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叫什麼?”張孝恆這纔想起,他還沒問過這位白少年的名字。
“第七天白。”白少年仍然沒一句廢話。
“複姓第七?”張孝恆有點詫異,這個玉界有點意思唉,取名字方式也跟中國人差不多。
“是的,複姓第七。”白少年第七天白酷酷地點點頭。
“好,如果沒有意外,辦法還是不變,我和白天先糾纏他們,明財和心怡先去留標記,然後換我們,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情況,聽我臨場指揮,可以嗎?”張孝恆輕聲吩咐。
白少年皺了皺眉:“我是第七天白。”
“知道了,白天。”張孝恆從善如流。
“不是白天,是第七天白。”白少年表示不滿。
“沒問題,白天,妥妥的。”張孝恆毫不猶豫點頭答應。
……
下方的戰鬥結束得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不到十分鐘,這支由二十三人組成的隊伍就已經七零八落了,到現在,就連有效率的圍攻都組織不起來了,地上還躺着三個人,不知是死是活。
他們的確是人多,但是除了人多就沒別的優勢了,就算打出了幾次有聲有色地圍攻,卻根本就破不了血子的防禦,他們還完全不懂圍攻的辦法,打了幾下之後,便互相爭搶位置,亂打亂跑,血子沒打着,將自己人撞個東倒西歪的事情比比皆是。
可惜他們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仍然如一團亂麻地胡來,看得張孝恆直搖頭。
張孝恆心想,如果自己手裡有二十三人,不,只要八人就行,反正亂打嘛,根本沒有什麼提前訓練,只有四人圍攻,能拖住他就行,不需要四面八方全部鎖死,等四人打累了,就換四個。不用跟他打對攻,就是消耗,他要打誰,誰就防守,交給其他人進攻就可以了,反正我們的人可以休息,他休息不了,總有耗光他靈力或者體力的時候,到了那時……
如果有提前磨合練習的時間,那就更簡單了,弄個圍攻陣法來,只要三人,甚至只要兩人使用合擊術,就可以有效拖住他,用更少的人,耗光他的體力或是靈力,到了那時……
但是下方的二十三人,完全不懂這些,他們似乎也沒考慮過這些,除了一開始還分了個左中右三路,往後就是一塌糊塗,全憑一腔血勇之氣戰鬥,也許比起一個一個地上去打車輪戰還不如。
說句不中聽的,他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我們上嗎?”這時候,連衛明財都看出時機了,如果四人此時出現,那就是瀟灑留標記,事了拂衣去的節奏啊。
然而,張孝恆卻搖搖頭:“再等等,他們說不定……看,他們內訌了。”
說話間,長風哥自己一人率先衝向了標記點,之前他說的話猶在耳邊,什麼長風隊絕不背叛。眼看打不過了,他第一個衝向標記點了。
不過他精,其他人也不傻,除了正在纏鬥着的三人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三人以外,其他十七人全部放棄了戰鬥,朝着標記點一擁而上,大好團結毀於一旦。
標記點旁邊躺着導師,那是個怒衝冠的綠衣青年,此時,這人百無聊賴地趴在石頭上,側着身子瞧着他們,對於他們的戰鬥沒有半點興趣,等他們衝上來留標記了,才呵呵一笑:“對嘛,快來標記吧,跟那個失了智的野獸有什麼好打的?拿了標記過關纔是正理。”
這一句話之後,衆人更是衝着標記眼紅狂奔。
有一個被纏住的大個子孩子一步也不願意後退,他破口大罵:“沈長風你這個王八蛋!剛纔是誰說戰鬥到底的!誰說永不背叛的!你個狗東西,給俺回來啊!”
這一陣狂罵不但沒起到什麼作用,與他一起纏住血子的另外兩人更是扭頭就跑,和這個怪物打了這麼半天了,連他的血皮都打不破,這怎麼打?
