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有急事,匆匆而出,沒有來得及說,不好意
“不過這始終不是除根之法,那玄陰神脈縱然不再發作,始終還是在我體內。天理前輩另贈送了一本名爲《玄女素心經》的神功心法給我,言道隨着功法的日益精深,對玄陰神脈的壓制也將越來越有效。只要不是故意引發,玄陰神脈可以再繼續潛伏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不用擔心,若我依法修煉,隨着功力精進,更可進一步壓縮寒毒,甚至有可能全部驅除。”
“原來如此。
此事卻是我玉家的大喜事!”玉滿樓欣慰的笑了起來,玉家兄弟三人就只有一個女娃,玉滿樓對玉冰顏也是極爲寵愛的,不見面還沒怎麼,這一見面,頓時就想到玉冰顏平時的乖巧聽話,感覺親切起來。只要治好玄陰神脈的不是凌天就好,若凌天連玄陰神脈都能醫治的了,那對他的評價,就必須另行定位,至於說天理成功壓制玄陰神脈,這反倒不足爲奇,天下一人,有這本事是應該的!
惟有,玉滿堂終究還是不放心女兒,一伸手抓住了玉冰顏的手腕,催動本內力向着玉冰顏體內,意欲探測一番。
“爹爹,不要啊!”玉顏猝不及防,被父親抓住了手腕,不由大急。體內的那兩道寒冰真氣威力可是不小啊,若是傷到了父親,那可如何是好?
話音未落玉滿堂渾身一顫抖,放開玉冰顏的手腕,踉蹌後退兩步,臉上一片雪白。他在猝不及防之下,溫和的內力突然便接觸到了兩股寒冷到了極點的真氣,頓時半邊身子幾乎凍僵。直到鬆開了玉冰顏,運好幾轉終於化解了。
“好厲害的寒!”玉滿堂猶有餘悸,更是擔心起來:“顏兒,這等寒毒在你身體裡,你……怎麼受得了嗎?”玉滿堂一試之下,感覺玉冰顏的玄陰神脈現在不僅沒有減弱,反而好像是全面發作的樣子。對女兒更是擔心。
“沒事的!”玉冰顏輕輕笑了笑,“我內的寒毒似是更嚴重,其實只是天理前輩以本身功力將原有的玄陰神脈予以壓縮而造成的身體的負擔已經不是很嚴重了,又有玄女素心經爲輔,女兒儘可抵禦的住。”到得現在,心中剛剛歸家的興奮已經平淡了下來中不可遏止的想起了在凌府別院的日子,想起了心上人凌天溫暖的懷抱,臉上不由有些羞紅了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能意外得無上天的世外高人出手相救,就證明我的女兒是有福之人,看來凌天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凌天那小子是要得的!”玉滿堂欣慰的點點頭,看着女兒目中露出慈愛的光芒,愛屋及烏之下連本家如今最大的仇敵也誇獎上了。作爲玉家第二號人物豈能不知要請動送君天理到底有多麼困難?心想凌天定是爲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玉顏看着爹爹兩鬢已顯斑白。心中微微地刺痛。記得自己離家時爹地頭髮還是烏黑一片地。纔不過年餘地功夫。居然白了這許多。顯然是牽掛自己地緣故。這卻是自己地不孝了!
;樓咳了兩聲。緩步走上前來。同樣慈愛地撫着玉冰顏一頭秀髮。眼中神色甚是奇異。臉上竟是七情皆俱。有憐憫、有內疚、有慚愧。還有幾分決絕。和、殺氣。
“顏兒。伯伯見你無恙歸來。也自欣慰。你此番回來。卻是爲了我們玉家與水家地甲子之戰約。身爲玉家子弟。有些責任是不能推卸地。也是無法推卸地。這一點。你要有心理準備。不過你既有機緣從送君天理處得奇書。練玄功。或者另有轉機。”玉滿樓猶豫了一下。終於緩緩開口。他地話一開始之時上有些緩慢。似乎仍在猶豫着什麼。但越說越快。顯然在這個過程之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玉冰顏心中一陣發寒。柔聲道:“不知大伯所說地。究竟是什麼責任?要什麼轉機!”
玉滿樓眼中棱光閃爍。緩緩道:“一個家族歷經千年仍巍然不倒。中間需付出多少別人所不知地艱辛與犧牲;不是大家族之中地人物。誰能夠了解一個家族興衰背後地酸澀苦辣?如今。家族已經到了鼎盛時期。歷代以來。玉家從未有今日這般強大。但是就在現在。卻也有了一個空前強大地敵人。”
玉滿樓目注虛空。猶如嘆息:“我們家族現在地敵人。同樣也是家族發展千年以來從未有過地強敵。所以。要想擊敗強敵。保證家族地長盛不衰。我們需要付出一定地代價!而這個代價。不管我們願意或者不願意。總是要付出地。身爲玉家地一份子。這是責無旁貸地事情。我是如此。你爹爹。你三叔。同樣是如此。只要家族需要我們獻身。我們會毫不猶豫!冰顏你作爲玉家這一代嫡系子
一的女子,更有幸得到世外第一隱宗的技藝傳承,的子孫,爲了家族,也不得不如此!”
