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棋沒下成,唐蜜被秦烈拖進屋裡睡午覺。
秦烈睡覺很不老實,手總在唐蜜身上摸來摸去,起初唐蜜還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想等他摸夠了就老實睡覺。
誰知這貨的動作越來越過分,唐蜜忍無可忍,一腳將他踹下了牀。
“你去隔壁睡!”
秦烈不願意,死皮賴臉地往牀上湊:“我錯了,我保證不亂碰你,我發誓!”
唐蜜壓根就不信這個大色胚能洗性格面,她直接轉過身去,用後腦勺對着他。
秦烈從身後抱住她,鼻尖貼着她的耳朵蹭了蹭:“媳婦兒,你身上好香啊……”
唐蜜用手肘捅了他一下:“閉嘴,再吵吵就把你關門外面。”
秦烈低低地笑了下。
耳邊終於安靜了,唐蜜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下猛地晃了一下!
她被驚醒了,發現是船艙正在劇烈搖晃。
原本應該睡在她身邊的秦烈,此時已經不見蹤影,屋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立即坐起來,腳剛碰到地面,船身又是猛地一晃!
唐蜜直接就被晃得甩出去,狠狠撞到牆壁上,疼得她低呼出聲:“啊!”
落地之後,唐蜜扶着牆壁艱難地站起來,船身還在晃動,她也跟着搖來晃去,晃得她頭暈眼花,有種反胃的感覺。
她扶着牆壁一點點向門口挪動。
當她好不容易走出船艙的時候,發現外面狂風大作,冰冷的雨水傾盆而下,兩艘小船在水面不斷搖晃,猶如漂浮的樹葉,隨時都有被掀翻的危險。
秦烈正在扯着嗓子指揮船工們揚帆拉繩,甲板上到處都是來回跑動的人,就連鷹衛和司徒衍也加入到了幫忙的行列中。
這船要是翻了,船上所有的人都得完蛋!
秦烈渾身都被雨水淋溼了,雨水順着臉頰往下流淌。
他注意到唐蜜走出了船艙,立即朝她跑過去,脫下上衣遮在她的頭上,大聲地吼道:“你去屋裡待着,不要出來,外面很危險!”
船身還在晃動,爲了保持平衡,唐蜜不得不抓住秦烈的衣服。
她也跟着大聲喊道:“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沒有,你快回去!”
話音剛落地,船身就猛地一晃,唐蜜被晃得往旁邊摔去!
秦烈一把抓住她的手,想要將她拉進懷裡,誰知又是嘭的一聲巨響,船再次劇烈晃動。
兩人失去平衡,同時摔倒在地。
爲了不讓唐蜜摔傷,秦烈特意先落地,讓唐蜜摔在他的身上。
船上的木桶木棍也被晃得七零八落,滾落得到處都是。
其中有幾個木桶竟是朝着唐蜜和秦烈撞過來!
船身還在晃動,他們現在沒法站起來,秦烈只能抱住唐蜜轉了個方向。
他將她牢牢地護在懷裡,那幾個大木桶狠狠撞在他的背上。
秦烈咬緊牙關,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等風浪稍微平息了些,他這才鬆開唐蜜,拉着她站起來。
唐蜜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
秦烈咧嘴笑了下,像個沒事人似的:“你男人厲害着呢,怎麼會有事?你就放心吧!”
柴晟匆匆跑過來,臉色煞白地喊道:“這一片的水下有暗礁,我們的船剛剛撞上了暗礁,船底被撞開了一條裂縫,河水正在往船裡面滲!”
秦烈立刻將唐蜜往船艙推:“你在屋裡帶着,不要出來,我去下面看一看。”
唐蜜很擔心他的安危,想跟他一起去,可又怕自己非但幫不上忙,反而還要拖累他,她只能按耐住心裡的焦慮:“我等你回來!”
秦烈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掉,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粗布褂子,結實的胸肌被雨水打溼,泛起晶亮的光澤。
他冒着狂風大魚大步向前,柴晟緊隨其後。
很快他們兩人就順着梯子下到了船底。
唐蜜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只能站在船艙門口,雙手緊緊抓着旁邊的木杆,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放置梯子的方向,心裡暗暗祈禱秦烈平安無事。
很快船底就傳出秦烈的喊聲:“把沙包扛過來!”
船工們立即開始搬運沙包,鷹衛也跟着去幫忙。
司徒衍把繩子綁好,擡頭看到唐蜜,立即朝她跑過去:“外面風大雨大的,你站在這了幹什麼?趕緊回屋裡去!”
他身上的裙子早已經溼透,裙子緊緊貼在他的腿上,用來墊胸的雞蛋也已經被他拿出來,此時他的胸前是一馬平川,再加上他那不加掩飾的喉結,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是個男人。
唐蜜搖頭:“我不回去,看不到你們,我心裡更不安。”
“那你往裡面站一些,免得被風雨吹到。”司徒衍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精緻的妝容全被雨水衝沒了,溼漉漉的頭髮黏在額頭上,他這輩子都沒像現在這麼狼狽過。
唐蜜聽話地往後退了兩步。
司徒衍又回到甲板上,幫着大家一起扛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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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用沙包堵住了船底的裂縫,然後將滲進船身的水一桶桶地往外倒。
好不容易等水被清理乾淨,外面的狂風暴雨卻依舊沒有暫停的意思,船帆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豆大的雨水狠狠砸在甲板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衆人順着梯子爬出來。
由於風雨太大,船舵有點失靈,秦烈指揮船工們手動划槳,而他則負責掌控方向和速度。
船工們划槳時發出的吼聲,與呼嘯而過的風雨聲相互碰撞,響天震地。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天邊閃過雷電。
唐蜜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她緊緊抓着木杆不鬆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烈,看到他站在狂風暴雨之中,指揮着船工們與風雨雷電抗衡。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渺小得像是一粒塵埃,可現在塵埃卻要抗衡天地,這種勇氣與膽魄,讓唐蜜感到震撼。
她以前只知道跟船很危險,此時親身經歷過後,卻發現這種危險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秦烈他們是在刀尖上舔血,稍有不慎就會船毀人亡,死無葬身之地。
一想到這麼長時間來,秦烈曾經歷過許多次這樣的危險,唐蜜覺得無比敬佩。
但在敬佩的同時,還有深深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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