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魔月下,弗蘭帝國邊境某個戰場堡壘之外。身高十多米的縫合怪連同其他的或大或小的亡靈怪物們,憤怒嘶吼咆哮着開始加速衝刺。
它們那可怕至極的體型每邁動一步,整片戰場就仿若被木棍敲打的戰鼓一般,在發出沉悶至極的聲響的同時也微微震顫着。再加上此刻發動衝刺的不是一兩個怪物,而是幾十上百萬的巨大怪物!一時間方圓幾十裡的地面,都因爲無法承受它們那沉重無比的腳步踩踏,從而不斷劇烈抖動起來!
在地面有若十多級地震一般的顫動中,再讓騎士們進入戰陣後,重新擺好防禦戰陣的戰士們直面着一頭頭龐大無比有若山嶽一般的怪物衝刺,他們的眼中沒有畏懼,只有淡定與淡然。
【…展開軍團防禦魔法…】
伴隨着第一頭身高將展翼超過八米的石像鬼帶着呼嘯瘋狂衝道了他們面前的瞬間,指揮官的命令也在魔網中響起。
“喝!!…”
一瞬間,數萬名架着大盾的戰士,在整齊的爆喝聲中體內磅礴的能量灌輸入手中盾牌之中。在遠方天空的烏雲,都因爲他們整齊的爆喝而消散間,他們手中那巨大的盾牌上,一個個繁雜的魔法陣顯現並急速開始運行。
在居高臨下的胡凡注視中,千千萬萬個原本單一的法陣,很快就旋轉中在無數法則的魔紋相互糾纏中。一堵純粹由能量構建而成,正在閃閃發光高度比身後那千米高牆更誇張的城牆顯現而出!
“嘭!!…嘭嘭!…”
—臥槽!
看着腳下突兀展開的聖潔城牆,看着那一頭頭攜帶者億萬巨力,狠狠撞在那仿若虛幻投影一般的城牆上,卻只能撞了個頭破血流的亡靈們。再看着那那連波瀾都沒有起分毫的聖潔光幕城牆。胡凡此刻內心真是槽點無限。
—馬修,是你嗎?只是馬修…你怎麼變成了糙漢子了?!
在這一刻,他前些日此看過的某部動漫。裡面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妹子,能夠用盾牌使用出這個技能來着的吧?
對了!他想起來了!過去某段無聊的時間他也將那盾牌鼓搗出來了。那盾牌上也攜帶着那個技能來着。只是那個盾牌他丟到哪裡去了?
在鼓搗出那個盾牌時,他還有些興奮有些期待來着。但玩了幾次後,他就對那盾牌沒了興趣了。現在看到別人使用出了類似的能力,他就突兀又有了一點點興趣了。
—感覺假如有人這般衝鋒時,那個盾牌還挺有趣的!是了,我知道我爲什麼對弄出它後就對它沒有興趣了。並不是喜新厭舊,得到了就不珍惜。而是因爲那盾牌對我而言根本沒用!是了,現在根本就沒有人打我啊!用不上的東西,無法展示在別人面前的東西,逼格再高又有什麼用?嗯,是的!我並不是喜新厭舊,純粹是那些東西真心太過無用了!就是這樣…
自我安慰中,在堆放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隨身空間中一陣翻找。最終卻沒能夠找到那個盾牌的胡凡不由有些遺憾。
只是雖然沒找到那盾牌,但劍到時找出了一把。
看看手中這把無聊是仿造着某動漫鼓搗而出的誓約勝利之劍,在低頭看看那堵牢牢的將亡靈大軍阻擋在外的城牆。在這一瞬間胡凡很是有些躍躍欲試…
—要不要來一發呢?這些傢伙現在正開着大招,現在不懟一發的話總感覺有些對不起自己啊!
在此刻,他好似明白了某個中二笨蛋爲何對每日來一發爆裂魔法心有執念了。
這般想着,又回頭看看自己手中這般金光閃閃聖潔無比的聖劍。沉思片刻的他最終還是將這聖劍放回隨身空間內,而後…他又從中取出一把黑化後的聖劍,再低頭看了看那一堵金光閃閃的牆面,他才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了!金色與金色碰撞那還不是金色的。那不是太過枯燥,太過無聊了!也只有正義與邪惡的交鋒纔有趣,有一些看頭啊!
思緒中,他瞬間回到了那兩個腦子有坑,現在還在魔網上興致勃勃看着精靈小姐姐直播的傢伙身邊。在他們很是好奇,很是不解,還有滿心驚悚,很是有些慌亂的連連後退中。他在手中這把黑化的聖劍中灌注入了與對面那軍團防禦魔法相同的魔力…
在這個瞬間,原本還呆在堡壘內靜靜等候着時機,並沒有出手的四位傳奇強者瞬間寒毛倒豎。
在這個瞬間,堡壘內,城堡外還在對抗亡靈海的高階職業者再同一時間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前方發現超能反應!危險程度爲滅城級!感受到魔力還在提升,感受到空間扭曲痕跡…危險程度上升!所有人立馬停止手中一切行動做好心理準備,傳奇階相位魔法即將啓動,因對方魔力爲超能級,過程將有可能造成意外,請做好心理準備…】
在同一時刻,堡壘預警機制在魔網中瘋狂響起。同一時刻,整個堡壘上空浮現出千千萬萬個複雜至極,或大或小密密麻麻將正片天空都給覆蓋的魔法陣。
“唔?!”
