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這個,莫老就黑臉,“你問什麼問?一天哪來這麼多問題?你要是有那個閒工夫問這問那的?趕緊的,我上次讓你做的那東西,你做出來沒有?我要吃的水晶肘子呢?你還在這裡愣着幹什麼啊?快去給我做,你今天要是做不出來那個味道,你給我等着,死小子,要不是爲了你,我能受這份罪嗎?你給我等着,哎喲,趕快去啊,還站在這裡幹什麼?”
曾琦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走了,臨走前還摸着鼻尖嘟囔道:“我好心好意的問你呢,想給提醒提醒你,你肩膀上的藥用錯了,那個藥被我換成了活血化瘀的,還不讓我說出來,算了,算了。”
澹臺淡定的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畫什麼,耿管家急忙拿了藥上前,“莫老,你這是怎麼弄的?野獸咬的?我不是吩咐了兩個暗衛跟着你嗎?”
莫老大手一揮,“笑話,我是什麼人,需要什麼暗衛,我不需要暗衛,再說了,這是什麼野獸咬的你?這是我讓它們咬的,要不是我同意,你以爲什麼東西能傷到我?行了行了,我是醫聖,還需要你給我上藥?我自己能行!”
“可老奴看你的傷口似乎一直在流血,這布都壓不住了,先拆下來,換一塊乾淨的布條,上點藥吧!”
莫老側着腦袋看了一眼,發現布條確實滲血,有些疑惑,小聲說道:“這不可能啊,我記得我給自己上的是我最近搗鼓出來的止血藥,效果奇佳,怎麼會還在流血呢?”
耿管家在水盆裡擰乾了一塊帕子,“那老奴給你拆下來?”
莫老擺擺手,“這個我自己能行。”
澹臺擡起頭,不疾不徐的說道:“你先下去吧,莫老是什麼人,不需要我們的提醒!”
耿管家對澹臺彎腰作揖之後就下去了,莫老等耿管家走了之後,自己拆了布條,鮮血還在汩汩流出,他湊到傷口處聞了一下,馬上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傷口受到牽連和震動,鮮血流出得更多了,“我的止血藥怎麼變成了活血化瘀的藥?曾琦,你個兔崽子,老子要活劈了你,小兔崽子,氣死我了,哎喲,我的血啊,我吃多少人蔘都補不回來了,我的天啊,我的血啊,我要弄死你個小崽子,哎喲,氣死我了!”
躲在藥房的曾琦哆嗦了一下,急忙跟自己說道:“真的不怪我,不怪我,我本來要說的,是你不讓我說的,不怪我……”
莫老飛快給自己換了藥,親眼見到鮮血止住了,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隨即想到了什麼,他急忙問澹臺,“小子,你給我看看,我的嘴脣是不是蒼白了許多?”不等澹臺回話,他就自己說道:“我跟你說啊,我未來這幾天要吃點眼窩啊人蔘啊什麼的,我跟你講,我流了這麼多血,一定要補補,不然我這把老骨頭肯定的壞,我跟你說,反正你把你的好東西都給我搬出來……”
澹臺放下狼毫筆,將畫吹乾,慢悠悠的整理完了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說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的傷跟我們有關係嗎?吃什麼燕窩人蔘,你弄點藥不就行了嗎?不聽勸,跟你說了,沒有用,不用去守了,偏不相信,反正……”
儘管澹臺這麼說,但是語氣中的關心和擔憂還是止不住,他沒好氣的看着莫老。
莫老摸了摸鼻子,“還不是曾琦那小子,給我把藥換了,肯定是他,我跟你說,小兔崽子……對了,小子,我問你啊,那個丫頭是不是很奇怪?我跟你說,我今天跟着她,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見了,我跟着進了那個山洞,我跟你說,你要是自己去看了,肯定會發現,那個山洞……”
“我去過!”澹臺淡淡的說道,斜睨了莫老一眼,“裡面除了一個溫泉之外,還有幾隻蝙蝠,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你還想說點什麼?”
“不是啊,我跟你說,那個,我,我後來不是被發現了嗎?我就……”說着說着,莫老就湊到澹臺身邊去了,悄悄的跟他嘀嘀咕咕一會兒,末了,他搖搖頭,“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能御獸?不,肯定不是這樣,我跟你說,我看得分明,她今天見到那麼多動物,明明很驚訝,還有後來,出了一條七彩蝮蛇,你還記得不,我曾經跟你說過,天下至毒之物啊,沒想到就在那個小小的溫泉之中,我今天明明仔仔細細的檢查過了,沒想到還在裡面,還有,我跟你說……嘶”
說到興奮之處,他甚至手舞足蹈,這不,一不小心弄到了臀部的傷痕,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澹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身上這些……”
澹臺現在說起這個,莫老先前的耀武揚威、趾高氣揚全部消失了,換上了一副垂頭喪氣,他哭喪着臉,無比委屈的說道:“我跟你說,那個死丫頭片子,真的就是一直小狐狸,我先被她騙到陷阱裡面去了,哎喲,我的屁股啊,戳了一個洞,後來不就是遇到那個,我剛剛跟你說了,一地都是動物啊,嚇死我了,你說,這要不是御獸,那是什麼啊?那條七彩蝮蛇還跟着她呢,這個……”
聞言,澹臺深思,莫老沒完沒了,在一邊嘀嘀咕咕,後來甚至連自己被騙了以後了酈蕪蘅做事的事情都吐出來了,澹臺突然笑了。
這邊,酈蕪蘅坐在草叢中,眼睜睜的見着手腕上的小東西不走也不動,就像真的是一個鐲子一樣掛在她的手腕上,她還不能硬生生的把它弄下來,正苦悶得很呢。
家裡這麼多人,不管七彩蝮蛇咬到誰,她都不願意看到。
“哎喲,我的大祖宗啊,你到底要怎麼仰頭才肯離開啊?要不然,我,我給你聖水,你回去吧,好不好啊?”
……
不管酈蕪蘅說了多少好話,她手腕上的東西依舊穩穩當當的在她的手上,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