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整具棺帛下葬,楊啓等人也似乎是了卻了心中一樁事,神色緩了下來。林輝在一旁看着,整個過程,沒有多說什麼。不得不說,這也算是急喪了,畢竟,那楊翔死得不算是一件光采的事,等到此間事了,楊羽和楊翼兩人也走過來了:“林翔兄弟,之前還是多有冒犯,望你見諒。”
“無妨無妨,我也理解,二位不用如此。”林輝倒是表現的客氣。
“來,我先給你看看傷。”那楊羽先開了口,林輝也是強忍着之前傷勢,不過,現在隨着靈力的恢復,倒是沒有那麼嚴重了。
“淤血了,不怕,我拿些穿山草熬煮藥湯,於你服下,再請父親給你治療一下,相信很快就好。”
“多謝了!”
“謝什麼!小友之前也是被三郎所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楊啓也走了過來,眼中還泛着紅:“羽兒,翼兒,再去到院中取些紫寒木過來。”
兩兄弟紛紛離開,此處就剩下之前的部分將士,和楊啓林輝兩人。
“前輩,我想,楊翔兄弟敢作敢當,如今也已入土爲安,您也還請節哀,莫太難過。”
“唉....我們找他已經很久了,沒想到,他就在離家不算遠的地方....我們這段時間也已經是做好了準備,只是.....”
“.....”
“行了,不說這些了,就像你說的,已經入土爲安了,來,我給你看看傷勢。”
說完,引着林輝到了偏房,進了屋子,林輝就退了鎧甲,坦着胸脯,胸前,一道明顯的淤血痕跡。
楊啓輕輕的將靈力引導進去,不多時,眼中卻是充滿了疑問:“小友,你這...還有幾處舊傷啊?”
“哦...這個.....”林輝也不好隱瞞什麼,將之前古陽城事變等等也一次說了出來。自己的受傷也沒有隱瞞。
“.....嗯....我沒有想到叛軍問題那麼嚴重,早在數月前,我們就察覺到了邊境的一些異樣,但是沒有當回事,眼下看來,我們確實要做些準備了,我要儘快安排接回你之前說的...”
“俆古將軍。”
“對對,俆古,我記住了,不過,眼下,還有件事,小友還希望你如實相告。”
“前輩你說。”
“你此前的舊傷....可不是一般的人弄傷的...我方纔用靈力探查似乎....還有殘留在裡面的...而且,那感覺很不好,到底是什麼?”
“這個.....”林輝知道楊啓問的也許就是之前傷的最厲害的那次...那道疑似‘戾王’的身影擊傷了自己,那一次差點身死,可是那時候,連乾混都沒有了明確的說法,自己現在貿然的說出來好不好呢?
思索再三,轉念一想,楊啓畢竟是前輩,有什麼好顧忌的?
“這個.....前輩!晚輩無意言說直明,只因一直以來這擊傷我的...黑影,一直沒辦法確定是什麼...但是之前聽過乾混將軍所說,似乎是戾王....”
“戾王.....”楊啓聽到這,原本還在治療的靈力,突然中斷了,晃了晃神後,又再接續着:“這乾混將軍,聽你所說也當真是我靈師中一等一的英雄,可惜啊....”
不得不說,楊啓這話鋒轉的倒是生硬,隻字不提戾王,轉而說起了乾混,只是眼中似乎有着波動,林輝剛想問些什麼。門外傳來敲門聲:“父親,我們回來了。”
“哦,進來吧。”
楊羽,楊翼兩兄弟推門而入,兩人抱着一些木頭,楊翼手上還拿着碗藥湯。
“好,來,先喝藥吧。”
一邊說着,把藥遞給了林輝,而後,拿起了那些紫寒木。趁着林輝喝藥的功夫,把那紫寒木一頭對準了肚臍:“小友,一會你覺得腹中難受,還需忍忍。”
說完,將紫寒木直接戳在了腰腹之間,林輝一口喝完了藥湯,看着那紫寒木頂在腰腹間,楊啓用靈力灌注其中,木頭上了紋路時不時閃動着紫光,倒是好看,但是突然之間林輝就感覺到了肚子裡面似乎有東西翻絞一般,先是若揉若捏,一點一點,弄得有點難受,漸漸地,如槍扎錘擂。“哇”!
