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大師的樣子,顯然是被氣壞了,一副要踩死我的氣勢。
我看了看他,說李大師,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我其實有點替他着想,因爲我怕他真的在那些同伴們面前丟臉,他可是大師,我輸了也無所謂。
沒想到他聽了我的話,卻猛然把眼鏡摘下來,直接扔掉,大聲說你的意思是怎麼,意思是你能贏了我?
我不說話了,我其實不像小希一樣擅長和人吵架的。
小希這時衝到我面前,對那個李大師說,你怎麼意思?那麼大聲吼幹嘛?這裡是大陸,不是香港!你是大人,我們是小孩子!
李大師哼一聲,面色才慢慢轉緩,說比這個面相沒意思,來點高難度的,絕招有沒有你們?
聽着香港人說話真的挺費勁的,和大陸的語序完全不一樣,而且又夾帶着濃重的粵語味,我聽了好半天才聽明白了。
我說怎麼絕招?我可不會打架!
李大師大笑,說誰要跟你打架?然後他一指崖壁上的一個位置,說我可以走到這裡,不用任何東西扶着,不用梯子,就這樣直直走上去,走到這個位置不落下來。你行嗎,不行你就認輸,把那些錢退給我。
我一看那個位置至少有五米左右高,一個人如果不需要任何鋪助工具直直走上去,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別說五米了,就是一步都不可能,畢竟這懸崖與地面形成了向裡凹進去的角度。
木小希面色一變,說你吹牛吧?你說你能走上去?不用任何東西綁着拉着?
那個李大師哼一聲,說當然可以了,敢不敢再賭一次?
他身後那些同伴頓時發出一聲驚歎聲,說不愧是李大師啊,竟然還有這本事,我們都沒有見過呢。
另一個說了,這不是說絕招嗎?今天是有眼福了我們。
但這時那個鳥不鳴卻走到我身邊,用一種信任和堅定的眼神看着我,說小美女大師,我從現在起,是你的粉絲了,你要不要跟這個李大師賭?所有的賭資都是我出,贏的都歸你,輸的都歸我,行不行?
我說粉絲?怎麼粉絲?
鳥不鳴愣了一會,才大笑,說我們香港叫追隨者叫粉絲,哈哈哈,大陸還沒有這種叫法。
我這纔有點驚訝的看着他,他竟然那麼快就選擇了站在我這邊?並且甘願來追隨我?
我第一次聽到粉絲這個詞,覺得還挺新鮮的。不過心裡有些開心。
李大師看到那個鳥不鳴竟然站在我一邊,氣得指着他,說你個反骨仔!
然後再一次逼問我,說你敢賭嗎?你不是還有三千多嗎?就賭三千塊,敢不敢?
我還沒回應呢,木小希就已經在那裡跳起來,說好好好,太好了,還有人幫出賭資,賭了!
這時,突然從江邊傳來幾個人大聲叫着靈靈、靈靈。
我轉頭過去一看,頓時開心極了。
只見一艘小一點的船上站着幾個人,不停的揮手向我致意。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紀得旺哥哥,身邊是張雨琳,還有馬更強哥哥,最最意料不到的,竟然還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幾年前在縣中學跳樓下來的蘇子妍姐姐,當時在醫院裡,是我用了絕命一百針將她救活了,不過當時好像是尾骨碎得太嚴重了,一直住院治療,怎麼現在也來了呢?看她的樣子,竟是好了。而且現在也長成一個十九、二十歲的大姐姐了,十分的漂亮。
兩男兩女,站在船邊,感覺十分的養眼。
我和木小希對着那幾個人大叫起來,完全不理這些香港人了。
木小希乾脆自己向岸邊跑過去了,她一看到紀哥哥,就忍不住要馬上衝過去,特別現在還是跟張雨琳在一起,估計心裡早就不是滋味了。
那些香港人也回頭去看,看了一會,有些說大陸的孩子其實也有帥哥和美女哦,這幾個人都不錯哦。
就在這時,從船艙裡又走出一個美女來,一身白色裙子,黑色長髮,在江風中如波濤般起伏,
年齡不過十四五歲,但已經有一股嬌美之氣。
她一出現,引得那些香港人哇哇哇的大叫起來,說這是誰啊,怎麼那麼漂亮?
