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就是想學打鐵！我可以付學費。”
男子的神色有些意外，一個學生來學打鐵就已經夠意外了，而且還要付學費！
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楊晨，又看了看楊晨身邊的樑嘉怡。他的眼中現出了恍然之色。原來是在小女孩前顯擺自己。只是鐵匠就是一個地位很低下的職業，也不敢對楊晨甩臉子，但是臉上也沒有了笑容道：
“小兄弟，我這個鐵匠鋪只有我一個人，每天也很忙。你看，是不是就不要打擾我了。我還要工作。”
楊晨心中充滿了無奈，思索了一下道：“大哥，這樣吧，你說個價錢，我付錢和你學打鐵，這樣就不算耽誤你時間了吧？”
那個男子的眼中已經現出了一絲煩躁：“行啊，一百塊一個小時。”
楊晨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鐘。便取出了一百塊錢遞給了那個男子道：
“來一個小時的。”
男子伸手抓過了一百塊錢，放進了不遠處的一個木匣子裡面。然後將手中的錘子向着楊晨遞過來道：
“看到爐子裡面的那些金屬了嗎？”
楊晨向着爐子裡望去，便見到在焦炭上面有着極快金屬，正被燒得通紅，便點點頭道：
“看到了！”
“你先挑一塊金屬鍛造一下我看看，用火鉗夾金屬，別被火燙道。”
楊晨心中無語，難道我看着像傻子嗎？
不用火鉗夾，難道我會用手去抓？
“還有……”男子皺着眉頭看着楊晨身上的羽絨服：“你這身衣服不行，打鐵飛濺起來的火星，會把你的衣服燒得都是眼兒。”
一邊說着，一邊在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來一套帆布做的工作服，遞給了楊晨道：
“你把這身衣服換上。”
楊晨點點頭，將手中的錘子放下，將羽絨服和外衣外褲都脫了下去，將帆布工作服換上。看着楊晨的模樣，樑嘉怡便不由捂着嘴笑：
“晨晨，你還真準備打鐵啊？”
“嗯！”楊晨點頭道：“我想試試，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親手給自己打造一柄刀。”
彎腰抓起了那柄錘子，在手裡掂了掂，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錘子重了？聽你剛纔的話，你應該是武科班的吧？我這個鍛造錘只有八十斤，你不會還覺得沉重吧？”
男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譏諷，伸手一指牆壁一排錘子道：
“那裡有輕的，要不你拿那個十斤的錘子。”
“不是！”楊晨搖了搖頭道：“這錘子太輕了。”
“太輕了？”男子神色一滯，隨後好笑道：“剛學打鐵的人，都和你一樣，覺得手裡的錘子輕。
但是，打鐵可不是你拿着一柄錘子，掄個三五十次，而是要不斷地掄下去。
比方說我，每天從天亮掄到天黑，最少一天也掄幾千錘。”
說到這裡，上下打量着楊晨道：“等你拿着這柄錘子掄個一百錘，就知道它究竟輕不輕了。”
楊晨皺了皺眉頭，他在靈臺方寸山內每天打鐵，都打了半年多了，已經習慣了拿重錘，真是非常不習慣手中這柄只有八十斤的錘子。
要知道，他在靈臺方寸山內，拿的可是六百斤的錘子。
“我還是覺得太輕了！”
“小兄弟！”男子看在一百塊錢的份上，耐着性子再次給楊晨解釋道：“打鐵不是讓你拿個錘子去砸人，你砸個三五錘，把對方砸死就結束了。它要不停了砸，一錘連着一錘的砸。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明白！”楊晨認真地點頭道：“我是真的覺得它太輕了。”
男子的心中真的不耐煩了，用手一指牆角的一柄錘子道：
“那柄錘子是我閒暇時間，練力氣用的，一百五十斤。你覺得這柄錘子輕，就用那柄吧。”
楊晨望向牆角，果然看到了一柄錘子，要比他手中的這柄錘子大一半。便走到了牆角，將手中的錘子放下，拿起了那個一百五十斤的錘子，在手裡掂了掂。
實際上，他還是覺得輕。不過比剛纔那個八十斤的鍛造錘強了許多。掄起錘子，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那個男子卻是撇了撇嘴！
如今普通人的力量最高都能夠達到一百五十斤，所以楊晨拿着那柄錘子輕鬆地舞動幾下，根本就不算什麼。
關鍵的是，要將這柄錘子掄上幾百次，上千次！
普通人能夠掄五次就已經是極限了，就算這小子是武科班的，能掄多少次？
看着楊晨來到了鍛造臺前，男子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小兄弟，如果感覺到手腕稍微有點兒無力的時候，就不要堅持，避免錘子脫手飛出去。”
然後又不放心地提醒樑嘉怡道：“姑娘，你退得遠點兒！”
“噢！”
樑嘉怡應了一聲，卻並沒有後退多遠，而且選了一個能夠看清楊晨打鐵的角度，想要看看楊晨怎樣打鐵。
男子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心中罵道，真是不知死活啊！
走到牆角，將方纔楊晨放下的那柄八十斤的鍛造錘拎了起來，站在了樑嘉怡的身旁。準備楊晨的鍛造錘一旦脫手，向着這邊飛過來，也好用手中的錘子將飛過來的錘子擋住。
楊晨伸出左手，拿起火鉗，十分熟練地夾起了一塊金屬，放在了鍛造臺上。男子的眼中就現出了一絲驚訝。只是從楊晨這個動作上，他就能夠看出來，楊晨似乎不是第一次打鐵。第一次打鐵的人，想要用火鉗夾起燒的通紅的金屬，絕對沒有這麼流暢。
而就在這個時候，楊晨手中的鍛造錘猛然揚起，然後急速地落下，沉重的鍛造錘加上楊晨揮舞的速度，竟然在房間內響起了颳起大風的聲響，那一百五十斤的鍛造錘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靚麗的黑光，如同一顆流星墜落地球，砸在了通紅的鐵胚上。
“當……”
鍛造錘撞擊在鐵胚上，炙熱的火星四濺，如同盛開了的火花，那撞擊的聲音徑直衝擊着人的心靈，彷彿一場金屬交響樂的第一奏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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