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帝國皇城。
“護教真人已經去了很久了,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天府帝國皇城之外,隱匿在黑暗中的血魔教強者,陷入了擔憂之中。
“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
這些人剛剛說完,不到一會兒,一道身影出現在虛空之中。
“天府帝國的人傳來消息,三天後他們會去血魔教的總部。”
“那護教真人呢?”
“天府帝國的女皇將護教真人留了下來。”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不會,我看到護教真人和我們的人被天府帝國的相國安排到了一個風花雪月的場所之中。”
“哼,護教真人他們在天府帝國享樂,我們卻只能在這裡風吹日曬,真不公平。”一個武修之人有些嫉妒的說道。
“誰讓人家是聖王,還是血魔教的護教真人呢。”
“我的燃血功法也已經到了三重階段,等我突破十重,我也可以成爲聖王,到時候權力,女人我一樣可以得到。”那人興奮的說道。
“好了,別做夢了,首先你要能修煉到十重才行。”一旁的人調侃道。
……
而此時,古疆,流雲一道。
昔日的流雲一道,因爲凌天宗的繁榮,發展的極爲迅猛,短短數年時間,已經從昔日的流雲鎮發展成瞭如今的流雲城。
位列古疆,一流城市。
龐大的流雲城,幾乎概括了昔日的流雲一道,在這裡定居的人也是多不勝數,甚至是曾經強大無比的通天閣,也在這裡留下了分部。
最重要的是,流雲一道有凌天宗坐鎮,深得古疆衆人的愛戴。
三年前開通了古疆和天府帝國的貿易,恢復了兩塊版圖的交流之後,流雲一道更是有着非凡的意義。
在凌天宗的照拂之下,不但傭兵得益,連來往商販收益也是日漸增長,可謂是欣欣向榮,一片繁華。
不過就在不久前,隨着血魔教的出現,所有的平衡都在頃刻間被打亂。
當辰天他們一行人出現在流雲城的時候,眼前的狼藉,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昔日流雲城繁華的街道,就好像被掠奪了一樣,看不到人煙,只剩下荒涼。
當他們踏入這土地的時候,寒風獵獵,沒有人說話。
他們往前走。
沒過多久,卻被一羣人包圍在了其中,這是一羣武者,修爲都在武宗級別,不過他們的氣息很亂,看向辰天他們的神情,更是充滿了貪婪。
“把你們的東西留下來。”領頭的人說道,在這個武道殘酷的世界裡面,當武者失去了資源會是什麼樣的概念,沒有人去想象。
但是當事情真是發生的時候,這對於所有人來說就如同末日。
“我來吧。”辰天準備出手,劍流觴卻主動走了出去。
手中的劍已經不是當年的鯊齒,因爲已經斷了,這是一把真正的帝劍,只是劍流觴從不會將他拔出。
“趁我沒有出劍時,你們都自己離開吧。”無形中所散發的霸意,震撼了全場人。
“我們只是想要得到一些丹藥,我的親人生病了,需要丹藥來治療。”一人雙眼赤紅的看着劍流觴他們。
“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交給我們,我們需要換取食物,需要換取修煉的資源。”這些人的聲音沙啞着,彷彿經歷了無法言語的痛楚。
“我只說一次,我不想傷人。”
“不要和他們廢話,這些人衣着華麗,還特意隱藏了裝扮,一定有好東西。”人羣中不知道是誰一聲大喝。
全場人都瘋狂的飛竄而來。
劍流觴一聲嘆息,劍意說過之處,只留下一道恐怖的勁風。
“放心,我的劍沒有出鞘,他們只是暈了過去而已。”劍流觴輕聲的說道,這些人,如今僅僅是一個劍道意志的力量,就足以讓他們的信念崩潰。
“從天心山脈開始就是如此,古疆域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辰天穿着風衣,帶着頭帽,讓人看不出他的面孔。
“柳巖就是因爲這件事而來的,但是……”雪落兮有些自責。
“這不怪你,放心吧,我會救出他們的,只是現在古疆域的現狀,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慘。”辰天有些擔心凌天宗的情況,所以沒有在這流雲城逗留,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幾人決定分頭行動約定好在凌天宗集合之後,便各大前往其他門宗查看現狀。
辰天,天晨,雪落兮三人則一起行動,走向了荒野,朝着青崗嶺所在的位置而去。
青崗嶺,沒有變。