我一看,竟然是李零零也來了。
我就說嘛,有紀哥哥在的地方,怎麼可能少得了李零零?
我以爲所有認識的朋友都來完了,這時卻看到從船頭上慢慢站起來一個男孩子,一臉成熟的樣子,竟然是李麟。
天啊,他不是已經轉學了嗎,怎麼還和紀哥哥他們在一起?
這些朋友同學們怎麼就來了呢?
三男三女,就這樣齊齊的站成一排,等着船靠岸,看過去,如同一幅青春美豔圖。
木小希哇哇大叫着跑到了岸邊,這時船也靠了岸,一行人依次下船,木小希撲上去,不分男女,一個一個都擁抱完了,到了李麟,她卻不擁抱了,然後拉着李零零的手,喋喋不休的帶着他們向我走來。
我估計這沿路上她肯定會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的。果然不出所料,當一行人來到我們面前時,紀哥哥便看了那個李大師一眼,說靈靈,就是他要和你比?
我點點頭,說是啊。
紀哥哥此時雖然才十四歲,但已經有一米七左右了,長得像個大人一樣,他一副認真的樣子,看着李大師,說這是我妹妹,你要比就比,別耍花招,否則我們可不放過你!
馬更強哥哥更是長到了一米七五左右,身子也壯,在我身邊一站,說誰敢欺負我們的靈靈,我馬更強第一個把他的頭給擰下來!!
馬哥哥十六歲了,比我們都大,因此感覺聲音到了變聲期,粗粗的,也長出喉結來了。
李麟一聲不吭站在了馬更強的身後。
而李零零一身飄逸的走過來,看了我一眼,說每一次表哥爲了你都會大動干戈的,這一次竟然叫來這麼多人,哼,真不知道你謝靈靈有怎麼好的?哪一點比得上我?
我笑了笑,說姐姐越來越漂亮了。
李零零哼一聲,說怎麼姐姐?我們不是同齡嗎?
我笑了笑,不理她。
那個李大師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相反卻是冷笑一聲,說剛纔的比試還算不算?不算就把我的錢退回來,你們走你們的,我們繼續看我們的。
木小希這時大聲說算啊怎麼不算?還以爲你怕了不敢比了呢?
她看了我一眼,說靈靈,有問題嗎?
我擡頭看了一眼這高高的崖壁,問那個導遊,說這崖壁有多高啊?
導遊說260米。
我說到那塊光滑的崖壁有多少米?
導遊說估計有150米。
我看了一眼李大師,說你確定要比嗎?
我又加了一句,說我勸你最好不要比了。
李大師咬牙切齒,繼而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說黃毛小兒,不知死活,你敢賭命嗎?!
我一呆,沒反應過來是怎麼意思。
就聽到旁邊的鳥不鳴發出一聲驚叫聲,說李大師,沒這個必要吧,不就是玩玩而已嗎?賭個錢就行了!
其他香港來的遊客也紛紛說李大師,別開那麼大的玩笑行嗎?我們一起出來,就要一起回去,而且,你是我們靈異協會的副會長,這萬一要真出了事,我們沒法子交待啊?
沒想到李大師聽了他們的話,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指着他們,罵說你們這樣說,意思就是我一定會輸了?
頓時沒有人敢再說一句話了。
李大師繼續逼着我問,你敢嗎?賭命你敢嗎?!
我看着他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說行,就賭命,誰輸了誰跳到江裡。
我一指那條江,說道。
我自己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這完全不像是我的風格啊,不過實在是被他一步一步逼出來的。
木小希緊張的拉我到一邊,說靈靈,算了,我們不要管他了,我們去玩我們的,好不好?
