起來。
“要不說這張校長迂的很,他們做學問的啊就是看不到大局,人都要餓死了還談什麼安全。”
“就是,他奶奶的,我們的子侄不都讓他派到貞州去了麼?我們說什麼了麼?現在洛都有這麼好的機遇,他倒是開始嘰嘰歪歪了。”
市長一聽這話連忙佯怒道:“別瞎說啊,派學院學生去貞州實習是中央指令。”
那人聞言連忙惶恐應是,市長望着他心裡嘲諷道,“切,你們這些世家,讓你們出點力還跑我這抱怨了。”
不過面上仍是一臉笑容,舉着酒杯對衆人說道:“這次成功拿下戚帥杯的舉辦權只是開始,後面的賽事的組織、保障纔是真正的考驗,到時候還希望各位老總多多支持啊。”
衆世家連忙應聲附和,只是在這歡呼聲之下,市長沒看到這世家間心照不宣的對視。
貞州商靜山礦洞。
孤倉一臉玩味的看着洛都當地的新聞,“這市長秘書還真有點東西嘛。”
看着孤倉心情大好,身後人連忙上前附和道:“不止這市長秘書,還有幾個世家也做了工作。”
“哦?是麼?”
那身後人見孤倉談性正濃,一臉殷勤的補充道:“也多虧Kris前期的資料詳盡,每個人的弱點、命門寫的詳細無比,我們做工作也就簡單多了。”
孤倉聞言點了點頭,輕聲呢喃道:“Kris。。。”
思慮片刻後,站起身邊踱步邊說道:“下一步賽事的舉辦地點也讓他們多發發力。”
“是!”看着孤倉心情大好,身後人壯起膽子問道:“大人爲何如此執着洛都?”
孤倉沒有像以往出言訓斥他多嘴,而是淡淡一笑,“自然是有想要的東西,也有想毀的東西。”
說完轉身看着身後人說道:“你去告訴孟得,賽事舉辦日前務必把複合妖量產出來,貞州方面以賽事舉辦日爲界,每日減少妖物的投放,他那的數據也收集的差不多了吧。”
“孟教授說,數據已經收集八成左右了。”
孤倉沉默片刻後說道:“就這麼辦吧,弦先一緊再一鬆,要再緊可就難了。”
身後人思慮了片刻,隨後連忙應了聲:“是。”
無憂這邊倒是一臉的輕鬆,躺在沙發上捧着平板查詢了另兩個學校的信息。
“嘖嘖,這帝都學院也太豪氣了吧,這是學校還是宮殿?”
一旁的寧簫嘿嘿一笑,“姐夫,你聽人家名字就知道啦,帝都學院!帝國心臟之地,佔盡政治紅利,能不豪麼?”
無憂點了點頭,“確實,這網上說,裡面的學生也都是非富即貴。”
“這點算是他們的特色了,人家不接受自考生。”
“啊?沒有自考生?”無憂望着寧簫一臉驚訝。
寧簫聳了聳肩,“牛吧,就是這麼霸道豪橫。”
無憂努了努嘴,瞬間對這帝都學院的印象直線下降。
又對着平板鼓搗半天后,無憂一臉疑惑的問道:“簫簫,陵州這學校怎麼網上沒什麼信息啊?”
這還未等寧簫回答,寧笙便從廚房走出,一邊給兩人遞飲料,一邊說道:“這陵州雷鳴學院應該算是最低調的名校了,聽說他們招生從來不宣傳,也沒有官網。”
“這麼神奇?”
寧笙在沙發上坐下後點了點頭,“這陵州在古時候是南方重鎮,富庶之地,但是隨着社會發展,慢慢沒落了下來,不過好在是戚帥故里,享受着不少政策扶持。”
無憂寧簫二人聽完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難怪叫雷鳴學院了,原來是戚帥故里啊。”
寧簫看着姐夫的表情,突然笑道:“哈哈,我姐夫這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
“說明啥了?”無憂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寧簫湊到他身側,調皮道:“你是不是對帝都學院沒啥好感?是不是覺得陵州這學校還不錯?”
無憂一聽立馬驚了,摸了摸臉,“這麼明顯的麼?”
寧家姐妹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