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老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但是內心深處,卻信了六七成。
如果月遜和月塗之間,局老是絕對更相信月遜的。月遜能力上或許不是那麼出衆,那麼有魄力,但絕非陰險之輩,絕對做不出這些勾當。
“如此,就有勞莫寧丹師了,老夫還是那句話,只要禾戶恢復,老夫絕對站在家主這邊,永不動搖!”局老再次堅定表態。
很是激動的月麟,兀然想到了什麼,裝作很是鬱悶的嘆道:“禾戶小弟這邊問題是解決了,多老那邊,卻還矇在鼓裡。只可惜,被月塗賣了,還要幫他數錢,對他感恩戴德,被他利用。”
局老一愣,呢喃道:“你說多老那邊……”
月麟沉聲道:“多老脾氣更倔,晚輩還沒有去拜訪。但是根據莫寧丹師的分析,多半也是月塗身邊那個邪惡丹師搞的鬼。我月家這麼多年都沒出什麼幺蛾子,最近幾個月,家族後輩卻頻頻出事,哪有那麼巧的事?”
這話,倒是一語驚醒局老,讓得老傢伙的表情,反覆變化。
陡然,局老目光深邃,盯着莫寧,急聲問道:“莫寧丹師,你有幾成把握,解決禾戶的問題?”
“禾戶的問題,在下有十成把握。若有閃失,局老唯我是問。”莫寧目光真誠而又堅定。
月麟也幫腔說道:“莫寧丹師既說有十成把握,若有閃失,晚輩也甘願一起受罰,局老要打要殺,月麟絕無怨言。”
局老見他們二個都是語出至誠,也是嘆道:“好好,月麟,你父親倒生了個好兒子。老夫便陪你們瘋一把,走,多老那邊,老夫帶你們過去說項!”
顯然,局老的情緒,也是被莫寧和月麟感染了。
說到底,局老並不願意月家被月塗把持,更不願意月家改換門庭,去投靠那午時大府。
這種事,畢竟是有辱月家聲望的醜事,會被視爲極凰大府的叛徒,更會成爲盤天道貴族界的笑柄!
莫寧和月麟聞言都是大喜,他們原以爲說服局老並沒有那麼容易,卻沒想到,不但說動了
局老,連局老還要親自出馬,帶他們去遊說多老,這可不是意外之喜麼?
如果可以順勢將多老也搞定,那月塗一番算計將會徹底失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多老顯然也沒料到局老會來訪,而且是和家主月遜的兒子月麟一起來訪,這忽然上門的舉動,讓得多老很是有些意外。
顯然,多老也覺得奇怪,自己和局老選擇站隊月塗這邊,這種事本來是秘而不宣的。
如今局老帶着家主月遜的兒子上門,這不是自己找尷尬麼?
好在,多老和局老的關係原本不錯,他們兩個原本是屬於同一陣營,都是中立黨。既不和月遜特別親近,也和月塗關係一般。
“局哥,你這是?”多老看了看局老身邊的月麟,眼神中帶着幾分疑問之色。
局老也不正面回答,而是沉聲說道:“多老弟,把你的嫡親小輩叫出來,老夫有要緊事。”
“局哥,你說的是哪一個?”多老有些糊塗,他的嫡親小輩,可是有不少的。
“你最近爲誰的事煩惱?”
多老若有所思,卻不知道局老這是唱哪一齣,不過他對局老一向很尊重,當下也不拖延,吩咐隨從去喊了。
過不多時,多老的嫡親小輩月小格,便被叫了過來。
這月小格長得清清秀秀,但眉心處,卻有一道黑線深鎖,顯得印堂發黑,看上去狀態不是很好。
“小格,快來拜見局老。”多老見自己的最喜愛的小輩前來,忙道。
月小格顯然跟局老很熟,看了看局老,又看了看月麟,施禮說道:“月小格拜見局老,見過麟少。”
月麟笑道:“小格,多時不見。”
月小格笑了笑,點了點頭,卻沒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站到了多老的身後。
多老見場面有些尷尬,望着局老,沉吟道:“局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多老弟,這裡也沒有外者,老哥哥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局老目光深邃,盯着多老說道,“我們之前的
決定,太倉促了。老夫反覆思考了一下,我們兩個老頭子,不能做家族的罪人。”
多老一愣,有些不解的反問道:“老哥,這話是不是言重了?”
“我也不是危言聳聽,這件事我仔細思考了一下,再加上月麟提供的一些情報……發現有些事情,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什麼?”多老越聽越糊塗。
“我們被月塗利用了……”當下,局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聽到最後,多老面色凝重,罩起了一層寒霜。
“局哥,這事終究是片面之詞啊,你能肯定?”
局老輕嘆道:“老夫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兩者之間一比較,我更寧願相信家主這邊。月塗的秉性你是知道的。我們如果將梧桐街區的店鋪租給了葛家,那就等於間接告訴盤天道各界,我們月家要投靠午時大府了。這讓極凰大府會怎麼想?讓整個盤天道的所有星武者怎麼看待我們月家?難道,我們讓他們都戳我們的脊樑骨?”
這番話,局老其實在心裡想過無數次,只是,他之前爲了嫡孫月禾戶的前途,一直都自欺欺人,麻痹自己。安慰自己說只不過是出租店鋪,並不涉及到整個月家的大局。
可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終究是自我麻痹。
你把梧桐街區那種重要的店鋪都租給了葛家,而且午時大府的午時少爺親自出來找他們說項。
盤天道耳目衆多,誰會看不到?
多老其實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只是,月塗的花言巧語,月塗的各種煽動,再加上他對月小格的關切,一時耳根子軟,便答應了月塗的要求。
“局哥,事已至此,難道我們還有別的選擇?難道是家主請你來說動我的?”多老看了月麟一眼。
“呵呵呵……”不等局老開口,莫寧一旁卻是笑了起來。
“真是好笑,家族大義面前,是非應該在各自心裡,又何必要家主開口?”
多老面色一沉,不悅的喝道:“你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