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楊晨吐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礁石上。從夕陽出現到黑暗籠罩,也就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而在這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楊晨最多也就出六刀,但是此時的楊晨,額頭的汗水卻如同瀑布般流下,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只是領悟了皮毛!”楊晨緊鎖起眉頭:“我怎麼感覺領悟夕陽的一刀,消耗的不僅僅是靈力,還有我的精神力?
慢!
難道我真的有精神力?
不對!
每個人都有精神力,只不過精神力修煉者,可以運用精神力作戰。而我如今似乎將精神力融入到了刀法中。難道我的精神力也達到了外放作戰的標準?”
楊晨的眉毛一挑,臉上現出喜色。
“說不準啊!我每次接受蝌蚪文傳承,都感覺自己的腦域被拓寬,自己的記憶力和領悟力都在增強,莫非這樣便讓我的精神力變得強大了?
等我去了滬大,一定先去圖書館看看。”
楊晨從地上爬了起來,鑽進了船艙,這才進入到靈臺方寸山。
出海的第二十五天。
楊晨從船艙內鑽了出來,臉上帶着一絲喜悅,就在昨天黃昏時分,他終於將從夕陽中領悟的一刀達到了入門境界。
一屁股坐在了礁石上,看着天空中的黑暗還沒有完全退去,收回了目光思索着。
“來了二十多天了,霸刀的刀勢沒有領悟,反倒是領悟了一式夕陽。對了,得給這一刀起個名字,叫什麼呢?
就叫夕陽!”
楊晨站了起來,向着四周打量。
天色要比前面那二十幾天陰暗了許多,海風帶着更多的水氣,吹打在身上,都感覺到了一絲絲沉重。
“這不是一個好天氣啊!”
楊晨將長刀背在了背上,站在了小島之巔,向着遠處望去。
“嗯?”
陰暗的天空下,遠處的海面起了一條水線,那一條水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高,推進。迅速地闖入眼簾,化作了高打數十米的水牆。
“海嘯!”
楊晨不驚反喜,雙腳一用力,暗勁流瀉。
“砰!”
楊晨的兩隻腳踏入了堅硬的岩石,左手垂在體側,右手擡起,握住了背在身後的長刀刀柄。
那洶涌的海潮,如同一座座颶風,向着楊晨撞擊了過來。
連綿起伏!
如山如嶽!
這一刻,楊晨的靈魂受到了劇烈的衝擊,整個視野中,都是洶涌如山的海潮,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颶風和海嘯的意境之中。
“轟……”
第一道海浪已經到了楊晨的跟前,楊晨在數十米高的海浪下,就如同一隻螻蟻。但是這隻螻蟻,卻拔刀了!
“鏘……”
這一刀和他之前的霸道軌跡不同,但是卻充滿了無雙霸氣,迎着滔天的海浪劈斬而去。
“轟……”
如山的海浪轟擊在楊晨的身上,將楊晨淹沒,楊晨雙腳紮根小島。用身上每一個汗毛,每一個細胞去感知這大自然的威能。
楊晨每天打通一條經脈,如今已經打通了六十五條經脈,修爲提升到了六級武者。這還是他修煉的混沌訣,如同修煉打通七十二條經脈的功法,他此時已經是救濟金武者了。也多虧他的修爲提升,否則根本就站不住,會被洶涌的海嘯沖走。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也感覺到了巨大的衝擊力。他的腰桿挺得槍一般直,手中的戰刀不時地劈出一刀。
每當有所領悟,便劈出一刀。
半個小時後,他感覺到了一絲疲憊,海嘯的衝擊力,讓他感覺有着掌控不住自己身體的趨勢。
不行!
這樣下去,自己會死!即便不會死,隨波逐流,也會失去領悟的機會。這可是二十五天來纔等到的機會!
他的心中一動,身體扭曲了起來。
詭身!
果然壓力小了一些!
不過,還不夠!
“鏘!”
楊晨一刀劈出,心中就是一怔,繼而便是狂喜。他發現自己竟然能夠一心二用,同時領悟刀勢和改良詭身。
“應該是我的腦域擴大,精神力強大的原因。等我進入滬大,一定要去圖書館尋找答案!”
