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見到姬三不停追問秦朗的出生年月,心裡感覺非常古怪。
既然人已經到齊了,便啓程回家。
上車的時候,姬三特意朝秦朗招了招手:“過來,我這輛車很寬敞,咱們一起坐吧!”
秦朗不樂意:“我要跟蜜蜜待在一起。”
說完便鑽進了唐蜜所在的馬車。
三輛馬車進入東河莊的時候,引起不少人的圍觀,對鄉下人來說,能看到馬車就已經很稀罕了,尤其是一下子看到三輛馬車,這可是稀罕得不行!
村民們眼巴巴地看着三輛馬車停在秦家院門口。
唐蜜和秦朗跳下馬車,衝陶五娘道謝,並向司徒兄妹揮手告別。
司徒衍欲言又止。
他很想提醒唐蜜,可姬三一直在旁邊盯着,他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只能無奈離去。
陶五娘和司徒兄妹的馬車漸漸遠去。
姬三擺了下手,護衛們牽着馬車默默往後門走去。
姬三擡頭看了看面前的院門,頗爲意外:“我聽說你們家自從被分出去之後,日子非常難熬,可你們這院子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寒酸啊。”
唐蜜笑了笑:“這院子是今年才翻修的,你請裡面坐。”
姬三也不客氣,擡腳就埋進大門,他邊走邊看,這院子裡面比外面看起來還要別緻,一看就知道費了不少心思。
他隨口誇了一句:“這院子建得不錯。”
唐蜜引他走進堂屋,等他入座後,唐蜜給他倒了杯花茶,隨後對秦朗說道:“你去請爹過來。”
“哦。”
秦朗轉身跑了出去。
看着他跑遠的背影,姬三試着問道:“五郎平時在家調皮嗎?”
唐蜜含笑道:“五郎很懂事的,不僅會幫忙幹家務,還會幫忙做生意,腦瓜子聰明得很呢。我打算等村裡的學堂蓋好後,就送他學堂唸書,將來也跟他三哥一樣,考個秀才回來。”
“他三哥是個秀才?”
“對啊,去年考上的秀才,前些天去了京城,準備參加今年的會考。”
姬三頷首:“不錯,看來你們家這兩年是轉運了,不僅蓋了新房子,還考出了一個秀才。”
他頓了頓,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又追問了一句:“你是秦家大郎的媳婦嗎?”
“是啊。”
“那位什麼五郎剛纔不叫你大嫂?”
唐蜜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含糊地說道:“五郎喜歡這麼叫我。”
“那怎麼行呢?你是他的大嫂,他就不能叫你的名字,否則被外人聽到,對你們的名聲不好。”
小叔子跟大嫂……這事兒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味。
唐蜜有些窘迫:“沒關係的。”
姬三還想再勸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到秦鎮越走進來了。
秦鎮越看向姬三:“是你找我嗎?”
姬三立即站起身:“對,是我。”
“可我沒見過你啊。”
“我知道,你的確是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就夠了,”姬三面露微笑,“我這次是專程來找你的,爲的是一件往事。”
“什麼往事?”
姬三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唐蜜,客氣地問道:“我能跟他單獨聊聊嗎?”
“當然可以。”唐蜜立即退出堂屋。
她找到秦穆和秦羽,將姬三的到來告訴他們。
秦穆皺眉說道:“我從沒聽說過爹認識一個姓姬的老朋友。”
唐蜜:“剛纔聽爹說,他的確是不認識姬三,但姬三卻認識爹,這太奇怪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說道:“而且姬三之前還特意打聽了五郎的出生年月,當他得知五郎的年齡後,顯得格外高興,就好像是……好像是……”
就好像是五郎不是秦鎮越的兒子,而是姬三的兒子似的。
當然,這話唐蜜沒敢說出口。
畢竟這事兒實在是太荒唐了,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然而秦穆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連秦羽的表現也很古怪。
唐蜜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娘跟爹的感情很好,娘怎麼可能跟別的男人有關係,甚至還爲那個男人生下孩子?真要是這樣的話,爹不得被死氣去啊?!”
她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前院傳來一聲怒吼。
“你給我滾!!”
嚇得唐蜜和秦穆秦羽立即趕往前院。
他們看到堂屋的門已經被推開,秦鎮越正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指着姬三,額頭上因爲太過憤怒而暴起青筋,顯得格外猙獰。
“你要是再敢污衊楹娘一句,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姬三站在原地,模樣很平靜:“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很不公平,你知道後肯定會很生氣,但請你不要怪罪楹娘,當年是我強迫她的。事後她非常絕望,甚至還爲此要上吊自殺,是我救下了她,後來她因爲捨不得四個孩子,纔不得不忍氣吞聲……”
“住嘴!!”秦鎮越抄起茶碗,用力朝他砸過去,“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滾啊!!”
姬三後退一步,側身躲開迎面飛來的茶碗。
茶碗砸在地上,濺起許多碎瓷片。
姬三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繼續往下說:“我跟楹娘原本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就訂了婚,可是謝伯伯被人構陷,含冤入獄,最後死在了被髮配邊疆的路上。謝家家道中落,我跟楹孃的婚約被我爹孃強行取消,在那之後楹娘就不見了,我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她。直到我無意中路過春江鎮的時候,才意外發現了她,可那時候她已經是你的妻子,她還爲你生育了四個孩子。我實在是意難平,再加上喝了點酒,腦子有點糊塗,就把她給……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這次秦鎮越不砸茶碗了,他直接衝上去,一拳頭狠狠砸在姬三的臉上!
姬三被打得踉蹌着後退兩步。
他伸手扶住門框,這才穩住平衡,左邊嘴角被打得腫起來,有血絲緩緩滲出來。
秦鎮越氣得直喘粗氣,眼眶裡滿是紅血絲:“你個禽獸!你該死!!”
姬三擦了下嘴角:“我的確是該死,原本我這輩子都沒臉再出現在楹娘面前,直到我知道她懷孕了,那個孩子應該就是五郎吧?我剛纔問過他了,出生年月正好能對上,他肯定就是我的孩子!”
秦鎮越想罵他不要臉,卻在看到門外的身影時,僵在了原地。
大果粒:要想人生過得去,身上就得帶點綠!秦鎮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