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酈蕪蘅直接就去找了酈蕪萍,酈蕪萍正在屋子裡做針線活兒,那麼多顏色的繡線在她的手裡,彷彿長了眼睛一樣,靈活在她的手上穿梭,酈蕪蘅看得都覺得頭疼,“姐,我想問你,那個,爹怎麼突然要去山上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原本在繡花姐家,娘把我找回來,跟我說,爹要上山去了……也不知道娘怎麼了,你們兩個不在,她也沒有看到,好像爹從奶奶家回來,就說要去山上,還說什麼,這次不帶二哥,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酈蕪蘅疑惑,從韓氏那裡回來就要去山上,難道是韓氏說了什麼話刺激到他了?
除了這個可能,酈蕪蘅想不到別的,酈滄山上山去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少了一個,總覺得屋子都空蕩蕩的,關氏食不知味的吃着,酈蕪蘅往嘴裡扒拉着,不經意間,她看到了酈恆安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在拒絕什麼,總之,他的表情很……奇怪!
不過,酈蕪蘅想,應該是酈滄山自己走了,他卻在家呆着,要知道酈恆安對上山打獵簡直着魔了,在她記憶力,很小的時候,他就鬧着要去山上打獵。
酈滄山上山去了,彷彿帶走了酈家的魂一樣,關氏成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菜里加錯了東西的次數簡直數都數不清楚,酈恆安難得一次老實,在家呆着,要麼就是跟着酈蕪蘅去澹臺家送菜。
酈修遠經常去澹臺家,兩人長長的談論就是一整天,要不是顧着澹臺的身體,都恨不得住在澹臺家去。
就這樣過了幾天,酈恆安緩過神來,酈蕪蘅還是在努力的找時間進空間,好在這一天,酈恆安看了一眼他們家後院堆放的柴火,跟關氏說了一聲,就要上山打柴,酈蕪蘅也非要跟着一起去,酈恆安就帶着她一起去了山上。
山洞裡,酈蕪蘅飛快進了空間。
“我的天,就算多多血脈覺醒,也不能將這麼多活兒交給他吧?主人啊,你要是再不進來,我都考慮讓多多出去找你了,你幹什麼去了,這都多少天了?你自己看看,那天你拿了東西就走,都沒多看一眼,你自己看看地裡,爛了多少莊稼和蔬菜!”
酈蕪蘅很誠懇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不好意思啊綠蕪,我真的是……我昏睡了幾天,醒了之後,家人都把我看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我走一步,哪怕是去趟茅房,時間長了一點,我娘和我姐都在門口叫我,實在是沒有時間進來。”
“什麼?昏睡了幾天?”
綠蕪一聽到酈蕪蘅的話,急忙衝了過來,也不去抱怨了,一把抓着她的手,“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身體,除了陳年的舊疾之外,沒什麼不對勁啊!”
酈蕪蘅坐在田埂上,“這也是我想進來問你的原因,你知道這具身體……我上次不是跟你說嗎,曾經,總是做噩夢,夢裡,好像是到了一個朱門大戶的人家,然後一個女人叫人一個勁打另外一個人,可問題是,我會感覺到疼……這種玄幻的事情,你懂嗎?後來,我發現,我喝了聖水之後,就不會做噩夢了,可是那天,出了一點問題,我沒喝水,所以,晚上,我就在夢裡出不來了……這種事情,怎麼說呢,反正就是很奇怪,綠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蕪深深的看了酈蕪蘅一眼,猶豫再三,才緩緩說道:“主人,在我沒有化形以前,我就知道一點,那就是,你血液中的靈魂濃度比普通人高了很多,你明白嗎,我說的是很多,當時我就曾經想過,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靈魂濃度那麼高?可是現在,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一點……你的身體裡,還有另外一個靈魂,只不過,這個靈魂無比虛弱,只是憑着一股怨念支撐,所以,夢裡的人被打,你纔會感覺到疼!”
酈蕪蘅睜大了眼睛,她先是驚訝,隨後笑了,她站起身來,狠狠的甩甩頭,“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我的身體裡還住着一個靈魂,那我,那我是什麼?要是照你這麼說的話,那豈不是成了我佔據別人的身體?這不大可能,我平時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啊?”
說着說着,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可能因爲心虛,她可不就是佔據了別人的身體嗎?可是,她們的姓名一樣,長相她沒清楚的看過,但是,她洗漱的時候,也在水中見過,和前世的自己有幾分相似,可能是在聖水的改變下,這具身體比前世的自己好看多了。
她記得,夢裡那個女人的長得很溫柔,不屬於那種一眼驚豔的人,但卻是越看越好看的人,和這具身體完全不一樣。
“綠蕪,有沒有可能是她佔據我?不對,她應該是寄生在我身上而已,可是,就算這樣,也不對啊,爲什麼會害得我總是做噩夢呢?”
綠蕪搖搖頭,“主人,靈田空間等級不夠,我才化形,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我腦子裡的封印還未解開,除非等到空間再一次升級,我纔會記起很多事。我現在沒有辦法幫你祛除她的存在,你還是記得喝點聖水吧,等空間將來升級,我幫你把她祛除出去……不過,這樣一來,你的靈魂濃度肯定不夠,到時候,空間還認你嗎?”
酈蕪蘅傻眼了,要麼祛除身體的那個靈魂,不再受噩夢的困擾,要麼有可能失去空間!
空間對酈蕪蘅的意義不一樣,可以說,她現在那麼有底氣,完全是因爲空間的存在,要是空間不存在了,那她……在這裡生存,能不能成功,是個未知數!
“這個……我考慮考慮再說吧!”酈蕪蘅沉默了,綠蕪坐在她身邊,沉默了半餉,酈蕪蘅才站起來,“錢多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