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蕭淑兒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也不曾後悔,即便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但她害怕也是真的。
如果靜安候府知道了司徒蕊被她給害了,肯定不會輕饒了她!
想到這裡,她連忙抓住薛氏的手臂,哭着哀求:“娘,你幫幫我!”
薛氏心裡惱恨極了,平日裡女兒看起來還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刻如此糊塗?她甚至都不想承認面前這個蠢貨自己的女兒!
但恨歸恨,女兒終究還是她的女兒,薛氏不可能不管她的死活。
“這事兒得跟你爹商量,讓他來拿主意。”
一聽這話,蕭淑兒頓時就被嚇得臉色慘白。
她驚惶地哀求:“不要告訴爹,他一定會打死我的!”
薛氏咬牙:“這事兒必須告訴你爹,他是一家之主,這麼大的事情只能由他出面解決,否則咱們就只能坐着等死。”
蕭淑兒也知道薛氏說的是實話,想要解決這事兒,就肯定避不開蕭弘義。
可是一想到蕭弘義發怒的樣子,蕭淑兒就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她微頓在椅子裡,捂住臉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薛氏也是一肚子氣,完全沒有安慰女兒的心情,繼續追問:“這些事情你哥知道了?他就是因爲這事兒纔會缺考?”
蕭淑兒邊哭邊說:“哥知道這事兒後,怕我留下證據被人發現,就連夜去了那條巷子,幫我撿回一條手帕。”
“那司徒蕊呢?”
“哥說她被人給……給糟蹋了,生死不知。”
薛氏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女人被糟蹋了,那就意味着她這輩子都完了。
即便苟且活下來,那也是生不如死。
但薛氏更希望她死了。
只有她死了,這件事情才能被瞞下來。
蕭弘義在青州府裡有個同窗好友,他離開客棧後,就去了好友家,跟好友喝了幾杯酒,又聊了會兒天,總算將心裡頭那點煩悶給驅散了。
喝完酒後,蕭弘義的心情已經恢復如常。
他回到客棧,準備跟兒子再好好談談,他得弄清楚兒子爲什麼會缺考?
兒子雖然有點貪玩,但在大事上絕不是糊塗的人,更不會無緣無故地缺考,其中必定藏有隱情。
蕭弘義回到客棧,還沒來得及去找兒子談心,就被薛氏叫進屋裡。
薛氏沒心情兜圈子,直接將司徒蕊的事情說給他聽。
聽她說完,蕭弘義已經氣得面色發紅,表情都扭曲了。
“這個蠢東西,居然連司徒家的人都敢坑害,這事兒要是讓靜安候府的人知道了,咱們一家子都得完蛋!”
薛氏的臉色也很不好:“現在罵她也無濟於事,先想辦法把這件事情給圓過去吧。”
“怎麼圓過去?司徒蕊是因爲我們的閨女被害了的,靜安候府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在咱們頭上,別說是我,就算是曾祖父也兜不住這件事情!”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淑兒去死吧?再說了,當時那種情況,淑兒如果不那麼做,被糟蹋的人就會是她,你希望看到女兒被毀掉嗎?!”
薛氏雖然惱恨女兒闖了禍,可也覺得女兒沒做錯。
事關自身的名節,女兒當然要優先保護自己。
蕭弘義冷笑:“如果犧牲淑兒一個,就能保住咱們全家的話,我倒是樂意把她交給靜安候府。”
薛氏驚住:“她可是你的親女兒啊!”
“那鴻飛還是我的親兒子啊!如果不是她闖禍,鴻飛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薛氏無言以對。
蕭弘義在屋裡來回走動,心情煩躁極了:“如果不到最後關頭,我也不想犧牲淑兒,但靜安候府是咱們絕對惹不起的龐然大物,一旦司徒蕊被害的事情讓人知道了,咱們全家一個都別想跑掉。”
薛氏靈機一動:“那就不要讓靜安候府知道這件事。”
蕭弘義停下腳步:“你什麼意思?”
“咱們先把司徒蕊找出來,要是她死了,那最好不過,但如果她沒死,咱們就想辦法把她給除掉,讓她永遠都無法說出真相。反正她是孤身一人,這裡距離京城又遠,只要咱們做得隱蔽些,沒人會懷疑到我們身上。”
蕭弘義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萬一還有別人知道此事……”
“知道也沒關係,反正司徒蕊死了,死無對證,咱們只要要死了不認就行。”
蕭弘義擰眉思考:“這事兒不能草率,我得再去問問鴻飛和淑兒,看看此事還有什麼人知道,到時候再做打算。”
“嗯。”
晚上蕭家夫婦去了蕭鴻飛的屋裡,蕭淑兒也被叫了過去,一家四口面對面地把事情從頭到尾全部說了一遍。
當蕭弘義得知此事居然已經被官府知道了,頓時就火了。
“你們既然知道此事已經無法挽回,爲什麼當初直接滅了司徒蕊的口?現在好了,府衙已經介入,司徒蕊不管死沒死,肯定都已經被保護起來,咱們一家人就等着靜安候府的人找上門來報仇吧。”
薛氏心裡也害怕,但她到底還是比蕭弘義多了個心眼。
“如果甄知府已經知道此事,肯定回來找我們對質,可到現在知府那邊都還沒有動靜,也許甄知府並不知道此事跟我們有關,又或許是甄知府有所懷疑但還沒有證據,不管是哪種可能,我們都只要咬死不認就行了。”
蕭淑兒連忙附和:“對對,爹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甄知府若想定你的罪,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他沒有證據,就拿咱們沒辦法。”
蕭弘義稍微冷靜下來:“現在也只能這樣……”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蕭鴻飛虛弱地說道:“秦容知道這件事情。”
此話如同炸彈入水,轟然炸開。
蕭弘義驚疑不定:“秦容怎麼會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想去巷子看看,但是擔心會遇到危險,就把秦容也叫去幫忙。他當時看到了司徒蕊,後來我走得急,沒有去管他。他一個人留在箱子裡,我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麼,反正後來我再到巷子的時候,就看到了很多衙役在巷子裡搜尋線索,司徒蕊也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