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段戲後,張霄賢就開始勸說秦容趕緊收手,別再去管潁川王的事情,並以此爲前提,給出了許多好處,金銀財寶,高官厚祿,甚至是絕色美人……每一樣都很誘人。
可惜秦容全都沒有接受。
見他不識擡舉,張霄賢的臉色當場就變了,隨後便開始放狠話,威脅他再多管閒事,就等着死無全屍吧!
秦容面色不改地告辭離開。
之後他便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偷襲。
秦容懷疑是張霄賢威逼利誘不成,就打算下狠手,直接來個斬草除根。
爲了尋找證據,秦容再次回到戲園子,找到了白天給他們唱戲的兩個女先生,其中那個叫做暮璃的姑娘曾被張霄賢包養過一段時間,兩人的關係很不簡單。
於是秦容藉着聽戲的名頭,將暮璃騙出戲園子,直接帶回家裡。
他悄悄在香料裡面加了些迷香。
這種迷香無色無味,可以讓人在短時間內變得非常放鬆。
秦容事先服下解藥,等迷香發揮作用後,暮璃陷入毫無防備的狀態,他就開始向她提問了,問全都是有關張霄賢的事情。
暮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等迷香效果消失後,暮璃恢復清醒,卻一點都不記得剛纔發生的事情了。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葉青這才趕回來。
秦容問:“把人送回戲園子了?”
“嗯,我親眼看到她進屋之後才離開的。”
“記住,我受傷的事情不準說出去,尤其是蜜娘,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我記住了。”
……
次日早晨,唐蜜和阿歆收拾好行李,乘坐馬車前往相國寺。
相國寺的香火極爲鼎盛,寺廟內外全都是前來燒香拜佛的香客,這裡有專門爲香客準備的廂房,但是房間有限,想要入住必須要提前預定。
好在秦容早就已經定好了房間,當唐蜜說明身份後,知客僧領着她和阿歆來到後院。
“這是秦施主預定的廂房,夫人請進。”
這裡說是廂房,其實更像個小院,它隱藏在樹木之中,跟其他的廂房保持着一段距離,私密性非常高。
唐蜜進屋裡看了下,對這裡的環境還挺滿意的。
知客僧說:“寺廟每天吃早中兩頓齋飯,食舍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夫人可以自行前往,以後若是有事需要幫忙,也可以來找小僧。”
唐蜜:“還不知你如何稱呼?”
“小僧法號知心。”
知心離開後,唐蜜和阿歆將廂房收拾了下,把行李全部拿出來擺放妥當。
中午她們去了食舍吃齋飯,秦容沒有說錯,這裡的齋飯的確很好吃。
等到了晚上,唐蜜躺在牀上,腦子裡面卻還在想着秦容,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有沒有回家……
此時的秦容剛進家門,他摘掉手臂上的紗布,秦印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嘴裡不住地嘮叨:“你這傷口都還沒好,就不要再握筆寫字了,不然你這傷口又會裂開的。”
藥碰到傷口的時候,會有種刺痛的感覺。
秦容微微皺眉:“沒辦法,現在這種局面,根本沒時間給我養傷,先忍忍吧,等熬過這段時間就行了。”
秦印知道他說的都是實情,但還是忍不住嘮叨:“要是四叔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肯定得心疼壞了。”
說到四叔,秦印不由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四叔和堂兄他們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葉青急匆匆地走進來,從袖中拿出兩封書信:“老爺,這是驛站派人退回來的書信。”
秦容接過書信,發現這兩封信都是他寄回秦家的家書。
他皺眉問道:“爲什麼會被退回來?”
“驛站的人說,東河莊在一個月前遭遇大火,被燒得一乾二淨,村子裡面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全都不見了。”
一聽這話,秦容和秦印同事變了臉色。
秦印衝上去抓住葉青的手臂,激動地追問:“你說得是真的?”
“驛站的人是這麼告訴我的。”
秦容:“驛站的人呢?”
“就在外面。”
“帶他進來。”
葉青很快就把驛站的人帶了進來。
秦容已經穿好衣服,他盯着面前的人問:“你是什麼人?”
“下官是驛站的驛丞,京城的驛站都歸下官管理。”
“你怎麼知道東河莊被燒了的事情?”
驛丞恭敬地回答:“回稟御史大人,按照流程,驛使將您的信件送到青山府後,再由青山府的驛使將信件送到春江鎮,之後再轉到東河莊。可當驛使將信送去東河莊的時候,才被告知東河莊已經被燒成灰燼,信無人接收,於是驛使只能將信件原路退還。”
古代通訊艱難,信件很容易丟失,但這可是監察御史的信,驛使不敢怠慢,自然是小心翼翼地把它給原樣送回來了。
秦容沉聲追問:“那個驛使當真是親眼見到東河莊被燒成灰燼了?”
“是的,此事千真萬確。”
秦印四肢冰涼,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明明我們走之前,東河莊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被毀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驛丞:“驛使曾經去隔壁村子打聽過東河莊的事情,得知那場大火似乎半夜裡忽然燒起來,誰也不知道原因是什麼,這事兒稀奇得很,有人傳聞這是天降流火,傳得神乎其神的。”
秦容疲倦地擺了下手:“行了,這件事情有勞你了,接下來就不用你管了,你回去吧。”
“下官告辭。”
等驛丞走後,秦印立刻對秦容說道:“我要回去,我必須要查清楚東河莊爲什麼會起火!”
秦容想了下:“好吧,你出來這麼久,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你的父母了,他們肯定很想你。”
“等我查清真相後,就立刻回來找你。”
秦容拿出兩張銀票遞給他:“我沒空給大伯嬸嬸買禮物,你把這點錢拿去,路上看到有什麼好東西,就順帶買些帶回去,就當是我給大伯和嬸嬸的一點心意。”
秦印接過銀票小心翼翼地收好:“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千萬小心,別太拼命,記得注意保護好傷口。”
“我知道了。”
次日天還沒亮,秦容和秦印同時出門,但兩個人走的方向卻完全相反。
秦容前往京城中央的皇宮,而秦印則直奔城門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