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笑得兩眼彎彎:“五娘若是喜歡吃,以後可以常來我家,或者差遣僕人過來帶一些吃的給你也行。”
“這可是你說的,回頭我就讓下人去你家拿蛋糕,你記得多裝些,千萬不可小氣哦!”
“放心,一定給你裝得滿滿的,絕對不小氣。”
陶五娘嬌笑出聲:“除了蛋糕,你最近還做了什麼其他好吃的嗎?”
“豬皮凍烤肉餅豬血丸子,這些你都吃過了嗎?”
陶五娘搖頭,隨後追問:“你說的這些東西都很好吃嗎?”
唐蜜笑道:“改天拿些給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桂曼珠心念微動,忽而問道:“最近鎮上鮮香樓推出個招牌菜,就是用豬血丸子做成的,難道那豬血丸子是從你家買去的?”
唐蜜頷首應道:“嗯。”
三人同時露出詫異之色。
她們沒想到最近風靡全鎮的豬血丸子,居然出自秦家。
桂曼珠咯咯地嬌笑:“先前我去鮮香樓吃飯,覺得豬血丸子好吃,想問問易掌櫃是在哪裡買的豬血丸子,他死活都不肯說。現在倒好,不用他說,我也已經知道了,回頭氣不死他。”
常三娘溫溫柔柔地說道:“人家打開門做生意的,知道豬血丸子賺錢,肯定要捂緊了不肯說,就你精怪還非得去找別人問拿來的貨源。”
“我又不是要跟他搶生意,我也就是想買些回家自個兒吃,是他自己小氣。”
陶五娘故意促狹道:“行行行,是人家小氣,就你最大方,家裡男人出門吃頓飯,你都要盤查好幾遍。”
桂曼珠哼道:“誰知道他是不是出門去約會小妖精?我當然要好生盤查。”
陶五娘:“這男人就跟孩子似的,你越不讓他做什麼,他就越要做什麼。你這樣天天管着他,只會讓他更煩,不如放鬆些,你們兩人都能更自在些。”
桂曼珠嗤笑:“你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家老周成天就圍着你打轉兒,從不在外面沾花惹草,你當然可以很放心。可我們不一樣,我家那個……呵,一天不管着,就能整一堆小妖精回來給我添堵。”
說到這裡,她看了眼旁邊的常三娘:“三娘,你說是吧?”
常三娘垂下眼,神情暗淡:“嗯。”
她家的男人倒是不愛往外跑,就喜歡在家跟丫鬟們攪合在一起,短短一年就搞得三個丫鬟懷了孕。
常三娘心裡嘔得慌,卻還要強裝出大度的模樣,好生照顧那三個丫鬟,讓她們順利生下孩子。
這些事情她不好跟外人說,即便是閨蜜好友也不願說,怕丟人。
桂曼珠摸了下染成大紅色的指甲,漫聲說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五娘那樣,可以找到一個一心一意對她好的男人。”
陶五娘不信,扭頭看向唐蜜,詢問道:“我看秦三郎就對你挺好的,剛纔我還聽丫鬟說,是他送你來這裡的。”
唐蜜頷首:“他是不錯。”
“可見他對你也是一心一意的,這世上還有不少好男人的。”
桂曼珠笑了起來:“五娘啊,你就是太單純了,男人對你好,是因爲他自己樂意,要是哪天他不樂意了,你在他眼裡就什麼都不是了。”
陶五娘不想聽這種話。
她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固執地說道:“不會的,安宴是真心對我好的。”
安宴是周老爺的名字。
桂曼珠還想再說什麼,話還沒出口就聽到唐蜜搶先開了口。
“剛纔我和三郎在門口碰見了周老爺,周老爺說他是被五娘給趕出來的,瞧那模樣真是可憐。”
唐蜜說到這裡抿嘴笑了起來。
陶五娘也笑了:“我怕他妨礙咱們姐妹說話,就讓他去外面找個地方待着。”
“他跟三郎上我家去了。”
“他肯定是在惦念你家那幾壇酒,你可得小心着點兒,別讓他得逞了。”
“之前不是賣了一罈酒給他嗎?”
陶五娘很無奈:“早就被他喝沒了,這幾天一直在念叨,想再弄兩壇酒回來,可是你又不肯賣。”
“我家也就只剩下三壇了,真的沒法賣。”唐蜜說這話時,心裡琢磨着,反正家裡的石榴酒快喝完了,回頭可以再釀幾壇別的酒。
話題就這樣被岔開了。
桂曼珠很好奇:“什麼酒啊?能讓你家老周這麼惦記?”
陶五娘:“是秦家的石榴酒,安宴喝過一回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買了一罈回來,每天都得抿上一小杯,每次喝完都恨不得把杯底都舔乾淨,唯恐浪費一滴酒。家裡要是來客人了,他還得把酒藏起來,生怕被人給搶了去。”
桂曼珠不敢相信:“真有這麼好喝?”
“我騙你做什麼?有時候我都有點吃醋,在他眼裡,我還不如一罈酒呢。”
桂曼珠被逗得笑了起來:“說的我也好想買兩壇回去,現在天冷,我爹年紀大了,每晚都得喝點酒熱熱身子,不然夜裡會被凍醒。”
“你倒是想買,可人家沒得賣了。”
桂曼珠看向唐蜜:“已經沒酒了嗎?”
唐蜜很無奈:“我家還剩下三壇,但那是留給我爹喝的,不打算賣。”
桂曼珠頗爲失望:“這樣啊,那太可惜了。”
三人正說說笑笑的時候,一個丫鬟匆匆跑進來,在陶五娘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陶五孃的神色頓時就變了變,連忙問道:“這事通知老爺了沒?”
“已經讓人去通知他了,這會兒估計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那位貴客呢?”
“已經到了,正在院門口呢。”
“趕緊開門,讓人進來。”陶五娘站起身,單手拖着後腰,已經八個月的身子,讓她看起來顯得格外笨重。
桂曼珠和唐蜜連忙扶住她。
見她要往外走,唐蜜忙道:“外頭地面溼滑,你有懷着身孕,萬一摔了咋辦?”
桂曼珠和常三娘也連忙出言勸阻:“對啊,你有什麼事交代下人去辦就行了。”
陶五娘:“家裡來了貴客,我必須要出門去迎接,你們坐會兒,我去去就回。”
就她這副艱難的樣子,誰敢放心讓她出門啊?
三人立刻叫來丫鬟,幫她穿上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