雙手高高舉着仿若正在吞噬世間一切的黑化聖劍的胡凡有些困惑。
“他們怎麼跑了?!”
看着原本明明大招開的好好的,而且看樣子也不像是一時半夥會停止。在此刻卻莫名的連同其他人,也不顧身後還有無數亡靈大軍,直接轉身幾下就飛快逃回城牆內士兵們。再看看那個此刻被無數繁雜的魔法陣籠罩的堡壘,此刻就有若鏡花水月水中倒影一般,伴隨着那人的涌入從而蕩起圈圈波瀾的模樣。胡凡不由很是有些困擾。
不是說好了大家拼大招麼!可是現在我將大招使用到了一半,你卻直接轉身就跑這算怎麼回事?!
相當無語相當牙疼的胡凡,嘴角抽搐中也不再向黑化的聖劍中繼續關注魔力。很是鬱悶的他直接揮舞聖劍遙遙朝着三十多裡外的堡壘直接狠狠斬下。
黑色的光,吞噬一切的光,扭曲一切的光,切開一切的光…在他手中的劍落下的剎那,就已然橫掃過了戰場,撕開了天空也在地面下留下一道仿若延伸到天際,深不知幾許的痕跡…
看着面前地面上這道可怕,以他的視力能夠隱約看到暗紅岩漿正在翻滾的傷口。在掃了一眼此刻空空蕩蕩已然再也沒有亡靈痕跡的戰場與此刻整個雖然在千鈞一髮之際躲入了相位空間,但一眼望去還能夠看到朝着這面的城牆已然崩塌了大半的堡壘。胡凡低頭看了看手中這般黑化的聖劍,他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幾下。
好吧!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那些傢伙在他準備來一發的時候,立馬就躲入堡壘中隱匿入相位空間了。
—嘖!原來我鼓搗而出的黑化聖劍這般厲害嘛!
滿心感慨中,他輕輕摩挲了一下黑化聖劍的光滑劍身。
—等等?這手感不對啊?!
感受到了劍身上的凹凸不平的扎手感,他困惑的將聖劍擡起仔細查看。一眼下去,他才驚愕的發現不知何時這黑化聖劍上竟然多出了一道道很是纖細的,有若蛛網似的裂紋。
—壞?壞了?!喂喂喂!不是吧!不應該啊!我鼓搗而出的聖劍,應該和正品沒有什麼差異的啊!可是它怎麼可能會…嗯?和正品沒有差異?
不敢置信中剛剛想到了這兒,胡凡看了看那已然被切開的戰場還有地面上不知蔓延到何處深度直達岩漿層的裂口。嘴角抽搐中他不由擡手捂臉。
—是了!正版的聖劍威力並沒有如此可怕!現在這聖劍發揮的威力都已經超過了對界寶具了吧!
—都忘記了呢!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魔幻世界。先前那些士兵的實力雖然在這個世界並不怎麼樣。但放到那動漫中光光按魔力計算,那絕對算得上大師級的人物了吧!至少不會比某位長腿傲嬌凜差。所以…
想到這兒,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雙眸中流露出嚴肅之色。
—剛剛我在這把聖劍中輸入了多少個遠阪凜?是十萬?還是二十萬個?
看着面前這把滿是裂紋的黑化聖劍,回想一下先前可是有十萬,二十萬個遠阪凜擠入了它的身體。這般想想,現在它被撐壞也是理所當然的!
—嘖!遠阪凜還真是野蠻呢!
