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賜神色一僵,低啐了一句“廢物”,然後看向我,“反正都是個解悶的畜生,它也叫小黑點。”
我眼眶一酸,“凌天賜,小黑點究竟怎麼了?”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語氣不耐,“你爲什麼就這麼關心一隻畜生?”
我深吸了口氣,緩緩站了起來,目光越發銳利,“小黑點呢?”
他擡手煩躁的按了按額角,良久,才淡聲說道:“死了。”
我身形一晃,緊接着用力抓住他的手,“你怎麼能……”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的對一隻如此可愛的狗狗下手,爲了什麼?報復我嗎?只因爲我是如此的在意小黑點嗎?
一個個問題涌上我的腦海,我只覺得腦子都要炸開了。
他皺眉看了我一會兒,“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換另外一隻。”
我冷嗤一笑,“凌天賜,你以爲這世上什麼都可以替代嗎?”
他眉頭一攏,“難道不是嗎?”
我微擡下巴,壓住心中不斷上涌的澀意,“是啊,在你眼中,任何東西,包括人都可以替代。”
就像米可,從他深愛的女人變成他的小媽,然後他選擇了我,甚至可笑的非要我給他生一個孩子。
他似乎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周身氣息徒然變了數變。
我說完了話,轉身便走,可是雙腿就彷彿灌了鉛,又好像紮根在地上,竟是一步也邁不動。
就在這時候,那隻小傢伙從狗屋裡走了出來,它湊到我的腳邊,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凌天賜看着那隻小傢伙,心裡的火氣不受控制的往上冒,以至於他的雙眼都彷彿淬了火,他一腳很用力的踢向那隻小傢伙。
小傢伙重重跌在遠處的草地裡,嗚咽的叫着,我難以置信的看向他,“凌天賜,你就是一個惡魔!”
我衝向那個小傢伙,將小傢伙抱在懷裡,它極爲痛苦的看着我,然後閉上了眼睛。
凌天賜煩躁的吐出一口氣,“你不是說它不是小黑點嗎?既然不是,你還這麼關心它幹什麼?”
我輕輕撫着小傢伙的頭,惡狠狠的盯着他,“送我去寵物醫院。”
他眉頭皺的更深,緊跟着冷嗤一笑,“洛燕,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我便截口打斷他,“送我去寵物醫院,如果你不想送的話,我自己去。”
我抱着一隻黑色的小泰迪,他站在不遠處,我們就這樣互相對視着,目光相接,隱有火花閃動。
就在這時候,刀疤聞聲衝了出來,一臉不解的看向凌天賜,“凌少?”
凌天賜一拳重重揮向刀疤,刀疤猝不及防跌在地上,嘴角也有血溢出。他愣了一瞬,“凌少,您這是怎麼了?”
凌天賜周身的氣息都在瞬間降至冰點,“刀疤,我讓你去找一隻跟小黑點差不多的狗,你找的這是什麼?泰迪,嗯?”
刀疤看了眼我以及我懷中抱着的小傢伙,“凌少,時間真的是太倉促了,我去了狗市,真的是找不到跟小黑點一樣的狗,後來看着這隻狗還挺閤眼緣,想着洛燕應該能喜歡,所以…
…”
凌天賜額角青筋突跳着,“洛燕也是你能叫的嗎?”
刀疤嘴角抽了抽,“凌少。”
我懶於去理會他們之間的爭吵,抱着小傢伙轉身便走,經過凌天賜身邊的時候,我眼神充滿了譏諷。
凌天賜一把攥住我的肩膀,我腳步一頓,回眸冷冷的看着他,“它傷的很重,我沒有閒工夫看你們在這裡演戲。”
在我眼中,無論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刀疤是否被凌天賜打了,都只能讓我覺得凌天賜除了可怕,心狠手辣之外,更加可笑。
凌天賜睨了一眼我懷中的小傢伙,“你身上有錢嗎?”
我怔了一下,未語。
我被他用鐵鏈鎖住,身上光(裸),也就是今天他要帶我去醫院,我才穿戴整齊,我是真的沒有錢。
他繃着嘴角冷梆梆的說道:“上車。”
車速很快,他用GPS查找到離別墅最近的一家寵物醫院。
經過大夫的仔細檢查,小傢伙雖然傷的很重,不過幸好送來的及時,住院幾天便可以恢復正常。
凌天賜問大夫:“住院這幾天還需要人陪着嗎?”
大夫搖頭,“我們這家寵物醫院設施很先進的,而且有專門的護士。”
我怔了怔,只覺得很是新鮮,寵物醫院裡竟然也有護士嗎?
當我看到那些寵物房間裡的小傢伙們,我目光漸漸放柔。
凌天賜點了下頭,對大夫說道:“這隻狗如果恢復了,麻煩你幫我們找個好人家送走。”
大夫以爲自己聽錯了,可很快便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難道說這隻泰迪是你們救下來的?”