只是辰天一個神念感知下去,青崗嶺竟然若如無人,周圍沒有戒備森嚴的弟子,更沒有守山之人。
整個凌天宗,就好像空了一樣。
辰天踏入這宗門之內,一路上卻沒有見到任何弟子。
但是走進飛雲澗以後,凌天宗內才傳來了大喝之聲。
“你們這些混蛋,看看你們現在在做什麼。”一個老者,在那高臺上怒吼着,他眼睜睜的看着凌天宗的心血被毀於一旦而無能爲力,他的心很痛。
這個人是林山,昔日凌天宗的大長老,也是如今凌天宗的老太上。
只是現在,他卻像一個孩子一樣,在地上放聲的大吼着,但沒有人理會他。
山門中的人,都在將凌天宗看得過眼的東西拿走,只要是可以帶走的,一個都不放過。
那些弟子,從辰天他們的眼前過去,他們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沒有人注意他們的到來,甚至沒有一個人詢問他們爲什麼來這裡。
辰天的目光看到這一幕,狠狠的顫抖了一下,這是怎麼了,昔日的凌天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基業,此刻竟然在瓜分凌天宗僅剩的東西。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把東西放下。”一名青年,突然大喝起來。
他是被攙扶出來的,渾身都是傷,因爲沒有丹藥治療,現在仍然是重傷狀態。
看到這人的出現,辰天的心神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不是別人,正是霧寒。
而一旁的女子,則是辰彩霞,和年少時比,如今的辰彩霞已經是落落大方的美人兒,只是佈滿了憔悴。
辰天有一瞬間忍不住,卻被天晨制止,現在還不是暴露他們身份的時候。
在暗處,他們看到的更多。
“天晨,你去找唯依和嶽山。”辰天傳音道。
天晨點點頭,他自然很擔心自己的師傅和小師妹唯依,畢竟這是他在凌天宗最思念的人。
“你們都在幹什麼。”霧寒幾乎是用吼,但是這一怒,卻讓自己的傷勢變得更重。
“副宗主,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古疆完了,宗門也完了,我們在這樣死守下去,又有什麼意思,三天後,一切都會結束了。”這些人看着霧寒,卻沒有半點悔悟的意思。
“混賬,簡直混賬,你們能活着,是多少人犧牲換來的嗎,你們當初可以加入凌天宗,又是付出了多少心血嗎,現在只因爲一個血魔教,你們就成了這樣?”
“副宗主,您也知道是當初,現如今今非昔比,藍心宗主被抓了,鐵熊副宗主也被抓了,宗門的長老太上死的死,傷的傷,抓的抓,十堂門主也背叛了,現在凌天宗只剩下一個空殼。”
“我們凌天宗自身都難保了,你們卻把宗門的資源分給流雲一道的人,現在整個宗門內都活不下去了,也沒有人來可憐我們啊。”那些凌天宗內的弟子瘋狂的大喝起來,在他們看來,九宗時代已經徹底的完了。
“就因爲這小小的危機,你們就要背叛宗門,你們就要放棄自己的信念?”
“副宗主,不要怪我們,血魔教說了,三天之後還不退出的人,都會死,我們還年輕,我們不想死啊。”
“你們走可以,這凌天宗的東西你們都不準動。”
“不準動。”其中一個弟子突然激動的大喝起來,甚至一拳轟入那宗門聖地的石像之上。
“副宗主,多少年了,我們守着這個石像,你說他是蓋世英雄,你說他是最強的宗主,你說他能帶來奇蹟,你說他拯救了整個古疆,可是四年了,我們一次也沒有看到他出現過。”
“我們最危險的時候,他在哪,宗門被屠的時候,他又在哪,藍心宗主被抓的時候,他又在哪裡,宗老死了,太上也死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一聲聲的質問,讓凌天宗高層的人說不出話來。
只是他們都沒有解釋,因爲這是一種信念,一種永不背叛,永不放棄的信任。
他們看着那被打碎的石像,一下子彷彿變得蒼老起來:“你們走吧,我不怪你們。”
說完這句話,人羣再度瘋搶了起來。
不到一會兒,輝煌的凌天宗又成了狼藉,荒蕪的地方。
霧寒看着僅剩的人:“你們也走吧。”
“副宗主,你看到凌天宗的一代到三代弟子,誰曾動搖過嗎?”夜孤山目光堅定的說道。
“師兄,我們不會走的,只要心中的嚮往不滅,火焰不息,我們還有機會可以去改變這一切。”一個光頭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這青年是昔日的少年樑雨,身懷上古磐石武魂的天才。
“對,一定還會有希望的。”凌天宗內,這些弟子的眼神不曾有分毫的動搖,他們堅信着,最初的信念,不曾改變。