林輝突然喊叫起來,很快就有着汗珠順着下巴滴落下來。而一旁,楊羽也拿過來一個小盆,端到了林輝面前。
林輝正想問這是要幹嘛,肚子突然更痛了,像是被天地夾着,整個人被碾壓一般,四肢火熱無比,腰腹之間更是難以言說的劇痛,那痛感實在強烈,一瞬間就到了腦中,臉一下子就變燙了。
“呃.....啊!!!!”全身突然如同烈焰燒灼一般,血氣立刻上涌,肚子如若翻江倒海一般,林輝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對着那盆,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那血腥味頓時涌上鼻腔,只能聞到血腥味,林輝強撐着意識,漸漸地也聞到了藥味,正是之前自己喝下去的,這下全吐了出來...
“好好,吐出來好受點。”
楊啓手中不停的換着紫寒木,等到林輝吐完,那木頭也用了一半了。可是,還沒有放手,林輝喘息之間,又是一根紫寒木接上,林輝突然感覺到全身火熱的感覺瞬間降下去了,有那麼一瞬間,那種突然轉換的時候,舒服極了。
可是.....“哇!!!”一道比之前更慘的叫聲傳了出來,林輝全身冷的發抖,全身上下寒涼無比,四肢百骸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樣,林輝突然慌了神,心臟都感覺不到跳動了。
“小友莫慌,正在給你重新補靈,再造新血。”
果然,過了數息之後,林輝感覺到身體恢復了知覺,全身那種奇異感覺也慢慢的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暢快,肉身之中種種生機再次蔓延。
“這紫寒木在我們北線纔有,倒是一味良藥,我家先祖世代在此,這紫寒木也是我們從小就熟悉的,小到頭痛,大到續命,都用的上,就是紫寒木稀有,百年前我的爺爺那輩才尋到了這紫寒樹苗,種在院中。”
“多謝前輩了!竟如此厚待。”
“哪裡哪裡,所幸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們也是有點什麼傷患就用上一用,無礙,無礙。”
“就是,林輝兄弟不用客氣,你看,你體內未散血淤都催出來了。”
林輝看着盆中,果然有着血液。
等到楊啓治完。林輝自檢內身,果然之前受的傷都重新打理了一遍,傷口處重新煥發生機。“早就聽聞北線豪傑衆多,爲人熱情,今日實在是見過,勞煩城主了。”
“哈哈哈~”楊啓點點頭,輕拍着椅子扶手:“我們雪域都是如此,畢竟這種地方,不熱情些,不團結點,活不下去啊。”林輝聽着,若有所思,點着頭。
“小友,我看,你今日也是累了,這樣,我吩咐後廚弄些好易快食,趕緊補充一下,早點歇息,我也儘快準備好派人去尋那俆古將軍如何?”
“前輩周到!”
“好好好,走!”大手一揮,四人轉身來到後堂。
不多時,桌上酒食飯菜就已經備妥,幾人互道吃飯,便動筷了。一邊,楊啓不時的問着林輝此前經過種種,林輝也知無不言。此處不表。
待到吃完,林輝也是不勝酒力,幾人道了禮,林輝轉身回房睡去了。
這桌上,就剩下三父子,還在飲着。
“父親,我看方纔你問的時候,不露聲色,但是孩兒跟你許久,你似乎.....有點擔心?”
“.......”
“父親,你照說就是,我和大哥感覺一樣,不知是何原因,可是三弟的事讓你有什麼擔心嗎?”
“不不不,你三弟已經入土了,我們心中的石頭也可以放下了,這孩子,也是敢作敢當,有交代。對此,我沒有什麼遺憾。”
“只是......”頓了頓,楊啓拿起酒杯看着前方:“剛纔給小友治傷的時候,他也沒隱瞞,若是戾王真已經出現了,我只怕.....那就不是一個古陽城或是丟失幾城那麼簡單了....”
“父親,這戾王我們也聽過,只是.....他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呵呵,我這麼說吧....若是真的在此時出現戾王,怕是整個靈元界....不會再有靈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