楊晨放下了心中所想,心神沉入到領悟之中。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海嘯過去,海面變得平靜,天空中的陰雲漸漸散去,陽光灑落了下來。楊晨沐浴在陽光中,如同一個雕像,一動不動。
他的身上開始有霧氣升騰,那是陽光才曬乾他衣服上的水分。慢慢地,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變得乾爽,漸漸地,他臉上的肌膚變得乾燥,嘴脣變得乾裂。
華山。
陽光不知道爬了多少次華山,也不知道從無數個角度觀看過華山。此時在正站在山下的一顆大樹上,身體如同是大樹的一部分,隨着樹枝的起伏而起伏,一雙眸,望着面前的華山。
如劍一般的華山!
“鏗!”
無盡汪洋中的一個小島上,如同雕像一般的楊晨突然劈斬出一刀。
這一刀,小島附近的海面似乎都沉下去了一瞬。然後形成了一道海浪,向着遠處起伏而去。
楊晨睜開了雙眼,眼中現出了欣喜。
“終於突破了!”
楊晨一屁股坐在了礁石上,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一次終究沒有白來,第一層刀勢應該已經領悟到巔峰,讓對手新生幻覺。下一步便是掌控心靈,讓對方生出無可躲避之念,只能夠和自己硬拼。
只是……”
楊晨抓了抓頭髮!
“摸不着頭緒啊!”
“我以前拘泥於形勢了,霸刀重要的是霸道,不必遵循招式。”
楊晨皺了皺眉:“也不是!這應該是一個過程,先學會招式,然後融合,形成自己的招式。再提升,便是在刀勢之中,隨心所欲。不過,這不是簡單能夠達到的,需要豐富的實戰。只有實戰才能夠提煉出真正的霸刀!”
“還意外領悟了夕陽!
雖然只是入門,但是夕陽的領悟要比霸刀方便許多,任何地方都能夠領悟夕陽,不像霸刀需要來到海洋,而且還要遇到海嘯!”
“詭身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穫,身體和肌肉的移動,能夠卸去擊打的力量。”
“經脈也打通六十五條了!”
“該回去了!”
楊晨先是進入到靈臺方寸山,做飯,吃飯,然後打磨經脈。從靈臺方寸山出來,從岩石內拔出了長槍,送進了靈臺方寸山,舉着船開到了海里,跳上船,取出手機,點開指南針,確定了方向,開動發動機,突突突而去。
“鏘!”
華山!
楊光一劍刺出,宛如刺出一座劍山!
上滬。
楊晨走出了飛機場,揹着一柄長刀,拖着一個行李箱,龍行虎步地向着機場外走去。
他先是回了一趟西城的家,視察了一次兵器城,指點了一番鐵戰和花不忘,又親自傳授了那些已經帶回來的孤兒兩天莽牛勁,最後集訓了一次青龍軍的手下武兵,這才乘坐飛機來到滬大。
八月二十四日,距離報道還有三天。楊晨提前三天來到上滬,便是想要先熟悉一下滬大。
但是,等到他來到滬大的時候,才知道新生根本就不讓進入校園。等到二十七日早晨八點,纔開始報道。
楊晨在距離滬大最近的一家叫作松鼠酒店入住。當晚打通了地六十九條經脈。
八月二十五日。
早上七點。
楊晨走出房間,向着負一層的餐廳走去。
一進入餐廳,便見到很多和自己歲數相仿的人,一看身上的氣質,就是學生。有的學生身邊還有父母陪着。
“這些人應該都和我一樣,是滬大的學生。”
楊晨去了一個盤子,開始去取早餐。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胖子,是一個自來熟,一手託着盤子,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楊晨。
“滬大新生?”
“嗯!”楊晨點頭:“你也是?”
“嗯!”兩個人一邊取各自需要的食物,一邊交流:“我叫程力,你呢?”
“楊晨!”
“我草,你這個名字叼,和全國冠軍一個名字。據說他也上我們滬大,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
“據說楊晨是京城楊家的人。”又一個新生湊了過來,見到兩個人望過來,便道:
“楊晨,程力,我叫樑飛。”
一聽就是在旁邊時間不短的人,都聽到了楊晨和程力之間的介紹。年輕人都好交朋友,又都是滬大的新生,楊晨和成飛也表現得很熱情。
“你們好,我叫田甜。”一個甜甜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
三個人轉頭看去,便見到一個女生站在他們的身旁,大約一米六五的身材,小圓臉,兩個酒窩,給人很甜的感覺。
“楊晨!”
