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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官兵忽然來到碼頭上。
他們拿着畫像挨個地詢問行人。
“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女子?”
就連秦烈也被問到了。
秦烈看着畫像中的女子,目光微微發生了變化:“這畫上的女子是什麼人?”
領隊的項捕頭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他曾經跟秦烈打過交道,知道秦烈的身份不簡單,連忙笑着說道:“這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孫女,封了曦陽公主,她在前不久被歹人擄走了,太后娘娘下令一定要找到公主殿下。”
項捕頭注意到秦烈盯着畫像的目光很複雜,忍不住問道:“你難道見過曦陽公主嗎?只要你能提供線索,就能獲得一大筆賞金。”
秦烈收回視線:“我一個小跑船的,怎麼可能會見過尊貴的公主殿下?你想多了。”
“可你剛纔一直盯着畫像看……”
“那是因爲我覺得畫像上的姑娘很漂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秦烈喝了口茶,模樣很是悠閒,“難道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
“嘿嘿,公主殿下可是金枝玉葉,當然漂亮得很!”
項捕頭放下畫像,坐到秦烈對面的凳子上,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問道:“你們漕運商會最近的生意很不錯吧?”
秦烈懶洋洋地應了聲:“還湊合吧。”
“我聽人說,自從南邊打起來後,整個南方的糧食價格都跟着瘋漲。你們漕運商會趁着這個機會,將糧食運到南邊倒賣,狠狠賺了一大筆橫財。”
“那些都是別人瞎說的,漕運商會現在的存量不多了,我們自己人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哪有餘糧拿去倒買倒賣?”
項捕頭笑出聲來,顯然是不信。
“你就別跟我謙虛了,我只是好奇,纔會多嘴問兩句,我又不會跟你們搶生意。”
秦烈朝他勾了勾手指。
項捕頭立刻靠過去,豎起耳朵聽他說話。
秦烈:“我要是真的有錢,早就去逍遙快活了,還會冒着風吹日曬四處跑商嗎?”
項捕頭扯動嘴角:“你要是賺不到錢,那你還能一批批地進貨倒貨?”
“你只看到了碼頭上的貨物,但你沒看到運貨的船工,他們都是我手底下的兄弟,每天光是要供他們吃喝,就得這個數,”秦烈豎起三根手指,“要是他們有人不慎受傷生病,我還得報醫藥費,嚴重的話還得養他們下半輩子,將這些錢都算進去,我能保本就不錯了。”
項捕頭咂舌:“你這哪是養工人?分明就是在養祖宗啊。”
“可不就是在養祖宗麼?”秦烈隨手抓起一把炒瓜子,邊嗑邊說,“大家一起在外闖蕩,都不容易,他們跟着我,我當然也要竭盡全力地罩着他們,不然怎麼擔得起他們喊我的那一聲老大?”
項捕頭豎起大拇指:“難怪你能成爲大運河上最有名的船頭,在下佩服!”
這是柴晟帶着個男人走過來。
柴晟:“老大,章哥來了。”
被稱作章哥的人,便是這次負責運貨的商船船頭,他朝秦烈拱了拱手:“烈哥,早就聽聞你的名聲,心中非常仰慕,沒想到今天能親眼見到你,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秦烈給他倒了杯茶:“坐下來聊吧。”
“多謝。”
等章哥坐下後,秦烈隨口問道:“這一趟還算順利吧?”
“還不錯,路上沒遇見什麼風浪。”
“那就好,”秦烈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放到桌上,“這是貨款,你數一下。”
章哥接過銀票,沒有數直接就收了起來,笑着說道:“烈哥的人品,我信得過,不用數!”
項捕頭忽然湊過來問:“兄弟,你這船上載了不少客人吧?”
“不多,也就是五十來個吧,反正船艙有空位,我就順帶捎些客人,賺點船費,這不犯法吧?”
項捕頭忙道:“不犯法不犯法,我就是想問問你,船上有沒有看起來比較奇怪的客人?”
“沒有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是這樣的,前不久曦陽公主被歹人擄走,現在朝廷正在追查那批歹人,想要儘快救回公主,”項捕頭拿出畫像,“你見過這副畫像中的女子嗎?要是見過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必有重謝。”
章哥看着畫像的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很快又搖了搖頭:“沒有,我沒見過她。”
項捕頭追問:“你確定?”
“嗯,這個漂亮的姑娘,我要是見過的話,肯定會記得很清楚。”
“這倒也是……”項捕頭嘆了口氣,隨口又問道,“你不介意我們上船去看看吧?”
“你想看就看吧,但有一點,千萬不要嚇到船上的客人,人家畢竟是花了錢的,我不想得罪人。”
“明白,你放心吧。”
項捕頭起身走出茶棚,朝那些捕快衙役招了下手:“跟我上船去看看。”
此時的唐蜜正在房間裡面跟司徒衍下五子棋。
阿大忽然推門走進來,壓低聲音說道:“殿下,船上來了一批官差,他們手裡拿着您的畫像,正在到處詢問別人有沒有見過您。”
唐蜜的神色一變,立刻站起身:“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個房間非常小,裡面除了一張牀,就只有一張小小的四方形桌子和兩條板凳,就連一個放行李的櫃子都塞不下,根本沒法藏人。
司徒衍:“要不你藏牀底下?”
阿大一口否決:“不行,剛纔我看到官差把每個房間的牀底都搜查過,殿下要是藏到牀底下,肯定會被發現。”
唐蜜飛快地問道:“那我去船底的倉庫暫時躲一下?”
“從這裡到倉庫有一段不短的路程,現在外面全都是官差,您只要出門就會被發現。”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現在該怎麼辦纔好嘛?!唐蜜急得團團轉。
司徒衍靈機一動:“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司徒衍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唐蜜一拍大腿:“就這麼幹吧!”
項捕頭帶着衙役們挨個房間來搜查,當他們剛敲開一個房間的時候,見到隔壁房間的門忽然被拉開,一羣人擡着個青年往外走。
旁邊還跟着年輕女人,正邊走邊哭:“相公,你一定要撐住啊,我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