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咬上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時,我覺得意識稍稍清明瞭些許,“凌天賜,你就是個混蛋,是個惡魔!神經病!”
我聲音微啞,聲聲咒罵衝破喉嚨的時候,卻多了幾分嫵媚以及綿軟。
凌天賜凝着我的雙眼,“洛燕,沒錯,我就是個混蛋,就是個惡魔,甚至在你眼中還特麼的是個神經病,可是你每天伺候着我,被我幹,你說你又是什麼?惡魔的點心?混蛋的調劑品,還是神經病的……”
他的話越來越粗俗,而我的眼神也再次變得迷離,我胡亂的擡手捂住他的嘴,阻擋住他還沒有說出來的話。
他挑了下眉,修指輕輕摩挲着我的脣,“洛燕,忍着很難受吧?”
我咬着脣,恨恨的瞪着他。
他繼續說道:“剛剛不還底氣很足的說要我死嗎?這回你再給我說一句聽聽!”
我用力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摳入他的皮肉中,可是我感受不到。
周圍越來越熱,意識越來越模糊,我覺得自己好像置身蒸籠。
凌天賜捏着我的下巴,“洛燕,我等着你求我。”
我知道這種痛如果不及時得到紓解,我很可能會難受的想死,可是讓我主動開口求他,真的比殺了我還讓我覺得難受。
周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我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最後,當他的脣貼上了我的時,我如同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凌天賜貼着我的耳畔聲音如魅似幻的說道:“求我。”
我瞠了瞠目,很想有骨氣的推開他,可是我所有的意識就是用力抱住他,狠狠的攫取他的一切。
當所有停歇,我羞憤無比,一腳將他踢下牀去。
凌天賜眼睛危險的眯了一下,“洛燕,你還真的是無情無義!”
我深吸了口氣,“凌天賜,你滾,你滾出去!”
我抱緊雙臂,看着滿身瘋狂之後的痕跡,淚水簌簌滾落,我現在算什麼?
就是他的調劑品,是他生孩子的機器,這種屈辱讓我想到了死。
雖然我殺不了他,可我總能殺了自己吧?
只要我們兩個中,有一個死了,那麼這場孽緣就可以徹底結束。
雖然我還是很牽掛袁浩,可是我知道宋時雨會幫我好好照顧他。
像我這種人,活着真的是一種煎熬。
我走進浴室,好好洗了個澡,然後將牀頭櫃上沒有收走的杯子摔碎,我深吸了口氣,手有些顫抖的握住一片碎片。
然後閉着眼睛狠狠的劃上自己的手腕,我靜靜的躺下,等待着生命一點點的流逝。
我想到了我爸生意還沒有失敗之前,我就是家裡的公主;我還想到了跟袁浩在一起的一幕幕,我們笑得那樣開心,憧憬着未來……
我嘴角溢出一抹笑,再過不久,我就徹底解脫了。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推開,惠嫂驚恐的“啊”了一聲。
我聽的很清楚,可是眼皮很沉,任憑我如何試圖睜開眼睛,還是睜不開。
又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凌天賜衝進了房間,他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我只覺得越發的冷。
一
聲布料撕碎的聲音後,我只覺得腕上被纏上了什麼,他在我耳畔怒聲呵斥:“洛燕,你特麼的沒有我的允許,竟然就敢死?”
我心裡冷笑一聲,我很快就會死去,跟你是否允許有毛線的關係?
“刀疤,去叫大夫!”
房間裡亂糟糟的,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手上扎着吊針,我有一瞬的怔愣,以爲自己已經死去,可是爲什麼我還在這間房間裡?
就在這時候,凌天賜面色冷沉的看向我,“洛燕,你給我聽清楚了,沒有我的允許,你特麼的如果敢死,我就一定會讓王玥鳳死!”
我難以置信的瞠了瞠目,聲音沙啞的問道:“你把鳳姐怎麼了?”
他邪肆的勾了下嘴角,“你想知道嗎?”
我掙扎着起來,只覺得頭有些暈,“你到底把鳳姐怎麼了?”
他眸色黯了黯,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洛燕,你特麼的如此擔心一個婊子,爲什麼卻恨不能讓我死?”