玉冰顏螓首低垂,唯恐玉滿樓發現自己臉上的驕傲之色,是的,驕傲!大伯口中所說的玉家千年以來未曾遇過的強敵,自然就是天哥無疑!
玉冰顏輕聲道:“大伯的意思,此次兩家甲子之戰約,將需要冰顏付出代價嗎?卻不知冰顏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還請大伯明示!”
玉滿樓轉過身去,不再看她,沉聲道:“兩家約戰,就是生死之戰!戰約早定,不得更改!既然侄女你明言,大伯也不瞞你,你體內的玄陰神脈雖然已經被那送君天理施展不世神通壓制了下去,又得其奇書傳功,但之前的十幾年始終未接觸武學,乃是一片空白,一旦對上水家小公主水千柔,勝負還可不去理會,但大伯擔心,此次你要付出的,只怕會是生命的代價!”
玉滿樓霍然轉身,雙目電光閃爍:“這是宿命的安排,早已註定!我知道你不滿,不忿,可我絕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騙你,只希望你,早做準備。不論如何,冰顏始終是我玉滿樓的侄女,就算是我這大伯送她去死,也要在事先說個明白!”
大廳中的氣氛,時冷肅了起來。
玉滿堂黯然轉過身去,雙緊閉,臉上原本以爲女兒頑疾得去的喜悅早已蕩然無存。他本想將女兒從這裡帶走之後,再慢慢開導,實在不行的話,寧願冒着大哥的沖天怒火,也要將冰顏再度送走或者隱藏。卻沒有想到玉滿樓早已料到了他這一招,乾脆就在玉冰顏歸家的這個時刻,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一旦這時候出,就是家族之決定,萬萬不得更改!就算多麼不想面對,也要面對,而玉滿堂若再生送走女兒之心,卻是實打實背叛家族的叛徒,那卻是玉滿堂無法承受!
玉冰顏嘴角泛起一絲悽苦的微,曾經想過此番回來就會攤牌,卻實在沒有想到這“攤牌”竟會如此之快!看來大伯爲了打擊自己的丈夫凌天,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去送死了!
半年之前,爲了圖謀凌家業,迫不及待的將自己送了出去,如今,又想利用自己,打擊凌家,打擊自己的丈夫!!縱然是嫡親骨肉又如何!
偏讓你如意!
“顏自小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宿命,甲子之戰的兩個主角之一,冰顏甚至早就有爲家族犧牲的覺悟……”玉冰顏慨然道。
玉滿樓聞言面色黯然,但心下卻是一喜,“顏兒深明大義……”
不意玉冰顏冷冷一笑,打斷玉滿樓的話語,接着說道:“只是大伯似乎是忽略了一點,很重要的一點。所謂事過境遷,大伯說的是玉家子弟,幾乎可以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卻恰恰不包括我玉冰顏。”雖然早已經做好了安排,但玉冰顏此刻卻也要說出心裡的話,面對從小一直畏懼的大伯,玉冰顏竟已再無半點懼意。
“哦?”玉滿樓面色一變,冷電般的目光直射過來,大廳中頓時一寒:“冰顏侄女的意思,你已經不承認是我玉家子孫了嗎?”
玉冰顏驕傲的昂着頭,挺着胸:“侄女現在已經是凌夫人!”
“荒謬!”玉滿樓大怒,一掌拍在身旁椅子上,啪的一聲響,檀木椅粉碎:“你就算嫁給了凌天,你也還是玉冰顏!在你的名字前面,第一個字,依然是‘玉’字!”
“是的,若是半年之前,確實是這樣的。”玉冰顏嘴角泛起諷刺的笑容:“因爲那個時候,冰顏若是身死,還須葬身在玉家陵墓之內;但是現在,就算冰顏死去,也只能葬進凌家祖墳!”
玉冰顏緩緩後退兩步,毫不示弱的看着玉滿樓:“大伯身爲玉家家主,自然可以命令玉家的女兒,卻不能勉強凌家的媳婦!若冰顏沒有記錯,當日,似乎就是大伯令三叔提親,玉成兩家而就秦晉之好,甚至,縱是冰顏爲妾也無不可!”
玉滿樓一陣尷尬,當日情景歷歷在目,卻不到他不承認。玉滿樓氣勢驟降,喃喃道:“當日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何做得了數!今日之事卻又不可同日而語!”
“玉家的女兒爲了家族,自然是什麼都可以犧牲的,當日冰顏也是如此,縱然爲人妾婢也無怨言,但時至今日,冰顏卻已非是當日的冰顏,已是凌家的媳婦,凌家的媳婦若要犧牲,卻只能爲凌家!這一點,尚請大伯謹記,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冰顏,已經是凌家人!”
“啪!”玉滿樓一時無詞以對,怒不可遏,甩手便是一記重重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