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你在幹啥哩?”官生坐起了身來,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臉迷茫地問道。
“官生……”翠娥飄了一眼官生,眼神裡滿是渴望。
官生終究是個傻男人,他咋就知道翠娥心裡頭的意思哩。
“我睡了啊。”官生竟然翻了個身子又睡下了。
這讓翠娥心裡頭都覺得碎了,她費着氣力把盆子弄到屋裡頭洗澡,這還不就是想官生了麼?官生傻得不懂自己的心意哩。翠娥想着,心裡頭便一酸。她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女人,這輩子就這麼跟着官生這麼一個傻男人。
洗完澡,掐了燈,翠娥卻怎麼也睡不着了。屋外頭蛐蛐兒叫着,很是熱鬧,可是翠娥覺得心裡頭孤獨極了。月光如流水般地灑進了屋裡頭,灑進了翠娥的心裡頭,冰涼涼的。
官生睡熟了,他鼾聲在屋裡頭旋轉着,彷彿他喉嚨裡放着一隻哨子,這出着氣兒,喉嚨和鼻子就跟着呼呼地響。他磨着牙,嘴巴里還吧嗒吧嗒地響着,這讓翠娥覺得煩心極了。
枕邊溼了一片,翠娥偷偷地落淚了,她覺得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自己這麼一個好端端的女人竟然嫁給了官生這樣的男人,這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麼?
當初見着她的泉林哥領着那個漂亮的女人進了他屋的時候,翠娥就在想這輩子就隨便找個男人過了。
官生這好歹不也是個男人麼?和他在一起過一日子,不也是過一輩子麼?
可是翠娥覺得這事情好像並不像她之前想的那樣簡單,原來人活着一輩子,除了能吃上飯,也是有需要的,何況她還是一個身體正常的女人。
翠娥想到這些的時候,覺得罪過極了。這當初嫁到官生屋裡頭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對官生好些,但是就是不能讓官生近她的身子,做一對“乾淨”的夫妻,沒有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不也照樣是夫妻麼?
她還清楚地記得在槽檻裡和她的泉林哥的那些事兒,泉林的手摸在了她高聳的胸脯上,遲遲沒敢用力。
翠娥羞得臉一直都撇到了一邊。
徐泉林手劇烈地抖動着,跟篩糠似的,這讓翠娥心裡也趕着緊張極了。她還是頭一回這樣被一個男人摸。
那個時候翠娥還小,但是那個年紀,卻又是容易衝動的年紀。
“娥妹,真軟!”徐泉林定定地看着她,手輕輕地捏了捏。
翠娥瞟了她一眼,咬着嘴脣沒有吭聲。
徐泉林親着翠娥,鼻子裡呼着氣。他的呼吸在翠娥的耳邊無限放大着,像是鼓風機般,也撩動着翠娥的心窩窩兒,她覺得自己都要被他融化了。
原來被泉林哥親着,是這樣舒服哩。翠娥想到這些的時候,她的臉上就會紅得跟打了胭脂似的。
徐泉林親着翠娥,手也不停地在翠娥胸前揉搓着。
泉林哥是個文化人,平時斯斯文文的,幹這些事情的時候倒也挺會賣力氣的哩。翠娥忍着痛暗暗地想着,心裡甜滋滋的。
徐泉林把翠娥慢慢地放了下去,讓她放在了稻草上。他低下頭去吻着翠娥胸前的每一寸肌膚……
翠娥陶醉着卻又羞澀着,渴望着卻又忐忑着……她想自己好歹還是沒有出嫁的閨女,這要是泉林哥要那個的話,我該咋辦哩?
徐泉林不愧是文化人,他沒有繼續要翠娥的身子。他說等把翠娥娶進了她的屋,纔會破那個規矩。
聽着泉林說的這些話,翠娥含着熱淚穿上了衣服。
嫁進官生屋裡頭之前,翠娥就想過這輩子她也和她歡喜的男人幹過那些事情了,不就是你摟我抱麼?嫁給官生,就全當是找了個伴,就算是嶺裡頭的人說我是“不會下蛋的雞”我也認了!
可是自嫁過來後,在公公婆婆的屋裡頭,翠娥似乎徹底地醒了似的,她發現這男人和女人之間其實不只是那樣的,官生他勇猛的時候,其實也很像個男人,他竟然讓翠娥也死去活來地哼哼直叫。她喜歡官生髮狂的樣子,她覺得那個時候她心裡快活極了,她幾乎都快忘記了官生其實只是一個傻男人。
可是官生卻變了,變得不像以前那樣黏糊了,都不願意接近翠娥的身子,這讓翠娥心裡頭也苦惱極了。因爲翠娥她也變了,變得不像從前那樣只是想簡單地做一個女人,她知道她也需要雨水的灌溉,需要陽光的呵護,如被喚醒了的春天。她就像是一隻晶瑩剔透的雞蛋殼,稍稍使點勁兒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