我笑,那笑很燦爛,“因爲我也是個婊子,惺惺相惜你不知道嗎?而你……”我深吸了口氣,感覺只是說了這麼幾句話,就好像耗費了我所有的力氣,“你就是個惡魔,是個混蛋!你死了,我一定會敲鑼打鼓。”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洛燕,可惜你永遠都看不到我死。”
我冷笑一聲,“遲早的事情。”
他將我推倒,我重新跌在牀上,吊針偏了位置,手背傳來一陣痛意。
我皺眉,“嘶”了一聲。
凌天賜抓起我的手,眼眸沉冷,“洛燕,你給我記住了,不要跟我耍狠,乖一點兒的話,你所在意的那些人才能少受點兒苦。”
他話落,打開了電視,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電視上,鳳姐正在撿地上的紅豆跟綠豆,汗水已經打溼了她的衣裳,每彎腰一次,都好像耗費了她極大的力氣,可是她纔剛剛將紅豆跟綠豆分揀開,便被刀疤的一個手下將裝着紅綠豆的塑料碗揮落在地。
我用力攥緊了被子,“凌天賜,你爲什麼這麼狠!”
凌天賜笑望着我,“王玥鳳之所以會承受這些,完全是因爲你,如果你乖順一點兒,她就不會是這種情況。”
他說完,便離開了。
我看着電視上的鳳姐,心裡異常酸澀,鳳姐,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我恨凌天賜的同時,他的話也再次在我的腦海中迴響着。
我煩躁的搓了搓臉,拔掉了手上的吊針。
又過了一會兒,惠嫂端着吃的東西進來,我眼神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她將飯菜放到牀頭櫃上,“姑娘,少爺說你一頓不吃,王玥鳳兩頓不吃,怎麼做,你看着辦。”
她沒有再勸說什麼,開了房門離開。
說實在的,我真的很怕那些飯菜裡又被加了什麼東西,心底深處很抗拒,然而,當我看到電視上的鳳姐時,就算我知道那飯菜里加了毒藥,我也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吃下去。
半個小時之後,惠嫂又敲了門進來,她端着碗筷就要離開時,我喚住她。
她回頭看着我,“姑娘,有什麼吩
咐嗎?”
我說道:“把凌天賜給我叫來。”
惠嫂眼神有一瞬的閃爍,我神情不耐的吼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惠嫂有些爲難的說道:“少爺現在很忙。”
我冷嗤一笑,他一個遊手好閒的人也會很忙?還真是諷刺!
“我不管他現在究竟在忙什麼,你告訴他,飯我吃了,希望他不要再難爲鳳姐。”我繃着嘴角說完便躺下了。
惠嫂離開後,我便又坐了起來,我一瞬不瞬的盯着電視,直到刀疤的手下接了一通電話,然後不知道對鳳姐說了句什麼,鳳姐終於停止了撿豆子,我才長吁了口氣。
這一晚,我以爲凌天賜會來,但是他卻遲遲沒有來。
後半夜,我猜測着他應該不會再來了,閉上了眼睛。
依稀,我感覺身邊有人躺下,手臂穿過我的脖頸,貼了過來。
可是,那氣息卻很是陌生。
我愣了一下,伸手開了牀頭燈,回眸看去,很是嫌惡的看着凌天賜。
他皺眉看向我,“怎麼了?”
我對他說道:“麻煩你去洗個澡。”
他的臉上還有嫣紅的脣印,身上除了酒味和菸草味道外,還混合着一股女人的香水味。
他笑着再次伸臂將我圈入懷中,“累了,不想洗。”
我似乎明白了剛剛惠嫂說他很忙是什麼意思了,既然他有那麼多女人,又爲什麼非要糾纏我,非要用鐵鏈將我禁錮在他的身邊?
難道真的如我所想,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刺激凌峰的孩子?
試想,我跟米可有三四分相像,這個孩子或許也跟米可很像,凌峰肯定會氣的吐血。
我深吸了口氣,“凌天賜,我可以變成你所希望的那樣,但是我有條件。”
他眉頭一攏,“又跟我提條件?”我正想開口說話,他眸色倏然一沉,“你特麼的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提條件?”
我一瞬不瞬的望入他滿是憤怒的眸子,嘴角微微一挑,“我是沒有資格,但是,請你不要帶着別的女人的味道接近我。”
他眼眸危險的一眯,然後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笑成這樣,我那句話應該沒有什麼可笑之處,“你笑什麼?”
他擡手捏着我的下巴,“洛燕,你吃醋了嗎?”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只是覺得噁心。”
“不會這麼快懷上的。”他笑容越發放肆。
我惱恨無比,聲音微沉,“凌天賜,如果你現在不去洗的話,就別睡在這裡。”
他皺眉,深深凝望了我一會兒,眉間浮上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喜色,“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只能去洗了。”
我看着他的身影,“還有,我不想每天這麼光着。”
他回眸看向我,“你不跑,我又怎麼可能讓你光着?”
我呼吸一滯,這麼說我現在如此狼狽還怪上我了?
他笑聲越發愉悅,“不跟你扯了,一來一回,也真的是累了,只想抱着你好好睡一覺。”
我愣了一下,難道他剛剛不是跟女人奮戰?那一來一回又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