滿是感嘆中,胡凡做出了最終結論,其隨手就將這滿是裂紋的聖劍塞回隨身空間。
在其創造的幻想位面某隻還是小學生的蘿莉重重打了個噴嚏中。已經暫時對這個世界失去了興趣的胡凡,也沒有理會身後用戰戰兢兢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那兩個傢伙。一個響指就打開了傳送門的他,徑直就邁入了其中。
大鬆一口氣的巫妖:【呼…那位大佬走了。我們怎麼辦?】
冰霜巨龍:【不知道…】
斜眼撇了身旁那冰霜巨龍一眼,心中滿是無奈的巫妖:【算了算了!我不和你這個沒有腦子的傢伙計較了。我想要的資料已經下載好了,我準備回去了,你呢?】
冰霜巨龍:【不知道…】
巫妖:【你還是去死吧…】
冰霜巨龍:【我已經死了啊?】
巫妖:【…給我去死!…(╯‵□′)╯︵┻━┻】
永恆混沌而黑暗的天空下是一片乾枯,荒蕪,很是死寂一成不變的平整沙丘。
在這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沙丘之中,有個體型接近百米,身體不斷向外散發着可怕至極的腐朽氣息的傳奇頂峰的縫合怪正站在這兒。
此刻的它扭曲的臉龐上,隨意生長的五隻眼睛正滿是嚴肅,很是凝重的一眨不眨望着地面。它那足有十多米粗的大粗腿腳腕處,從中生長而出那一隻只纖細的手正很是緩慢,很是認真的將一小塊被打磨成標準扁平長方體的骨牌輕輕的有序的豎立而起。
一個,兩個…眨眼間在二十多隻手井然有序的工作下,短短几分鐘又有上百個骨牌被其完美的豎立。
鏡頭稍微拉遠仔細眺望,你就能夠看到這片一望無際的平整沙丘之上,豎立着密密麻麻的由白骨製作而成的骨牌。它們之間保持着不差過十分之一毫米的間距相,互間比軍隊還要整齊。
這是它製作的多米諾骨牌。在大約六七十年前從漫長的成眠中甦醒後,鏈接進入亡靈深淵魔網的它發現了這個很是有趣的,很能夠打發時間,據說是從某個主物質世界傳遞而來的遊戲。
它喜歡這個遊戲,爲了這個遊戲,它大概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將幾座骸骨山上那些何時的骸骨磨製成了骨牌。然後將附近百里亡靈都驅逐的它,已經在這片荒漠中默默的豎了四五十年骨牌了!
當然其中在三四十年前它也推到過骨牌一次。只是它對連續倒了不到半個月就倒完的骨牌很是不滿意。在那次骨牌全數倒下後它決定了!這次一定要豎一條能夠連續倒上一年的骨牌大龍。
根據它的計算自己至少還要幹幾十年,但爲了以防萬一它已經做出了決定,這次它要將這片百里沙漠全豎上骨牌然後再開始欣賞。
—佔地幾百萬平方千米的多米諾骨牌呢!到時候絕對能夠欣賞很久吧!
一想到在幾百年後,自己能夠聽到那無比清脆的骨牌在接連倒下的‘嘩啦啦’聲響,它就不由很是亢奮行動又快了幾分。
剛剛通過傳送門抵達這個亡靈深淵,胡凡一下子就被腳下那片荒漠上正在豎多米諾骨牌的縫合怪給吸引。
雖然已經親眼看到了這個傢伙正在乾的事情。但揉了揉自己眼睛的胡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喂,你在幹什麼?】
嘴角抽搐中,他用意念向對方發出詢問。
【唔?】
久違的聽到了陌生認的問話,它揚起那滿是醜陋的巨大腦袋。五隻隨意長在臉龐上各處的眼眸,望着天空中飄着的胡凡眨了眨後。它就繼續低下頭認真的工作。
【玩啊!你難道不知道多米諾骨牌麼?幾十年前從某個物質主位面世界傳入這兒的玩具。你不會沒有聽說過吧?】
這是很是沉悶的,略帶着奇異,略微帶着得意,有若城裡人看到了土包子一般的話語。
—呵…呵呵呵…
胡凡捂臉。
瞧瞧這傢伙說的是人話麼?爲什麼幾十年前傳入的玩具,你現在玩的這麼愉快?還有知道幾十年前的事情你需要這般的得意麼?
【你是剛剛甦醒麼?現在亡靈深淵中多出了一個叫魔網的東西,只要你稍微感知一下就能夠進入其中。裡面有不少有趣的東西呢!用來打發時間正好合適…】
【哦,是麼…】
看着在繼續專心致志玩自己的多米諾骨牌,卻還沒有忘記好心提醒自己的這個有若一棟四五十層高樓一般的大傢伙。點了點頭的他緩緩降落到了和他腦袋等高的地方。
【你在這兒玩了多久了?我看那邊全都是…】
掃了一眼漫山遍野一望無際全都是密密麻麻豎立着的多米諾骨牌,嘴角又抽搐幾下的胡凡很是有些好奇。
【唔…時間這種東西誰記得啊!大概…還沒有一百年吧?】
專心致志玩耍中,大塊頭的回話很是隨意。它道出那‘還沒一百年’的語氣,就仿若你去釣魚時發現有人比你先來一步,你好奇發問,對方迴應說,我纔來沒有五分鐘的語氣一般。
【你要一起麼?我做了不少的骨牌…】
在胡凡因爲其先前那番話語很是感嘆很是無語中,對方頭也沒有擡的開口邀請。
【這遊戲很好玩的喲!】
只是這種怪蜀黍誘騙小蘿莉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臉頰抽搐了幾下的胡凡,斜眼掃了身旁這個,被普通人看到的話絕對會掉SAN值的大傢伙。他很是果斷的搖了搖頭。
【算了,你自己玩吧!我去別的地方逛逛…】
自己的邀請被拒絕,大塊頭也沒有失望,他只是扭頭對着胡凡點了點頭又揮了揮身上那千百隻手後,就繼續默默的繼續豎自己的多米諾骨牌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