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藥魚的不會是徐四毛,那你絕對會是誰?”福生終究還是耐不住,晚上吃過飯就進了徐毛子屋裡要問個究竟。
“四毛還在查呢。”徐毛子說道。
“爹,你覺得讓四毛去查,這不是賊喊抓賊的事兒麼?”福生有些氣急敗壞了。
“福生,你不能冤枉四毛的!”徐毛子說道。
“爹,我咋個就冤枉他了,我實在是鬧不明白!”福生懊惱地說道。
“你還記得上回和你說的事兒麼?你沒答應,後來徐四毛答應了!”徐毛子瞪了他一眼說道。
“這和水塘子的事兒有關係麼?”福生有些抓狂的感覺。
“有!徐四毛是我給介紹去的!”徐毛子說道。
“爹,我不曉得你在說啥?”福生疑惑地問道。
“徐四毛認爲我幫了他的忙,對我也客氣些,況且現在水塘子的承辦權也是由他管着,你覺得他至於要藥咱屋裡的水塘子麼?”徐毛子分析道。
“爹,你說的倒也在理!”福生沉吟了一會說道,“既然不是四毛,那你啥不讓我去派出所報案呢?”
徐毛子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心急個啥?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時候,你讓派出所來摻和,這事兒不就越不好辦了!”
“爹,那你說該咋辦?”福生問道。
徐毛子嘆了口氣說道:“只能再等等!”
福生伸了神脖子,似乎要說什麼,最後還只是嘆了一口氣。
徐毛子瞥了他一眼說道:“福生,爹曉得你心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人家也跟咱們說了這個事兒就交給他們辦,我們這要是去派出所報了案了,人家的臉色自然也難看。”
“爹,爲啥你要顧及那麼多!咱們水塘子損失那麼多,咱哪還有心思去管那些的!”福生沒好氣地說道。
“福生,”徐毛子頓了頓說道,“這幾天爹一直在忙一件事!”
“啥事?”福生漫不經心地問。
“我還是想把你搞進大隊裡頭!”徐毛子說道。
“爹,你怎麼又在弄那事兒,我都說了進不進大隊,跟我沒關係!”福生激動地說道。
“福生,這次不一樣!”徐毛子嚴肅地說道。
“爹,我曉得你是爲我好,可是我覺得你還是你還是不要爲我操那心了,我覺得我現今就挺好,進不進大隊都一個樣!”福生語氣緩和了些。
“福生,你咋還是個死腦筋?水塘子難道你就不想多承包幾年?”徐毛子質問道。
“爹,水塘子現在能不能養得下去還是個問題呢,哪還有心思想那麼多?”福生說道。
“就算是那個人不能揪出來,咱們總還會別的法子的!你要是能在大隊裡擔個事兒,這以後你在嶺子裡頭說話幹事那不也方便些麼?”徐毛子語重心長地說道。
“爹,我現在沒心思想那些!”福生側頭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福生,我這次去你表叔屋裡就是說這事兒的。”徐毛子繼續說道。
“說啥事?進大隊這事兒?”福生問道。
“嗯呢。”徐毛子點了點頭。
“你和他咋說上這事了?”福生煩躁地說道。
“你表叔的堂弟這回正好就是鄉里的秘書,嶺裡頭的事情他也過問些,若是他堂弟在大隊裡給你說上幾句話,你也可以在裡頭擔個事……”徐毛子說道。
未等徐毛子說完,福生不耐煩地說道:“爹,我和你說過了,進不進大隊我無所謂的。”
“福生,你咋就說不轉的呢?你曉得你這回承包水塘子,我費了多大的事兒!”徐毛子氣急敗壞地說。
“水塘子原本就是輪到我們的份裡麼?”福生問道。
徐毛子愣了愣,便斂着眼皮子說道:“水塘子都想承包的時間長些。這之前是因爲我在大隊裡擔事兒,所以啥事也好說些,現今不在那裡頭了,啥事情也就不好說了!”他說完便嘆上了一口氣。
福生見他爹這番模樣,語氣也就軟了下來:“爹,反正你看着辦吧,實在是不行,也不要強求。”
“嗯呢。”徐毛子點了點頭。
“爹,那你早點休息,我回屋裡了!”福生說着便要起身。
“嗯呢。”徐毛子點了點頭。
福生望了他一眼,便低着頭就要往外頭走。
“福生,水塘子的事兒,你別太心急。”徐毛子不忘再囑咐一番。
“曉得了!”福生沉聲應道……
福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爹還在想着要他進大隊的事兒。說到靈水嶺裡大隊裡那一套領導班子:除了村長,村書記,村計生辦主任由村民直接選舉外,其他的職位則一般是由三位領導或者更高級別的領導“欽點”的,像鄉長,鎮長之類的都有資格“委任”,如今徐毛子已經“落了馬”,和這三位又不是特別相容,所以先把福生插進去,似乎又有些不好辦。
福生理解他爹的苦心,但有絕對鬧心。其實搞進大隊,那只是他爹一廂情願的事兒,福生還真是沒想過要進去。
回到自個屋裡頭已經是九點多了,屋裡頭黑着燈。福生摸着黑上了牀,正要躺下睡覺的時候,一隻柔軟的手溫柔地在他胸前摩挲着。
“春妮,早些睡吧,我有些累了!”福生說道。
“福生……”柔柔的一聲輕喚在耳邊想起。
福生驚得差點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