“程力!”
“樑飛!”
四個人端着自己選好的食物,來到了一張桌子,圍坐而坐。程力一邊吃着一邊說道:
“我是第一次來上滬,你們呢?”
“我也是第一次。”樑飛道。
“我也是!”田甜道。
楊晨在前世倒是來過幾次,不過也跟着點頭道:“我也是第一次。”
“啪!”程力打了一個響指道:“我有一個學長,是我們高中上一屆的學生,考中了滬大,開學就是大二了。我已經和他約好了,八點在滬大門前等他,我們一起去,讓他帶着我們在上滬轉轉,中午我請客。”
“好啊!好啊!”樑飛和田甜都高興地點頭,楊晨也不好掃興,便也點頭同意。
四個人一邊吃一邊說着,吃完了早餐,四個人便來到了滬大的門前等那位師兄。程力驕傲地說道:
“我和你們說,我那位學長叫嚴謹。但是他爲人卻十分好爽。在我們高中那是風雲人物。”
說到這裡,程力又故作神秘道:“我可是聽說了,我們這些新生是要經過考驗的,在我們進入滬大的第一天,那些老生要打壓我們。等一會兒,嚴學長來了,我們向他好好打聽打聽。”
樑飛和田甜都神色凝重地點頭,楊晨也跟着點頭,能夠聽到滬大的學生介紹情況,應該更詳細一些。不過聽到嚴謹這個名字,楊晨便知道他應該在滬大並不是什麼佼佼者,因爲楊東沒有提過。
等了大約一刻鐘,一個身材敦實的青年從校門裡面走了出來。
“嚴哥!”程力興奮地揮手。
“程力!”嚴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快走了幾步,來到了程力的身前,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一拳道:
“小子,不錯嗎!考上滬大了!”
“嘿嘿!”程力抓了抓腦袋笑了兩聲道:“嚴哥,我給你介紹。這三位是我剛交的朋友,都是咱們滬大的新生。這位是田甜,這位的楊晨,這位是樑飛。”
“嚴學長好!”楊晨三個人都恭敬地向嚴謹問好。
嚴謹詫異地看了一眼楊晨,不過覺得如果楊晨真的是那個全國冠軍,應該不會和程力混在一起。應該是同姓同名。便笑道:
“走,我先帶你們逛逛!”
“走,我們先跟着嚴哥去逛,中午咱們找一個最好的飯店,我請客。”程力很壕地說道。
“知道你有錢!”嚴謹笑罵道。
嚴謹帶着四個人逛了起來,實際上也沒有逛幾個地方,上滬太大了,就到了中午。
“前面就是百樂門,是現在上滬最好的音樂餐廳。可以邊吃邊看錶演。程力,你的錢帶夠了嗎?不夠,這頓算我的。”嚴謹笑着說道。
“這怎麼行?”程力急眼道:“說是我請,就是我請!”
五個人進入到百樂門,服務生認識嚴謹,笑着引路道:“嚴先生,這邊請!”
程力羨慕地看着嚴謹,低聲道:“嚴哥,你常來啊?”
這個時候,幾個人已經被引到了一張桌子前,五個人紛紛落座。嚴謹笑道:
“也不算常來,不過出去完成任務後,一般滬大的學生都會來這裡放鬆一下。”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菜單點了四個菜,將菜單遞給了程力道:
“我點了四個百樂門的招牌菜,剩下的你們點。”
程力將菜譜遞給了田甜,一臉討好道:“田甜,隨便點,我請客。”
田甜甜笑了一聲,不過也只點了一個價格普通的菜。樑飛和楊晨也各自點了一個菜。最後程力又加了兩個菜,點了一瓶白酒,額外給田甜點了一杯飲料,隨着酒菜上來,幾個人一邊聽着表演,一邊閒談了起來。
“嚴哥,你現在什麼修爲了?”程力崇拜地望着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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