凌天賜沒有回答,付了診費,拉着我的手便準備離開。
我揮開他的手,“你傷了它,現在還想將它拋棄嗎?”
凌天賜深吸了口氣,“洛燕,你不是不喜歡它嗎?”
我目光越發銳利,“我只是無法接受,與喜歡與否沒有任何關係!”
他笑着點頭,然而笑意卻並不達眼底,“洛燕,你是故意讓我難堪是嗎?”
我冷嗤一笑,“我沒有這麼閒。”
大夫冷眼看着我們,然後有些鄙夷的看向凌天賜,“這位先生,寵物是我們的朋友,如果您不能善待寵物的話,也請不要傷害它們。”
我心裡的那種憤怒更加濃郁,他不但傷害了,甚至還爲了報復我,竟然親手害死了小黑點。
凌天賜死死剜了一眼大夫,然後拉着我的手走出寵物醫院。
我試圖甩開他的手,可是他卻越發用力,我只覺得手腕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你弄疼我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特麼的剛剛讓老子無地自容,現在也是你活該。”
他抓着的正是我之前被鐵鏈鎖住的那隻手腕,本來被鐵鏈磨蹭着已經破了皮,如今再被他如此用力的攥握着,真的是很痛。
上了車,他惡狠狠的對我說道:“洛燕,小黑點的死你也應該負責。”
我冷笑一聲,“凌天賜,你不覺得你這句話超級可笑嗎?做了就是做了,竟然還不敢
承認,你特麼的算是個男人嗎?”
他的五官都因爲憤怒而有些扭曲,直接欺身靠近我,“你給我聽好了,回去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究竟是不是男人。”
我的心狠狠一顫,自然清楚他這句話代表着什麼意思。
我逼着自己望入他深邃卻燃着怒火的眼眸,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你無恥!”
他的修指在我脣上緩緩摩挲着,“我還有更無恥的,你要不要好好試試?”
我只覺得脊背一寒,“瘋子!”
他嘴角的笑容弧度越發深邃,“從我剛剛認識你,你就說我是瘋子,可是你不是也很享受被瘋子乾的感覺嗎?”
我身上的寒意越發濃重,手背到後邊,試圖開了車門,然而他卻明顯識破了我的意圖,按下車門鎖。
“咔嗒”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我有些緊張的看着他,竟是一句話都懶的跟他說。
他見我不說話,發出一陣輕笑聲,捏住我的下巴,“被鎖着的感覺不好吧?”
我神色不耐的衝他翻了個白眼,心裡冷嗤一聲:你特麼的被鎖着試試。
他完全不在意我是否會迴應他,繼續說道:“給你一個機會,你如果做的好,就可以不用被鎖着。”
我嘴角漾出一抹譏嘲的笑,“凌天賜,你知道不知道,你特麼的就是一個精蟲上腦的瘋子?”
他抿着嘴角,重複了一句,“精蟲上腦?”
我沒好氣的推開他,“對,精蟲上腦。”
他好笑的看着我,“無所謂。”說完,他開始發動車子。
一路上,我的心都惴惴的,真的很害怕回去我將會面臨的是什麼,很明顯我已經激怒了他,讓他顏面盡失。
可是,他故意帶我去醫院,讓我承受大夫那輕鄙的目光,那麼我又爲什麼不可以讓他也承受一回?
回到了別墅,刀疤的嘴角已經高高腫起,不過他已經上了藥,看到我的時候,目光很冷。
凌天賜攬着我的腰,貼着我的耳畔說道:“一會兒上來,今天這事就一筆勾銷。”
我臉上微紅,緊跟着眼底漫上怒意,我正想說些什麼,他卻已經擡步走上樓梯。
我緩了口氣,就要走上樓梯的時候,卻被刀疤給喚住。
“洛燕,你誤會了凌少。”他聲音沉沉的說道。
我腳步一頓,回眸看向他,“我誤會他什麼了?”
“小黑點在你離開後,就開始不吃不喝,凌少那時候瘋狂的找尋着你,看到它那個樣子,還是不假思索的讓我將它送到寵物醫院。”
我只覺得心口悶疼的厲害,我只是跟小黑點相處了短短時間,它竟然能夠因爲思念我而不吃不喝,我身形一晃,幸好扶住了樓梯扶手纔沒有跌下去。
刀疤繼續說道:“大夫說已經盡力了。”
我用力的閉上眼睛,扶着扶手的手很用力的一握,難怪凌天賜剛剛說小黑點的死我也應該負責。
的確,是我害了小黑點,如果當初我沒有逃離,那麼小黑點也不會死。
可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爲了袁浩放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