我說可是我已經應戰了,之前我不應戰,你硬要幫我接,現在我接了,又怎麼可能放棄?
木小希瞪大眼睛,說靈靈,難道你也可以這樣走到崖壁上面去?!
我擡頭看了崖壁一眼,笑了笑,說當然可以。
這時,李大師大聲說你們大家都來作證啊,我李家明和這個小朋友,以命賭命,誰有本事在崖壁上行走得更高,誰就贏了!誰輸了誰跳到江裡去!
他說得非常大聲,然後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小聲說,你現在後悔就把那三千塊錢給我,我給你個臺階下,就算了。
我搖搖頭,說你要是輸了,我也不要你的命,你向我們大陸人道個歉就行了。
他哈哈大笑,說可是如果你輸了,我是一定要你跳進江裡去的,如果你不死,那算你命大,如果你死了,就是白死!!
我說行。
然後李大師挽了一下手臂,突然大喝一聲,身子竟然拔地而起,直直的向崖壁上縱身而去,超過那處凹下去的地方,右腳在崖壁上一點,身子繼續向上,然後左腳再一點,身子又繼續向上,如此反覆,不一會,竟然真的就去到了他之前指定的五米高度。
只見他整個身子一沉,雙腳在上面一點,身子完全貼在了崖壁上,幾個呼吸之後,一個倒蔥式,頭下腳上的衝下來,即將到地上之時,雙腳一收,整個身子變成了頭上腳下,然後輕輕在我們面前落下地來,微微喘息,卻顯得十分的從容。
那些香港遊客大聲叫好起來,掌聲雷動。
我也不得不爲他鼓掌起來,這一下子如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真如一隻飛鳥一般。
老實說,一個人能做到這樣,真是鳳毛麟角,至少我是沒有看到過的。
紀哥哥面色大變,悄悄說靈靈,行不行,不行我掩護你跑?
馬哥哥也突然在我面前一站,面向那個李大師,一副要靈靈的命先過我這一關的感覺。
我再一次走到李大師面前,說李大師,現在你要是反悔,我就不計前嫌,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李大師哈哈大笑,說黃毛小兒,你現在給本大師叩頭一百次,再叫我幾聲大師,然後說你錯了,我就放過你。
笑到後面,他的眼神充滿了陰毒。
我一看到這個眼神,就知道我再勸他也是沒有怎麼用的,當即擡頭看向天貓,說麻煩你了天貓,再給我拉一朵大黑雲過來。
天貓打了一個哈欠,說這個人身上有靈牌,你小心一點。
我一呆,靈牌?
只見天貓仰天一聲叫,遠處便憑空出現一朵黑雲,慢慢的遮擋住了射向崖壁的陽光。
我的靈瞳此時便看到了整個崖壁上一個一個小凹洞,噴出一道道黑煙,從我的腳下一直延伸到那個巨大的黑洞,甚至一直到崖頂,這些小黑洞,正是之前我看到的一個冥兵行走的路線,我知道只要有黑雲遮擋,我就可以看到這些小黑洞的。
我擡起左腳,邁上了第一個黑洞,從裡面頓時噴射出一道道冰冷的黑氣,身上的蓮花頓時又將熱量傳到我全身。
我繼續邁上第二步,如同走在天梯上。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驚叫聲,說天啊,她竟然懸空而上,她怎麼做到的呢?
有的說明明崖壁上沒有洞口,怎麼感覺她的腳踩進了崖壁裡面去了呢?
各種驚歎聲此起彼伏……
我的身子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終於來到了李大師之前落腳之處。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已經坐倒在地上,瞪着眼睛看向我,不停的說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而下面的所有人都靜靜的瞪大眼睛看着我。那些香港來的遊客竟全部都向我跪下了,嘴裡不停叫着小神仙小神仙!
我輕嘆一聲,繼繼向上走,感覺像是在崖壁上漫步一樣,慢慢的來到了那處最大的黑洞處,低頭下望,下面的人已經看不清模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