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盯着白色宣紙,眸子微凝。
腦海中,轉出不少詩詞,可都被他一一抹去。
然後,另外一篇詩詞,漸漸浮現。
他搖了搖腦袋,心中哀嘆,姐姐,又要借用你的詩詞一用了。
雖然他自己做了不少詩,徐夫子說,都是上乘詩句。
可每次他拿去和姐姐隨手寫的詩詞一比較,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
這一次,他要用詩詞一舉壓倒這個目高於頂的小丫頭片子,看來,只能如此了。
唰唰唰,他寫下一串詩詞,然後擱筆,揚長而去。
“喂,你幹嘛,別走,別走啊,小姐,這人……”
“把詩詞拿來給我看看!”
陳雪雲目光盯着沈牧遠去的背影,最終,落到那張宣紙上。
而那邊,幾個書生已經先睹爲快,當最後一句唸完,一個個無不稱讚,暗歎此子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小姐,你怎麼流淚了?”
綠蘿大爲驚訝,同時又很擔心,不知是哪個混蛋,敢欺負她家的小姐,居然把她弄哭了?
“可惡,那傢伙寫的什麼破詩?我撕了他!”
“住手!”
陳雪雲連忙喝止,然後將這詩詞像是寶貝一樣藏在懷中:“他哪有欺負我?只是這詩的意境,實在是讓人感動……”
“啊?”綠蘿傻眼,“這有什麼好感動的啊?我念着很普通啊……”
“哼,你一個奴才,當然念着普通了,哪裡能讀出其中的深意啊?呵呵呵,到底只是個奴才,嘖嘖……”
“就是,見識短淺的奴才,哪能和我等文人墨客相比?哈哈哈……”
“你,你們……”
綠蘿氣惱,莫名其妙就這麼被他們將了一軍,將她之前羞辱他們的話,統統給還回來了!
真是氣死她了!
“小姐,您看啊……”
“行了,還不是你多嘴自己惹的禍端?”
陳雪雲瞥了眼綠蘿一眼,也便不理會這丫頭了,抱着那捲寫了詩詞的宣紙,往沈牧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小姐,等等我呀!”
另一邊,河對岸。
“牧兒,你怎麼突然想到這一出了?”
“我……我也不知道……”
沈牧被沈七巧質問,這麼強出頭明顯是不智之舉,何況他連對方是誰,脾氣如何都不知道呢,這若是得罪了,將來在官場上給他使絆子,那真是很不妙。
“姐,我當時就是看她一臉高傲的樣子很不爽,所以腦門一熱,就想提那些人出頭……”
“真的是這樣嗎?”
“是……啊……”
沈七巧又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便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拽着他回家。
“啊,姐,你幹嘛,我還沒玩夠……”
“你已經給姐姐惹了麻煩,你還想再惹麻煩啊?”
“哪有啊,我就是教訓下狗眼看人低的人而已!啊,姐,放開我……”
沈牧雖然奮力掙扎,可惜沒用,就那麼被沈七巧拎着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