長風哥自知理虧,頭也不回,一言不地衝到標記點,匆匆留下標記,說了一句:“願意跟我的,就跟我來,不願意的,我也不會管。”說完便繼續往前,往另一個方向跑出了峽谷。
他選擇這條路,就代表着回到營地的話,需要多繞一圈,他如此選擇,也不知是真的心中有愧,還是被血子嚇破了膽,不願意再回去面對那位上屆血子了。
纏住血子的人只剩下了一個,就是那個大罵不止的孩子,即使其他人都跑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卻仍是死戰不退。當圍攻之勢破除之後,血奴立即展示出了可怕的壓制力,當他騰出手來,只是幾下,就打得罵人娃再也開不了口,只能全力以赴地保命了。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是這麼糟糕的情況下,這位罵人娃還是沒有跑,仍是死戰不退。
忽然,罵人娃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嘿,要幫忙嗎?”
罵人娃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我當然也是打算留標記的人啊,放心,我不是長風哥的人。”那人如此回答。
想不到真有人願意幫忙,罵人娃精神一振:“好!兄弟!有你來幫俺,俺是不會跑的,俺大哥還在這裡呢,這個大孩好厲害的,俺們一邊打一邊跑就好。”
“哦,那倒不用。”說話間,此人已經出手了,只見他一出手,立刻將那位上屆血子摔了個跟斗:“別急,我們還有人呢,我們先拖住他,等我的夥伴留了標記過來,就換我們去留標記了。”
沒錯,動手的正是張孝恆,也就他有這種實力,出手就找得到破綻。
“哇!你好厲害!”大個頭罵人娃口快心直藏不住話:“那你可要小心了,剛纔俺陳二牛就是信了那個長風哥,結果俺大哥受傷了,他就要扔了俺們,自己跑!”
“你大哥受傷了?”這下總算知道,這位牛哥爲什麼死戰不退了,張孝恆乾脆地說道:“那你就先把你大哥扶着,過去標記了再回來換我,我們兩個先對付他。”
“兩個……”陳二牛一回頭,才現在自己身後還站着一個不說話的白少年,這位血子的靈體是一個獸靈體,這個獸靈體正是白少年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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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俺聽你的。”二牛也是乾脆,也不知他是聽了張孝恆的,還是另有打算,總之,這位二牛抱着自己同樣高大的大哥就跑,至於地上還躺着的兩個,已經無人有心情去關心了,恐怕他們再也起不來了。
第七天白單獨對付血子的靈體,他是越打越吃驚,這位血子的靈體是獸靈,並不是特別難以對付的那種,那是一隻鴨子,看上去一點都不起眼。
但是開打之後,那隻煩人的血色鴨子就在上躥下跳,四處亂飛,那鴨腳掌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打到身上卻是生疼,那鴨嘴看起來一點都不尖利,讓它戳一下是硬傷。
如今的血殺訓練營,集中着一羣剛剛參加訓練的菜鳥幼童,在這羣菜鳥裡,只有少數人靈體達到了三階,獲得了第一次全屬性反饋,第七天白就是其中之一。而且第七天白的靈體很強,是難得一見的稀有靈體孔雀。
孔雀可是除了鳳凰以外的最美鳥類,結果,這隻孔雀和他的主人一起,被一隻煩人怪鴨打得雞飛狗跳,那鴨子在上躥下跳,孔雀和第七天白就被逼得一起上躥下跳。
張孝恆那邊則是正好相反,他將血子本體打得怒吼連連,上下翻飛,摔倒再爬起,爬起再摔倒,剛纔還以一己之力單挑了一支二十三人隊伍的血子,像是毫無還手之力一般。
拖住一會兒是兩人的目標,這個“一會兒”說快也快,就是留下一個標記的工夫。但是這“一會兒”說慢也慢,因爲是越級挑戰,幾乎每一下都需要使盡全力,還要費盡心思,那感覺簡直度日如年。
還好,兩人能力都不錯,就連第七天白感覺也十分順利,好像他和孔雀剛剛適應那隻討厭的鴨子,衛明財和趙心怡就殺回來了。
衛明財眼尖,一見張孝恆把那個上屆血子揍得一個跟斗接一個跟斗地摔,他立刻開口:“小丫頭你去對付靈體,我來揍那個混蛋!”
趙心怡好笑地瞧了他一眼:“行啊。”
然後,衛明財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