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專業?”聽了半天,華太安聽到了一句聽不太懂的話。
“對啊!家事是不講道理的。”張孝恆說道:“這種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去做,所以,我把娘帶過來了,她負責接手這件事,你那邊有父母之命了,我這邊不是沒有嗎?你瞧,我娘既然來了,我這兒也齊了,這事就交給她了。”
秀娘吃了一驚:“啥?我?”
張孝恆衝着她擠擠眼:“娘啊,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吧,你看看咱這邊這幾個人,都是大老爺們,對這種事,腦子不好使啊,咱們打打仗,管管聯盟還行,談婚論嫁談戀愛?別逗了,女孩子的心思,我們這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懂啊。”
秀娘當場險些樂哭了:“什麼啊!那我哪懂這個啊?”
“你是女人對不對?”“對啊……可是!”
“你和你夫君不是頭婚制強行指婚,而是自由戀愛對不對?”
“啊?自由戀愛?第一次聽到這種詞?”秀娘直接聽愣了:“好像是的啊?”
張孝恆又問:“除了她,可還有誰不是頭婚制找的老婆?而是自己找到的?老華?是你嗎?老嚴呢?老李呢?”
華太安、嚴敬之、李秀清尷尬對望,瘋狂搖頭,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老老實實被包辦的婚姻。
“所以啊,跟我們幾個一比,你就是行家啊!”張孝恆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叫你娘了?現在舍你其誰?你又是女人,又是娘,對胭脂和果子又有恩,爲了胭脂的幸福,爲了果子的幸福,你是不是應該義無反顧一下?”
“嘿!”秀娘無語地看着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我怎麼感覺……這是爲了你的幸福而努力?”
“嗨呀!”張孝恆笑道:“誰叫你是娘呢?”
“秀!娘!是秀娘!我是秀娘!”秀娘簡直要當場爆發了,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張孝恆說道:“你看,我都提前叫娘了,你就答應了吧。”
“呵呵呵呵……”雖然十分尷尬,最終,她還是答應了張孝恆的要求,這小無賴,實在拗不過他。
……
“呵呵呵呵……”但是看到胭脂和果子時,她忽然又有些手足無措了,之前相處起來沒有半點問題,那是因爲雙方的相處是不帶雜質的,都擺在明面上,什麼事情都好說,現在帶上不可告人的目的了,忽然之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胭脂問道:“秀姐姐,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啊,我沒事,沒事,只是看到你們都沒事,所以我高興,對,我高興。呵呵呵……”秀娘眼神飄忽,只能尬笑不已。
“哦,放心吧姐姐,我們都沒事了。”胭脂姐笑得很平靜:“之前是我們拖累了你,抱歉,還有,謝謝。”
“啊哈!沒事,沒事,我們之間說什麼謝謝啊?那個,是別人把我們一起救了。”
“是啊……”胭脂低下頭:“想不到關鍵時刻又是他……這輩子欠他的,不知道能不能還了。”
秀娘走到牀前坐下:“妹妹,你有什麼想法,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跟姐姐說,現在他還沒跟你說過話,我想,有些事情,你應該跟他說說,大家能一起商量着過去的,姐姐相信沒有過不去的坎。”
胭脂嘆了一口氣:“可是……跟他說了又能怎樣呢?我現在心很亂,我很怕,既怕見到他,又怕見不到他,但是見到他的話,我能說什麼呢?我又有什麼可說的呢?當年落難的時候,我曾當衆宣佈,他是我的男人,唯一的……我以爲那時候的他很帥,敢帶着大家闖龍潭虎穴,我以爲那時候的我也很帥,敢在那種時候宣佈這種事情。”
“但是我恐怕要食言了,我不想這樣,但我不得不這樣……這樣的我,一點兒都不帥,我自己都討厭自己,又哪還有臉去見他?”
秀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妹,話不能這麼說,他怎麼想的,你又怎麼知道呢?他又是什麼身份?他有沒有別的辦法呢?而且這次是他把我們救出來的,你總不能躲着不見吧?”
胭脂搖搖頭:“我……我不能見他,對!我絕不能見他,如果見到他,我……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我要離開這裡,對,我要離開這裡!”
說着,胭脂猛地站起來:“不要攔着我,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能見到他。”
“胭脂姐!”“胭脂妹妹!”
“不要攔着我!”胭脂召出了烈焰臂鎧,火苗一掃而過:“不要逼我,我要離開這裡!”
“別衝動啊!胭脂!”秀娘和果子被硬生生逼退一步,胭脂神情生硬:“秀娘,果子,對不起了。”
胭脂回過頭來,將火焰開到最熾,將房門一開,一頭撞出,她就這樣一頭扎進一團稀泥中,扎進一個人的懷裡,扎進一個火熱的懷抱中:“哎喲喂,好燙啊,你要把我燒熟了是吧。”
胭脂一聽這熟悉的聲音,整個人呆住了,火焰熄滅,她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看到那張長在心底深處的臉,一時間,所有委屈全都爆發了出來:“哇!囂張哥!我好想你!嗚嗚嗚嗚嗚!”
這一刻,她拼盡全力抱住這個人,彷彿要把所有情緒都發泄出去,如火山爆發一般。
……
不知過去了多久,胭脂哭累了,羞恥心忽然上來了,把頭埋入張孝恆懷裡不肯拿出來了。
張孝恆沒轍了,與秀娘和果子瘋狂打眼色,那二位瘋狂給他回眼色,一出啞劇出現在四人身上,張孝恆無聲地說的是:喂!喂!你們幫幫忙啊!就這麼看着是怎麼回事啊?
秀娘狂打眼色:不是我們不幫你呀,是我們沒法幫呀,你們這個樣子,叫我們怎麼幫……呀?
果子瘋狂打眼色:囂張哥,你快勸勸胭脂姐啊,你說話啊,你說話啊!
胭脂姐閉着眼:這可怎麼辦啊?我居然做出這種事,現在怎麼辦啊?羞死了羞死了……
對於秀娘和果子來說,這是一場足以會心一笑的喜劇,對於張孝恆來說,這是一場進退失措的尬劇,對於胭脂來說,這是一場說不出話的驚喜默劇,雖然那舔嘗禁忌的戰慄感讓人害怕,但也了卻了平生所願。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願君亦飲一杯酒,千帆過儘自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