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有幾個大字不是一個?如皇上所說,在趙國的歷史上,有過一次地龍翻身,只不過那一次範圍稍稍小一點,不僅僅是趙國,縱觀趙國之前的歷史,多少次,數都數不清,這和人力壓根沒有關係,皇上這麼做,不過是爲了安撫廣大百姓。
“就在上朝之前,朕接到了你們口中玩忽職守的那個丞相,澹臺俞明遞上來的摺子,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在攪渾神都這趟水?”皇上的聲音不大,略微顯得很疲憊,只有那雙眼睛,格外的亮,他緊緊盯着下方的人,看得大家紛紛低下頭,恨不得自己此刻變成一粒塵埃。
皇上的意思是,澹臺俞明不上朝,他去抓那個肇事者了嗎?
“歐陽世家已經垮了,朕竟然不知道到現在還有人試圖讓他們翻身,讓澹臺修德翻身,兵部尚書,朕記得你曾是澹臺修德的下屬,對吧?”
兵部尚書一聽這個,嚇得抹了一把冷汗,很不情願地點點頭,“臣,臣之前的確是在澹臺……手下做事,直到他辭官,臣才做到了兵部尚書的位置!”
“哦”
皇上“哦”了一聲,之後就沒再繼續說話,兵部尚書此時像是被放在火上燒烤一般,他不安地瞎想着,難道皇上要秋後算賬?
他曾是澹臺修德的下屬沒錯,曾經,在澹臺修德的暗示下,對歐陽家睜隻眼閉隻眼,這些,難道皇上都知道了?
今時今日的神都,什麼四大世家,什麼定國公府,早就成爲過去式,與其他世家不一樣,澹臺家卻有一個澹臺俞明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一路走來,簡直比坐着火箭還要快,自然被大傢伙嫉妒、排斥。
“安康郡主,想必大家不會陌生吧?剛生完孩子兩天,就被人逼着殺人,你們一道一道摺子上來,朕該看的也看了,不該知道的,也知道了,你們打着什麼注意,朕不說,你們也該清楚!”
“皇上,安康郡主無視王法,接連殺了那麼多無辜百姓,難道不應該狠狠懲治?”
又一位大臣站出來,被殺的人裡面,有一人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在朝爲官,酈蕪蘅起碼應該顧忌一點他們的面子,可她沒有,刀一揮,就殺人,她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郡主罷了,難道,還真的把自己看成是主人不成?
“哼!”
皇上輕輕地哼了一聲,那位說話的大臣挺直了腰板,他沒說錯,哪裡有什麼錯處。
皇上沒說話,下面的人又開始鬧騰起來,“皇上,據微臣所知,短短几日內,安康郡主無視王法、無視朝廷法紀,接連殺了十來人,這是我朝有史以來最嚴重、也最惡劣的事件,皇上既有心提到,那就應該嚴懲,絕不姑息!”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此喪心病狂,如此膽大妄爲,簡直妄爲我趙國郡主,更對不起皇上親賜‘安康’二字!”
皇上冷眼看着下方的人,澹臺俞明前幾天上朝,沒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今天沒來,一個個就開始鬧起來了。
兵部尚書心裡稍稍舒服一點,他想彈劾澹臺俞明,無奈皇上一直護着,如今倒好了,他們夫妻兩,都被彈劾,想必這一次,皇上必定不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看來你們都調查得很清楚啊,那你們可知道這幾人是什麼背景?單是你禮部侍郎石武生,你當真以爲朕不知道那裡面有一個是你的遠房表弟?你沒去調查清楚他被誰蠱惑,前去煽動百姓?朕還沒治罪,你反倒惡人先告狀,惡意煽動神都百姓,蠱惑百姓殺人,是不是你們幹出來的?還有你……”
皇上接連點了好幾個人的名字,他們都是在此次事件中有着直接關係的人,皇上猛地一拍手邊的龍頭扶手,“大災面前,不想着如何救百姓,反而要去蠱惑無知百姓,我自問你們,這次災難,安康郡主一人承擔了神都百姓的糧食,你們可有任何表示?誰也沒有,皇宮有部分倒塌,你們逼着朕打開國庫賑災,安康怎麼沒想着逼朕打開國庫?你們的房子建造得比較好,沒在災難中倒塌,你們有底氣在這裡跟朕咆哮,可以,不錯!”
“災後重建是澹臺丞相一手操辦,你們在幹什麼?兵部尚書,朕現在問你,神都治安不歸你管嗎?京兆尹府,難道不歸你們管?眼睜睜看着神都民衆起鬨,死傷那麼多人……”
“澹臺丞相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的孩子纔出生尚不滿一月,就這麼多人跳出來要他孩子的命,別說安康郡主要殺人,她就是從此以後不賣糧食給這些人,朕也絲毫不覺得過分!哼,吃着人家的東西,還要殺人家的孩子,你們就這麼有臉?你們回去都給我照照鏡子,看看你們的臉還在不在!”
皇上一口氣把下面的人批得體無完膚,大家臉色都不太好,低着頭,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們看看澹臺丞相呈上來的摺子,給朕看清楚了!”
摺子直接丟在兵部尚書的頭上,兵部尚書從地上撿起來,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大變,身邊的人很好奇,也急忙湊過來看,一個個紛紛望着上方的皇帝。
一個個震驚的消息印入眼簾,他們吃驚地彼此互相觀望,誰也沒想到這次災難廢后居然會從冷宮之中逃走,逃走也就罷了,她出來之後沒尋思找個地方躲起來度過餘生,而是孤注一擲,挑起神都百姓和酈家的矛盾,試圖利用百姓的力量,生生逼死酈蕪蘅。
其實澹臺明珠一開始就沒打算留着酈蕪蘅的命,她這些年受的苦,歐陽氏還有歐陽家,她把這些仇恨通通算在了酈蕪蘅和澹臺俞明身上。
上方的皇帝一直很沉默,哪怕他看到衆多大臣震驚不已,也沒開口說話,而是怔怔地望着大殿外的上空。
第二天早上,酈蕪蘅從空間裡拿了幾壇葡萄酒出來,酈恆安嚐了嚐,毫不猶豫要去了一罈子,隨後,酈修遠也要了兩壇,搞得酈恆安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